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秦松嶼接了個電話,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外面已經黑下去的天色,煩躁的抓了抓頭發,而後起身泡了杯咖啡。
B市的夜生活燈紅酒綠,男男女女在黑夜的街道上穿行。女人們穿着超短裙,熱褲,踩着恨天高,濃妝豔抹。這裏就是道德淪陷的地方,溜冰,群、交,這種陰暗小角落裏本應發黴發臭的東西在這裏蔓延滋生,只要有錢就會有伴,就會有追随者,彼此也都笑而不語。
秦松嶼早年也是過慣了這裏的生活的,當年他在國外留學的時候,也是亂七八糟的事情做盡的人。杜淮就站在包廂門口等他,兩人見了面相互對視一下,杜淮就笑了。
“看你最近挺忙的啊,找你出來消遣消遣。”杜淮上身穿了件桃紅色的襯衫,襯着他的桃花眼顯得倒是和諧。記得以前秦松嶼就調侃過他長得就像個兔兒爺,就該扔給男的女的包起來,那時候杜淮就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對着秦松嶼一臉暧昧“那你包了我吧。”
秦松嶼當時惡都惡心死了,一個一米八幾的大老爺們兒,吃的比誰都多穿的比誰都貴還極其挑剔,除了浪費什麽都不能幹他包他幹嘛。
就算過了這麽些年,杜淮還是老樣子,站在門口一雙桃花眼翻來翻去的看他,“今兒個有幾個日本鬼子過來,就好這一口,我就把你也叫出來了。”
秦松嶼是再了解不過了,這麽個聲色場,能幹什麽。
秦松嶼一進去,就看見了裏面坐着的三個男人,全都四十來歲,有一個都已經開始禿頂,看着就一副讓人作嘔的猥、瑣相。但是秦松嶼本人來說,他還是願意和日本人合作的,他們斤斤計較但是絕對的禮貌且遵守商場規則。
男人看着那三個小日本便低了低頭,坐到了沙發裏。其中有一個叫真田的日本男人是這次合作的主要負責人。他也還算是這裏面唯一長得不讓秦松嶼作嘔的,至少沒穿着花襯衫,再把頭發梳的油光水滑。
那男人拿起酒杯,沖着秦松嶼舉杯子,秦松嶼也拿起酒杯回敬他。真田中文和英語都不好,但是秦松嶼能稍稍的聽明白,至少秦松嶼在國外呆的久了,對日式英語也并不陌生。秦松嶼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真田聊着,冠冕堂皇,虛情假意。
秦松嶼是天垣大當家的二兒子,這點幾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凡事情都有個但是,秦松嶼被秦滓堯“壓迫”如此,又怎麽可能只屈屈為天垣旗下地産業的經理。杜淮笑着跟那三個日本人介紹秦松嶼,他秦滓堯二兒子的身份被杜淮亮的響當當的,連隐藏的機會都沒有。
島國人在這方面算是玩的開的,杜淮也是想要做成生意,就把這幾個當成大爺似的伺候,還特地找來了幾個合口味的“小丫頭”。那幾個丫頭一進來秦松嶼便眉頭皺的死緊,他扭頭看了一眼杜淮,那人正和真田聊得開心。秦松嶼不好這一口,不代表別人不喜歡,那幾個日本人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杜淮是秦松嶼的大學同學,幾年前在日本混的風生水起,現在回來了兩人才又開始頻繁見面。兩人也算是知根知底,杜淮一看那幾個穿着學生制服濃妝豔抹的女人就知道這不是秦松嶼的口味,但是商人利字當頭,就自然而然的把老友扔在了一邊。
況且,秦松嶼在這裏面,根本沒有反對的權力。
杜淮坐到秦松嶼邊上,伸出胳膊摟住男人的肩膀又拍了拍,“你啊,一會兒呢出去溜達一圈,保準一大群熟、女往你身上貼。”秦松嶼不置可否,手裏拿着酒杯繼續喝酒,桌上的酒是杜淮之前收在這邊的好酒,別管他是1987還是1978的,那島國的三個并不喜歡,紅色的液體在杯子裏被秦松嶼晃了晃,“這是要合作成功了?”
杜淮也倒了一杯啜了一口,“你現在根本就是完全的舍棄了我舍棄了組織。”男人動動肩膀,想要把杜淮弄開,可是杜淮就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的趴在他身上,半點挪開的意思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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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男人也放棄了掙動,身子向後一靠,眼睛半眯着。秦松嶼眼睛裏耳朵裏全是這裏音樂的嘈雜和混亂的燈光,包廂光線打得很暗,幾盞鐳射燈把整個包房弄得像是個妖魔聚集地一樣。
秦松嶼伸手拉了拉衣領,今天他學的夠聰明,只穿了一件休閑襯衣出來。
眼前有個穿着學校制服的女人正在沖着那幾個日本人唱歌,眼睛極盡妩媚,腰臀扭得也夠火辣,那身衣服穿她身上完全就是用來玩制服誘、惑的,什麽清純校園,和她半點關系也沒有。
秦松嶼坐在沙發裏,身邊就伸來一只纖白的手,手上還塗着紅色的指甲,一會兒還摸摸秦松嶼的臉。男人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微微側過頭,那女人波浪卷的長發,紅嘴唇,眼睫毛畫的像是蜘蛛腿一樣還挺着大胸脯朝着秦松嶼送了過來。那女人腿上穿的網狀的絲襪,秦松嶼不知道怎麽的就想到一句話,看女人看腿就知道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身邊的女人是時候的朝着秦松嶼貼了上來,秦松嶼眉眼裏盡是冰冷的笑,他伸手把女人攔在懷裏,低着聲音湊在她耳邊“C杯啊。”
男人的聲音壓得極低,坐在黑暗裏根本不引人注目,尤其是身邊的幾個玩的已經瘋了起來。女人嬌嗔一聲,聽的秦松嶼身下聳動,今夜無眠是必不可少的了。
杜淮看了一眼男人,看他玩的也不錯便又拍了他一下,“你要點什麽酒,cocktail?”
秦松嶼示意随便,他并不喜歡雞尾酒,但是這邊有幾個女伴,他還是願意點些樣式好看的東西的。杜淮叫了服務,又特意要了清酒,又叫了兩瓶茅臺。
秦松嶼懷裏的女人叫可麗,正拿着葡萄往秦松嶼嘴裏喂,秦松嶼還是嚴肅着一張臉,跟全世界欠他錢一樣,倒是張開嘴等着女人喂葡萄進來。那女人也是個看不準人的玩意,她看秦松嶼眯着眼睛,便拿了一顆葡萄放在了自己嘴裏打算嘴對嘴喂給男人。
那女人身上的脂粉味連帶着她塗得紅紅的嘴唇一湊過來秦松嶼便扭開臉,皺着眉,“滾。”
秦松嶼随手就給那女人一個擒拿,氣氛一下子尴尬起來。這種地方,要的就是玩的開,秦松嶼這種明顯的擺臉根本就不給人臺階下。他只是不喜歡別人和他接吻,那種感覺讓他惡心。
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杜淮喊了聲“進來”就看見一個穿着黑色馬甲制服,裏面穿着白襯衫,頭上還戴了頂帽子的女服務員推着車進來了。
杜淮站了起來,殷勤的跑到酒車邊上“送酒的啊。cocktail來啦,我叫的是最普通的,BloodyMary和Margarita。”說着杜淮就把四五杯的雞尾酒推到了秦松嶼這一邊。
包廂裏的燈光還是明暗交替,被鐳射打到的地方片刻明亮然後便又暗了下去。
服務員把酒一樣樣的擺上桌子,包括喝酒用的柯林杯,海波杯也全都擺了上來。那服務員帶着白手套,一直低着頭專心的工作,絲毫沒有看見這邊的幾個男人已經蠢蠢欲動摩拳擦掌,眼睛不懷好意卻又不加掩飾的看着那服務員。
杜淮伸手拉過秦松嶼,靠在他耳邊,“松本看上這服務員了。”
秦松嶼這時候懷裏那個叫可麗的女人倒是學乖了,還是伸着紅指甲喂秦松嶼葡萄,秦松嶼聽見杜淮的話下意識的朝着一直忙碌的服務員看了一眼。
那服務員把手裏的口布折好搭在手腕處,一手握住黑松白鹿的瓶頸,一手托着酒瓶底部,對着衆人展示了下,那人輕輕開口,“要現在開嗎?”
秦松嶼心口猛地跳了一下,夏離離?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把文又改了一遍,發現之前寫的出入簡直太大了,改到後來都淩晨四點了。有看文的小夥伴有意見麻煩一定要告訴我,我現在頭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