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
聽到這句話,司徒念反而安心了不少,她熱情的盛了一碗放在周少緒面前,幸好,多做了點,不然能賄賂的東西都拿不出來。
周少緒只吃了一口,便贊不絕口:“米飯軟硬适中,湯汁浸入飯中讓米飯多了種味道,你的手藝真的很好。”
受到了表揚的司徒念得意的笑了笑,她又把自己面前的湯推到周少緒面前:“你再喝喝這湯。”
周少緒拿湯勺舀了一口,送入口中,唇舌瞬間被湯水取悅到,他又忍不住多喝了幾口:“鮮美不膩,甘醇濃郁。”
比起其他人簡單一句看起來像是敷衍的好吃、好喝,周少緒這種帶有形容詞的明顯更能讓司徒念得到滿足感。
沒幾口,周少緒那碗就見底了,他厚着臉皮問:“還有嗎?”
“應該還有一碗。”
他雙手端着碗,遞到司徒念跟前:“那勞煩了。”
司徒念一點都沒有被人指使的不悅,反而被周少緒那幾句誇獎的話誇的飄飄然。
“給你。”
“謝謝。”
兩人把飯湯吃得幹幹淨淨。
感受到了極大尊重的司徒念拿着碗筷去清理廚房。
她覺得比起給路找找做飯,她敷衍的夾兩筷子便喊要節食減肥,她更喜歡她的飯菜被人用心的吃掉。
收拾完,周少緒還坐在沙發上,電視屏幕上是她用手機投屏的一部韓劇。
Advertisement
大概是覺得吃完一抹嘴就走人的行為不禮貌,周少緒還是耐心地坐了會兒,并且主動的找話題:“你們女孩子都愛看韓劇?”
司徒念腦袋左右晃了晃:“甜甜的愛情誰都喜歡呀。”
電視上,女主角對着蠟燭一吹,男主角便出現在其身後,這樣的戲碼看得周少緒滿頭霧水,眉心直皺。
司徒念解釋:“這部劇帶點玄幻。”
周少緒又看了幾分鐘,便稱自己要回房睡個午覺,走之前還不忘對司徒念剛剛的飯菜再進行新一輪的吹捧:“我是很久沒吃到這麽好吃的飯菜了,這三天裏病着,什麽也沒吃,今天這一頓下去我感覺自己的病都好了一大半。”
司徒念敏銳的抓住了重點:“你病了三天?”
周少緒揚眉:“是啊,也在家休息了三天。”
司徒念眨了眨眼。
她對此一無所知。
昨天周末,她上早班,天剛泛白她就走了,下班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半,她看時間還早,就在外面逛了逛,回到家時,看到房子裏沒有人的痕跡,還想着他日理萬機,不着家呢,結果他病恹恹的在家飯沒着落的過了三天。
她窘迫的笑了笑。
雖然她沒有義務去照顧雇主,可人家終歸是病着,力所能及的範圍裏幫忙照顧一下也是可以的。
“那晚上我給你熬點粥吧?病剛好,吃點清淡的對身體好。”
周少緒想了下,拒絕了:“不用了!”
他望了一眼廚房,郁色加重:“晚上我有約。”
“行,”司徒念把電視給關了,“那我也睡個午覺吧。”
兩人各回各房。
大約半個小時後,主卧的門被人從裏打開,周少緒探出了個頭。
因為病了的緣故,他臉呈病态的白,唇近無色,整個人也沒有生機,沒有打理的頭發垂在額前,倒給他增添了份少年氣。
他謹慎地向前看了看,客廳和廚房的區域是沒人的,他沒急着出去,而是保持着開門的姿勢等了等,又屏息聽了聽,斷定此時的司徒念已經午睡後,才邁着步子出來。
他直奔廚房,剛才司徒念清理的時候,他身體內的某種力量就被喚醒了,并且随着她大咧咧的動作,不斷的在膨脹,他完全是憑着理智和修養硬生生的将它壓制住了,熬到這會兒已經是他的極限。
戴上塑膠手套,認認真真地把廚房每個角落給擦拭了下。
包括但不限于菜刀、砧板、鍋鏟。
他自小就有潔癖,凡不經過他手的,他都覺得不幹淨。
也因此少時他便很少有朋友。
沒幾個人能忍受的了他這種幾乎病态的吹毛求疵,也只是上了大學陸洲不嫌棄他,反而覺得他這種習慣最好持續到老。
陸洲不愛收撿,恰好周少緒又忍受不了雜亂,在強迫症和潔癖的驅使下,他會把他看不下去的地方翻來覆去的收拾打掃,陸洲樂享其成,大學四年碩士三年愣是連拖把都沒拿起來一下,畢業後進入律所他還想着要和周少緒再租一處房子,周少緒當時就給了他一個涼涼的眼神。
他受夠了。
随着年紀的增長,他也覺得自己過度的追求幹淨,确實讓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多了許多不必要的困擾。
他慢慢做出讓步。
就好像剛剛的情景,若是發生在他上大學那會兒,他一定飛快的從司徒念手中搶過抹布,告訴她清理不只是拿一塊不知道已經沾惹了多少的細菌的破布,随便擦擦就完事了,然後自己會親自示範一下應該如何正确分類,清理切了肉的刀和碗筷。
他現在已經在盡量照顧對方的情緒下,保持自己的習慣。
看到水池煥然一新沒有一丁點水漬後,周少緒長長的嘆了口氣,此刻好像連他的嘆氣聲都帶着愉悅的。
這麽一番折騰,他冒了不少汗,額間的碎發也濕噠噠貼着頭皮。
人卻覺得舒服到了極致。
他仰着脖子,笑了笑。
摘下手套丢進垃圾桶,他轉身準備回房,卻被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料理臺前的司徒念吓了一跳。
司徒念的臉上一時有太多情緒,震驚、羞愧、侮辱、驚嘆,長而密的睫毛抖動着,如同她現在胸腔裏加速跳動的心髒的節奏。
四目相對下,周少緒率先開口:“你要出門嗎?”
手緊緊扣着大理石的邊緣,努力調整着呼吸讓自己沒有顯現出被抓包的窘迫。
司徒念勉強笑了笑:“是啊,突然想去看電影了。”
“那早去早回。”
“嗯。”
司徒念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眼廚房。
是真的好幹淨,所有廚具都發出锃亮的光。
她想起上次她煮冰糖雪梨那次,因為急着去睡覺,她草草收拾了下,早上起來一看可整潔了,當時自己還沾沾自喜,想着自己真是個搞衛生小天才,照剛剛親眼目睹的情況來看,應該也是周少緒乘自己睡着後,偷偷出來搞的吧。
轉過身的一瞬,她面容冰冷,同時,一股羞憤的情緒慢慢爬上心頭。
她緊緊的抓住挎包帶子。
目送着司徒念離開,周少緒提着的氣才慢慢松弛了下來。
被抓包的情緒也随着他環視一圈廚房帶來的巨大成就給取代,他心滿意足的回了自己房間。
電影是四點開場。
路找找下午挨了領導訓,心情不佳,直接調休了。
候場的時候,司徒念和路找找一人一杯奶茶坐在候場區。
面前的熒幕上,近期将要上映的電影依次播放着宣傳片,光影照在兩人的白皙的臉上。
兩人皆是苦着一張臉。
路找找吐槽完上司後,不由的感嘆:“這年頭真是屎難吃,錢難掙啊!”
司徒念眼神略顯呆滞:“誰說不是呢。”
路找找側過臉看着身旁的司徒念,妩媚的眉眼一挑:“我這哀天怨地是被領導訓得,你又是怎麽回事?”
司徒念深深嘆了口氣,眼皮耷拉着,無精打采道:“被給我年薪五十萬的雇主打擊到了。”
路找找一聽被領導訓斥的事都跑到了九霄雲外,杏眼冒着八卦的光芒:“說來聽聽。”
司徒念便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她和路找找之間本就沒有秘密。
聽完,路找找咬着吸管,樂出了聲:“半夜趁你睡着偷偷搞衛生,他圖什麽?”
司徒念歪着頭,眼神空洞:“還能圖什麽?圖他自己衛生搞的比別人幹淨呗。”
路找找笑:“我以前就和你說過,有潔癖的男生不能找吧,你看稍不留神就把你給打擊到了。”
“這不是有我爸這個優良的表率嗎?”
“你爸那是脾氣好,”路找找說:“周少緒這種也不能說不好對吧,畢竟他沒當你面指責你什麽,也只是獨自忍下這一切趁你睡着偷偷的起來搞衛生,也還可以了,最起碼照顧了你的情緒。”
司徒念頭靠着路找找的肩,輕輕嘆了口氣:“我從他徒弟那裏知道他有潔癖後,真的已經很小心了,用完廚房後真的真的前前後後擦了三遍,就這樣他都不滿意。”
“你知道這世界上有種病叫我覺得髒嗎?周少緒肯定是這種病的晚期患者。”
司徒念面無表情道:“謝謝,我有被安慰到。”
兩人又碎碎念念的吐槽了一些。
忽然,路找找問:“念念,你記不記得你和周少緒簽訂的合同中,有一條說如果雙方生活期間出現嚴重分歧,周少緒有權提前終止協議,當時我還特意拎出了這條,我說什麽叫嚴重分歧,這太主觀了,全憑他一面之詞,而且這個權利只有甲方周少緒才有,我大喊不公平,你記得嗎?”
司徒念點頭:“記得呀。”
“最後我們協調的結果是,他周少緒可以因為生活上無法忍受你的某種行為,提前終止協議,但前提是,我們不返回報酬。”
司徒念依稀明白路找找提這條的意思:“你是說.......”
路找找一個勁的點頭:“對啊,也過去差不多一個多月了,現在閃婚閃離的例子不要太多。”
司徒念還是有點職業素養的,忐忑糾結:“這樣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而且這一點确實是他的致命傷呀,我們又不是故意的,哇喔,要是周少緒真的忍不了,提前和你離婚,那念念你的兼職就不是年薪五十萬了,而是月薪五十萬呀。”
路找找又說:“你有心理負擔?別介啊,說不定你在謀劃怎麽脫離魔爪時,你的雇主早已經把解雇你的方案在他腦子裏想着一千零百種了。”
“他也煎熬啊,你說他未婚妻逃婚會不會就是忍受不了這些,臨陣逃脫啊?”路找找思維繼續發散着:“好好一個男人怎麽就潔癖了呢?真可惜!”
“念念,我收回之前的話,咱不想着去轉正了,周少緒這樣的男人條件再優越,也不能碰,你想一下,要是真和他好了,你倆情到濃時接個吻很正常吧,接吻說白了就是交換唾液呗,這種事周少緒他能接受得了?說不定上一秒你倆情意綿綿,你一不留神,人轉身就去擦嘴了,想想都覺得這種男人太無趣了。”
司徒念忍不住笑道:“你瞎說什麽呢?我從來沒那樣想過好吧。”
路找找:“我知道啊,你喜歡的從來都是清爽有少年氣的,像程珩那樣的,對不對?”
心裏的秘密驟然被揭開,司徒念清透的臉頰瞬間爬上了淡粉色。
路找找:“我說的你考慮下?”
--------------------
念念:有點心動到了!
推推惜惜專欄裏同先婚後愛文《裝乖》
文案:先婚後愛(女主單方面的)//為了夫妻之實鬥智鬥勇
鋼鐵直女VS忠犬腹黑
沈仲行是是桐市正恒集團的繼承人,一回國就被迫去見了自己的聯姻對象--蘇家長女蘇新雨。
蘇新雨美得驚心動魄,溫順的卻千變一律,一副嬌滴滴、矯揉造作的樣子,他當機立斷決定悔婚。
卻不想當晚在酒吧,碰到了白天裏那個穿着潔白紗裙,自稱從來沒有來過夜場的蘇新雨。
一身低領紅裙,魅惑又張揚。
目睹了一出浪到飛起的蘇新雨冷言冷語的對待搭讪者,“滾就一個字,你特麽要我說幾次?”後,他心髒經不住狂跳。
後來,又撞上她怒怼綠茶,“你這麽愛擡杠,怎麽不去工地上班?”
沈仲行:愛慕值+1
手撕渣男:“這男人一旦變了心,連眼都瞎了!”
沈仲行:愛慕值+1+1……
#每天都是為老婆瘋狂心動的一天#
#如何停止發散魅力,急#
得知自己可能是被抱錯了的假千金後,蘇新雨顧不得臉痛,轉身抱住差點被她拒掉的沈仲行的大腿,對上男人疏離冷漠的眼,她硬擠出一兩滴淚。
——“不瞞你說,我這個人一向口是心非,其實在第一眼見到你我就芳心已許,眼裏再也看不到別人了。”
沈仲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深邃的眼笑得毫無溫度。
于是兩人看似一個為了堵家裏的嘴,一個為了維持優渥的生活,開始了“協議婚姻。”
曾經被蘇新雨打擊的不輕的一衆名媛始終帶着看好戲的心情,在賭沒了蘇家護佑,已經無利可圖的蘇新雨和沈仲行什麽時候離婚。
哪知一年又一年過去了,兩人出現在公衆面前時,一如既往的恩愛,夫唱婦随,好的跟連體兒一樣。
衆人剛還詫異,可一看蘇新雨那盈盈不堪一握的腰,還是脖間若隐若現的的暗紅後,都會心一笑,不過是以色事人罷了。
蘇新雨每次利用完她的工具人老公在衆人面前秀恩愛後,都愁的不行。
這幾年為了拒絕的沈仲行的求歡,她什麽手段都用過了,包括但不限于一個月來九次例假,帶了三年牙套,得了被人一抱就抽搐的怪病,還間歇性自閉,對唾液過敏等。
這次--
她瞅了瞅旁邊眼神可憐的沈仲行。
索性心一橫,直挺挺地躺了下去,開始了新一輪的道德綁架,“你要是想擁有一個不開心、整天病殃殃的老婆,你就上吧!”
沈仲行楞了一瞬,随即一反常态的傾身壓了過去。
蘇新雨:“......”
怎麽和之前的不一樣。
沈仲行模樣無辜,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我不想的,是你在勾引我!”
蘇新雨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老奶奶睡衣,覺得冤枉,“哪有?我哪裏勾引你了,你說,我改還不行嗎?”
沈仲行笑,親了親她的眼角,“你改不掉的。”
“是你的呼吸在勾引我!”
蘇新雨:......
這個真改不了!
#今天也在為了睡到老婆而胡說八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