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上午十點半,蔡志明有些忐忑地等在穆家別墅外。
蔡钰站在他身邊,“爸,您說那位大師願意幫我們嗎?”
就在昨天晚上,在打了無數個電話出去之後,蔡志明終于從曾經一個合作過的老總那裏打聽到了一件事:穆氏集團的現任當家人穆曠,其弟弟和兒子接連出事,自己也差點被砸死,一家子疑似被人下咒迫害。
然後穆曠不知打哪請了一位大師,三兩下就把這事解決了。現在穆曠昏迷的兒子已經活蹦亂跳,重傷的弟弟也快要出院了。
蔡志明聽得很激動,那位大師一看就本事不小啊,這不就是他們正在尋找的道法高深的天師麽。
于是蔡志明通過那位老總朋友聯系到穆曠,委婉道明來意。
穆曠對他的來電似乎感到很意外,在聽說了他的事後,表示那位大師現在還在他家裏,他可以幫忙引薦,但大師願不願意幫忙得看他們自己。
蔡志明這兩天雖然沒出門,但身上總有種被誰不懷好意窺伺着的陰冷感覺,為了自己的小命他不敢有所耽擱,也不敢對大師有所怠慢。帶上蔡钰,備上禮品,他們就驅車來了穆家。
他們身上帶着易齋大師給的符紙,可以幫他們勉強防一防女鬼,所以他們一路還算暢通地來到了穆家。
他們在外面等了一分鐘,穆家大門就打開了。
蔡志明趕緊帶着蔡钰上前問候。
面對這神情既緊張又期待的父子倆,穆曠意味深長道:“大師就在裏面,你們跟我進去吧。”
蔡志明原本還想向穆曠打聽一下大師的脾性,免得等會兒一個不慎得罪了大師。
但穆曠神情怪怪的,沒有和他多談的意思。
蔡志明只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拿着給大師備的禮物,帶着蔡钰跟上了穆曠。
父子倆有些緊張,步入穆家大廳後,兩人轉着眼珠迅速搜尋着大師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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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沒看到,卻意外地看到一道眼熟的身影。
蔡钰吃驚地頓住腳步,“祝微生?!”
蔡志明也很意外,“你怎麽會在這裏?”
祝微生坐在沙發上,單手握着一杯茶。他轉了轉茶杯,看着父子倆,“聽說你們找我?”
“誰說我們找你。”蔡钰一臉你有病吧的表情,“我們是來拜訪大師的。”
蔡钰看着祝微生的眼神有着濃濃的警惕,暗道:祝微生不會是偷聽到了他們打電話,知道他們撞鬼後要來蔡家求助,所以趁着他們準備禮物的那點時間,提前跑過來巴結大師,好在蔡志明面前邀功?
陷入厲鬼索命恐懼中的蔡钰這兩天根本就沒關注祝微生,所以壓根就不知道祝微生今天早早就出了門。
祝微生可不知道蔡钰在想什麽,他嗅了嗅茶香,一本正經:“我應該就是你們想要拜訪的那個大師。”
父子倆明顯不信。
蔡钰張嘴又想嘲諷幾句,就聽到帶他們進來的穆曠在旁邊輕輕咳了聲。
穆曠眼裏升起了一點不太厚道的看戲成分,“二位,這就是你們想要我幫着引薦的大師,我想你們都認識。我們穆家遇到的麻煩,就是他幫着解決的。”
沒想到居然連穆曠也這麽說,蔡家父子倆心裏升起不妙的感覺。
蔡志明皺起眉梢:“穆總,您沒開玩笑?”
蔡钰覺得有些荒謬,他指着祝微生,急道:“穆總,他可是把一個活人算成了死人,就這破爛水平,他能是什麽大師!”
在蔡钰眼裏,玄門大師就和老中醫一樣,年紀越大胡子越多的人越靠譜。
對此,穆曠只是微笑:“你們也可以選擇不信。”
反正求人辦事的是他們,不是祝微生,他們的不信任又不會給祝微生帶來任何損失。
穆曠這個回答叫蔡志明父子倆傻住了。
他們當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們如果不信祝微生,大可以掉頭就走。可問題是他們打聽了兩天才打聽到穆家這裏,就這麽走了,之後又該繼續去哪打聽?
如果一直打聽不到找不到其他厲害的大師,難道要一輩子躲在家裏?躲又能躲多久,易齋大師的符又能幫他們防女鬼多久。
思索了一下,蔡志明就看向祝微生,“那你說說,我和阿钰遇到了什麽事?”
穆曠頓時無語失笑。
輕視兒子成習慣的父親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呢,還端着姿态在這把自己當考官。
祝微生也笑了笑,“你們身上被厲鬼下了印記,只要你們出門就會撞鬼。這次落水你們能僥幸撿回一條命,下次就不一定了,因為厲鬼對你們的報複會越來越頻繁,越來越狠。”
祝微生的話讓蔡志明和蔡钰又想起了那天連人帶車落入湖裏的場景,那種只能看着車子一點點下沉,湖水一點點蔓延的恐懼,讓他們連着兩個晚上都無法安睡。
蔡钰面色微微發白,“我們為什麽會被厲鬼下印記?”
“為什麽,你們不清楚嗎?”
祝微生放下茶杯,從随身包裏摸出一張符紙撚燃。随着煙霧升起,一股惡臭慢慢地在穆家客廳散發出來。
那味道真的太臭,攻擊的已經不只是人的嗅覺,臭的人連眼睛都睜不開。
這臭味祝微生和三小只可是已經聞了好幾天,忍得十分辛苦,黑黝黝直接被臭得都不願意在別墅裏待着了,就連老鬼都飄出去避味,祛味的符祝微生用了好多張。
穆曠本來想忍一忍的,但完全忍不住。他捂着胃抱着垃圾桶一頓吐,吐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他想難怪剛才祝微生只留他在這裏接待蔡家父子,讓其他人都離開了。就這味兒,像他爸那種上了年紀的人,怕是多待一會兒就會把身體臭出毛病。
蔡家父子也被臭味熏得幾乎翻白眼。
好在随着符紙最後一點燃盡,那臭味也奇異地跟着燃盡的符紙消失了。
穆曠和蔡家父子喘了半天氣,終于緩過神來。
蔡钰吼道:“你燒的什麽東西,想臭死我們啊!”
祝微生挑眉,“這臭味可不是我燒出來的,是你們身上的。”
蔡志明和蔡钰被說得一愣,兩人下意識擡手聞了聞,但只有衣服洗滌劑殘留的香味。
“這是來自靈魂深處的腐臭,不用特殊手段你們普通人是聞不到的。”祝微生将符紙灰燼掃進垃圾桶,“就是這股腐臭讓你們無處可藏,無論你們走到哪裏,厲鬼都會循着味道找到你們。”
客廳的臭味雖然消失了,但穆曠感覺自己鼻子失靈,那味道好像還在似的。
他抹去眼角的淚水,一臉痛苦,“他們會為什麽會這麽臭?”
“要問他們自己。”祝微生擡眼注視着蔡家父子倆,“你們和瞿興做了什麽交易?”
聽到瞿興的名字,蔡志明和蔡钰都是一怔。
“什麽什麽交易。”蔡志明眼神看向一邊,“我只是代表蔡氏集團和他簽訂了項目合作。”
祝微生揚揚唇角,不再言語。
蔡钰則道:“既然你看出來我們被厲鬼纏上了,那你有沒有辦法對付那只厲鬼?”
祝微生:“我嗎?當然有。”
蔡家父子眉上一喜,“那你快幫我們把厲鬼趕走!”
祝微生看着他們如此的理所當然,緩聲笑道:“你們似乎一點都沒考慮過我拒絕幫忙這個可能。”
父子倆神情一僵。
蔡志明:“你不幫?!”
祝微生搖頭:“不幫。”
蔡志明憤怒:“你為什麽不幫!”
祝微生疑惑:“我為什麽要幫?”
蔡志明:“我會給你報酬!”
祝微生:“給也不幫。”
蔡志明:“……”
蔡志明沉默了。
蔡钰看着氣定神閑的祝微生,質問道:“祝微生,你是不是因為遷怒我才拒絕幫忙。你可以不幫我,但是你不能不幫爸爸。你現在吃蔡家的住蔡家的,這些都是爸爸給你的!”
“我用的是我生母那一份兒。”祝微生說。
蔡钰:“你生母還不是我爸給的!”
“哦。”祝微生很是好奇地看着他,“那我就是不幫,你要怎麽辦呢?”
能怎麽辦?
蔡钰也不知道他他媽該怎麽辦!
這就是他剛才一聽祝微生居然是幫穆家的大師時反應那麽大的緣故,他的內心深處其實不論是之前還是現在,一直都不願意看到祝微生是個有什麽真本事的人,因為祝微生有本事就意味着對他存在威脅。
所以他拼命地否定祝微生,貶低祝微生。
然而現在,他越不想發生的事偏偏就發生了。他目前面臨着的危險境況,除了祝微生,他不知道還有誰能幫得了他們。
“除了驅鬼的報酬,我可以讓你進公司。”沉默了一會兒的蔡志明忽然道,“自從你回來,你媽一直讓我教導你,她希望你以後繼承我的公司。但經營一個大公司需要很強的能力,你以前沒有接觸過這些,但是我現在可以答應你,這件事解決後,我會給你和阿钰公平競争的機會。”
穆曠忍住了自己翻白眼的沖動。
真的,蔡志明的腦子果然有問題吧。以人家祝大師的本事,想要錢輕輕松松就可以賺到好嗎!還公平競争的機會,他以為他的公司是什麽天大的寶貝嗎?他那雙眼到底被什麽屎給糊住了,怎麽連這點都看不清。
除了蔡志明,蔡钰也看不清。
剛才蔡志明每說一句,蔡钰心中的怒氣就更盛一分,滿心都是自己的東西被搶走的怒火。等蔡志明說完,蔡钰已經氣得雙眼發紅。
然而他看向對面的祝微生,卻見他臉上毫無觸動,不由怒道:“給你了你這些還不滿足?到底要什麽條件你才肯出手幫忙,一次性說出來好了!”
祝微生只是長長一嘆,語重心長地看着兩人:“沒事多喝點補腦的吧。”
他都說得那麽明白了,“不幫”兩個字很難聽懂嗎?
這絕對不是他表達得不夠清楚的問題,那只能是蔡家父子倆的問題。
最後蔡家父子被穆曠禮貌而冷淡地請出了穆家別墅。
兩人手裏還拿着給“大師”準備的禮物,然而現在看着禮物,兩人在穆家門前茫然地站了一會兒,怎麽都想不明白,自己抱以巨大期待的大師怎麽就變成了祝微生。
被祝微生拒絕幫忙的他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一陣冷風吹來,蔡志明的電話忽然響了。
他收了收思緒,接通電話。
下一秒他的眼睛睜大,驚喜道:“真的?好,我們馬上過來。”
蔡志明挂了電話,蔡钰道:“爸,怎麽了?”
蔡志明道:“瞿總醒了!他已經出院回家了,我們過去看看他。”
蔡钰神色一動,“我們遇到的事情,瞿總說不定會有辦法。”
“我也這麽覺得。”蔡志明期待道。
父子倆上車離開。
站在穆家別墅落地窗前的祝微生看着遠去的車子,以及那綴在車後若隐若現的黑影,神色平靜。
蔡家父子離開一個小時後,祝微生也将穆家的風水布置完畢。
他婉拒了穆曠開車送他回去的好意,拿着穆家給的報酬,祝微生剛走出穆家大門,就接到了鄧雅的電話。
“兒子你在哪,快快,媽帶你去個好地方!”
半小時後,鄧雅的車載上了祝微生。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候,車子開進了一條通往郊區的路,往前開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後,在一座有些僻靜的山中停下。
一座莊園靜靜地伫立在半山腰上,門前寬闊的停車坪上,停了好幾輛車,其中一輛十分眼熟,正是今天蔡家父子所開的那輛車。
鄧雅帶祝微生去的所謂好地方,就是這座莊園。
而這莊園的主人,是瞿興。
鄧雅得意道:“剛才你爸給我打電話,讓我來這,說瞿總想見我,媽第一反應就是把你也帶過來。怎麽樣,媽對你好吧,做什麽都想着你。等會兒在瞿總面前好好表現,務必讓瞿總對你另眼相看。哼哼,好事兒不能讓那小賤種一個人全占了。”
鄧雅對着祝微生叮囑了一會兒,忽然有些疑惑:“不過瞿總為什麽要見我啊,我又不跟他做生意。”
祝微生看她如此後知後覺,有些無奈:“興許是看你命好吧。”
“我命好?”鄧雅對這倆字很是嗤鼻,“我命好就不會嫁給你爸了,親兒子都被人換走十八年。”
鄧雅一陣忿忿嘀咕,踩着高跟鞋走得比祝微生還快。
莊園大門關着的,鄧雅上去按了按門鈴,但是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人來開門。
鄧雅從包裏掏出手機,“我給你爸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我們。”
但是電話打不出去,一打就嘟嘟。
鄧雅舉着手機,“奇怪啊,怎麽一格信號都沒有。”
祝微生看着在整座山上空缭繞滾動的洶湧黑霧,心道這電話能打通就有鬼了。
此時整座山已經處于鬼域之中,普通人眼睛看着周圍一切正常,但在祝微生眼裏,這裏遍布陰氣,鬼氣森森。尤其是面前的莊園,怨氣從內部迸發出來,已有沖天之勢。
大門已經被陰氣凍住,就是有活人來開門也打不開。
祝微生手做劍指,在大門上快速畫下一道符的走勢,然後輕打響指。
咔噠一聲,面前的大門開了。
鄧雅聽到聲音,擡手一推,“咦,原來門沒鎖!”
她高興地推門進去,“走走,我們進去。”
這莊園不小,進去之後兩人連個人都沒碰見。所以兩人進是進去了,可是在無法聯系上蔡志明的情況下,鄧雅根本不知道往哪走。
“走這邊吧。”鄧雅挑了一條瞧着比較順眼的路。
只是越往這條路的裏面走,鄧雅感覺周圍好像越冷。她今天穿着半袖襯衫套及膝半身裙,十分清爽,她揉了揉自己冷得直冒雞皮疙瘩的胳膊,問祝微生:“你有沒有覺得忽然好冷?”
這是陰氣襲身的表現。
祝微生摸出一道避陰符,“拿着取暖。”
“又是這些亂七八糟的!”鄧雅像生怕被人看見似的,趕緊把符紙拿走捏進手心,低聲警告,“我告訴你啊,等會兒見到瞿總,你可不能再把你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拿出來,不然——”
不然之後是什麽鄧雅沒再說了,她瞠目地盯着手裏的符。怎麽回事,她拿到這符後身體居然真的慢慢不冷,變得暖和起來了!
鄧雅大驚:“兒兒兒子!原來你這符不是瞎畫的啊!”
祝微生:“還好,比瞎畫認真了那麽一點。”
鄧雅驚奇地把手上的符翻來覆去地看,注意力在符上的她不知不覺已經跟在祝微生身後,從領路人變成跟随的人了。
祝微生帶着鄧雅在莊園裏繞來繞去,朝着怨氣最重的地方走去。
這一路,祝微生察覺到了好幾處陣法的痕跡,這些陣法全部都是用來驅鬼辟邪的,但此時全部都破了,只剩殘跡。
最後,他帶着鄧雅來到了莊園的最深處,這裏有一個水面不是很深的小湖,湖上修了一棟木屋。
這木屋無論是從周遭布局,還是從木制材料上,祝微生也都看到了陣法的痕跡,而且這個陣法至今還在起作用。
但如今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因為此時木屋外面蹲着的全部都是鬼,零零散散,十好幾只。
而當中最顯眼的,就是不停拿身體去撞門的集怨鬼。
木屋裏有人,祝微生感應到了好幾道活人生氣。
鄧雅神色有些不舒服,“怎麽感覺這裏怪怪的。”
在這樣的地方,換做一般人因陰氣襲身早就見鬼了。但鄧雅本身陽氣就比一般人要足,又拿着祝微生給的避陰符,所以她只是根據直覺反應,覺得有點不舒服。
祝微生沒出聲,但鄧雅的聲音被木屋裏的人聽到了。
“是鄧雅嗎?”蔡志明帶着一絲恐懼的聲音從木屋裏傳出來。
鄧雅沒察覺出蔡志明聲音裏的顫抖,雙眼一亮,“志明,是我!”
她踏上通往木屋的木橋,還不忘扭頭招呼還停在原地的祝微生,“快,還是你會找,原來你爸他們在這裏。”
鄧雅一路過去,陰氣弱的小鬼紛紛避開她。但也有好幾個不怕她的厲鬼,裹着陰氣的鬼身迅速向鄧雅靠近,準備攻擊她。
祝微生上前一步,搭上鄧雅的肩,不着痕跡地把她往旁邊一帶,另只手掐訣揮出。厲鬼們頓時就像撞到了一堵堅硬的牆上,被反彈開,滾出好遠。
有祝微生護着,鄧雅就一路無知無覺又順順利利地來到了木屋門前,然後她雙手把門一推。
“快快,關門!”
鄧雅正往裏瞧呢,都還沒看清屋內的情形,人就被站在門邊的蔡志明一把拽進去,差點摔倒。
蔡志明着急忙慌地關門,一只腳伸進來擋了一下。
蔡志明面色一變,還以為是鬼,結果馬上就看到了祝微生。
蔡志明驚道:“你怎麽也來了?”
祝微生走進來,雙手背後,把門帶上。他沒理會蔡志明,雙眼朝屋內一掃。
屋子裏人不少,除了他和鄧雅,還有蔡家父子倆、易齋大師,幾個身強體壯看起來陽氣很足的保镖打扮的人,再就是坐在中央木椅上的一位老人。
祝微生仔細一瞧,認出這位老人就是瞿興。
之前直播時,瞿興還只是鬓邊有白發,人雖然看着有些虛弱,但還算是健康。但今天再見,瞿興滿腦袋的頭發已經白完了,而且不止白,還禿。
他臉上的皮膚也皺得像曬幹的橘子皮,臉上全是老人斑,整個人的身體也瘦得縮小了一圈,渾身透露着一股将死的氣息。
這樣的瞿興,從他們進來後就直勾勾地盯過來,目光一直停在鄧雅身上。
鄧雅被盯得有些害怕,下意識往祝微生身邊躲了躲。
這時,蔡钰忽然撲過來抓住鄧雅的手腕,激動地看向瞿興,聲音嘶啞:“她來了,我們是不是就有救了?”
鄧雅被蔡钰吓了一跳,扭着手腕,“你個小賤種,你幹什麽!趕緊給老娘放開!”
但蔡钰抓得很死,而且用的力道也大,鄧雅痛得直皺眉。
祝微生上前在蔡钰的手上捏了一下,蔡钰頓時叫着撒開了手。
鄧雅見機,擡腳狠狠揣上蔡钰兩腿之間,蔡钰慘叫一聲,捂着痛處縮到地上打滾。
蔡钰哀嚎翻滾之間,祝微生在他脖子上看到了幾道漆黑的掐痕。
掐痕散發着陰氣,這陰氣凍傷了他的嗓子,所以蔡钰才聲音嘶啞。
看樣子,蔡钰是被厲鬼攻擊了。
不過看蔡钰痛苦的樣子,祝微生覺得,這厲鬼的攻擊顯然沒有鄧雅的撩陰腿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