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雖然衣服穿的單薄,可司徒念一點也覺得冷。
此刻的她正跨坐在周少緒身上,與他面對面,身前有他滾燙的身軀,身後有暖和的被子。
她也漸漸地湧出了汗意。
用如此羞恥的坐姿和他目光相觸,她根本就無力招架,眼神中怯意漸重,偏偏現在的周少緒明明正用着她的手做着下流之事,面上卻淡定地好像正在講臺上授課的老師。
“你剛剛說上初中的時候跟一位女同學大家扯辮子,然後呢?沒有被請家長!”
司徒念的聲音随着手中的動作,變得斷斷續續:“有、有請,可我爸他、他覺得我做的對。”
此時此刻,她根本沒辦法做到一心二用,張嘴說話的同時,就慢掉了手上的動作。
“繼續!”周少緒面色不變地說。
司徒念臉上燙的仿佛被人丢進了熱水鍋,可眼前人不知道是有什麽特殊癖好,一直和她打聽她小時候的事,她也不知道明明是自己仗義相助、主動犧牲,怎麽現在被他反客為主了。
她忍辱負重地說:“然後,我爸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就硬要對方向我道歉......”
“我說的不是這個繼續。”周少緒的手橫在兩人之間的縫隙中,覆蓋住她的,提醒她是這裏要繼續。
“看來一心二用你很不擅長!”周少緒慢條斯理的下着結論。
羞恥感讓她無法狡辯一句,只能弱弱、帶着絲祈求地問:“你還要多久?”
周少緒倒也紳士地沒有對她動手動腳,甚至連她腰都沒扶,只任由她随意發揮:“以你現在的手速和力度,或許還有半個小時。”
“還要這麽久?”
“所以你要更加努力一點。”周少緒很有耐心的哄誘,見她肩膀露出了一點,捏着被角再次将她裹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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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的手好酸,”司徒念有點洩氣。
眼睛烏溜溜地環視了一圈,本該做如此隐秘的事,應該在密閉無人幹擾的環境中,現在......樓上的鄰居,似乎是在和朋友們在自家露天的上臺上跨年,鼻腔裏有焦香的烤肉味,她怕他們多看幾眼,就能看出什麽端倪。
“是你沒有掌握住方法。”
聽着周少緒似有似無地指責,司徒念不幹了,當即松了手,她嘀咕着:“明明你自己也可以做。”
“那怎麽一樣呢?是你主動要說給我幫忙的。”
“我就随口說說!”
“抱歉,我當真了!”周少緒面上洩露出一絲失望的情緒。
司徒念已經被消磨的沒了脾氣,她縮了縮肩,她退了一步:“我們回房間好不好?”
至少僻靜,至少不用擔心被人看到!
“我很喜歡現在這個姿勢,”見司徒念真的撂擔子了,周少緒便牽着她的手重新回到了最原始的位置,這一次沒有布料阻隔,觸碰到的那一瞬間,司徒念吓得身體下意識地往後推了推,周少緒眼疾手快的攬住了她的腰,驟然拉近的距離,讓兩人都有些驚慌,周少緒貼着她的耳朵說:“這樣會快一點,大概五分鐘就可以了。”
“你禽獸!”司徒念被壓制的無法動彈,只能出聲控訴他。
周少緒笑的蠱惑:“對着自己的女朋友,面對她好心上來幫忙,我可不想當正人君子。”
這次,他不再逗他,完全由他來主導,而司徒念就是個被迫上位的傀儡。
感受着他漸漸粗重的呼吸,還有越來越迷離的眼神,司徒念知道馬上就要結束着這份難以啓齒的幫忙後,她借着為數不多的觀看影視資料的經驗,輕輕地從喉嚨裏發出了一些喘息的聲音,果然沒一會兒,她就感受到了手下一股強烈有力的痙攣,還有一股股液體沖刷着自己的手心。
等停在腰間的力道消失後,她立馬就從周少緒身上撤了下來。
直接沖進衛生間。
冰涼的水沖洗着手心,卻怎麽也無法消弭那股從心底蔓延處的燥熱和酥麻。
司徒念根本就無法想象,那麽穩重嚴肅的周少緒在這種事上卻和他給人的印象完全不同。
輕浮中帶着張弛有度,有點風流卻不下流。
果然路找找說得沒錯,再怎麽古板嚴厲的男人在這件事上都是一樣的,都會暴露出一個男人最原始的面孔。
她搓洗着掌心,等到确定沒有東西殘留後,擠了一泵洗手液,再次沖洗幹淨後她關了水。
想出去,又怕不知道出去該怎麽面對他。
剛剛真是太羞恥了。
她望着鏡子裏漲紅着臉的自己,陷入了深深的糾結。
正在這時,推拉門被人推向一邊。
除了周少緒不會再有別人。
司徒念連忙低頭裝鴕鳥,準備偷偷地溜出去。
可周少緒像是會預判一樣,早早的堵住了她的路。
司徒念低垂着眼:“你去洗洗吧,我困了累了就先睡了!”
“又沒怎麽出力,怎麽就累了?”
司徒念現在聽不得周少緒嘴裏說出這種帶有顏色暗示的話:“你能不能別提這事了?”
“行,那現在我們說點別的。”
“說什麽?”
“投桃報李!”周少緒笑道:“你幫我那麽大的忙,于情于理,我都應該回報一下你。”
司徒念想說我不要你回報,只是話還沒說出口,就感覺身體一輕。
周少緒将自己抱在了洗手臺上。
有了洗手臺這個作弊工具,現在兩個的視線是持平的。
從第一次看到周少緒那天,司徒念就覺得周少緒的眼睛很有故事感,明明生的是多情的桃花眼,可裏面卻寫滿了嚴肅和正直。
兩種天壤地別的東西扭在一起,讓人有種探究的興趣。
此刻,那裏面所有和職業相關的因素都不複存在,有的只是桃花眼的柔情蠱惑。
她瞬間覺得喉嚨有些幹澀:“你想怎麽回報?”
周少緒雙手扶着她的腰,視線不急不緩地從她的眼睛挪到她的唇:“我想想!”
“其實不用的,我也只是舉手之勞......”
剩下的話司徒念沒機會說,因為周少緒的唇已經不由分說的吻了上來。
和剛剛零點吻的強勢、霸道不同,這次他要溫柔缱绻很多,像是溫水煮蛙,慢慢讓你卸掉防備,司徒念就在這樣的呵護中,第一次嘗到了被人精心對待的感覺,她由一開始的不知所措萌生的抵觸,到被動承受,再到現在的松開齒關,接受他的濕潤,甚至在不斷的糾纏中,學會了怎麽去主動出擊。
她被吻的迷迷糊糊,吻的有點缺氧,才被周少緒松開。
他多情的眼睛看到她的,又一次将她摟在懷裏,感受着懷裏軟掉的身體,他又使壞起來,将司徒念抱起,讓她的兩只腿纏在自己腰間,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邊吻邊将她拐進了房間。
翌日,司徒念起了個大早,或者說她根本沒救睡好,一晚上的,腦子裏承受了太多東西。
她趁周少緒還在熟睡,偷偷地起了床。
客廳裏,裴敬之已經準備好了早餐,見到司徒念出來,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還笑着問:“昨晚睡得好嗎?”
司徒念心想,就你那麽層出不窮的花樣,我能睡得好才怪。
她無奈地扯了扯唇。
她趕緊編了個理由,說就自己今天約了同事,就急匆匆地出了門,生怕和醒了的周少緒撞上。
一路趕到了路找找家。
開門的竟然是陸洲,這種驚訝程度無異于昨晚她得知許亦然是林兮的男朋友。
“你怎麽在這?”司徒念後知後覺地看到他沒穿上衣,趕緊別開眼。
陸洲痞痞一笑,沒回答她,而是直接折返到房間。
倒是路找找聽到司徒念的聲音,披着睡衣走了出來。
司徒念努了努嘴:“什麽情況?”
路找找戳了戳她的腦袋:“還不清楚嗎?”
“你跟他在一起了?”
路找找覺得她這樣說不太準确:“就是之前用過,覺得還不錯,今後也打算再用下去!”
司徒念瞪她。
路找找笑:“你這新年第一天,起這麽早來我這幹嘛?周律呢,不陪你?”
司徒念一想到昨晚的事,就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她有太多的話要說了。
她往裏看了看:“陸律師什麽時候走?”
路找找聽此往門框一靠,故意朝裏面喊:“陸律,念念問你什麽時候離開,她又悄悄話要和我說。”
司徒念無語。
陸洲在這麽點時間裏已經穿戴好了,西裝革履的根本看不出剛剛沒穿上衣的輕浮,他睨了一眼司徒念:“現在!”
等人走了,司徒念忍不住對路找找一陣拳打腳踢,發洩完後,又和她說起了昨晚經歷的一系列的事。
說完這些,她靠着路找找的手臂,臉都埋進了她的臂彎中。
“就這?”路找找挑眉問,“這事我高三就幹過了。”
“啊?”司徒念:“你高三就有男朋友了?”
路找找:“不然呢,你以為誰能和你一樣,那麽乖乖地聽話,十八歲之前連男生是什麽樣子都沒正眼瞧過?”
“哦。”司徒念不由擔憂道:“我好像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了,好奇怪太奇怪了。”
“這種事你就別太擔心了,男人自會解決這種尴尬的局面的,你要做的只是順着他走就好了。”
剛說完,周少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司徒念看着屏幕上的備注,有點糾結:“找找,我總覺得我和他之間太快了。”
“是快,畢竟也不是誰就一上來跳過了所有過程,直接結婚的。”
司徒念撇嘴:“我那不是急用錢嘛。”
“接吧,別讓周律等太久。”路找找識趣稱自己要去準備早餐。
司徒念接通電話,就聽到周少緒問:“去哪了?我媽說你約了朋友。”
“我在找找家。”
“那什麽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不知道呢。”
“念念,昨晚......”周少緒也猶豫了,“昨晚是不是讓你害怕了?”
其實,昨晚回到房間後,将人放在床上,自己确實無意識地做出了一些冒犯的動作,那些動作根本就是本能,未經思考的,當感受她做出抵抗的動作後,他立馬就清醒了過來,和她道歉,雖然當時她說沒關系,但他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不介懷。
司徒念抿唇,沒說話。
剛解決完他的需求,就被他親的暈頭轉向,趁自己意識模糊間又對自己動手動腳,她也确确實實感受到了一絲冒犯,畏懼多過生氣。
“抱歉念念,昨晚是我太沖動了,我媽的藥......”周少緒頓住,“當然也不完全是藥的原因。”
把責任歸結于藥當然是最好的借口,可他不準備這樣搪塞。
“我曾經覺得自己應該不算個那麽世俗的男人,會看到漂亮女生就走不動路,會沉迷女人的玲珑有致的身體,我已經也會唾棄那種行為,我告訴自己,平庸低俗的男人才會癡迷人類最原始的欲.望,其實不是的,沒那樣做是因為沒碰到讓自己動心的女人,碰到了才知道,比起理智成熟,自己也想最平庸低俗的男人,念念,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司徒念小聲的應了下,這個男人連表白都如此的拐彎抹角。
“以後未經你的同意,我不會再做唐突的事了。”周少緒言辭鑿鑿地保證。
司徒念聽他說得如此誠懇,也就在心裏默默的原諒了他,松口說:“我在找找家吃完早餐就回去!”
“那你把地址給我,我一會兒去接你。”
路找找聽到司徒念的話,故意板起臉:“司徒念你過分了啊,剛趕走我的男人,現在就要抛下我去見你的男人。”
“你怎麽說話和說繞口令似的。”
“行吧,重色輕友的家夥,吃完我的面趕緊走。”路找找打了個呵欠:“昨晚累得我都沒睡好覺。”
“......”
周少緒開車停在路找找租住的小區門口。
彼時,陸洲的車和他面對面停着,形成對峙之勢。
兩人在看到對方時,都詫異不已,可誰都沒主動下車問一句。
倒是不約而同的拿起了手機。
“你多久能走?”周少緒問。
“那要取決你老婆什麽時候離開。”陸洲心情不爽道,“能不能多陪陪她,別讓她一有事就過來找我女朋友?”
周少緒冷笑一聲,恰好看到了司徒念穿着白色羽絨服的身影,當即就把電話給挂了。
陸洲在樓下等了已經一個小時了,耐心都沒磨沒了,一看到司徒念鑽進了周少緒的車,就立馬下了車,裹着大衣往小區裏走。
走了幾步,架不住好奇心回頭看了眼。
等看清那兩人現在的動作後,他停住了步子,饒有興致的觀看起來。
啧......還潔癖呢?這眼下和人親來親去不也蠻開心的嘛,哪還有當年口口聲聲說接吻就是雙方交換細菌時的嫌棄。
陸洲不由地笑了笑,然後默默地掏出了手機将這一幕給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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