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這個生日讓徐向南難忘的除了徐向北的暖心陪伴和小花的到來，還有第二天起來後的腰疼。徐向北再一次打着送他回來就走的旗號在床上把他弄得筋疲力盡才從他那回的學校。
小花徹底被洗幹淨後徐向南才發現，挺好看的一只小花貓，也不知是被遺棄了還是它自己跑丢的。
轉眼深秋了，快入冬時的天氣冷的幹燥。局裏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在早上組織集訓，就是警員在單位後面大院裏跑兩圈。
完全沒什麽隊形可言，也完全沒什麽紀律可言，畢竟大早上的人家領導誰來看他們轉圈圈啊。
開始的那幾天人還不少，很快的最後這個事好像不存在了。
這天徐向南也偷回懶，沒參加集訓，在家睡了個飽覺才晃晃悠悠的來單位。剛走到警局大門口還沒等拐進來就被匆匆忙忙往出跑的梁彬給撞了。
徐向南穩住身子沖那個跑遠的身影喊：“你小子嘛去啊！投胎啊！”
梁彬頭都沒回，話語裏帶着興奮：“我媳婦要生了！”
徐向南笑着搖搖頭，恍惚記得梁彬媳婦查出懷孕那天他丫的也是這副德行。
繼而嘆氣，有期盼有牽挂有延續真好啊。他這輩子都夠嗆有這一刻了，是什麽心情，一定很開心，旁觀者的他都樂的不行，當事人肯定高興的暈頭。
晚上下班原本他和幾個組裏同事說好一起去醫院看看梁彬媳婦，走出單位又看到徐向北在等他後才想起來今天周五。
徐向北一身厚料長風衣，看見他哥出來修長身形笑着迎過來：“哥，想沒想我？”
徐向北每周來都會問這個問題，徐向南懷疑他是嚴重形成了習慣，他啧道：“你就不能換個開場白麽，我都聽煩了。”
“好，”徐向北深吸一口氣：“那這回換換。”
說完将衣服兜裏的手抽出來搬過他哥肩膀，特別認真的開口：“哥，我想你了。”
徐向南笑着抽了他弟後背一下：“快走吧，天冷。晚上得去醫院一趟，你梁哥他媳婦生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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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向北點頭：“我跟你一起去。”
徐向南沒反對，随着他和徐向北在一起的時間增長，他已經會把他周圍的事和他弟說，也特別順其自然的把他弟帶進了他的圈子裏，弄得他們同事都知道他有個高大帥氣優秀的弟弟了。
他們吃過飯出門時正好他媽打來電話，聊着聊着徐向南就順嘴問了下看産婦應該帶什麽東西。
而他媽卻完全偏離了重點：“啊？你們又有同事當爸了？你說你怎麽辦吧！你怎麽還不着急！”
得，徐向南沖他弟撇嘴，我就多餘問。
最後兩人拐進了醫院附近的超市，比較茫然的買了雞蛋，奶粉還有一些氣血補品。
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按着梁彬告訴他的房間號找過去。推開門時正好趕上喂奶時間，徐向南走在前面，不小心看到了床上産婦的半個乳球，他條件反射轉身就走了出來。
一頭撞在了身後徐向北懷裏，他弟還沒等問，屋裏的梁彬就笑着迎了出來。
“我說你們來了怎麽不進去啊？”梁彬大概懂了：“嗨，沒事兒的，進來吧。”
徐向北進屋後很快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完全被他哥可愛的舉動逗笑了，一直笑着坐在一邊。
徐向南把手裏提着的東西遞給了梁彬，又禮貌的跟梁彬媳婦還有梁彬他丈母娘打了招呼，這才坐在他弟旁邊一起跟梁彬聊天。
一問才知道，陳顯他們已經來過了。徐向南掃了掃其他同事送的東西，還好他沒太跑偏。
沒一會兒喂完母乳後那個護士起身要把孩子抱出去，梁彬卻笑着把孩子抱了過來給徐向南抱抱。
徐向南三年前看過剛出生的陳顯的兒子嘟嘟，現在又看到了梁彬的女兒，邊感嘆時間過得快邊接過了孩子。
孩子很小，軟軟的粉嫩嫩的在被子裏縮成一團。他笑着看梁彬：“眉毛鼻子跟你的一模一樣，女孩還真是像爸爸的多。”
徐向北坐在那視線裏卻只有他哥那挂着笑的臉龐，正看的出神，床上梁彬媳婦開口：“向南哥，給你弟抱抱。”
徐向南怕折騰多了孩子受不了，“不用了，我弟他不會抱。”
“別呀，”梁彬媳婦繼續道：“都說剛出生的孩子多被長得好看的人抱以後也能長得好看。”
純屬女人家的小迷信，徐向南最後還是把孩子送到了徐向北懷裏。
這可是徐向北第一次見到新生兒，挺難忘的。從醫院出來回家路上還在跟他哥講那種感覺。
徐向南側頭看他弟：“有什麽好稀奇的，多抱兩次就好了。”
其實他也就是說說，他不也還是高興了半天。那是種捧着希望的幸福感覺。
想來他第一次抱新生兒可不是抱陳顯的兒子，而是抱徐向北。
十歲那年他在醫院裏又哭又嚎的只因為害怕他媽有了新寶寶就不會愛他了。
最後他爸把包着嬰兒被的徐向北小心交給他抱的時候。剛放在他懷裏他也不哭了，懷裏的徐向北也不哭了。仿佛哥倆早就認識一般，就是那一刻，徐向南特別難忘。徐向北還睜不太開的眼睛眼珠很黑，他用他小學四年級的措辭水平在幾天後的人物描寫作文裏這樣形容他剛出生弟弟的眼睛，像水靈靈的葡萄一樣。
想到這他笑了，他毫無預兆的突然笑出聲惹得身邊走的徐向北發問：“哥你又想什麽美事呢。”
徐向南就把小時候抱徐向北的事跟他弟說了，最後兩人都笑。
徐向北攬過他哥肩膀：“不公平啊，我那時候太小，什麽都不記得。”
徐向南哼道：“這就不公平了？我知道的而你不知道的你小時候的事多了去了，那段時光你可找不回來。”
“是是是，”徐向北點頭：“反正你記得就好，你可以想起來後慢慢講給我聽。”
少年英俊的面孔在霓虹燈下忽明忽暗，看上去別有一番風情。
徐向南收回視線忍不住嘆了口氣，“徐向北。”
“嗯？咋了哥。”
雖然徐向南語氣聽起來很嚴肅但徐向北卻不太在意，因為他哥從小到大就沒叫過他別的，永遠是大名。不會叫向北也不會叫小北。
徐向南停下腳步視線看着不遠處那排已經掉光了葉子的樹：“我們這樣……這樣的關系，還能有多久。”
問完之後徐向南也愣住了，要說在一起這麽長時間，還從沒涉及到這件事。
他只是任性的覺得他喜歡徐向北，徐向北也喜歡他，那就在一起，幸福一時是一時。
可剛剛在醫院裏看着徐向北抱着寶寶特別欣喜開心的時候，徐向南心裏突然就疼了一下。
一直沒長心的他卻從那個畫面想到了他們的以後。難道不應該是各自成家，娶妻生子麽。
所以他心裏帶着小壓抑，他忍不住就問了出來。
意識到他好像有些婆媽，連忙繼續走的轉移話題：“你們十二月末放寒假？”
徐向北笑着回：“差不多吧，哥，我放假不想回家，想在你這陪你，等過年我們一起回去。”
徐向南欣慰的點頭：“好，你想在哪就在哪。”
于是路上誰也沒提剛才的事，回到家一起看看電視就睡覺了。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徐向北把那天晚上他哥的話記在了腦袋裏。
這個周末在他哥那一切照常，說說笑笑瘋瘋鬧鬧。表面雖然他沒露什麽痕跡，其實心裏一直壓着那件事。
他不是沒想過面對以後，之前他媽非要逼着他哥相親時他跟他哥說過想要一起面對。
可他哥當時沒同意，說就算早晚要向父母攤牌也要選擇晚一些。
徐向北思考了好久，回到學校後又想了一天，終于做了個決定。
在周二晚上放學後撥通了他耀陽哥電話。
“喂，耀陽哥。”
電話那面的許耀陽低沉的應了一聲。
徐向北很認真的繼續道：“我有件事想單獨和你談談，你現在方便一個人出來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