第9章 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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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腳下的莊子裏，小福和小祿坐在門口望着青山。
小祿揪了根草莖，懶散地倚着門，有一下沒一下地玩着，嘆了口氣，“少爺他們怎麽還沒回來？”
小福眼尖，看見遠處的小路上模糊出現了一個人影，只不過這人影上半身怎麽如此健壯？
待人影走近了些小福才發現少爺是被背着的。
兩人登時急了。
“少爺，你受傷了？傷到哪兒了？嚴不嚴重？”左邊的小祿一連串的問題不停歇地吐出來。
“少爺，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去了，咱們現在就回去，請孫大夫看看傷勢如何！”右邊的小福更是滿臉懊悔，一副立刻就要動身回家的架勢。
沈瑜自己心知肚明，身上哪有什麽傷，大夫一來不就全都露餡了，他清了清嗓子，見小福注意到自己，大眼睛撲閃撲閃的，使勁兒給他使眼色。
“少爺我就是腳扭了，小傷，都是小傷，休息幾天就好了。”
小福常年給沈瑜打配合，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此事必有隐情，立馬改口，“原是如此，那少爺趕緊回莊子裏好好歇息，我去拿幾貼藥去，麻煩鄭護院送少爺回院子，小祿，你去給少爺收拾床鋪。”
“啊，噢。”小祿對這種突發情況見怪不怪，反正聽小福的吩咐就是。
一通折騰，總算把沈瑜安置好。
小福深得沈瑜做戲做全套的精髓，給他腿上貼了一貼草藥味濃重，實際效果卻是驅蟲的藥，有些好奇地問道：“少爺，為何要假裝腳傷啊？”
沈瑜倚在美人榻上，眼睛沒有焦點地盯着窗外，嘴角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答非所問，“小福，你說一個男人最想要的是什麽？”
“啊？”小福有些不解，認真想了想回到：“銀錢或者美貌的女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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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一個習武之人呢？”
“那，名駒？有名的武器？”小福有些不确定，忽然一個念頭如同霹靂劃過心間。
故意裝腳傷可不就是為了鄭護院麽！
“少爺！”小福一驚，手中的藥罐跌在地上，不過一個矮榻，白玉的罐子竟裂成了兩半。
“少爺是想，”他的嗓子如同被塞了一塊碳，“想收鄭護院做男寵嗎？”
“你想到哪去了？”沈瑜莞爾一笑，“你看鄭護院是會做男寵人嗎？我當然是認真的啊。”
“少爺！”小福呆呆地望着他，“老爺和夫人不會同意的。”
“我會說服爹娘的。”沈瑜胸有成竹，這世上比起孩子總是父母容易退步些，更何況當初放棄家業那麽大的事爹娘都同意了，這次的事不成問題，無非是耗的日子要長些，爹娘總會理解的。
他沈瑜做事不愛躲躲藏藏，遮遮掩掩，既然想要鄭墨就不會學其他富家公子，娶個妻子當擺設，人卻日日泡在南風館。
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1)
看着躊躇滿志的沈瑜，他還是想潑涼水：“可是少爺，要是人家鄭護院不願意呢？”
沈小少爺忽然直起身子來，擡手用玉佩勾起小福的下巴，緩緩湊近了他的臉，眼似含波，黑白分明，玉白的肌膚更是細膩地出奇，剛剛用力抿過的唇越發紅豔，吐氣如蘭，“你家少爺這樣的，還有拿不下的人？”
“少爺！你別鬧。”小福無奈地別開頭，“你要是和鄭護院在一起，到底誰占便宜誰吃虧啊！”
拜臨安南風盛行所賜，小福在下人間也聽過幾嘴男人和男人間的那檔子事，自家少爺這體格，哪裏能壓得過身高八尺有餘，高大健壯的鄭墨！
“這你就不知道了。”不知想起什麽，沈瑜仙人似的臉上居然能呈現出纨绔子弟調戲良家婦女的浪蕩笑容來。
小福知道自家少爺是個下定決心做事就不會更改主意的，也只能按捺下擔心，随他去了。
這廂竹墨看見霍城帶着一身真心實意的笑容回來，大為吃驚，“少爺，今天有什麽高興的事嗎？”
“我在山上遇見只有趣的小貓。”
竹墨一臉茫然，少爺什麽時候喜歡貓這種東西了。
兩人還沒說幾句就有小厮來通報，“鄭護院，少爺說想吃野味，下午要去林子裏打獵，吩咐你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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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節選自盧照鄰的長安古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