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黃暧昧。

程案一進去,就着這起不着多大照明作用的燈還瞧清了幾個人的面孔。

小喽啰稱呼錢哥的狐朋A正摟着一個腰細屁股翹的妞調情,狐朋A邊上的人,程案也見過的,狐朋A幫派裏的副幫主,是個刀疤臉,模樣兇狠的大漢。

一個包間坐了滿滿兩沙發的人,大多是狐朋A幫派裏的,剩下來的全是身材火爆濃妝豔抹的坐臺小姐。

程案找了個空位坐下,裝作無意問了句:“奇了怪了,我今天進來怎麽沒看見黃小安那呆頭呆腦的,今個兒偷懶沒來?”

還在調情的錢哥回:“可能吧,我今天也沒看見他,這小子天天來酒吧工作,歇都不歇,估計也是累着了,請假也正常......”

程案敷衍地點點頭,心裏卻不平靜。

黃小安是從來不請假的,除非病得特別嚴重或是出了什麽大事兒,可如果是這兩種情況,黃小安也鐵定會和程案打個電話說一聲。

現在這樣,只可能是黃小安出了什麽突發的意外。

程案正想着的時候,那錢哥突然把臉正對着程案,聲音都擡了個調兒。

“哎我說程案,你怎麽那麽關心那黃小安啊?”

程案心裏一咯噔,剛要說話,就聽那錢哥嘿嘿笑兩聲,繼續說:“你是不是對他有意思啊?我覺得真有可能啊,你平時也不愛泡妞,老湊那黃小安身邊獻殷勤的。”

程案覺着自己的嘴角似乎在抽搐。

又有一個人搭話。

“對對對!越想越有可能,黃小安他長得不賴,白白淨淨的,比程案你像個乖學生,我聽說那種圈子裏就好這一口!”

刀疤臉的副幫主喝了口酒,給錢哥使了個眼色,錢哥立馬會意,往程案那裏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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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不好意思啊程案,喜歡男的又沒什麽大不了的,哥幾個不歧視你。”

程案僵硬地擡着嘴角笑了笑。

“是這樣沒錯,我是喜歡黃小安......”想了想,又說:“不過現在沒感覺了,新鮮勁兒過了,你們沒見我這幾天都沒來酒吧嗎?嗨,他老纏着我,賊煩,煩得我腦殼疼。”

錢哥一副‘我都理解’的過來人模樣,揮揮手招了站一邊的小喽啰來,笑呵呵說:“你去,找老板給你錢哥要個白淨的男孩過來陪個酒,要模樣好的!醜的咱錢哥不要!”

沒多久就進來了個男孩,模樣還不錯,眉清目秀的,個子偏高,但是骨架小,一眼瞧上去像弱不禁風的小雞仔似的。

男孩進來畏畏縮縮看了一圈,看見程案身旁沒人,又縮手縮腳走過去。

程案表面上笑嘻嘻,伸手将人攬着了,心底卻實在嫌棄,反射性地心想這人還沒祁策瞧着順眼呢。

程案沒來得及察覺出自己的想法有什麽不對頭的,揣兜裏的手機一陣響,拿出來一瞧是個陌生號碼,剛要打個招呼出去接電話,副幫主咧着嘴朝程案一笑。

“我們哥幾個聚一聚,程案你老看什麽手機多沒意思?”使了個眼色給錢哥,錢哥會意,一把奪過程案的手機,樂呵道:“幫主說得對啊,程案你不能老看手機,今兒個我們得不醉不歸的!”

話說完,從桌上拿了杯酒要遞給程案。

“接着,大夥兒一起碰個杯。”

程案沒接,沉默片刻,扯着嘴唇問:“對了,你今天不是讓我來救場子的嗎?你還沒說救什麽場子呢,我瞧你們好好的,不像幹過架的樣子啊。”

一片沉默。

十二、

沒人說話,錢哥和副幫主都看着程案,程案面上笑眯眯的,只有他自己清楚現在他的心裏有多虛。

手腳開始發軟,腦門和背後唰唰地的外冒冷汗。

情況太反常,他猜測不出這幫閻羅的目的,也就沒法對症下藥。

程案手握成拳,指甲刺進肉裏,逼着自己冷靜下來,面上佯裝驚訝:“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副幫主靠坐到程案邊上,安撫性地拍拍他肩,然後給自己點上根煙。

“程案啊,咱們這些兄弟和你認識也有兩年了吧?”他說話的時候眼睛眯着,露出回憶的神色。

程案不動聲色。

“對。”

“一句話,你就說我們這幫弟兄對你怎麽樣?”

程案臉不紅心不跳,開始睜着眼說瞎話。

“好啊,好得很,親兄弟也就這樣了。”

心裏猛翻白眼:親兄弟?都說是狐朋狗友了,誰拿狐貍和狗當兄弟?他們這幫人和自己都清清楚楚的,只不過也只是心裏清楚而已,拿到臺面上來說就下人面子了。

那副幫主聽了,開始還笑意滿面的直點頭,說話的時候聲音卻不對了,聽着總有那麽幾分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森冷。

“那你怎麽不願意加入?是嫌我們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哪兒能啊,我這不是還在上學嗎?我老爹那頭還得應付過去。”

壞事,果然是壞事。

程案後背上的汗冒得更歡暢,小腿肚上的筋緊繃起來。

錢哥的确好幾次都和程案提過入夥這事兒,只不過,錢哥喝醉酒的時候說漏過嘴,自己待的這幫派水太深,具體有多深,程案沒能從他嘴裏套出來,更不願意冒險,那幾次也都随便找了理由忽悠過去。

本來以為錢哥沒再提,這事兒就算完了,沒想到今天整這麽大個陣仗,就為了讓程案入夥。

程案腦袋靈光,稍微轉一轉就知道他們幫裏可能出了些什麽變故,急需要人,急需要那種能為他們打架賣命的人。

但現在刀架在脖子上,程案不答應也不行,于是裝模作樣一嘆氣,無奈道:“行行行,我答應還不行嗎?入夥就入夥。”

松口的話一出來,副幫也沒見有多高興,只是擡了下那兇氣橫生的眉,朝錢哥使了個眼色,錢哥點點頭,從桌上拿過那杯被程案晾了好長時間的酒,

色澤清透的紅酒,這幫成天打架鬧事的地痞流氓居然還曉得高雅,用的還都是闊口的高腳杯。

程案把酒端了起來,裏頭琥珀色的液體也跟着晃動。

惴惴不安。

燈光雖是昏暗又模糊,可程案偏偏還能就着這燈光瞧出這一屋子人定在他身上的眼神。

全都在看着他,副幫主和錢哥,邊上站着的喽啰,坐臺小姐,手裏摟着的男孩。

虎視眈眈的,期待的,幸災樂禍的,又或者只是漠不關心地看着程案。

不太妙,似乎還是不太妙。

透明酒杯已經貼上了嘴唇,那冰涼涼的觸感讓程案猛地想起來一件事。

大概是上上個月的事情,也是喝酒的時候,錢哥手下一個小喽啰喝着喝着開始吐,吐完之後嘴唇哆嗦,雙手打顫。

錢哥對程案說他是犯病了,吃點藥就好,說完就瞧見那個小喽啰從懷裏顫巍巍掏出個黑塑料袋,從黑塑料袋裏又掏出一包能夠開合的透明包裝袋。

程案還記得那袋子裏的藥,是偏黃的粉末狀。

還記得那個小喽啰吃過藥之後,精神突然振奮的詭異情狀。

時間越久,那些盯在程案身上的眼神越不耐煩,程案的身體也越冷越僵硬,也更加肯定,這酒裏一定摻了些不能沾的東西。

“怎麽不喝?”

“喝啊!”

“你倒是快喝啊!”

“你小子不給面子是不是?”

仿佛置身蒸爐,仿佛全身的液體都被蒸得往外淌,他兩邊鬓角幾乎濕透,拿着酒杯的手都不太穩。

不能喝,不能喝,千萬不能喝......

程案遲遲不願意張嘴喝下第一口酒,那副幫主顯然有些耐不住,左右一斜眼,就有兩個小喽啰站出來,不懷好意地迅速靠近程案。

程案不幹了。

去他媽的!這杯東西喝下去,他程案和死了有什麽區別?

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程案撕破臉皮摔酒杯,包間的門‘咚’地一聲響,直接被人給踹開了,程案手裏還端着酒,愣是被這動靜吓得灑了一半,另一半在看清來人的那張臉的時候,險些又給潑出去。

程案自己看不到自己的神情,眼睛瞪圓,眼神裏全是難以置信,因為過于驚愕,嘴唇是半張的。

總之,他整個人看起來挺傻逼。

來的人是祁策,真應了不是冤家不碰頭這話。

可現在的程案哪裏還管來的是不是冤家,燃眉之急當然要緊忙一些,雖然不知道祁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但看到他撂倒門口兩個小喽啰之後,也意識到他是來救場的。

程案機靈,當即把酒杯往桌上一砸,剩下個柄和一些參差不齊的玻璃刺兒,現成的防身好武器。

他用現成的防身好武器撂倒離得最近的副幫和兩個小喽啰,憋足了勁兒竄出包間往門口奔,可這裏全是他們的人,程案哪有那麽容易脫身?解決了一個另一個又撲上來,逮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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