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夏日祭的煙火總是令人難忘
原本悠奈是秉持着他們不說她也不多問的心态的,誰知沒過多久,這次事件的來龍去脈就落了個水落石出。
據說幾日前,在銀時等人去打醬油時,在街上遇到了一批剛從外地來的浪人,估摸也就是從戰火紛飛的北方地區流亡而來的。令人不齒的是,這些落魄的家夥雖然別着武士刀并且自稱為武士,卻在大街上當着所有人的面為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1 4歲少女,甚至還有要強行霸占了人家的意思。
雖然說當時街上也不是沒有充當目擊者的村民們,可礙于這些家夥都帶着刀,又自稱隸屬于攘夷軍,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倒也沒有哪個義憤填膺的人敢上前伸張正義,畢竟在這種戰事愈演愈烈的年代,不管何時保全自己和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狗血到不能再狗血、已經被用到發爛發臭的情節上演了——正巧路過的銀時等人對這種侮辱武士之名號的家夥自然是不能放過,仗着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道理,二話不說就沖上前去和這些浪人打了起來。在面對的敵人是3個佩着刀的成年人的情況下,怎麽說都是實力相差懸殊,但誰知這三個開了無敵金手指的家夥愣是在這種情況下把人家打趴下了,據說戰鬥中還把人家的刀奪了過來,用着刀背把那幾個浪人好一頓胖揍——話說回來矮杉君當時似乎是很想用刀刃的,可是被桂子好同學引用了松陽不知哪一番話勸了下來。(桂的媽媽桑屬性爆發了啊=v=)
雖說也挂了彩并負了不輕的傷,三人最終還是齊心合力把這些浪人狠狠揍了一頓并趕出了村子,并嚣張無比地揚言說什麽下次見到一次就揍一次,當然,既然形容詞是嚣張的話,放出這些威脅的大概就是那個死魚眼天然卷沒錯了。
幾天後,那個當初被銀時等人見義勇為救下來的姑娘和其家人就特地來到私塾登門道謝了,并把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話說悠奈對于一些貌似被春哥化了的片段保持懷疑,像是一個眼神瞪過去就讓對方吓得尿褲子、還有像是疑似飛雷神之術啊啊,千年【哔~】啊之類的(不,最後一個應該是真的……)等霸氣側漏過頭的描寫。
總之,這家人對于銀時等人這次的見義勇為真的是感恩戴德,千謝萬謝的,就差沒跪下來磕頭了。
松陽對此倒顯得沉穩儒雅如常,一開始的時候也沒有顯露出過多的驚訝,微微愣了一下之後便很快反應過來,熟練自如地應對着這種場景,禮數周全,顯得親切又自然,着實令悠奈佩服不已,說實話,看到這家人這樣感激涕零的,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銀時、桂、還有高杉這幾個當事人倒顯得頗為不在意,一個照常扣着鼻【哔~】,一個和松陽一起站在最前方認真地接待這家人,另一個雙手環胸和平常一樣站在一旁不發話,面上擺出一副冷淡的樣子,可內心裏大概還是因為在松陽面前被別人如此誇獎而感到爽到不行。
和家人一起站在私塾門口道謝的那個少女倒也算是個秀麗佳人,怪不得會被那些浪人找上。此時,這個少女面帶紅暈地站在父母身後,如小鹿般羞怯的目光頻頻往高杉的方向望去,眼波流轉,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個少女異常的羞赧舉動被悠奈和銀時全部看在了眼裏,兩人不由得同時默契地望向站在後面的高杉,臉上都帶着少許的揶揄之色,一副“矮杉你小子行啊,想不到原來你喜歡這一類的~”的表情,望着高杉笑而不語。
高杉自然明白這兩個人想着什麽,冷冷掃了一眼過去以示警告,随即便繼續半阖下眼簾,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繼續杵在原地裝雕像。
——這個家夥絕對在心裏得意着吧喂!
——切,銀桑我這種好男人怎麽就沒有有眼光的女人欣賞呢!
——先把你那邋遢的形象改一改再說吧,你這個天然卷。
——什麽啊,你在歧視天然卷嗎?我告訴你,天然卷的都是好人哦!
眼神交流完畢之後,松陽這邊也應付得差不多了。前來道謝的那一家人也在簡單地最後一次致謝鞠躬之後道別離開了,而那個少女還是偷偷一步三回頭地往高杉這邊望。
“看什麽看!”高杉終于破功有些氣急敗壞地生硬訓斥道,一邊透過眼角的縫隙瞥了站在一旁淡淡微笑的松陽一眼,俊秀的面龐因為想要急于解釋什麽而帶着淺淺的紅暈。
桂這個天然呆看了看一旁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仰望天空的悠奈和銀時,臉上全然是一副迷茫不已的樣子,然後也擡起頭來随着悠奈等人的目光朝晴朗的天空望去。
——天空裏出現了肉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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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道真是越來越亂了。
——在經過這次風波之後,村子裏的大家大概都是這麽想的。
盡管擔心着外面的戰争會不知何時蔓延到這片世代安寧的小村莊裏,村民們還是為即将到來的一年一度的隆重夏日祭典精心籌辦起來,迎接節日慶典的歡樂氣氛倒也沖淡了不少之前緊張兮兮的氣氛。
夏日祭當天。
地平線盡頭的殘陽最後拉攏起天地間最後的一絲光亮,原本絢爛的赤金色蒼穹也逐漸被深沉的夜色所籠罩,瞬間寂靜下來的世界裏只有村子裏夏日祭的舉辦場所隐隐傳出的陣陣笑聲,其間流洩而出的明亮溫暖的光芒和周圍的夜色成為了明顯的對比。
“滋滋——” 金澄澄的章魚丸子在炙烤中散發出陣陣香味,在熱油裏濺出“噼啪”的脆響,酥脆的外殼在暖色的燈光照射下暈出一圈迷離的光澤,看起來令人垂涎欲滴,濃郁的香味随着升騰而起熱氣飄散到了空氣裏,到時候再配上爽口的海苔和口感柔順的醬汁,簡直叫人欲罷不能。
“老板,再來一份章魚燒!”
“哎,好的!馬上就來!”
章魚燒鋪子的老板是個面容和善的中年大叔,此時他手裏正忙不疊地翻烤着章魚燒,布滿汗水的面容上笑容一直從嘴角咧到了耳根,心情看起來是好得不能再好了——生意同樣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啊啊,真是幸福死了。”悠奈從老板的手中接過剛剛出爐的章魚燒,迫不及待地用竹簽挑起一個放入口中,發出一聲綿長的感嘆,贊美滿足之情溢于言表。
“哼,真是蠢死了。”站在一旁的高杉發出不屑的冷哼,清澈的綠眸裏滿是鄙夷之色。
悠奈沒有理會他,只是繼續品嘗着手裏的章魚燒,眼眸微眯,似乎整個人都沉醉在章魚燒所帶來的美味中難以自拔。
“悠奈,這已經是第七份了。”同樣呆在一旁的桂認真地提醒道,“再這樣吃下去對胃不好。而且,再在這裏耗下去的話,其他的攤子肯定會被人占滿的,到時候就得排很長的隊伍了。”
悠奈一口吞下最後的一個章魚丸子,滿不在乎地回答說:”有什麽關系麻。喏,阿銀還不是一樣在忙着吃東西。”說着,還用手指往毗鄰的攤子的方向指了一下。
只見旁邊的攤子外也站着一個正在以餓狼撲食的樣子瘋狂往嘴裏扒紅豆冰沙的家夥,才剛風卷殘雲般地消滅掉一份加量的紅豆冰沙,轉眼間又開始攻克起下一份。其吃相之兇猛,動作之迅速令人無語中又不由得對這厮風騷無人能及的吃法生出一股敬佩和鄙視之情。而這個抛棄了一切尊嚴形象,好似餓鬼投胎的家夥有着一頭醒目的銀色卷發和一雙紅褐色的死魚眼。
“……”
“我們走吧,假發。就讓這兩個人在這裏丢人然後吃到吐好了。”高杉冷冷地丢下這麽一句話就邁開步子走人,額角青筋暴突,甩給悠奈和銀時一個冷然高貴的背影。
“不是假發,是桂!晉助你也被銀時傳染了麽?!這樣可不行啊,和我一起回歸到肉球的道路上才是正确的行為!話說,就這麽抛下悠奈他們不太好吧?畢竟再怎麽丢人都是同一個私塾的同學……”桂先是條件反射地回嘴道,随即有些猶豫地看了看還在拼了老命地吃東西的二人組,圓圓的琥珀色眼眸閃爍着不确定的神色。
“呀咧呀咧,矮杉你也到了中二的叛逆期了麽?終于開始像嫌棄起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可憐父母一樣地嫌棄起和你同窗這麽多年的好同學了麽?你難不成忘了我們一起渡過的有福不同享、有難一定同當的難忘時光了麽?你難不成忘了當年大明湖畔的容嬷嬷了麽?真是絕情啊,矮杉。”
應聲擡起頭來的銀時口齒不清地拖長了語調說道,嘴角粘着紅豆粒,耷拉着無神的死魚眼,頂着一頭淩亂的卷發,一邊說還一邊繼續不停地往嘴裏扒紅豆冰沙。
喂喂喂,到後面就完全跟這件事不相關了吧,口胡!悠奈面無表情地看着銀時。
高杉聞言後腦勺上霍地躍起一個大大的井字,他腳下一頓,“嗖”地轉過身來,臉色陰鸷地氣勢洶洶往銀時站着的方向沖去,在半路上卻被桂伸手攔住。
“等一下,晉助!雖然說銀時這個天然卷既懶惰又吊兒郎當,還是個萬年糖份控白癡,那副死魚眼更是看着就讓人覺得欠揍,人品又不咋的,功課也不好,而且竟然不愛好肉球,也不喜歡吃荞麥面,但不管怎麽說,就像銀時之前瞎扯的一樣,大家畢竟都是一起去過大明湖畔的同學啊!”桂攔着高杉語氣激動地說道,神色認真無比。
……你到底是在勸架還是在損人啊,假發子!話說,最後一句話中的‘大明湖畔’腫麽回事啊!你穿越了嗎,假發子?!話說你之前明明說了銀時是在瞎扯吧?!為什麽你也當真了啊,口胡!
“話說回來,晉助你不是有問題想要請教嗎?”被媽媽桑附體的桂唠叨了一大堆話之後終于回歸正題,一本正經地提醒高杉。
聽到這一句話之後高杉詭異地安靜了下來,默了一會兒之後,擡起頭來語氣不善地冷聲問道:“松陽老師呢?”
所以說矮杉你這個師控歸根到底關心的一直就只有松陽啊……可憐的桂子。
悠奈目光略帶憐憫地看了今天穿上了和服浴衣倍顯秀氣俊美的桂一眼,不理會對方回以的求解眼神,然後轉過臉來有些無奈地回答說:“啊,你說松陽啊,不好意思,今天他本來是想一起來參加夏日祭好好放松一下的,誰知臨時說要在書房裏處理一些事情,就囑咐我們先自己去玩。臨走時,松陽還說了到時候他會在神社那邊等我們,現在時間還沒到,要不我們先去逛逛再去神社跟他會合?”
高杉聽到這番話之後微不可聞地皺了皺眉,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臉色不怎麽好地點頭答應了。
——果然,高杉也蠻在意此事的呢!悠奈在心裏嘆了一口氣。
——松陽常常會待在書房裏處理一些事務,但具體到底是在幹些什麽他也從來未跟她和銀時等人提起過,在處理事情的時候也總是緊閉着門,顯得神神秘秘的。雖然心裏好奇,也知道向松陽這樣溫文儒雅的謙謙君子問起來的話也不會招到什麽訓斥,但不該打探他人隐私這種基本道理她還是懂的。而近些日子來,松陽呆在房間裏的時間越來越長,平日溫柔的笑容裏似乎也多了點什麽,委實令人心裏隐隐多了幾絲悶悶的情緒。
算了,好端端的夏日祭,想這些煩心事幹什麽喔!悠奈甩了甩頭,旋即拉起還在一旁吃得不亦樂乎的銀時,叫上旁邊的高杉和桂,一邊頭也不回地往前方的攤子走去一邊語氣輕松地嚷道:
“走吧!難得的夏日祭,不好好珍惜豈不是太浪費了!”
夜色漸濃,華燈初上的街道旁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攤子,熱情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和周圍往來人們的笑聲融為一體,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時有身着可愛浴衣的孩子們嬉笑打鬧着在其間穿梭,顯得好不快活。街道的兩旁還挂着一排排橙紅的大燈籠,上面龍飛鳳舞地描着飄逸的墨字,柔和明亮的燈光暈出一派和諧溫暖的氣氛來。
随着參加夏日祭典的人們行走在街道上,入眼的盡是人們身着的顏色清新亮麗的和服,擡頭看去是火紅的燈籠和深沉內斂的夏日夜空,耳邊不斷傳來人們的談笑聲風。
悠奈和銀時等人東逛逛西玩玩,美好的時光過得飛快。由于前些日子銀時他們英勇不凡的救人事跡在村內傳遍了的關系,那些攤主們對于他們這群人也是格外客氣,十分照顧。其間悠奈他們的熟人:多串君他們家的丸子攤位還在他們光顧時免費多送了一些,說是什麽多串這孩子能有你們這些見義勇為的好同學真是三生有幸。
不知不覺間,四人就走到了街道的盡頭,再往遠處就是通往神社的小道了。和後面舉辦夏日祭的場所人聲鼎沸、笑聲不斷的熱鬧場景不同,前方消失在遠方山林裏的蜿蜒路途上空無一人,靜谧而安寧,只聽的見細微的蟲鳴,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的群山環抱着村子,顯得沉默冷肅。
“噠、噠、噠——”木屐撞擊着通往神社臺階的清脆聲響在寂靜的環境裏顯得尤為突出,悠奈四人爬上最後的幾節臺階然後來到神社的門口,左右環顧了一下卻發現松陽似乎還沒有來的樣子。
“松陽老師呢?”高杉語氣不耐煩地明知故問。
“應該還沒來吧。”桂有些擔心地道。
“啊啊,麻煩死了,那銀桑我就再回去多吃幾份甜點好了。”
“等等!你哪都不許去,乖乖在這裏等着!”悠奈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某人的衣領。
過了一會兒……
“吶,我說松陽老師應該暫時不會這麽快到的。要不,我們在神社玩探險的游戲怎麽樣?這樣既可以打發時間又不用擔心會錯過松陽老師。”打破沉默開口出此提議的竟然是正經的好班長:桂。
“對喔,據說村子裏的神社還發生過不少靈異事件呢!像是半夜三更聽到的靈魂哭泣的聲音啊,在明明沒人時卻聽到的清晰腳步聲啊等等。”悠奈右手握拳擊左掌做恍然大悟狀,語氣贊賞地道。
“那麽就一起去神社周圍探險試膽吧!兩人一組分頭行動,哪個人最先吓得叫出聲來就算出局……”“不行!!”
“?”悠奈和桂同時好奇地回過頭來打量突然出聲打斷了兩人交談的銀時,滿臉疑惑。
“啊哈哈,我是說,兩個人行動太不安全了,還是四人一起比較妥當。畢竟這是在山裏,又是在夜晚,附近也沒有人,還是小心為妙。”
“哦哦哦,”桂聽到銀時動作僵硬地解釋完畢之後突然激動地走上去猛拍銀時的肩膀,“不愧是銀時,想得真周到!不愧是我桂小太郎所承認的男人!我的眼光果然沒有錯,哈哈!就按你說得辦!”
——喂喂喂,剛剛是誰說銀時就是個吊兒郎當、不學無術的天然卷來着,不要那麽快就抛棄以前的說法啊,混蛋!
“那麽就開始吧!”桂興致高昂地宣布道,一邊把銀時推到了隊伍的最前頭。
“喂喂,假發你幹什麽?!”銀時忽地緊張兮兮地大喊道。
“不是假發,是桂!”桂條件反射地糾正,“當然是由銀時你帶頭領我們啊。”
“不不不,假發,這種光榮的工作就交給你好了!銀桑我會看好你的後背的,隊伍後頭的安全就交給我了啊!放心吧!”銀時一邊神色不對勁地這麽解釋着一邊慌忙往後退。
悠奈無語地看着銀時反常的樣子,慢悠悠地說道:“阿銀,你在冒冷汗哦——難不成,你怕……”
“才沒有呢!銀桑我才沒有怕鬼怕得要死還遜斃了地流冷汗呢!哈哈,阿悠,那是你的錯覺。”銀時迅速轉過頭來噼裏啪啦地狡辯道,額角直冒冷汗,嘴角和眼皮都在不斷抽動。
“……”
“切,無聊。”一直緘默不語的高杉突然冷冷地說道,随即自覺地走到了隊伍前頭,轉過頭來對着愣在原地的桂板着臉催促道:“要玩的話就快點開始啊!”
不知是不是錯覺,高杉似乎還有意回頭望了銀時一眼,翡翠般的眼眸裏滿是譏諷挑釁之色。可此時此刻雙腿如篩子般抖動着的銀時光是強撐着不讓自己做出更加丢人的舉動就已經是極限了,哪還有心思和平常一樣去和高杉鬥嘴。
于是四人排着1字的隊形開始往神社深處走去。
雖說那些靈異傳聞悠奈是不屑一顧的,但神社附近的山裏埋着許多死人這個事實倒不是造假的。一路走來,四周靜悄悄的,如死一般的寂靜只會偶爾被穿林而過的風聲驚動起,微弱的風聲猶如此時被埋在漆黑的地底下的死者們微薄的呼吸聲,從周圍壓抑的黑暗中似乎還能感到無聲投來的那些死者們的視線,空洞而冰冷,仿佛一舉一動都在受着監視一樣。
四人的木屐和青石板小道叩擊所發出的聲響仿若敲打在四人心上,使人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更為這幽寂的氣氛增添一絲詭異不毛之感。
提心吊膽間,四人漸漸離神社的門口越來越近,也逐漸能看到通往山下的階梯了。繞了這麽一圈,除了自己吓自己以外,還真沒見到什麽靈異的東西。
“呼——哈哈,我就知道,鬼什麽的怎麽可能存在嘛!哈哈,銀桑我之前才沒有在害怕……”
“啊啊啊啊啊啊——!!”
銀時故作輕松的話語忽然被桂凄厲的尖叫聲生生打斷,只見之前空無一人的神社前方,第一節臺階之上忽然出現了一顆長發飄飄的人頭,淺色的長發随着夜風淩亂地飛舞,遮住了大部分的臉,看起來好不駭人。
“呀!!”悠奈先是被桂直沖雲霄的尖銳女高音所吓了一跳,之後轉眼看到那顆懸在臺階之外的人頭,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悠奈,銀時,小太郎,晉助,你們怎麽了?!”那顆人頭忽然開口有些詫異擔心地問道。之後,在悠奈驚懼的目光下,那個人頭之下的身體漸漸随着其攀登臺階的步子而顯現了出來——淺色的長發,溫潤如玉的面龐,修長挺拔的身姿,飄逸的和服,熟悉的嗓音——喵了個咪的,這貨不是松陽麽?!!
“阿銀,你沒事……”悠奈明白過來剛才的烏龍是怎麽回事後,轉身剛想安撫幾句,強行擠入視線的卻是某人從樹叢裏露出的半截屁股,而且還有節奏地顫抖着,頻率快過那些瘦身用的減肥震動儀。
“……阿銀……你在幹什麽……”悠奈面無表情地問道。
“那個……哈哈……我當然是在在尋找通往甜品之國的通道啊!”銀時幹澀的笑聲悶悶地從樹叢裏傳來。
“不,你還是一輩子被困死在裏面別出來好了!你就給我吃甜品吃到死吧!你這個天然卷!”悠奈冷冷吐槽道,按捺下心裏想要一腳踹上去的沖動起身站了起來。
“啊啊啊啊,和松陽老師一模一樣的人頭說話了!!”腦殘的桂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依舊捂着臉做驚恐的《吶喊》狀。
“這就是松陽老師啊!給我擦亮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了,白癡!不許對老師不敬啊,混蛋!”高杉拽着桂的衣領面色冷峻、帶着煞氣、怒氣沖沖地喊道。
“啊啊啊啊啊——嗯,不錯,就是這個音色。很完美。果然在這種地方練嗓子是最好的選擇麽?咳咳,身為武士就得不管在任何地方都能投入地練習才行呢!”桂接下來卻當作沒聽到高杉的話旁若無人地繼續吼了幾嗓子然後嚴肅地點評道,右手扶着下巴左手搭在右手胳膊肘上,舉目望天,顯得若有所思,煞有其事。
——喂喂喂,已經有人試圖裝腦殘來掩蓋剛才丢人的事實了啊,口胡!不要以為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就能蒙混過去啊!話說你已經夠腦殘了,所以求求你放過自己的形象吧!不要以為裝得很正經就能掩蓋你的本質啊,孩紙!話說,海豚音王子真的是在你面前弱爆了啊,豈可修!
悠奈面癱着臉吐槽道。
“啊,既然銀時你們都在的話就省去不少麻煩了呢!”松陽看着這邊的鬧劇一如既往地含着包容的微笑道,“快過來吧,馬上就要開始了。”
“老師,什麽要開始了?”率先跑到松陽身邊的高杉揚起臉擺出一副好學生模樣恭恭敬敬地問道。
面對已經乖乖走到他身邊站定的悠奈四人純真好奇的目光,松陽卻只是抿唇淡淡一笑,随之擡起頭來眺望着遠方黛青色的廣袤天空。
“你很快就能知道了。”他柔和低沉的聲音飄散在清涼的夜風中。
“嘭!嘭!”還未待四人反應過來,絢爛耀眼的流光攜着呼嘯的破空之聲從夏日祭舉辦場所那邊騰空躍起,如展翅直沖雲霄的鳳凰一般發出清脆嘹亮的讴歌在夜空中爆發出一團璀璨的光芒,星星點點的七彩光之碎片如雨一般地四散開來,瞬間點亮了原本沉寂暗淡的天空,美到令人窒息。
悠奈等人站在松陽的身旁目瞪口呆地看着在夜空中接連綻放的絢麗煙花,一時間忘記了所有言語。
原來,松陽一開始叫他們來神社這裏等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占據最好觀賞煙花的位置啊!這裏地處較高的地方,從神社門前望去可以将整片山腳下的村落和遠方的天空盡收眼底,一覽無餘,實則觀賞煙火場所的第一選擇。
悠奈不由得為松陽的細密心思而感到驚嘆不已,內心感動之餘,又忽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猛然低下頭去翻自己的荷包。
“阿銀,”趁着他人不注意,悠奈悄悄扯了扯旁邊的人的衣袖,低低喚道。
“幹什麽啊?”語氣雖有些不耐煩,銀時還是老老實實地将視線從燦爛的煙花中收回,轉過頭來懶懶問道。
“喏,”悠奈伸出手來将裏面握着的東西快速塞到了銀時手中,神色顯得有些不自在。
銀時挑起眉毛借着煙火忽隐忽現的光芒仔細端詳着手裏的物件——那是一個銀白色的護身符,上面前後繡着坂田銀時等四個的大字,邊角還仔細地描着水藍色的樸素花邊。雖說做工和商店裏賣的相差甚遠,也談不上多精致,但倒也說得上是可以入眼,顯得素雅大方。
見銀時朝她投來驚異不解的目光,悠奈下意識地将自己帶着刺傷的手往後藏了藏。
“送我?”銀時愣怔地瞪大了死魚眼。
“只是答謝你上次送我的挂墜罷了。”悠奈急急地接過話茬。
銀時默了一會兒,然後随意地将護身符放到了衣襟裏,轉過身去繼續一邊扣着鼻【哔~】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雖說醜得要死,但銀桑我還是勉為其難地收下好了。沒辦法,誰叫天然卷的家夥都是好人呢……”
雖說音量在這種放着煙花的環境下顯得微不可聞,但他的話語還是清晰地傳入了悠奈的耳中。
“是是,謝謝了,阿銀。”她輕聲回道,随即揚起頭來,看着一朵璀璨的流光在夜空中綻放。
“嘭!”的一聲,照亮了所有人帶着微笑的面龐。
作者有話要說: 說好的JQ=v=
話說字數又爆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