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劇組怪事的源頭找到了。

報複的人既然不是孫敏兒而是胡仙,那麽就得把胡仙找出來,把這件事了結。

楊聘一臉懇求地看着孫敏兒,“還請孫助理幫忙!”

雖然小狗變成了狐貍,但是孫敏兒護犢子的心還在,她有些戒備,“你們準備怎麽了結?”

祝微生道,“這個得問胡仙,或者是孫助理您的意思。”

“我?”

孫敏兒愣了一下,慢慢反應過來。

她之前喂白白的時候,習慣邊看它吃飯邊跟它吐槽一下生活裏遇到的煩惱。她也沒想到白白會是一只成了精的狐貍,并且在聽了她委屈的遭遇後,還主動幫她報仇出氣。

劉飛的确有錯,孫敏兒覺得他被報複活該,但是劇組其他人在這件事上是無辜的。

孫敏兒猶豫了一下,“你們不會傷害它吧?”

“除非它無惡不作。”祝微生說,“不然有傷天和。”

孫敏兒盯着祝微生看,似乎在确認他這話是不是哄騙她的。

看了幾秒,孫敏兒點頭:“那我試試看。”

孫敏兒蹲下身,把狗糧碗搖得嚓嚓響,邊喊:“白白,白白?”

但喊了好一陣,四周都沒反應。

孫敏兒看祝微生一眼,語氣有些幽怨,“往常這個時候我叫白白幾聲它就會出來,但今天一直沒反應,它一定是害怕了,躲起來了。”

楊聘急得撓頭,叫不來胡仙,那這事兒咋解決?

和楊聘比,在旁邊站着歇氣的劉飛雖然屁股破了層皮,但神情還是挺不以為然的。他看着蹲在角落的孫敏兒,又往那黑漆漆的綠化叢裏看了一眼,眉梢動了動,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就在這時,祝微生回頭,“劉飛,去買兩只燒雞回來。”

劉飛忙将眼裏的神色一收,笑着應道,“哎,我這就去。”

小區外面就有鹵味攤子,不一會兒劉飛就提着兩只燒雞回來了。

燒雞砍成塊,裝在盒子裏。劉飛把盒子遞給祝微生,态度很殷切,“祝大師,您要的燒雞。”

祝微生看了劉飛一眼,接過盒子蹲到了孫敏兒旁邊,揭開盒蓋,對着裏面道:“小狐貍,燒雞吃麽?”

燒雞很香,祝微生用手對着燒雞扇風,讓香味往綠化叢那邊飄去。

沈健提議:“是不是用活雞比較好啊?”

他剛說完,祝微生就感覺到兜裏的阿紙瞬間活了,激動地扒着口袋跳來跳去。

祝微生豎起手指在唇邊,示意衆人安靜。

幾人趕忙收聲,放輕呼吸,拉長脖子看過去。

等了幾秒,綠化叢裏忽然傳來了很細微的聲響,窸窸窣窣,像什麽東西很小心翼翼地踩在落葉上。

那聲音漸漸向這邊靠近,不一會兒,綠化叢裏出現一道身影,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小腦袋從裏面鑽了出來。

果真是一只白色小狐貍。

孫敏兒高興道:“白白!”

小狐貍看了一眼孫敏兒,身後蓬松的尾巴動了動,似是回應。之後,它看向祝微生,黑溜溜的眼睛落在他手裏的燒雞上。

祝微生拿着燒雞蹲着沒動,看着面前這只小狐貍。

它和孫敏兒說的一樣,果然小小的,看體型出生應該還不足三個月。因為太小,特征不明顯,在沒細看的情況下的确容易把它認錯成狗。

小狐貍的毛發有些亂,大概因為一直生活在外面,細看的話其實毛色也有些髒。它一雙黑色的眼睛從下望過來,有一些警惕,有一些蠢蠢欲動,還有一些好奇的天真。

竟然是一只還沒成年的小胡仙。

祝微生說:“你好。”

小狐貍沒吱聲,但它猛地朝祝微生撲過去,張嘴去咬他手裏的燒雞。

祝微生把盒子一收。

小狐貍咬了個空,生氣地沖祝微生呲了呲牙。

“想吃?”祝微生說,“那你告訴我,劇組那些事是不是你做的?”

小狐貍煩躁地甩了甩尾巴。

祝微生就拿起一塊雞肉自己咬着吃了,還看着小狐貍說:“好吃。”

吃完一塊,在祝微生作勢拿第二塊的時候,小狐貍終于忍不住,急地叫了一聲,小短腿一陣亂跺,“壞東西!”

沈健幾個驚訝瞪眼,孫敏兒忍不住捂住了嘴。

祝微生半點不驚訝,成精的動物都會長出舌骨,正因為知道小狐貍應該會說話,他才那麽問。

小狐貍還小,聲音聽不出性別,但幼幼的,奶呼呼的。

祝微生沒再碰雞塊,看着小狐貍:“像你這樣的小妖精,父母一般也不會是普通狐貍,你沒在它們身邊待着好好修行,怎麽跑城市裏來了?”

“還不是你們這群壞東西!”小狐貍氣呼呼,“埋伏我們,還把我抓走了!”

小狐貍罵罵咧咧,祝微生聽了會兒,明白了。

這小狐貍一家和同個山頭的狐貍精争地盤,争輸了不說,它父母還受了傷。然後更倒黴的是它們遇上了一群偷獵者,受傷的父母一時反應不及,導致小狐貍被□□放倒,被抓走。

幸好小狐貍不是普通狐貍,在中途憑着自己的能力從偷獵者手上逃走。但是它一時間沒能搞清楚家的方向,迷迷糊糊流浪到了這裏,被孫敏兒當成流浪小狗投喂了一陣。

吃了一陣狗糧,小狐貍快要饞死雞肉了,罵的時候小舌頭還時不時舔一下嘴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燒雞盒子。

祝微生道:“只要你把他們身上的咒術解開,我可以幫忙送你回家。”

小狐貍頓時不屑,“我可以自己回去。”

“但肯定不是現在。”祝微生說,“不然你不會一直在這裏啃狗糧。”

疑似被祝微生說中,小狐貍立即沒聲兒了,圓圓的眼睛嫌棄地瞥一眼旁邊的狗糧碗,落回燒雞上後,徹底移不開了。

祝微生拿這些小東西沒轍,兜裏還有個阿紙一直催着“給貓吃”,祝微生把盒子往小狐貍面前一放,“算了,吃吧。”

小狐貍愣了一下,呆呆地看一眼香噴噴的燒雞,又忍不住擡頭看一眼祝微生。

祝微生單手撐着臉,擡擡下巴,示意它快吃。

小狐貍在燒雞上嗅了嗅,然後再也忍不住,低頭就是一陣狼吞虎咽,吃得快把腦袋埋進盒子裏。

小狐貍身量不大,飯量可不小,兩只燒雞被它吃得丁點不剩。

祝微生先釋放了善意,小狐貍舔着帶油的嘴巴,敵意也不那麽大了。它看着祝微生說:“你看起來不像壞東西。”

祝微生:“什麽樣的人在你眼裏是壞東西?”

小狐貍就看了一眼站在他後面的楊聘和劉飛,“他們那樣的。”

說劉飛是壞東西那還挺中肯的,但楊聘就直呼冤枉,“小胡仙,我從來沒做過一件壞事,怎麽就成壞東西了?”

“我去劇組,看到過你和這個壞東西說說笑笑。”小狐貍冷哼,“你不是壞東西,那你為什麽要和壞東西待在一起?在我們山頭,我們就從來不和那些利用邪門歪道修行的壞狐貍往來。”

“胡仙的思考方式都這麽簡單粗暴?”楊聘委屈地問祝微生,“這劃分法兒也太不講理了些……”

祝微生倒是有幾分贊成,“它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小狐貍遷怒整個劇組的行為是不對,但祝微生也不信楊聘對劉飛的為人品性和在劇組裏那些蠻橫的行為半點都不知情。無非就是覺得妨礙不到自己身上,所以也不在乎劉飛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也不在乎劉飛有沒有對別人造成什麽影響。

如果楊聘從一開始就對劉飛的品性和行為零容忍,也就不會發生他欺負孫敏兒的事,楊聘自己和劇組的人也不用被遷怒。

所以種什麽因,就得什麽果。

劉飛罵孫敏兒嬌貴,罵她站不住,小狐貍就讓劉飛體會一下不嬌貴,只能站不能坐的滋味。

因為和劉飛說說笑笑的人太多,小狐貍懶得去區分誰是好東西誰是壞東西,幹脆一竿子全部打翻,都站一下好了。

至于為什麽後來劇組裏有的男人可以坐有的男人又不可以坐,還是因為小狐貍太小,修為不高,下的咒術只能用到這麽多人身上。

于是小狐貍很聰明地來了個雨露均沾,今天你輪一下,明天他輪一下,保證不放過任何一個壞東西。

“一個和劉飛說笑的女性都沒有嗎?”沈健忍不住問。

“有啊。”小狐貍舔舔嘴巴,“但是我在她們身上感受到了和敏敏一樣的恐懼,說明她們和敏敏一樣害怕,笑也不是發自內心的。”

“工作所迫而已。”孫敏兒在旁小聲嘀咕,“他這樣的壞蛋,沒有哪個女生會不害怕吧。”

沈健點頭,這倒是。同為女性,她們會天然地更共情孫敏兒,代入自身。孫敏兒被劉飛罵晦氣東西,說劇組的箱子女人不能碰,這明擺着是罵女人晦氣,歧視她們,能真心笑起來才有鬼了。

楊聘知道這些前因後果後,知道自己也不算完全的無妄之災,內心反省了一下後,就對劉飛招手道:“去,給孫助理誠心道歉。”

劉飛忙瘸着腿上去,他的眼神從小狐貍身上飄過,然後微微彎腰,語氣聽起來萬分誠懇,“孫助理,對不起,那天是我不對。我太混蛋,我不應該仗着我妹夫的勢随意欺負人,以後我再不會做這樣的事了,您大人有大量,請您原諒我那天的錯誤行為。”

劉飛表情真誠,語氣也很正經嚴肅,任誰聽來都會覺得他這個歉道得很有誠意。

孫敏兒之前被劉飛那麽踹,當時那麽難堪害怕和委屈,回去之後背上還留了幾天青印子。但孫敏兒性子軟,此時面對劉飛的道歉,她雖然不覺得多解氣,但也有種好像再追究不放就實在心胸狹窄的感覺。

張了張唇,孫敏兒正想說算了,希望劉飛真的沒有下次了,但她腳邊的小狐貍忽然飛撲起來,一爪子撓在了劉飛臉上。

劉飛躲閃不及,臉上頓時多了幾道血印子。

他吃痛一聲,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小狐貍已經又向他撲過去。劉飛忙側身一躲,小狐貍的爪子落在他腰上,踹得劉飛忍不住捂腰蹲在地上。

楊聘吃驚道:“怎麽了這是?”

祝微生站在原地不動,面色淡淡,“你應該問劉飛做了什麽,才讓小狐貍忽然這麽生氣。”

此時小狐貍身上的毛微微炸起,它眼裏閃着兇光,做出進攻的姿态向劉飛一步步走過去。

它明明那麽小一只,但是蹲在地上的劉飛卻被吓得忍不住向後退,然後腳跟一滑。劉飛的屁股黏在了地上,再挪不動半分,只能拼命後仰身體,恐懼地看着小狐貍向他越靠越近,“你你你想幹什麽?

“你剛才沒有仔細聽。”小狐貍一張臉幾乎快要貼到劉飛臉上,它繞着劉飛轉了兩圈,奶呼呼的聲音此時充滿危險,“我說過,我可以感知到你們人類的情緒,無論是恐懼、歡喜還是惡意。你剛才在想什麽,你對我的惡意比那群抓走我的偷獵者還要多,你也想殺死我,扒了我的皮?”

祝微生眯眼。

劉飛面色噌一下刷白,他連連搖頭:“沒、沒有!您可是小胡仙,在您面前,我怎麽可能會有這樣不要命的想法!您一定是誤會了!”

“這是你內心的真實想法?”小狐貍逼到劉飛臉前,雙眼緊盯着他。

“當、當然不是了!”劉飛脫口而出,然後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明明他是想撒謊說是的,可是為什麽嘴巴卻不受控制地說出了剛才他看到小狐貍時心裏又一次冒出的那個危險想法!

“還有呢?”

他聽到小狐貍問,不想開口,可是嘴巴還是詭異地張開,發出讓他幾近窒息的聲音:“一、一只狐貍而已,成了精又怎樣,能被抓一次就能被抓第二次。把它抓住剝了皮,看它還怎麽作怪……”

說到最後,劉飛渾身抖如篩糠,快吓尿了。

沈健和鄭永嘲諷地看着劉飛,只覺得他真是不知死活,看來是平時狂妄慣了,還沒搞清楚他面對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楊聘也閉了閉眼,只覺得這個大舅子蠢得怎麽不直接上天,在小胡仙面前竟然還敢有這種想法,他自己找死也就算了,萬一又牽連他可怎麽辦!

而小狐貍的眼神比剛才還要危險,眼底漸漸冒出紅光。

它和劉飛就面對着面,劉飛眼底倒映出那一抹紅光,眼睛瞬間像被針紮了一樣,傳來讓他難以忍受的劇痛。

劉飛悶哼一聲,驟然倒地,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

慢慢地,劉飛面上的青筋根根鼓脹,脖頸緊繃,雙眼暴睜得幾乎裂開。他雙腳腳跟在地上緩慢但極為用力地蹬着,雙手也在地上摳着,折斷了指甲,磨破了皮肉。

他似乎正承受着難以言喻的痛苦,痛得連一聲喊叫都無法吼出,仿佛下一秒就要暴斃。

劉飛這個樣子,看得楊聘心裏像被塞了一塊寒冰,身體由上而下地發冷,動也不敢動。

鄭永也微微擰眉,沒敢輕易出聲。

只有沈健,湊到祝微生身邊,抽着冷氣小聲問:“他這是怎麽回事?”

祝微生看了一眼旁邊蹲着的小狐貍,說:“劉飛想剝了小狐貍的皮,小狐貍大概是讓劉飛體驗一下被剝皮的痛苦。”

楊聘和鄭永聽到了,頓時和沈健一樣,打心底發了個抖。

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又不着痕跡地看向小狐貍,就是眼前這只毛茸茸的,看起來乖巧可愛又萌萌噠的小狐貍,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把一個人活剝。

這什麽要命的天使面孔,魔鬼手段啊……

因為劉飛從頭到尾都沒有發出什麽明顯的聲響,這個角落始終只有他們幾個人。

大概過了五分鐘,劉飛的動靜才開始慢慢變小。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滿臉冷汗,眼睛裏都是被自己憋出的淚。

就在剛剛,劉飛感覺到仿佛有一只無形大手将他整個人剝皮抽筋,骨頭砸碎輾爛,簡直比死還要痛苦。然而等他清醒過來,發現除了磨破的手指,身上沒有其他傷痕。

“這是我的獨門幻術。”小狐貍看着劉飛,得意道,“這個幻術種下後,會跟着你很久很久,以後只要你有剛才那種想法,或是再想像欺負敏敏一樣欺負別人,剛才的感覺就會在你身上反複發作。”

劉飛一聽,恨不得直接暈過去。他想翻身起來,無奈屁股還黏在地上,只能用別扭的姿勢對着孫敏兒和小狐貍,砰砰猛磕頭。

“小胡仙,孫助理,這回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們原諒我,放過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這回劉飛沒有那麽裝腔作勢,可謂是痛哭流涕。

孫敏兒剛才差點就被劉飛糊弄過去了,憤怒于他居然還敢打小狐貍的注意。孫敏兒就是那種欺負我沒事,但欺負我的家人朋友不行的脾氣,這會兒對劉飛這副可憐模樣沒有一點同情。

“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不然見你一次,我就讓白白懲罰你一次!”孫敏兒人仗狐勢地放了一回狠話。

劉飛身體一抖,“不敢了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這個樣子雖然難看,但我竟然才從你身上看出一絲悔意。”楊聘在旁嘆氣,情感複雜。

他還以為劉飛就算不能百分百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但在可以開口說話的小胡仙面前,也總會真心實意地收斂一點,哪想到啊。不怪小狐貍發火,他這個大舅子真的太能裝了,沒有奇詭手段,誰能知道他內心真正想法。

“犯錯後不知悔改的人,不怕犯錯,總怕疼。”祝微生緩緩道,“比死還可怕的體驗,比道德和法律的約束更管用。”

劉飛的脖頸上從此被上了一道旁人看不見的枷鎖,時刻面臨二次瀕死體驗,最後還被楊聘開除,失魂落魄地從劇組滾蛋了。

至于劇組其他人,在楊聘實心實意地向孫敏兒道了歉,又奉上若幹致歉禮品,并送了小狐貍超百只活蹦亂跳的大肥雞後,終于讓孫敏兒尤其是讓小狐貍滿意了,撤去了下在他們身上的咒術,讓他們的屁股重新獲得了随意起坐的自由。

不過小狐貍這次是被抓出來的,山中父母肯定還擔憂着。而且它終歸年幼,修為也還有待加強,需要重新回到父母身邊好好修煉。孫敏兒就算再不舍,也舍不得耽誤小狐貍。

最後,由楊聘出錢出力,把好好跟孫敏兒道別後的小狐貍送回了它生活的地方。

他們還通過小狐貍提供的線索和情報,成功地把那個偷獵團夥給送進了警察局。

找到這個偷獵團夥時,裏面已經有人被小狐貍逃走之前種下的幻術折磨得快要瘋了,只是小狐貍修為有限,沒能多懲罰幾個人。

這事兒之後還上了新聞報道,當時沈健在宿舍看到新聞時,一臉自豪地跟祝微生說:“做好事就是爽啊,看到這些偷獵者的下場,我感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

之前沈健被朱莺莺藏身,整個人都虛了不少,天天跟外面曬太陽補陽氣,身體已經恢複了不少。

不過他感覺到神清氣爽的原因卻不是單純地看到壞人被制裁,而是功德加身的原因。

那些偷獵者禍害了不少野生動物,抓了他們,就等于救了那些即将被他們殘忍殺害的動物們,又算是為之前死在他們手裏的動物們抱了一回仇。這些功德就源于它們。

此時開學已經近一個月,馬上就要迎來國慶長假。

寝室六人,除了許毅和宋海倆本地人,他們幾個外地的,就祝微生所知只有王弘璿會回去,他和沈健還有程煦都準備留校。

尤其是程煦,早早就給自己找了好幾份兼職,誓要把七天長假徹底利用起來,盡量多賺一些錢。

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在放假的頭天上午,好好上着課的程煦忽然暈倒在了課堂上。

班上的人對程煦的狀況都有所了解,看他暈倒,都認為他是累的。但只有祝微生看着程煦眉心忽然升起的黑色,知道程煦的暈倒另有隐情。

程煦只暈了一會兒就醒了,看着一堆人擔心地圍在他身邊,自己還莫名躺在地上,他有點懵。

就在他茫然時,他身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程煦看了看來電,蹙了蹙眉,接通,“喂,大伯?”

那邊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焦急的聲音,“煦煦,你爸爸撿瓦時不小心從房頂上摔下來了,一直昏迷不醒!我們在送他去醫院的路上,你媽媽又不小心被一輛車剮蹭了一下,小腿也骨折了!你趕緊回來吧!”

程煦蹭一下從地上坐起來,“什麽?!”

周圍人差不多都聽到了,頓時面面相觑。

什麽情況,這是一家三口都同時出事了?

程煦大伯匆匆又說了幾句,程煦再待不住,從地上爬起來就急聲對沈健道:“幫我跟老師請個假,我現在必須得走。”

沈健還來不及應,程煦就已經跑走了。他正想說點什麽,就見祝微生追了上去。

沈健忙對另一個同學道:“麻煩幫我們仨都請一下假。”

說完也追着兩人去了。

等沈健追上去,正好就聽到祝微生對程煦道:“程煦,你家這事有些蹊跷,介意我去你家看看麽?”

通過沈健撞鬼事件,程煦知道祝微生有些不尋常的本事,既然他會這麽說,那麽就代表他們一家三口同時出事不是自然發生,可能是人為。

程煦沒有猶豫,“好,你跟我回去,我現在就訂票。”

“我!我也去!”沈健趕緊開口,還拿出手機,“我手機不卡,票我來買。”

打開一個APP轉半天,手機比祝微生還破的程煦:“……麻煩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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