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不收你是因為我沒有看到你的實力和價值，空有皮囊是沒有用的，你需要讓我看到你優秀的地方。”
聞柳将手伸進口袋掏了包紙巾出來遞給對方，“眼淚有點明顯，擦擦吧。”
“聞老師……”南亓恭敬地接過聞柳手中的紙巾，當着聞柳的面擦去了眼角的一抹淚痕，那張本就優越的臉此刻竟是莫名有分我見猶憐的味道來。
從剛進衛生間聞柳第一眼就看到了對方通紅的眼角噙着的淚水，瞬間聞柳便心軟了下來。
“所以你得創造價值，明白嗎？只要你讓我看到了你的價值，我可以把你從溫小婉那邊要過來。”
這是聞柳第一次給人特權，只是為了讓對方開心點，“我對你有個标準，如果這次你的表演超過了這個标準我就去要你，如果沒有的話那也沒有辦法了，南亓。”
聞柳心軟并不常見，他對于自己都極其嚴苛更何況是對別人。
“再者溫小婉選了你，你不能讓她失望。”
“可是聞老師，我并不是科班出身，很多地方都不理解怎麽去演，到時候我能來問你嗎？”南亓的話語帶着試探和懇求，這已經不是對方第一次這種語氣和聞柳說話了。
“不行。”
聞柳拒絕的果斷，“你的導師不是我，如果你有問題可以問溫小婉，這也是對她的一種尊重。”
“我明白了。”似乎是被拒絕的多了，南亓這回只是語氣低落了些，看上去卻也沒之前那般難過了。
但很快聞柳的下一句話就讓男人臉上的落寞戛然而止。
“不過私下可以。”聞柳擡起手摸了摸對方的頭，和想象之中一樣柔軟，觸感就好像絲綢一般。
被聞柳這樣摸頭南亓也沒有抵抗，甚至自己彎了點腰好讓聞柳摸的更順利。
聞柳真的被對方這副乖巧的模樣取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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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的話，誰都會喜歡的。
“那什麽時候算是私下？”南亓垂下眼眸，聲音略微嘶啞。
“錄制結束以後的時間都可以。”
聞柳收回了手，手上的觸感尚未散去，他又伸出手示意對方給他個東西，“手機給我吧，加個聯系方式。”
“真的嗎？！”男人的眼睛閃閃發光。
見此，聞柳也只能莞爾一笑：“真的。”
下一刻他便瞧見對方動作激動慌亂地摸着自己全身上下的口袋，最後從外套裏邊的口袋掏了出來遞給了聞柳。
聞柳在其通訊錄敲下了自己的電話號，并沒有備注，還給對方的時候還不忘說一句：“微信號也是這個。”
這無疑是默許了。
“我先走了，你要是心情好點的話就也快些回去吧，別拖了進度。”
說罷聞柳又最後看了眼南亓，随即便轉身離開了衛生間。
等聞柳完全離開後，南亓獨自一人盯着手上的手機看了良久，接着指尖輕點屏幕，在上邊敲下了幾個字。
看着自己的手機頁面，男人終是忍不住勾了嘴角。
正如聞柳所說，他現在心情好極了。
……
“怎麽感覺你去了趟衛生間心情都變好了。”
王浩狐疑地看着聞柳的臉，內心滿是不解，“難不成在那看到了什麽不成？”
“沒有。”聞柳矢口否認。
正當王浩還想詢問的時候一旁卻是走來了一人。
“聞老師，請問我可以問你些問題嗎？”
來的是聞柳組的一個演員，名叫何杉，出道時間并不短，屬于一直不溫不火的類型。
“當然。”
聞柳溫和地點了點頭，看向對方。
何杉見聞柳這個模樣，臉上的緊張神色頓時消散了一點，微笑着指了指劇本上畫圈的地方：“老師，我記得當時這段是您的戲，您可以為我講解一下嗎？”
“講解嗎？”
聞柳看着劇本上畫圈的片段，內容很簡單，不過是他扮演的角色時隔多年再次見到心愛之人的畫面。
喧鬧的街道上，他穿着筆挺的西服，目光聚集在不遠處他所愛之人身上，眼中逐漸湧起愛意，可下一刻他便看到了對方身邊的男人，還有那個看上去無比可愛活潑的女兒。
這一瞬間，他的模樣變得笨拙。
愛意不敢再傾瀉，只能重新将其收斂在了眼底。他就站在那，一直等到那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而他甚至連上前打個招呼的勇氣都沒有。
最後的最後，他依舊是一個人。
這是劇本的結尾，也是聞柳當初最為出圈的一個畫面。那時候的聞柳十分稚嫩，他演的不算很好，但對于新人來說卻是很難得了。
“沒有特定的理解，得看你自己，我只能說我當初對這一幕的理解是錯過，但遺憾和後悔卻并不多。一切都沒法從來，但人總得學會放下。不過這只是我的理解，你應該能找到自己對于這段劇情的理解然後将他演繹出來。”
聞柳将手中劇本還給何杉，微微勾唇，露出了抹親和的笑。
見到聞柳笑容的何杉一愣，但很快便又回過神點了點頭便抱着劇本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你就是心情很好。”
在看到聞柳笑容的那一刻，在一旁觀察良久的王浩最終拍了板，“說吧，你剛剛去見誰了？”
“沒有見誰。”
聞柳這回也沒完全否認，“只是覺得有個人很有趣而已。”
“有個人？”
王浩抓住了其中的特殊字眼，滿臉八卦好奇。
“是，但不會和你說。”聞柳微微一笑，将王浩的想法盡數打回，沒有一絲通融的機會。
看到聞柳這副顯有的腹黑模樣，王浩也是氣得跺腳。
聞柳這個人确實不是很腹黑心機之人，但不代表他沒有這一面，只是很少表現出來而已。
對于南亓，聞柳雖然猜到了對方一定會來找他，但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我怎麽記得我們幾個小時前才見過？”
聞柳站在路邊，因為比較晚的緣故街上并沒有什麽人，于是南亓這麽一個高個子站在那顯得格外顯眼，“真的在等我？”
“是……”
南亓的模樣依舊害羞，“因為聞老師說可以錄制結束後找你，我就在這等你了。”
聞柳确實說了這話，只是沒想到這小子這麽認真。
“現在我再加一條，太晚也不行，年輕人也得早點休息才對。”
昏暗的路燈下，聞柳伸手取了根煙出來：“介意我抽根煙嗎？因為是第一次，所以今天我可以給你一根煙的時間，但下回這麽晚我會拒絕。”
将點着的煙夾在指間，聞柳溫潤的眉眼被煙霧遮掩，帶上了一絲朦胧感：
“問吧，這一根煙的時間是歸你所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