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滄瀾和蛇柏又平平淡淡的過了半個月,雖然磕磕碰碰不斷,蛇柏戲弄滄瀾的次數也不少,但總算滄瀾沒被蛇柏玩兒死。
此時蛇柏正惡趣味一邊靠在椅子上吃着小妖們在山巒搜尋到的奇珍異果,一邊看着滄瀾跪在地上滿頭是汗的頂着頭上巨大的白骨雕成的桌子。
桌子上面繪着巨大的骷髅圖案,絲絲殷虹的線彙聚成的封印鎖住滄瀾身上的法力。
蛇柏揚手扔嘴裏一顆豔紅果子,“滄瀾,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麽?”
滄瀾臉上的汗彙聚成河,身子已經微微顫抖,語氣卻堅定不已,“滄瀾不知!”
蛇柏把玩着另一顆拳頭大小的果子,冷哼一聲,“再跪三個時辰!”
滄瀾低頭将嘴唇抿得緊緊的,身為仙人的尊嚴讓他無法開口求饒。
蛇柏正欲站起身,卻聽見小妖來報又有人前來挑釁。
蛇柏哦了一聲,站起身往外走,滄瀾只是低頭看着地面,汗水滴滴落下,他有些後悔,自己怎麽就沒事閑的不多修煉?如今卻落得這種地步。
這種樣子不僅是給仙人丢臉,更讓他覺得屈辱不堪,當初的玩樂心态已經在這半個月被蛇柏給折磨的消失殆盡,剩餘的更多是堅忍和屈辱,無盡的感覺讓他想要發洩,可是卻也只是在這半個月裏受更多的屈辱,他根本就無法反抗,這讓曾經是天界數一數二人物的他覺得無奈且悲哀。
蛇柏腳步沒走多遠,似乎是聽到滄瀾心聲一般,頓住腳步揮了揮手,“再自責也無用,你是敗兵無論如何已成定局,這次來的是個大人物,滄瀾,本尊就讓你好好見識見識本尊的力量好了。”
随着蛇柏揮手,滄瀾渾身被束縛着力量,直接被蛇柏的力量包裹着向外飛去。
桑洲之上的雲端,逆水灡端坐在鏡湖之上看着桑洲的一切,不由感嘆桑洲不愧是仙靈福地,能孕育出蛇柏那等強大的逆天之物,更是被譽為仙家福地,只是可惜了這麽一塊福地如今卻被至兇之物蛇柏占領着。
說到這蛇柏,卻是幾十萬年難得一見的靈物,只可惜入了魔道,這桑洲蛇柏修煉不足萬年,卻在三千年前突然跳入五行之中攪亂一方輪回,如今當真成了天下至兇之物,更甚于妖魔界的禍害頭頭了。
逆水灡一邊搖頭嘆息一邊等着蛇柏出來,其實逆水灡就是一懶仙,天界屬她修為高,卻不問世事,一心只想着游玩天下美景,賞遍天下美人,說她是個女仙卻是個比男仙還厲害的存在,不過因為逆水灡是孕育且生成生命之水的女仙,天地間倒也沒哪個敢找她的晦氣,她也樂得自己偷懶。
然而今天卻被人告知她最讨厭的那個無為仙人被人打敗了,她便好奇了起來,那個勤勞的跟只蜜蜂似得無為仙人法力高深,能被什麽樣的存在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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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某只幸災樂禍的懶仙的跑來桑洲看看了,不過既然來了,那逆水灡的另一個愛好便開始作祟。
那便是看到至兇之物她就想動手試試,雖然她并不屑于去捉那些東西,但她卻是個男人的不得了的女仙——好強!
吶……用諸位仙者背地裏的話就是——女漢子!
于是逆水灡就手欠的讓屬下上了名帖挑了事兒!
蛇柏出現在桑洲上空的時候,逆水灡看着蛇柏眯了眯眼,逆水灡是個标準的外貌協會,于是看着蛇柏就流口水了,不得不說,蛇柏本人的長相真的是沒得說。
那細皮嫩肉的長得比女人還白嫩,五官精致的好似天地間最精美的工藝品,長身玉立懸在半空,一身黑衣無端蕩起了幾分魅惑萬千,讓逆水灡看着直想上去摸兩把,不過卻在剛要伸出爪子的時候被蛇柏一句話給打蔫兒了。
蛇柏看到逆水灡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這女人比妖精還妖兒,那一雙上挑的眉眼滿滿的都是勾人的意味,卻讓蛇柏不住的想往後退,他要離這個女人遠遠地,遂道:“女人,離我遠遠的,否則本座就把你扔到寒潭裏去!”
寒潭,毗鄰天下至寒之地極北寒原,乃是桑洲最有名的陰寒之地,任你再高的修為只要進去了也休想全身而退。
逆水灡是女仙,還是不折不扣的水仙,但其實她并不喜歡水,別看她一伸手就是水浪滔天,但她卻很讨厭被水包裹的感覺,更不願意下水。
所以蛇柏這句話讓逆水灡一瞬間好感跌為零,逆水灡看了看蛇柏,卻沒忽略蛇柏身後明顯毫無法力且虛弱的滄瀾,見此調笑道:“喲,這不是曾天界的無為仙人車黎麽?怎麽成這樣兒啦?”
雖是一句疑問,卻硬生生被逆水灡說的一副調戲語氣,讓滄瀾滿身雞皮疙瘩。
蛇柏聞言一皺眉,指着滄瀾道,“你和他有仇?”
逆水灡聞言輕笑一聲,一個媚眼抛出當真如水柔媚,“那是自然,看到如今這家夥如此模樣當真是給奴家出氣啊,小相公,你替奴家出了這口氣不知要奴家怎樣報答呢?不如……”
說着逆水灡一身缥缈的紗衣便被她輕輕剝下來一件轉眼就要撲到蛇柏懷裏。
蛇柏見此冷冷哼了一聲閃身後退三丈擡手就是黑乎乎的東西出手,觸碰到逆水灡是便黏在了她身上,任她黑着臉無論如何都無法擺脫去除。
“你給我扔了什麽東西?”
蛇柏見此終于看到逆水灡惱怒的模樣,不知為何,他看着這女人惱羞成怒偏偏覺得很開心很出氣,臉色也溫和許多,笑眯眯的樣子,“我當水神有多厲害,原來不過是虛有其名,連個區區淤泥都擺脫不了,還別說,本座這桑洲寒潭泥沼還真是克制你們這類仙人的利器呢。”
聞言逆水灡徹底青了臉,而滄瀾卻嘴角抽了抽也難掩幾分笑意。
寒潭泥沼顧名思義,桑洲寒潭地下的泥沼,氣味不好不說,還是一種粘性特別大的看起來很惡心的東西,沾上沒個十年八年都洗不掉。
逆水灡尖叫着,“啊,你這兇物我要殺了你!”
說着便一招上前直奔蛇柏,蛇柏卻是把滄瀾用法力送到個安全之處便轉身遠離逆水灡,不知為何,他就是很讨厭女人,別說接觸,就是看到都很嫌惡。
所以他一直都是離逆水灡遠遠地,即便是兩人要過招他也不要把自己和逆水灡間的距離縮短到三丈之內,不然他會很想殺人的。
滄瀾被蛇柏安全送到一邊觀看着蛇柏和逆水灡過招,不由得在心裏暗暗猜想這兩人究竟誰技高一籌?
原本在天界的時候曾有傳聞,天界名符其實的戰鬥力第一人是個女人,據說比第二戰鬥力高出不止一星半點,可以說遠遠超過第二名十萬八千裏,所以他一直很想見識見識,但卻沒機會。
而蛇柏這人的法力卻更是比他高出許多,從他在天界數一數二到這裏卻被蛇柏輕易捉住便可見一斑。
據滄瀾猜測,要是傳說靠譜的話,沒準蛇柏和逆水灡還真就是不相高下,不過那個逆水灡一向看他不順眼,而蛇柏此時是他的主人,他心裏倒隐約希望蛇柏可以贏得了逆水灡(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家夥!)
這邊滄瀾希望自己的主人能贏,那邊蛇柏和逆水灡卻也是鬥得難舍難分,兩人由遠到近,由上到下,由天空到海裏打得可謂是天昏地暗海水翻攪烏雲滿天。
蛇柏恨恨咬牙,這一架打完只怕他的桑洲也要損毀大半了,想到這裏不禁開口,“我們換個地方打!”
逆水灡抽出閑暇瞥了一眼桑洲數處被損壞嚴重,眼睛閃過一絲得意,“憑什麽換?老娘打得盡興,就在這裏打,要不然你就給我跪下認輸,要不就和老娘分個勝負!”
逆水灡看着一副端莊典雅的樣子,實際上是個愛撒潑的女仙,平時做做樣子端着點派頭還會抿着個矜持的笑以本仙君自稱,但實際上卻是個愛自稱老娘刁蠻任性蠻不講理的存在,順帶着還毒舌,被她看着順眼還好,不順眼的她随随便便一句話便能噎得人只能幹瞪眼。
而蛇柏卻是個外表看起來吊兒郎當蠻不講理但實際上內心老實講理,不僅如此還認死理,要說他真是個萬惡的大魔王他還沒那麽十惡不赦,但要說他是個好人卻是滿手血腥,除了嘴上占便宜調戲人實際上卻純情的跟個大姑娘似的。
所以蛇柏此時被逆水灡這麽一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只恨恨的将手上的招式變得越來越淩厲。
逆水灡卻得了便宜還賣乖,“啧啧啧,這桑洲說實話也不那麽好看,不若你跟老娘去天水宮呆着吧,老娘那裏可比這個小地方好多了……”
“住口!”蛇柏揮揮手顯然是煩透了逆水灡的話語,更加煩逆水灡這人,一腳将逆水灡驅逐出身體十丈站定道:“你來不會就是為了刺激本座吧!”
逆水灡也知道自己把人惹急了,随即看着蛇柏揚起袖子呵呵一笑,直看得蛇柏想抽起袖子撕成布條擰成鞭子狠狠抽逆水灡一頓,讓她欠抽!
逆水灡看着蛇柏臉色鐵青的樣子眼神閃爍,不說逆水灡在天上地上橫着走慣了沒人敢對她有什麽不敬,但說她的容貌也是天地間數一數二的,除了車黎(滄瀾)那個妖孽哪個見了她不是奉着恭維着,待她萬分讨好,甚至很多男仙想要爬上她的床好提一提自己的位子,怎偏偏今兒就遇到一個避自己如蛇蠍的人?
逆水灡奇怪着便也就問了出來,蛇柏卻連看她都懶得看一眼,只道:“是男人就一定要對女人以禮相待?女人又如何,同男人還不是一樣?”
逆水灡聞言愣住,随即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大笑幾聲雙眼放光的盯着蛇柏,“本君當是如何呢,原不過如此。”說着瞥了瞥滄瀾,“原來弟弟是有這麽個嗜好,既如此你這個弟弟本君認啦,如此我們便是一家人啦,以後本君可是會常來坐坐的……”
蛇柏臉色登時發黑,他可是很讨厭女人的,雖不明白那個死女人所謂的“嗜好”是什麽意思,但那瞥向滄瀾的眼神卻讓蛇柏覺得沒好事兒。
蛇柏心裏不爽自然也便回絕道:“不必,我桑洲地兒小迎不起你這尊大佛!”
蛇柏和逆水灡在天上的對話自然滄瀾是聽不到的,可是逆水灡的眼神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份幸災樂禍以及看好戲的模樣讓他心裏很不爽,心裏暗想這女人也不知道是抽什麽瘋了,來看自己笑話,沒準蛇柏下一刻心情一變把她也收為奴隸才好。
但可憐的滄瀾卻不知道,蛇柏三千年來只收了他一個奴隸,還是看順眼了他再加上他的前身幫蛇柏頂了一個天雷,否則他這一身骨頭如今早就成了一把武器。
尚且以蛇柏讨厭女人的個性不要說對于女人了,就是個雌性動物他也手下毫不留情的滅殺,自是不會收逆水灡為奴隸,何況他和逆水灡其實也頂多打個平手罷了,這還是逆水灡沒用全力的情況下,否則他沒信心自己會是逆水灡的對手。
逆水灡可不理會蛇柏說了什麽,轉身落到滄瀾身邊拍了拍滄瀾肩膀笑眯眯道,“車黎啊,你在天上也呆的膩了,如今在這裏天界的諸事我就替你擋了,記得一定要好好服侍你主子,争取早日替你主子養個白白胖胖的大兒子……哈哈……哈哈哈!”
滄瀾聞言徹底黑了臉,他此時沒有法力,若是有法力定然要一巴掌把逆水灡拍飛,他那個便宜主子什麽時候成親養孩子他怎麽知道?還幫他主人養孩子?在那之前他肯定會把蛇柏殺掉的!
蛇柏此時落下,聽着兩人的話額角青筋直跳,要他和女人成親妄想!自然他不似逆水灡想的一樣,自然也就不懂逆水灡的意思,他成為桑洲蛇柏三千年來除了在桑洲打打人威風威風其他的懂得卻也不多。
而滄瀾即便幾萬年見得不少,但他如何知道逆水灡是拐着彎兒的要他早日給蛇柏生個兒子的意思?所以驢唇不對馬嘴的來了一句,“生孩子還要看蛇柏大人了!”要看蛇柏什麽時候娶妻生子……
這一句話逆水灡愣住了,随即眼神詭異的掃視滄瀾和蛇柏,随即一拍手,她想歪了!
于是她自然的理解成了滄瀾和蛇柏的關系,此時更開心的腦補,原來蛇柏這麽強大是下面那個,難不成是女王受?
蛇柏看着逆水灡的眼神,要不是顧及再打下去桑洲波及太重被毀掉他一定要狠狠揍逆水灡一頓!他可沒有什麽女人不能打的概念,相反,他更喜歡折磨女人,這是他有記憶以來唯一的癖好。
逆水灡看着蛇柏和滄瀾的臉色此時黑的都滴水了,也知道不能再惹了,單獨一個蛇柏或者滄瀾她都不怕,可她怕這倆人聯手她打不過啊,所以呲了呲牙逆水灡興奮的揮揮手騰起身子坐在自己的碧水獸背上一邊揮手一邊離開了。
蛇柏見此周身氣勢大盛,整個桑洲“轟”地一聲忽然往下落了大塊。
滄瀾看着蛇柏的樣子擦了擦汗,暗自咒罵逆水灡欠揍,真恨不得蛇柏逮着她揍一頓,可惜那位太強大。
蛇柏看着滄瀾冷冷一哼,道:“我不會娶妻!以後你就跟着我,也不許娶妻!”
“啊?”滄瀾怔愣。
蛇柏卻不管滄瀾什麽反應,轉身便往宮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