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喬疊錦的注意力卻完全沒有在這個上面,對着齊安之道:“有什麽用?!”

齊安之想要含糊的略過這個話題,但是喬疊錦明顯不準備給她機會:“同是謀害皇嗣,雲貴人還陷害我,木槿只是推了她一下子,還是被陷害的,如果有個人必須要死的話,那肯定不是木槿!”

這番話憋在她心裏的時間實在太久了,都沒有思考的一分鐘就順利的全都說了出來,或者,她早就想把這番話砸到齊安之頭上了,只是她的個性讓她做不出大吵大鬧的樣子來,一直憋到現在,情緒失控讓她暫時不想考慮後果。

齊安之一肚子的話想說,但是都不能直白的說出來,難道他能直接說,雲貴人有大用,雲大人有大用,現在才剛撒網,現在收回來不是他的風格,而且他覺得他沒有必要和她讨論這個話題--------------

這樣大吵大鬧的樣子讓他說出來也不太理智。

最重要的一點是,齊安之不希望她沾染上政治這個東西。

如果以前的讨論是方案,那現在涉及的就是官場了。

所以最後他只能憋出一句話:“錦兒,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喬疊錦卻不是真的笨蛋,以前她不想去想,她想知道的話自然會去思考,看着齊安之的眼神冰冷仇恨的好像以前的融洽的日子全都是海市蜃樓一樣,說出話也越發的傷人:“皇上剛才來找臣妾是想問關于哥哥的事情對不對?皇上想要知道怎麽才能不讓哥哥回蜀中對不對?”

齊安之一滞,他确實是含着這個想法過來的,到了懸崖邊上,他也想要找出一條羊腸小道安全下山。

這種情況下,根本不用他的回答了。

喬疊錦接着道:“皇上愛雲貴人麽?”

齊安之不可思議的看着喬疊錦。

喬疊錦面無表情的看過去,臉上的淚痕斑斑,可憐的要死,偏偏就是拒人千裏的樣子,或者說只是單單的拒絕齊安之這個人。

“那就不是了。”

“你不愛她,但是你要保她,那肯定是有目的,那就是家族勢力了。”斬釘截鐵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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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安之氣笑了,板着臉道:“難道喬家的家教就是讓貴妃一口一個你的稱呼朕的麽?”

喬疊錦不理她,接着又道:“你是不是還要勸我什麽是暫時性妥協?是不是想告訴我一切為了将來?是不是想告訴有時候必須要忍耐?”

齊安之不可思議的看着她,道:“朕看貴妃确實需要學習這個!”

喬疊錦直接把另一個枕頭朝着齊安之的臉扔了過去,齊安之一把捉住枕頭的一角,看也不看的扔到一邊去,心道,簡直要反天了!

現在都要一而再的朝朕扔東西了!

喬疊錦肚子疼的厲害,但是現在她所有的精力都對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無疑的英俊的,皇家優秀的血脈體現無疑,身材修長,臉上常年帶笑,執掌着天下權柄,身上的威儀漸重,在男人身上更顯得有魅力,就算現在臉上帶着怒色也是不難看,但喬疊錦看着他的樣子卻像在看一團垃圾。

“我不需要!”

“我為什麽需要?”

“你在說我的想法很可笑是不是?”

齊安之很想斥道:“簡直是異想天開!”宮裏每年死的人有多少,在宮裏和皇帝講原則講該與不該,這就是腦子有問題的人,可笑至極!

但是看着喬疊錦現在面上一副正常內裏絕對不正常的樣子,齊安之還是把這句話收了回去,以後再算賬!

喬疊錦冷冰冰的道:“我也覺得你也很可笑。”

齊安之聽了這句話卻反常的笑了起來,道:“貴妃是多麽清高的人,連個背主的宮女都不能出現在你眼前,怎麽覺得髒?”

當時容木槿那個貼身宮女雖然玩忽職守,卻說不得犯了大錯,齊安之在容木槿頻頻光顧長樂宮之後就調查了當時發生的一切,對于喬疊錦連看那個宮女一下都不願意的态度也了解一二。

齊安之:“恐怕貴妃只要知道有人在你眼前耍點心機弄點小手段,就難受的要死吧?”

眼前的他自己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喬疊錦異常敵視的看着他。

齊安之:“那貴妃現在又在做什麽,不是也在給朕耍心機?”

“告訴你,想要回蜀中,除非朕死了!”

前面還是帶着異常溫柔的笑容,這句話說完就瞬間收斂了,同樣冰冷的看過去:“激怒朕,結果也不會改變。”

順便還有一句毫無誠意的話:“看來貴妃在演戲心機方面毫無天賦,真是可惜。”

兩個人就好像有深仇大恨一樣彼此冰冷的對視,眼睛眨也不眨,齊安之冷笑道:“看來貴妃需要一場自我反省。”

此風絕對不能長。

齊安之堅決的道,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這種絲毫不把朕放在眼裏的态度實在是讓他氣血翻湧,他也在反省是不是對喬貴妃的縱容太過了,就算當時士族只手遮天的時候,對着皇帝也沒有這麽直白的唾罵。

---------齊安之不得不承認,有時候綿裏藏針,笑裏藏刀也是有值得提倡的。

至少面子上看得過去呀,笑得再難看至少也是個笑容不是,比明晃晃的拿着刀子捅好多了。

于現在相互敵視的态度想比,他不是受虐狂,之前至少面子上過得去的态度讓他更為青睐。

今日讓她去就是個錯誤!

朕一早就該走了,還擔心的給她找太醫,簡直、簡直就是·······荒唐至極!

受夠了氣的正要拂袖而去的齊安之正好看到喬疊錦軟綿綿倒了下來的樣子,吓得立刻停了下來,下意識的扶住她,嘴裏道:“貴妃?”

沒有反應。

剛才還吐出一連串傷人話的嘴唇上沒有一點血色,幾乎要和臉色融為一色了,眼角紅紅的帶着氤氲的濕氣,多半是氣急攻心了,齊安之在腦子裏掙紮猶豫了一秒鐘,然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道:“高升,快傳太醫!”

他這輩子真是欠她的!

外面傳來高升隐約的聲音,接着是慌亂的腳步,緊接着綠意緊張的聲音傳過來:“皇上,要奴婢進來伺候麽?”

剛剛她們兩個鬧的動靜那麽大,外面怎麽可能沒有一點聲音,高升和綠意早就聽得臉色發白,腿肚子發顫了,尤其了綠意,一張俏臉上都隐隐發青,都能預見她家主子被打進冷宮的樣子了。

主子,這時候您怎麽能任性呢!

齊安之頓了下,道:“進來吧。”

綠意抖着腿肚子進去了,看到靠在齊安之肩膀上不知人事的喬疊錦,臉色一變,顧不得擔心了,上前走了幾步,忙道:“娘娘?娘娘,娘娘?”一聲高過一聲。

齊安之被吵得腦仁疼,蹙着眉頭道:“不要吵了!”

綠意閉上嘴,急切的要死,又不敢違背齊安之的意思。

齊安之給懷裏的喬疊錦蓋了蓋被子,有些疲憊的道:“只是暈過去了,應該沒有大礙。”

綠意看了齊安之一眼,不敢上去跟他争活幹,咬了牙下唇,低聲道:“太醫說娘娘要忌大喜大悲······”您沒事就不會順着她往下說,反正只要那麽一會兒,事後等娘娘冷靜下來再說不行麽?

綠意毫不猶豫的站在了主子了這一邊,就算從門口聽到了只言片語,覺得主子這次玩大發了,也把責任毫不猶豫的推給了齊安之。

齊安之眼皮子一跳,看着隐隐透着責怪的宮女,一口氣憋在了胸口。

順着她,朕哪裏不順着她了!

關鍵是再順着她她就要一個人回娘家常住了!

齊安之還不能和一個小宮女計較,眼下也不是計較的時候。

齊安之咬牙道:“一會兒太醫來了,你跟朕出去。”

綠意以為她露出的神色太露骨,立刻跪下,磕頭道:“皇上恕罪,奴婢該死。”

識時務的樣子讓齊安之感慨,怎麽她主子就不能這樣,轉而一想喬疊錦卑微至極的樣子,立刻心道,如果是那樣那也不是喬疊錦了。

齊安之不說話,綠意又咚咚的磕了兩個頭,額頭立刻青腫了,看得出來用了大力氣了,齊安之反應過來,道:“行了,去門口看看太醫來了沒有。”

不等綠意欣喜,又道:“一會兒記得過來。”

高升親自去請的人,太醫自然不敢怠慢,看高升滿頭大汗的樣子,院長還以為是齊安之出了事呢,提着藥箱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聽到外面的聲音,齊安之小心的把沒有意識的喬疊錦放好,小心蓋好被子,又放下帳子,淡淡道:“進來吧。”

院長看着好好的齊安之和昏迷不醒的喬疊錦,什麽都明白了,也放松了,這位貴妃經常生病,今日生了一場病也不稀奇。

齊安之道:“小心伺候着,一會向朕彙報。”

又對綠意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出來,綠意擔憂的看了一眼喬疊錦,又對着剛進來的紅綢使了一個眼色,蒼白着臉出去了。

今日确實是她沖動了,被罰了也是她自作自受。

但是齊安之還不至于跟一個小人物計較,走到外間,也不看她,冷不丁就問:“貴妃和喬将軍的關系很好?”

綠意本來想着早死早超生,正等得越發的恐懼,聽了這句話,愣了幾秒鐘,才後知後覺的道:“确實很好。”

齊安之仿佛漫不經心的道:“那給朕說說她們的事情,”伸手摸了一下多寶閣上一件寶石攢成的盆景,精致漂亮的很,不含有一絲雜質,确實很像是她的喜好,接着道:“不得有隐瞞,不然,慎刑司可是很缺人j□j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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