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蔡志明和蔡钰的确是撞鬼了。

瞿興出意外後,他們跟着一起去了醫院。

瞿興那看似輕巧的一摔,卻是摔得非常厲害,人當場就沒了意識,血流了一大灘,送到醫院後直接進了搶救室。

這次和瞿興的合作,蔡志明投了不少錢,他正等着瞿興帶他賺大錢呢,瞿興這一出事他比誰都慌,守在醫院根本不敢離開。

好在經過幾小時手術,瞿興雖然還昏着沒醒,但命是保住了。蔡志明松了一口氣後,看着時間已經很晚,就準備帶着蔡钰回去了。

之前一直提着心緊張着,放松下來後,蔡志明就感覺身體裏升起了急切的尿意。

蔡钰也差不多,兩人從進來醫院就好幾小時沒挪地,于是父子倆準備上個廁所再走。

當時是蔡钰先出來,他走到洗手臺邊洗手,在嘩嘩的水聲中,聽到了廁所隔間開門關門的聲音。

低頭洗手的蔡钰只感覺到洗手臺的鏡子裏多了一道人影,他下意識以為是蔡志明。可擡頭後卻發現自己身後站着的根本不是蔡志明,而是一個穿着黑裙,散着長發,看不清臉的女人。

女人渾身像裹在黑色的霧裏,只在身側露出兩只細瘦的手腕,白得毫無血色,泛着冰冷。

她安靜無聲地站在那裏,對着蔡钰的方向,像在透過發絲縫隙盯着他,審視他。

蔡钰對女人的忽然出現毫無防備,當即吓得大叫。他軟着腿轉身,卻在轉身後發現身後根本沒有什麽女人,只有提着褲子走出來,被他叫聲吓了一跳的蔡志明。

“你幹嘛?”蔡志明一臉莫名地走過去,“一副見鬼的表情。”

“剛剛有個女人!”蔡钰驚魂未定,指着角落,“穿黑裙子,長頭發,就站在那裏!”

“哪裏?”蔡志明左右看看,根本不見什麽黑裙女人的身影。

蔡钰吞吞口水,壯着膽子把廁所裏的所有隔間看了一遍。然而每一間都是空的,別說黑裙女人,連一根女人的頭發絲兒都沒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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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钰忍不住懷疑人生,難道是他剛才眼花了?

這麽想着,蔡钰下意識把手伸到水龍頭下,繼續洗手。

然而剛剛還水流正常的水管忽然咔咔兩下,發出類似老人咯痰的聲音,水流也斷了一下。等那聲音消失,水流等再冒出來後,透明的水流變成了刺目驚心的紅,落在洗手池裏,像血一樣。

這回不止蔡钰,同樣也在洗手的蔡志明也看到了。

他臉色刷白地看着自己兩只落滿紅色液體的手,像在血水裏泡過剛拿出來,黏糊糊,還散發着隐約的腥臭。

洗手臺安裝的是感應水龍頭,不見開關,兩個水龍頭不停流出紅色液體。水流越來越大,落入水池裏沒有順着管道流走,而是停在水池裏,眨眼間便漫了出來,又流在地上,朝着兩人所在的方向蔓延。

這個場景已經夠恐怖了,偏偏此時旁邊那些隔間裏又突兀地響了沖水聲,接二連三。

可是蔡钰剛剛才确認過這些隔間裏沒人。

那麽,是誰在沖水?

“鬼、有鬼!”

父子倆差點吓尿了,軟着腿大叫着跑出去。

可等跑出去後,兩人崩潰地發現外面原本明亮的走廊此時竟然變得昏暗不已,只有他們頭頂上有一盞燈發出微弱的光,一閃一閃,感覺下一刻就能熄滅。

每一層的洗手間原本都在走廊的盡頭,可從洗手間出來的父子倆卻發現自己站在了走廊中央。兩邊是望不到頭的長廊,離他們越遠的地方燈光越暗,在那些光線觸及不到的地方,似乎有什麽東西藏在裏面,正陰森地窺伺着他們。

父子倆後頸的寒毛都豎起來了,兩人一頭冷汗,站在原地根本不敢動,只能摸出電話,拼命地打電話。

可是電話怎麽都撥不通,無論他們打誰的電話,那頭始終傳來冷冰冰的提示:“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就在兩人倍感絕望,緊張到快要窒息的時候,兩人肩膀忽然被人同時拍了一下。

兩人一抖,然後眼前忽然一亮。

眼前昏暗的場景也忽然變幻,長廊消失了,父子倆發現自己居然還在洗手間裏待着。

他們站在洗手間的角落裏,滿頭大汗地面對着牆壁,手裏握着手機。手機界面亮着,顯示撥打中,但是一看播出的號碼,根本就是一串亂碼。

“蔡總,您二位這是?”

拍他們肩膀的是今夜負責在醫院守着瞿興的一位瞿氏員工,他滿臉疑惑地看着蔡家父子倆的奇怪行為,不明白兩人大晚上的在這面什麽壁。

而蔡家父子倆看到熟悉的面孔,并沒有放松下來,兩人轉頭背靠着牆壁,驚懼地盯着這位員工,“你是人是鬼?”

瞿氏員工愣了下,笑道:“蔡總,您二位今天忙了一天,想必很累了,早些回家休息吧。”

說完,對方就進了一個隔間。

蔡家父子依舊緊張,兩人轉頭看向洗手臺那邊,然後齊齊一愣。

剛才洗手臺下面明明已經淌滿了血水,可此時下面幹幹淨淨,地板光潔發亮,連半點髒腳印都沒有。

可兩人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殘留的恐懼中意識到,剛才他們的經歷是真實的。

他們真的撞鬼了!

想到這,吓個半死的兩人額頭的冷汗更多了。

兩人一刻都不想再在這醫院待下去了,膽戰心驚地坐電梯下樓,驅車回家。

兩人一路擔驚受怕,生怕再撞到什麽髒東西。還好這一路沒再發生什麽意外,兩人順利地回到了別墅。

鄧雅把客廳大燈打開,此時站在明亮的客廳裏,聽着鄧雅咋咋呼呼問他瞿興摔傷的事,蔡志明心裏的恐懼被沖淡了不少,頭一次不嫌棄鄧雅聒噪。

不過蔡志明心底對鄧雅依舊是不耐煩的,回到熟悉的環境後他的安全感增加了很多,草草應付了鄧雅幾句後,蔡志明就上樓去了。

因為醫院那一遭,蔡志明現在對洗手間這種地方有些陰影,上樓沒一會兒後又把鄧雅叫上去,讓鄧雅在浴室門邊待着,陪她洗澡。

“多大的人了。”鄧雅嘴上抱怨着,臉上笑嘻嘻地上樓了。

蔡钰情況也差不多,讓管家陪着。

人都走了後,祝微生嗅了嗅空氣中殘留的陰氣味道,和那只集怨鬼身上的味道一樣。

看來它是找到了真正的複仇對象了。

集怨鬼怨氣深重,被它盯上的人,不會輕松。

第二天,鄧雅正要出門去珠寶店拿修補好的手镯,忽然就接到電話,說蔡志明父子出事了。兩人的車子忽然失控,撞斷護欄,連人帶車栽進了別墅區的大湖裏。

鄧雅立即大呼小叫地把祝微生從樓上叫下來。

兩人趕過去時,正好看到蔡志明和蔡钰渾身濕漉漉地被人從湖裏撈出來,兩人日常乘坐的車子沉入湖中,已經只能看到一個車頂了。

“志明,你沒事吧?!”鄧雅先關心了一下蔡志明,然後對着旁邊同樣一身水的司機責問,“這麽寬的路,你好好的怎麽會開到湖裏去啊!”

司機臉上也還有些驚吓,他慌張解釋:“我、是為了躲一個黑衣女人,那女人忽然從那邊竄出來,我下意識轉了下方向盤,沒想到車子就猛然失控,撞向了護欄……”

“那女人呢!”鄧雅順着司機指的方向扭頭,準備找女人算賬。

“不、不知道。”司機搖頭。

情況發生得太突然,車子撞斷護欄後就栽進了湖裏,他們都忙着呼喊自救,哪裏還注意得到什麽黑衣女人。

鄧雅找了一圈,沒看到周圍有穿黑衣的女人,只能作罷,掏出紙巾給蔡志明擦臉上的水。

蔡志明人還是懵的,臉上還有瀕死的恐懼,豔陽高照的日光下,他冷得渾身發抖。這種冷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旁邊的蔡钰神情不比蔡志明好多少,正趴在一旁嘔水。

祝微生則在司機說的女人竄出來的地方站了站,觀察了一下路邊陰影底下的草葉子,在某一片葉子上捕捉到了一點怨氣殘留的痕跡。

是那集怨鬼的。

集怨鬼身負至少十只怨鬼的怨氣,他們身上有的帶着這幾年才死去的味道,有的則已經死去了幾十年,這些不同年份死亡的鬼因為共同的仇人結合在一起,足以證明這份仇恨已經存在很久了。

如今他們找到正确的複仇目标,複仇心切,已經厲害到大白天都可以出來作怪了。

而經過落水這一遭,蔡志明和蔡钰身上的陰氣都加重了。

兩人帶着一身水回到別墅,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大門外就停下了一輛車子。

車門打開,一個三十出頭的司機從車上下來。

他先去後備箱裏拿出一輛輪椅,然後才打開車後門,把一個中年男人從車上背下來。

蔡家父子倆看到對方,同時驚訝出聲,“易齋大師?!”

祝微生回頭,可不就是易齋大師。

不過和上次見面不同,上次易齋大師一身仙風道骨,滿身倨傲,今天的易齋大師可就狼狽多了。

他像被誰毆打了一頓,兩只腿都打着石膏,額頭上貼着紗布,嘴角腫着,一只眼睛青着,脖子上還帶着護頸。

他姿勢及其別扭地坐在輪椅上,被司機推進來。

“易齋大師,您這是?”

“你們這是?”

雙方打量着對方,異口同聲地問。

蔡志明瞥一眼旁邊的祝微生和鄧雅,沉聲道:“你們上樓去。”

鄧雅不滿,“有什麽我不能留下來聽的。”

“上去!”蔡志明喝道。

“你昨晚讓我陪着你洗澡上廁所可不是這樣的!”鄧雅十分冒火,“蔡志明我告訴你,你再這樣對我,你早晚後悔!”

蔡志明眼裏只有不耐,還是那副從來沒把鄧雅放在眼裏的樣子。

鄧雅甩手負氣離開。

祝微生也沒留,比鄧雅更早上樓。

不過他人是上樓了,但把阿紙放下去了。

易齋大師這個末流天師,連別墅裏老鬼的存在都沒察覺,更別說被老鬼聲聲尊稱着的阿紙大人。

樓下,蔡志明把自己昨晚和剛才的經歷告訴了易齋大師。

蔡钰則着重說了一下自己看到的。

開車的司機只說是看到了一個黑衣女人,但蔡钰都看得清楚,那個黑衣女人就是他在醫院洗手間裏見到過一次的黑裙女人。

頭天晚上在醫院撞鬼,但離開醫院後就無事發生一夜平安到天明,讓他以為撞鬼只是偶然事件。有問題的是那家醫院,而不是他們父子。

但當今天他再次見到那個黑裙女人,還發生車子失控差點被溺死在湖裏的危機後,他就意識到事情沒有他們想的那麽簡單。

他們不止撞鬼,還被鬼纏上了。

那女鬼想要他們的命。

易齋大師聽了,神情嚴肅,“不瞞你們,我昨晚也撞鬼了。”

不過易齋大師撞見的是個男鬼,那男鬼死了有些年頭,鬼力深厚,十分兇殘,一出手就是沖着要易齋大師性命的。

易齋大師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并幾乎用光了自己所有的護身法器,才将那男鬼堪堪擊退,但他自己也落得這副渾身是傷的模樣。

易齋大師道:“瞿總昨日突發意外,到現在還昏迷着,我想他和我們一樣,都是着了惡鬼的道。”

“是啊。”蔡志明想着當時場景,“當時我就覺得奇怪,那臺階上鋪着那麽厚的地毯,怎麽可能一下把腦袋摔出那麽大的口子,像被人用石頭狠狠砸了一樣。”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蔡钰神色不安地問道。

蔡志明眼神求助地看向易齋大師。

易齋大師被兩雙眼睛看着,嘆氣:“如果那男鬼再來,我已經沒有把握自己能再從對方手下僥幸逃脫。如今我自身難保,哪還有餘力幫你們父子驅逐女鬼。”

蔡家父子頓時神色惶惶,在他們眼裏,易齋大師是他們見過最厲害的天師,也是他們唯一認識的天師,可如果連他都沒有辦法,那誰還能救他們?

易齋大師沉吟了一下,“想要活命,我們必須去找道法更高深的天師來幫我們解決這件事。”

道法更高深的天師?

蔡家父子茫然,這要去哪兒找?

在蔡家父子焦頭爛額打聽天師的事時,祝微生接到了穆曠的電話。

穆曠在那頭,語氣感激:“祝大師,真是多謝您,我爺爺和奶奶已經成功歸位。”

穆家事的起因,全因那只騙祀的野鬼。他在成功騙得穆姑姑給他修墓後,他對墓是沒提什麽要求,但他特意給穆姑姑托夢,表示要查看修墓進度。

為此,穆姑姑撒紙錢把那條上山的道給買下來,讓參與修墓的人集體撞陰,使得那條路上陽氣減弱陰氣彙聚,方便野鬼白天也能不受影響地來去自如。

穆家墓可不是無主墓,穆曠那還沒投胎的爺爺奶奶還住在裏面。野鬼冒名頂替要住人家的屋子,穆曠爺奶自然不同意。

但穆曠爺奶生前老實本分,死後也惡不起來,老兩口不是野鬼的對手,直接被野鬼趕出了陰宅。

老兩口生前沒遭過什麽罪,就連去世時也走得很平靜輕松,沒想到死後還能被人從家裏趕走,在外面做了幾天無家可歸的流浪野鬼。被人用符堵住嘴後,還沒法向小輩告狀。

老兩口受驚,魂魄惶惶不知所蹤,穆家用了幾天時間才把人召喚歸位,重新入住陰宅。

祝微生之前把陰宅法器小陶罐賣給了穆家,但這種陰宅法器不是随随便便往家裏一放就可以了,需要與墓的氣機相連,氣機則又與墓主人相關。

說簡單一點,這法器鎮的是陰宅,鎮的是穆曠爺奶也有一間的屋子,他們需要在法器面前刷刷臉,将他們納入保護範圍,不然以後再來一只野鬼闖入家門趕他們走,他們打不過,還得流浪。

如今他們歸位,就可以安置陰宅法器了。

穆曠希望能盡早安置。

祝微生就把時間定在第二天的旭日升起之前。

夏季早晨五點一般就可見亮光,六點可見旭日。所以第二天早上五點鐘的時候,穆家的車已經準時停在了蔡家別墅門前。

祝微生也比平常早起了一個多小時,沒讓穆家多等,在整個蔡家別墅還一片安靜的時候,他就已經背着包坐上了車。

穆曠親自來接的祝微生,還十分周到地準備了早餐。

穆家和蔡家別墅區相隔半小時,到穆家別墅外面的時候,穆家人都在外面等着了。

穆妍也在,她正在接電話,不知對面是誰,穆妍語氣很冷漠:“我說過我不會再幫她,從她做下那個決定開始,她對這個結果就應該有心理準備。”

之後穆妍直接挂掉電話。

穆曠關上車門,蹙眉:“又是誰來給她求情?”

“柳老二呗。”拉着兒子的劉莉撇嘴,“柳冬燕把曹振強捅了後,她就天天給妍妍打電話,希望我們能再幫幫她。”

祝微生意外,柳冬燕把曹振強捅了?

“是吧,我如今才發現她真是個狠人。”劉莉道。

柳冬燕兩口子摔下山被救上來後,原本一直住在醫院裏。靠吞噬穆家生機讓家裏起死回生失敗後,曹家的生意敗落得更快。

從老家回來後,穆家就和柳冬燕徹底斷絕了關系,也和曹家撕破了臉。曹家的嘴臉也跟着一變,不再把柳冬燕當回事,對和曹振強住一個病房的柳冬燕完全視而不見。

只可惜這次已經沒有穆家人替柳冬燕出頭了。

柳冬燕和曹振強是夫妻,她為了曹家寧願犧牲穆家,曹振強之前也是沒有任何反對的,還親自監工。結果現在計劃失敗,曹振強反而怪柳冬燕心思狠毒,把事情做絕,害得兩家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柳冬燕向來是個沉默的,曹振強說她罵她她也不還嘴,只是在曹振強又一次将生意落敗問題歸咎到她身上時,她沉默着操起櫃子上的水果刀,一把将曹振強給捅了。

沒捅死,但後半生也落下了殘疾。

穆姑姑總共生了四個女兒,其他兩個女兒因為和柳冬燕一起長大,有幾分感情。柳冬燕犯了事後,她們一邊驚疑不定,一邊又忍不住找穆妍為她說情。希望穆妍看在大家都是親生姐妹的份上,能再幫一幫柳冬燕,至少讓入獄後的她不要太難過。

穆妍拒絕了。

柳冬燕要的可不止是穆家男丁死絕,那墓吞噬穆家生機,那些生機都是從他們穆家人身上吸走的。她姓穆,不是親生勝似親生,因此也差點被影響到胎兒流産。

柳冬燕恨她,她不會傻兮兮地上趕着做聖母。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還有穆姑姑,她也摔下了山,但她是摔得最輕的。但因為她戴了撞陰結,沒有祝微生給的符紙,穆姑姑這幾天就一直病着。

柳冬燕徹底不管她也沒時間來管她了,另外兩個女兒和她的關系也不好,準備直接把她送去養老院,以後除了掏錢,人是不會露面的。

穆老爺子也沒有再管這個阿姊的意思,由着她孤家寡人一個。

據穆老爺子說,穆曠爺奶歸位後還托夢給他這個兒子,老兩口在夢裏把穆姑姑大罵了一頓,還說他們不急着投胎,要在底下等着這個不孝女,大木棍子都已經準備好了。

法器安置得很快,神龛穆家早就按祝微生的提示準備好了,因此用了不過十來分鐘,小陶罐就安安穩穩地擺在了神龛上。

穆家衆人也可以徹底松口氣了。

穆家門前那個水池因為差點溺死穆宇,所以盡管危機已經解除,但穆家人也不準備再留下水池,準備把它填了,看重新做個什麽布置。

于是安置完法器的祝微生沒立即離開,而是應穆老爺子的請求,将他們屋宅各處重新布置一番,改善一下整棟別墅的風水,使得風水與穆家人以及穆家墓更為契合。

這個花的時間就有些多。

忙到上午九點鐘的樣子,穆曠接了個電話,然後就神情古怪地找到祝微生,“祝大師,您的父親剛剛通過別人聯系到我,說想來拜訪我。”

祝微生正擺弄着一盆綠植,微微揚眉,“我父親,蔡志明?”

穆曠将祝微生和蔡家的關系早打聽得清清楚楚,見祝微生連名帶姓地稱呼,也不意外,“是,最近我們家發生的事并不是什麽秘密,圈子裏有不少人讨論。蔡總好像遇到了和我們類似的麻煩,打聽到我家的事後,話中的意思……是想讓我幫着引薦一下您這位高人。”

穆曠說着都覺得好笑。

他們穆家往常和蔡志明并無往來,生意上也沒有交集,因為祝微生的關系才對蔡家打聽了一二。得知蔡志明居然将親兒子換走,把私生子養在身邊悉心教導時,他只覺得蔡志明腦子有病。

哪怕親兒子現在回來了,也始終把親兒子當透明人,完全不理不睬。

有和蔡志明不對盤的人在一些場合故意問起他那親兒子,蔡志明也一副只覺得丢臉,完全不想和人讨論親兒子的樣子。

結果現在他求人辦事,求到了自己最不看重也最看不上的親兒子頭上。

不知道等蔡志明知道後,臉色會有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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