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戲中戲11（盛夏）
只有一人的屋內，聞柳舉着手機愣了許多，眼中的情緒不斷溢出，懷疑，驚愕到最後的釋然接受，聞柳緩緩起身，打開房門朝着公寓門口走去。
在手觸上把手的那一刻，聞柳還有些忐忑，他不知自己應該用怎樣的神情面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電話那頭無比靜默，顯然對方的耐心很好，平日裏也是如此。只要是有關于聞柳的事，男人便從不心急。
最終，門還是開了。
兩人的對視在預料之中，南亓披了件大衣，外邊很是寒冷，吹進來的風叫聞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可兩人之間的氛圍卻截然不同，好似一點星火墜入，瞬間綻放開了耀眼的煙花。不過頃刻，等聞柳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和對方吻上了，男人就這樣堂而皇之地進了他的家，接吻的同時還不忘把門反鎖。
一切都是順理成章。
聞柳被吻得很是吃力，對方的吻技比一開始不知道好了多少，聞柳無法抵抗，由着對方将自己往沙發那處帶。
就好像是蓄謀已久，聞柳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意料之中。
“唔，南亓......輕點。”聞柳仰着頭，腰肢被男人完全攬住，整個人一步步後退，一個不穩踉跄了兩步，接着便倒在了柔弱的沙發之上。偌大的沙發上還有些聞柳平日裏看電影時候披的毛毯，此刻被聞柳一把抓住，當作了自己的遮羞布。
吻還在繼續，聞柳身上還穿着毛衣，一時之間燥熱難耐，很快一記冰涼就觸上了他的小腹。對方的手很冷，應該是在外邊站久了的緣故。
“你，從我離開劇組就跟着我回來了？”聞柳一邊感受着對方的動作一邊忍不住開口，倘若他不說那些話，對方難不成要在他家門口站一晚上？
“我只是想确保聞老師安全到家而已。”
南亓的回答很正經，叫聞柳尋不到錯處去教育對方，腦子發熱得厲害，只能整個人埋在對方的懷中。
“聞老師，不要逃避我，不要逃避我對你的感情。”
男人又低下頭含住聞柳的唇加深了這個吻，聞柳招架不住，涎水淌出，帶着暧昧的水聲。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的吻才結束，聞柳整個人躺在沙發裏，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就連腰帶都已經被抽走，修長的大腿被對方強行抵在身下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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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柳很清楚自己現在處境有多束縛，看着對方坐在自己身上将身上的大衣褪去，男人的身形很是結實，完美到聞柳忍不住擡起手碰了對方的腹肌，輕輕摩挲了一會兒，剛想收回卻被男人的手抓住。
“聞老師想摸就摸吧，我不介意。”
南亓的聲音帶着明顯的欲望，卻莫名乖巧，縱容着聞柳的一舉一動。
聞柳的手就這樣被對方帶着在其身上游移，明明是聞柳在觸碰對方，可他卻覺得随着自己的觸碰，他整個人都慢慢陷入了對方為自己編織的陷阱之中，好似一團漿糊粘連了他的理智。
“別逗我了，南亓。”
聞柳掙紮着起身，另一只手握住男人的胳膊，耳垂通紅，讓他只能低着頭羞赧開口，“快些。”
實在是太羞恥了，聞柳說完這話就後悔了，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這般饑渴。
聞柳側過頭伸手想捂住臉，但男人的動作叫他忍不住驚呼一聲，對方将聞柳被握着的那只手舉過頭頂，接着整個人便覆在了聞柳身上，一只手探入沙發墊下，從那取出了盒東西。
“聞老師，幫我戴上，好嗎？”男人低語着将套塞到聞柳手上，聞柳拿着哭笑不得，一時不知該感慨什麽。
“什麽時候放進去的？”聞柳起身幫着對方，耐不住問道。
“很早的時候，和聞柳剛在一起我就放了。”
等聞柳做完，松開手，南亓便再次将聞柳深深壓入了沙發裏，抵在聞柳耳側，南亓坦誠低笑道，“還有很多處地方，聞老師可以慢慢找。”
“是不是瘋了？被別人看到怎麽辦？”
“那聞老師可以抓緊時間找一找，先找到就不會被別人發現了。”男人說着說着便用了點力，叫聞柳剛想說的話消失在了喉間。
聞柳歪着頭閉上了嘴，可聲音還是止不住溢出。沙發雖然不小，可聞柳和南亓畢竟是兩個成年男性，眼下擠在沙發上總給聞柳一種自己一個翻身就會掉下去的錯覺。
可實際上他掉不下去，整個人都被釘死在了男人身上，甚至越嵌越深。自從和南亓在一起，聞柳便真正體驗到了來自年輕人的活力，真的不是他能比過的。
他親自體會到對方對自己的身體愈發熟悉，一舉一動愈發熟練，讨好聞柳的同時還不忘獎賞自己，最後叫聞柳食髓知味，每一處都習慣了對方的觸碰。
就在聞柳整個人瀕臨崩潰之時，男人卻停了下來，伸手将聞柳側着的臉翻過，垂眸欣賞着聞柳臉上所有因為他而露出的昳麗頹靡，這是誰都見不到的，只屬于他的。
“你......別停。”聞柳覺得自己要瘋了，他妄圖自己去動作，可整個人被對方壓得死死的，只能靠對方。
那張清冷俊美的臉上充斥着平日裏沒有的欲望，男人愛極了聞柳這副神情，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直到對方的聲音變了調。
“唔......別看我，你快些。”聞柳的手被對方箍束在頭頂，他感受得到對方炙熱滾燙的目光，幾乎要将他的臉盯出個洞來，就算看不到自己現在的模樣，聞柳還是很清楚自己現在的樣子絕對難以啓齒。想到這，他仰頭吻上了南亓的鎖骨，帶着幾分讨好的意味。
在他吻上的下一刻，身下便有了動作，聞柳一個沒注意，頓時潰不成軍。
男人在床上比在床下狠得多，聞柳很多次都覺得自己看不透對方。
男人沒有看起來那般乖巧，甚至比平常人還要狠戾，就好像......一個從小就被寵壞了的小少爺，偏執到了極點。
等好不容易一同攀上頂峰，聞柳渾身顫抖地躺在那喘着氣，這時對方伸手掀起了聞柳被汗水打濕的劉海，在其額間吻了一下，語氣又恢複了最開始的綿和溫柔。
“聞老師，新年的時候我能去找你嗎？”
聞柳恍惚之間聽到對方這麽問道，“我想和聞老師一起過年。”
聞柳的大腦還在宕機，他幾乎沒有思考，只是下意識地點頭。
“聞老師真好。”
男人笑着捧起聞柳的臉，在上邊肆意親吻，身下也漸漸又開始了動作。
“我最喜歡聞老師了。”
狹窄的沙發上，男人不住向聞柳表白，正如最初那樣，他從一開始的目的就很簡單。
簡單到叫人害怕。
......
《盛夏》十二
白雪紛紛落下，無人在意的街頭，唐霁秋捧着打零工賺錢買的裱花蛋糕站在一幢居民樓下，手上還握着一朵從花店買來的玫瑰花。
他買花的時候也很糾結，害怕老師會說他矯情，可他就是想送對方這個東西。
他覺得他的老師就和這朵花一樣漂亮。
從他見到對方第一眼就這麽覺得了。
只是很可惜，這不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叛逆，卻成為了最後一次。
唐霁秋精心挑選的裱花蛋糕他的老師沒有吃到。
那一天，他的老師長眠于寒冬冰冷徹骨的湖水之中。
——
“我尋到了師傅當年留下的信，唐霁秋絕對有問題，你要知道他當初根本就沒準時登上出國的那架飛機。”
簡尚清将手中的信遞給白洛婷，這是當年師傅出任務前留下的。
白建國有個習慣，就是每次出任務前都要留下一封信，倘若他沒能活着回來，這封信就會變成所謂的遺書。而那一次，白建國沒回來，可沒人尋到他留下的那封信，直到這一天。
簡尚清指着那上邊的文字，開口冷冷道：“我沒想到師傅會把他和資料放在一塊，當時被一同收入了資料庫，師傅給他買的機票是當天的，可他沒有在那天離開。”
“不可能，霁秋哥怎麽可能殺我爸？”白洛婷不可置信地聽着這一切，在她看來，唐霁秋是他異父異母的親哥哥，就算小時候對方和自己父親有過矛盾，可畢竟是父親收留了他。
“殺人有時候就是一念之間，師傅曾做錯過事。”
簡尚清示意對方看那信上所寫，白建國當年與唐霁秋的老師夏舟白交涉無果，最後選擇了将這件事爆到他們學校。
白建國對自己的義子留有感情，也清楚自己不可能讓對方改變想法，他只能對着夏舟白下手。
他以為夏舟白會迫于壓力和唐霁秋分開，可他沒想到的是這個看似軟弱溫和的老師到死都沒和唐霁秋說分開，他甚至在投湖的前一天還在和唐霁秋一起逛公園。
無比倔強，他想順從內心，可身體卻無法再留在這個人世。
這叫簡尚清不由得想起當初在醫院，唐霁秋曾問他的一個問題。
他說：“如果一個人做了一輩子的好事，結果在最後做了惡，那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當初簡尚清不明白對方是何意思，可如今他清楚了。
所以......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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