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想做我的女人?
聽完習青所說,沈岚心裏像是堵了一塊柔軟的棉絮,“為何瞞着我?”
習青指尖把玩着那只小狗,聞言看向沈岚,眼睛裏亮晶晶的。
“因為那樣心裏會不好受,我身上背着全族人的仇恨,我知道那種感受,反正到最後總要殺了沈靖,不如不叫你知道,你可以快樂些,就像你在努塔格那樣。”
沈岚張了張嘴,半晌苦笑着搖頭,“你呀……”
“但我沒想到你早就知道了。”
“我一直找不到證據,直到不久前看到你在寶山寺供奉的牌位。”
提起那個牌位,習青有些不好意思,“我只供奉了雞腿,最後還拿了回來,寺裏不讓有葷腥。”
“小崽兒。”沈岚突然喊他。
“嗯?”
“你不怪我嗎?”
習青疑惑,“為何要怪你?”
“我心不誠,一心想報仇的是我,拼了命想殺沈靖的也是我,我說謊做作,就為了騙你幫我報仇,我這樣的做法,跟沈靖當年沒什麽區別。”
“原本就是這樣的。”習青倒是看得通透,“我接近你也是為了讓你幫我,若不是你已經知道,我也從未想過告訴你真相,是我受人囑托,就該是我去殺沈靖。”
沈岚動容不已,又聽得習青下一句話。
“而且你太弱了,除了能幫我接近沈靖,別的也幫不上忙。”
沈岚:“……”
他強調:“我裝的。”
習青掀起眼皮看他,“我知道你裝的,昨夜就知道了。”
初見時他只覺得沈岚游手好閑只顧吃喝玩樂,心中恨鐵不成鋼,又替禹王妃不甘,後來發現他會編小狗會縫衣裳,還是有些用處的,直到昨夜,習青才明白沈岚并不像他表現的那樣。
“小崽兒,過來。”沈岚朝習青招手,習青便乖乖走過去。
他将人拽進懷裏,仔細打量片刻,目光落在習青脖頸的傷口上。
“還疼麽?”
習青搖搖頭。
上頭敷了一層藥粉,褐色的一個圈,印着沈岚的牙印。
“抱歉。”
習青不愛聽這兩個字,于是皺起眉頭,“閉嘴。”
沈岚喉間溢出一聲低沉的笑,他右手掌在習青腦後,微微用力的同時,擡頭攫住習青的唇。
濕潤的舌尖沿着齒序來回舔*,依舊是一個很長的吻後,沈岚退出去,往習青臉頰上啄了一下。
他問道:“我這樣親你,你可知是為何?”
習青悄悄紅了耳尖,想起?老祖宗手記?裏寫的,他試探問道:“你想做我的女人?”
沈岚:“……”
他在心裏把習青的話倒騰來倒騰去,才明白習青跟他是同一個想法。
沒等沈岚回答,習青矜持地點點頭,“可以。”
沈岚一怔,笑着摸他的耳朵,“也喜歡我?”
習青微不可察“嗯”了一聲。
沈岚心情舒暢,追問道:“為什麽喜歡我?”
對于這個問題,習青考慮了很久,遲遲沒能給出回複。
沈岚也在心中做了猜想,習青喜歡他的原因有很多,或許是他會編小狗,或許是他會縫衣裳,或許是他這裏有吃不完的雞腿,或許是他喝下的那杯毒酒打動了習青,亦或是這幾者都占,但習青還是給了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我覺得跟你親密,很舒服,你身上有一種我很喜歡味道。”
沈岚啞然失笑,這還真是習青才會想到的回答。
遵從本心,正視欲望,狼族繁衍本能的影響下,沈岚對他好,沈岚能夠吸引他,習青便自然而然将沈岚劃進自己的擇偶範圍之內。
而人的情感太複雜了,僅靠本能和欲望是無法維系的,需要有更加強大的理由支撐。
在感情這一點上,習青身心統一,比任何人都來得純粹直接。
“那你呢?為什麽喜歡我?”習青問道,話中帶着酸味,“是因為我長得像小白狗嗎?”
沈岚這才反應過來前日習青發小脾氣的緣由,竟是吃了道莫名的飛醋。
“是,是像小白狗。”他笑起來,越笑習青臉色越難看。
“你可記得你三歲時為何受了那樣重的傷?”
習青搖頭,“已經不記得了。”
沈岚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
“是我沒保護好你。”
“岚兒,去哪啊?”
小沈岚停下腳步,回身的同時,将兩根雞腿藏在身後。
“祁王叔。”
祁王笑眯眯走上前,歪頭往他身後看了眼,“藏的什麽?雞腿?”
“嗯。”
他娘給了他兩只雞腿,他要去給小狼分一只。
“雞腿拿去給誰啊?”
小沈岚立時警覺起來,聞言搖搖頭,“我自己吃。”
“哦,自己吃。”祁王擺擺手,“去吧去吧。”
小沈岚慢慢後退幾步,等離祁王遠了,才重新跑起來。
但他沒想到,祁王的人竟一直跟在他身後。
習青待的院子一直荒着,從外頭看去毫不起眼,禹王妃将習青放在這裏,一是怕習青傷人,二是怕叫心術不正的人瞧見。
若不是小沈岚一路跑過去,誰都不會想到那裏頭關着一只妖狼。
祁王的動作很快,小沈岚再回到這個院子,看到的便是小狼渾身是血倒在地上,脊背上一條長長的傷口,皮肉外翻,白色毛發染成了深紅色。
禹王妃要将小狼帶走,沈岚不敢挽留,也再沒同習青見面,他以為習青已然逃回努塔格,過着快樂的日子,直到十年後……
那時整個上京不論宮內宮外,皆是一派紙醉金迷之景,尋歡作樂的場子不勝枚舉,奉安侯的狎玉閣剛剛開張,沈岚推拒不掉,于是應邀前往。
如其他歡場一樣,會有源源不斷的各色美人被帶上來,以供他們這群達官貴族狎昵欣賞。
沈岚無心看,便一直低着頭喝酒,直到最後一個少年出現,他漫不經心瞥了一眼,瞳孔瞬間緊縮,愣在那裏。
那少年裸着上身,白玉般的後背生了條長長的疤痕,沈岚幾乎是立刻便認出那是他養過的小狼。
他叫酒泡過的腦子清醒過來,不動聲色退出去,找來小白,吩咐了一件事。
“你去狎玉閣後院。”
小白點頭,“世子,我去狎玉閣後院,然後呢?”
“放火。”
小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又問了一遍,“放火?世子,您燒狎玉閣做什麽啊?”
“問什麽問,還不快去!”沈岚催促,一臉不耐,“我燒狎玉閣還需要理由嗎?”
大火很快便将新建的狎玉閣燒成灰燼,奉安侯正在後院狎妓,火起時沒來得及逃,整張臉被火燎過,變成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燒了狎玉閣後,我怕再有人帶你出去,于是想把你從鬥場買出來,但我去了幾次都沒見到你。”沈岚撩了下習青的長發,把發絲一一捋至他耳後去。
“再有消息,就是鬥場大火那天,你已經走了。”
那之後再見面,便是努塔格的草原上,沈岚依舊靠着這條疤痕,一眼就認出了他的小狼。
習青聽完,默默躲開沈岚的目光。
他受了重傷,完全忘了那年的事,就算沒有受傷,時間太過久遠,十五年過去,他對沈岚的記憶也近乎模糊。
一個三歲的孩子能記得什麽呢?但沈岚不同,沈岚全都記得,這麽多年過去,全都仔仔細細記着。
沈岚看出習青并不開心,于是故意調笑道:“小白狗,吃自己醋了?”
“我沒吃醋!”習青為自己辯駁了一句,“還有,我不是狗。”
沒想到習青的關注點在狗身上,沈岚兀自笑了會兒。
“是,小崽兒才不是狗,小崽兒是威風凜凜的狼……”他捏着習青的下巴,又吻上去,喉間發出低喃,“我的小狼。”
雖然脾氣壞,但平時都是安安靜靜的,哄一哄就會乖到不行的小狼。
習青也喜歡同沈岚接吻,他靠在沈岚懷中,趁着舌尖分離的間隙小口喘氣。
吻完,習青又想起他跟沈岚之間還有一道協議,于是問道:“那我們的插血為盟還作數嗎?”
沈岚懲罰一般朝他屁股拍去,“插什麽?”
習青:“血。”
“教過你一次了,怎麽就是記不住?”沈岚糾正,“是歃血為盟。”
習青懶得改正,簡單問道:“那還作數嗎?我把秘術帶來了。”
“你還把秘術帶來了?”沈岚有些意外,唇角笑意不可控制地擴大,“就這麽想同我做些什麽?”
習青從沈岚腿上跳下去,找到自己的包袱,再回來時手裏拿了個小冊子。
“這就是我族中秘術。”習青鄭重地交到沈岚手中,“據說很厲害。”
“據說?你沒看過?”
習青搖頭,“我不需要。”
沈岚叫他噎了一下,把人攬回懷裏,“那陪我一起,我倒要看看這秘術有多厲害。”
他翻開小冊子,入目便是三個大字。
洗髓功。
洗髓功共分六個步驟,每個步驟後頭都跟着一副小人畫像以助理解。
“開筋點穴,站樁,吐納,垂吊……”沈岚一一讀過去,待看清垂吊後頭的畫像時,眼睛猛然睜大。
只見畫像上頭的小人渾身赤裸,下身那處吊着一根長長的繩子,繩子末尾則是一塊千斤巨石。
他震驚之下失語片刻,而後緩緩感嘆道:“這秘術,果真厲害。”
“要練嗎?”習青問。
沈岚“咵”地一聲合起冊子,“不用練。”
習青看着沈岚,想了想,繼續勸道:“要不還是練練。”
“……練完就真不能用了。”沈岚低喃一聲,湊上去親他,又捧着他的側臉啃咬,親到腮邊的軟肉,沈岚雙指捏起那一小塊白豆腐,狠狠嘬了一口。
親吻漸漸往下,沿着下颌游離片刻,即将落在側頸上時,習青朝後躲了一下。
沈岚停下來,喉嚨不停滑動,嗓音嘶啞。
“不能親脖子?”
習青擡手捂住脖子,“嗯。”
他怕控制不住再給沈岚一巴掌。
沈岚眼中意味不明,對着習青追問,話中似有暗示,“那除了脖子呢?除了脖子哪都可以嗎?”
習青認真地點點頭,“除了脖子,哪都可以。”
“乖崽兒,怎麽這麽乖?”沈岚喟嘆一聲,将習青轉過去,牽着他的衣帶緩緩拆下,綢制裏衣失了束縛,向兩邊敞開。
沈岚慢悠悠伸出一根手指,在後領上輕輕一勾,瘦削的肩頭挂不住衣裳,裏衣立時滑落至腰間。
習青的後背上布滿疤痕,不同時候的傷,顏色有深有淺,還有昨夜他失控弄上去的那些。
沈岚盯着看了會兒,俯身過去,從肩膀那道疤痕開始,一個個吻密集地落下。
習青抖了兩下,喉間發出幾道不争氣的哼聲。
沈岚停下來問,“喜歡?”
不意外又得到習青誠實的回答,“嗯。”
沈岚輕笑,伸手掐住習青纖細的腰肢,用力抱起,将人轉至面向自己。
習青雖幼時受傷身形矮小,但依舊是一副健康的模樣,因着常年在草原上奔跑,雪白的皮肉緊致,小腹上甚至有幾塊不太明顯的輪廓。
沈岚愛不釋手,手掌沿着腰線向上撫摸,拇指似乎是不小心一般,重重擦過。
習青“哼”了一聲,趴俯在沈岚懷中,任由他對自己動手動腳。
沈岚心知這是把人伺候舒坦了,不然習青才不會由着他這麽亂來,于是膽子更大了些。
甫一觸碰,沈岚挑了挑眉,眼含笑意,“小崽兒,沒想到啊,還挺有份量的。”
習青得空坐直了身子,紅着眼睛安慰他,“你不要自卑。”
沈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