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番外 城·雙(下)

上海

陳亦度上海常住的這套房子面積不算誇張,勝在地段景觀都好,小區鄰居非富即貴,有幾位還和他或多或少有過合作。然而交游廣闊的壞處在于,他和黃志雄剛進小區就遇上個相熟的老總,熱情地上來寒暄,說陳總好久不見,不如晚上一起大家出來坐坐吃個飯?陳亦度臉上浮出禮節性的微笑,幾乎已經聽到對面心裏算盤打得噼啪作響,頗為婉轉地表示這兩天怕是騰不出空來,對方也就借坡下驢,打着哈哈走人。他們停下應酬熟人這兩三分鐘的功夫,黃志雄已經又困得連頭也支不住,好懸沒站那兒睡着了,陳亦度從側面輕輕抓着他胳膊肘往前帶,黃志雄也就跟着迷迷糊糊一步一步往前走,這畫面把身後沒走多遠的熟人吓了個跟頭——陳亦度的背景不算什麽秘密,連這位小爺都得好生伺候着的人物,該有多大來頭?

他們睡了十幾個小時才被手機吵醒,昨天碰見的那位老總邀陳亦度出席明天一個聚會,又列了十來位滬上各界響當當的人物,說是這些人聽說陳總肯賞光也都要去。他本打算回絕,聽到最後一句話又改了主意,那邊說:“如果方便的話,您那位朋友也一起來吧?”黃志雄的頭發硬硬地戳在他脖頸側面,有點癢,陳亦度笑着說:“好的,到時候一定過去。”

“你要出去?”黃志雄一條胳膊環住他的腰,把人摟得更緊些,“我送你。”

“是我們要出去。”

“知道,”黃志雄輕輕笑了一下,鼻息吹在他鎖骨周圍,“你先起,洗澡換衣服什麽的,我待會下樓熱車順便查個路線,哦對你車鑰匙別忘了給我。”

“你怎麽比我還急?”陳亦度兩條長腿把被子踢得亂七八糟,伸手去抱黃志雄胳膊,他總覺黃志雄是被他拖回地面蹒跚而行的鷹,世界從此變得狹窄逼仄,有了安穩,卻失去挑戰和樂趣,他并不确定在黃志雄心裏這種交換是否值得。“人家也請了你啊,讓我們明天一起去呢。”

“那就別起了。”黃志雄手背自然而然地偎着陳亦度小腹,兩根手指鑽進內褲的邊緣繼續往下,在恥毛中準準找到性器頂端,指甲邊緣在開口上來回磨着往下壓,壓出一條清晰的凹痕,像要把那處縫隙開得更大些似的。陳亦度不太堅決地去推他的手,手指按在黃志雄胳膊上的力度更像是種屈服:“別……這兒什麽都沒有,待會兒出去買了再……”

潤滑和套子确實都沒準備,黃志雄不理這些,只管去吮他耳垂,是詢問更是調情:“我們幾天沒操了?”

吹在耳道裏的熱氣把陳亦度呵化了,剛才種種念頭都顧不上再想起,失而複得難道不值得、不應該慶祝一下麽?雖然這慶祝方式吧……他最後徒勞無功地掙紮了一下,并不指望黃志雄會答應:“至少洗個澡吧?”沒料到黃志雄真就停了手,在陳亦度屁股上重重拍了一把:“快點洗,不許磨蹭。”陳亦度捂着屁股跳起來去浴室,半勃的器官跟着在陽光裏晃蕩——他們昨天甚至沒想起來要拉上窗簾。

黃志雄拉開床頭櫃抽屜,裏頭只有幾盒煙。他坐起來把床尾自己的外套裏那幾個藥瓶扔進去,然後拆開一盒煙靠在床頭上抽,右手去小腿上貼過電極的地方按了按,還有點酸痛感,不過不太要緊。水聲很快就停了,陳亦度在客廳裏叫他:“老黃?你過來一下!”

客廳裏有一整面牆的落地窗,陳亦度以一個近似半躺的姿勢窩在正對着窗口的單人沙發裏,兩條腿并攏着,又像怎麽也不舒服似的交疊幾秒,然後敞開,膝蓋分別搭在左右兩邊的扶手上。水擦得不夠徹底,從筆直的柱身上流進虬曲的毛發,順着陰囊兩側淌過會陰,然後是殷紅的穴口——黃志雄揚起嘴角,陳亦度大概是剛剛自己擴張過,那裏還在微微蠕動着。就這麽直接操進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他想要對他做點更下流的事。

他跪在沙發前面,膝蓋陷進長毛地毯裏去,臉孔則埋于陳亦度腿間。陳亦度小腿搖晃了一下,期待着落在性器頂端的親吻和吮吸,然而黃志雄的呼吸徑直吹拂在穴口,舌尖很輕但卻不容錯認地頂弄着剛才他已經簡單擴張過的地方,剝開皺褶往裏探了一點點又退回來,捏着陳亦度的臀肉聲音沙啞地說:“放松點啊。”

這他媽怎麽放松!他想把腿合起來已經來不及了,黃志雄的舌頭打着旋兒鑽進去,又潮又熱,只能軟在沙發裏頭由着黃志雄從試探性地揉弄變成更過分的吮吸,牙尖磨着穴口的肉環作勢要咬下去,鼻尖摁在囊袋上,劉海掃過勃起的性器頂端,連臀溝裏也嵌進去兩根手指刮搔——統共那麽大一點地方,讓他裏裏外外玩兒了個遍。陳亦度大口大口的喘着,身體被從裏到外喚醒了,黃志雄在尾椎上一按就跟着融成太陽底下的冰激淩,滴滴答答地流着甜汁,否則很難解釋為什麽他吃的啧啧作響,舌頭又如此目标明确地探索,發出像幼獸喝水似的吸啜聲。

舌頭就着洗澡時擴張過的那點松弛鑽進去戳弄着穴口周圍最敏感的黏膜,翻來覆去的舔舐讓陳亦度情欲高漲,渾身顫栗,生不起半點推拒的心,只想讓他進來的再深一點,舌頭手指或是陽具,什麽都好。陳亦度覺得後穴已經要被舔吸得腫起來,呻吟着伸手下去撫慰自己脹痛的陰莖,才捋了幾下黃志雄就發現了,放開紅熟泥濘的後穴又來吻他前面。潤澤的嘴唇貼着囊袋往上一路又親又咬,一直吮到頂端濕潤的開口,像在吮什麽美味似的繞着頂端打轉。陳亦度在昏頭漲腦裏早就放開環住陰莖的手,被吃得狠了就不由自主地叫出聲兒來,連那聲音也是抖顫的。他被口得快要射了,在沙發上不顧一切地擰着腰肢要插到黃志雄喉嚨深處去,黃志雄按着他的側腰松了嘴,舌頭回到已經被舔開的後穴淺淺抽插起來。舌頭畢竟要短得多,只勾到得靠近穴口處那一點點的腸壁,黃志雄卻弄出極其的水聲,咕湫咕湫響成一片,舔得陳亦度再熬不住身體裏的空虛瘙癢,只能手指扣住黃志雄肩膀嘶啞地喊他,催他。

老黃。老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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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志雄兇猛地填滿了他,兩個人同時滿足地嘆息一聲。陳亦度只有穴口被舔得松軟,再往裏面去一點就緊得要命,那根粗大物件兒攻城錘似的把層層疊疊的腸肉破開,然後退出一點重新沖殺回更深的地方。黃志雄沒有什麽花招技巧,只有簡單粗暴的進出和翻攪,狠起來把腸子直接戳個窟窿也不一定,然而又疼又爽,能把他操得忘了自己是誰。陳亦度摟着黃志雄脖子喘息,半個人都挂在他身上,性器夾在兩個人身體中間直淌水,是個馬上就要高潮了的架勢,卻還嗚咽着挺腰送胯,一次一次迎合着他。黃志雄一邊操他,一邊攥住那根硬得突突直跳的肉棒重重地捋了好幾個來回,粗暴得像是準備把那玩意兒幹脆從兩腿之間薅出來似的,陳亦度被內外夾攻着往高潮上逼,頭皮發炸,腰以下都被快感炸得支離破碎,咬着黃志雄肩膀射空了自己。

“這麽快?”黃志雄拍拍他後腦勺,毫不在意肩上已經被咬出了血。陳亦度松口喘息,嗓子啞得不像話:“操,下次玩兒邪的倒是先打個預防針啊!”

黃志雄顧不上回答,挺腰再次掼進陳亦度身體裏面,自上而下地深深楔進緊致穴肉,高潮後的腸道敏感極了,吸得那麽緊,根本停不下來,他只想把自己的血肉靈魂一股腦兒射給陳亦度,幹到天荒地老世界毀滅,力度大得像要把人操進沙發裏頭。這是一場過于刺激而漫長的歡愛,陳亦度被幹得直着嗓子放浪形骸地叫,快感從身體深處無法言說的某個點席卷全身,陰莖不知什麽時候又半勃起來。黃志雄喘得像只野獸,可即便他真的是野獸也是最性感的那種,陳亦度在失神中顫栗,又因為這不可抗拒的巨大愉悅把脖子朝後仰去,喉結跟着呻吟的頻率上下滾動,連同青色的血管,凸起的筋脈一起,完全向黃志雄敞開。

一切好像回到他們相遇的最初,世界在寒冷中沉寂下去,秩序坍塌,理性變成最不必要的東西,只剩下對彼此的索求,就算是欲海沉淪也要緊緊連在一處。想馴化一頭猛獸,就要有被猛獸吃掉的覺悟,陳亦度在高潮後的遲鈍漂浮中想。此時他下身從小腹到臀溝都黏膩不堪,沾滿各種體液,但無論是他還是黃志雄都不想起身,就這麽懶懶地抱着,胸口貼着胸口,連說話都多餘。

楔在身體裏的性器漸漸軟下來,從穴口滑開,裏頭湧出來混着些許腸液的濃精,滴到沙發面上湮成不規則的斑點。外頭晚霞未散華燈初上,薄暮從窗子裏流到黃志雄的後背上,給那些精壯的肌肉添上陰影,陳亦度眼饧骨軟中想起還有件大事忘記了,拍了一巴掌黃志雄的後腰:“老黃快起來,待會咱倆得出去一趟。”

黃志雄極熱辣地吻過來,新生的胡茬紮得陳亦度嘴唇也酥麻了:“你确定你還能出門?”

“你還沒有合适的衣服,要不然明天早上也要去買的,”陳亦度擡手搓他下巴,“再說我也餓了。”

黃志雄調笑道:“還餓?再來一次?”

“——我待會兒得去網上發個帖,”陳亦度好容易從溫暖寬闊的懷抱裏掙紮出來,兩腿酸得幾乎站不住,誇張地扶着牆往浴室走,“題目就叫,《男朋友欲望太強我受不了怎麽辦》?”

他身材是那種敏捷修長的類型,從背後看去越發細腰長腿,鶴勢螂形,腰側臀瓣大腿上更是處處指痕,下午最早的一批已經漸漸褪去,只剩點微薄的影子,才印上去的那些依舊紅得很鮮明,像某種記號或是烙印。黃志雄雖然落後于國內互聯網潮流很久,聽着他這麽說還是笑出了聲,起身兩步追過去:“怎麽聽着像是在炫耀。”

“就是在炫耀啊!”陳亦度擡一擡眉毛,春意猶在地飛給他個眼風:“你以為呢。”

住在都市裏的好處之一是覓食方便,豐儉由人,大豪客盡可以一擲千金官燕漱口,小市民也不妨花個十塊八塊在街邊小攤上來碗雙檔粉絲湯。陳亦度帶黃志雄去了家相熟的高檔餐館,主要是為了清淨,口味還在其次,随便吃了點兒就打算去買衣服。他們從北京離開的時候很趕,連陳老爺子的車都是扔在機場停車樓裏再打電話讓司機過來開回去的,兩個人的行李加一起只有一個電腦包,現在黃志雄身上穿的還是在國安時人家給他替換的那套。陳亦度想着明天好歹也算個應酬的場合,挑着貴牌子襯衫西裝領帶皮鞋一樣樣地買過來,黃志雄拎着紙袋跟在後面,有點心不在焉。

從國安部門手裏全須全尾地把人撈出來不會是件容易的事,他猜陳亦度付出了很大代價,故而兩個人倉促離開北京的時候黃志雄什麽也沒問,心裏想着自己反正是在哪裏都一樣的,往後陳亦度去哪兒跟到哪兒就是了。現在看他興興頭頭大采購的架勢不像是有什麽為難的事,黃志雄憋着滿肚子話無從說起,最後在試到第三套西裝的時候耐心告罄,不肯再脫脫換換,沉着臉咳嗽了好幾聲。

陳亦度正刷卡簽字,笑道:“好好好,這就買完了,馬上走馬上走。”

所謂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不過肌肉發達如黃志雄,勉強他穿正裝确實差點意思。陳亦度一身西裝是清瘦高貴的濁世佳公子,他穿就連肩膀和袖子連接處的縫線都要爆開似的,如果在耳朵裏塞個空氣耳機再戴副黑超的話,活脫脫是個貼身專業保镖。次日兩人應邀去郊外高爾夫球場,黃志雄果然被當做了随扈,才下車就有球童指點他,助理和司機的休息區域在另外一邊。

黃志雄不太在乎這些,應了一聲要過去,陳亦度拉着他袖子硬扯回來:“今天你哪兒也別去,就待我邊上。”

周遭幾道或探究或玩味的目光投過來,黃志雄笑笑,去車尾後備箱拿了陳亦度的球杆包,毫不在意地背在肩上,口氣輕松随意:“我又不會玩兒這個,給你當個球童挺好。”陳亦度瞪他,黃志雄繼續笑,笑出滿口白牙,朝前邊一群換好了運動服頭發還能紋絲不亂的商界精英努努嘴,那意思是你好歹過去應酬一番,又貼他耳朵邊低聲說,“我去找個僻靜的地方,你待會兒來找我。”

陳亦度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陽,和面前平鋪出去的綠草地,圓眼睛轉了一轉:“诶,老黃,不是來真的吧?”

“什麽真的假的?唔,快去——可也別太久了。”黃志雄将他肩膀輕輕往人多熱鬧的方向一推,自己含笑揮了揮手,背着球杆信步向球場邊緣的樹林走去。

這球場建在郊外,緊鄰着一座小山,草地直延伸到山腳下的樹林邊,林子不算大,但勝在草深樹密,林中還有條碎石小路,大約當時規劃的時候是有意留下的。黃志雄靠在樹上點了根煙,彈煙灰的時候發現腳邊有個眼熟的鋁箔包裝——敢情這還真是個野戰的好地點。他抽完這根煙,腳尖動動,把那片東西和煙頭都踢得遠了些,再擡頭的時候球場上三三兩兩的人已經握着球杆散開,唯獨有一個修長人影茫然四顧,最後從兜裏掏出電話,過了幾秒,黃志雄的手機就貼着大腿震動起來。

“躲哪兒去了?”

黃志雄遠遠看着陳亦度四下張望的樣子樂:“你猜。”

“猜不着,你要想藏起來別人還能找到?”

“別人我不管,你肯定沒問題,我埋在雪裏你都能把我刨出來啊。”

黃志雄有意放低了聲音,陳亦度覺得從耳朵開始酥癢,好像他就在身邊,吐息正拂過耳尖,有點光天化日之下被調戲了的感覺。他擡頭又望了一回,還是看不到黃志雄的人影。

“別找了,在樹林裏呢。”

每個大學差不多都有個傳說中的小樹林,陳亦度便是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有在小樹林裏被壓在樹幹上吻的這一天。但黃志雄的吻從來沒有拒絕的餘地,熾熱得讓人口幹舌燥,不由自主地去摟他脖子。

“合着你肯跟我出來……嗯……就是想着這個?”吻和吻的間隙裏,陳亦度好不容易騰出自己的舌頭。

“你是願意和他們在一塊兒曬着傻乎乎地揮杆瞎打,還是願意和我在一塊兒?”黃志雄摸進衣服裏頭去,後腰和樹幹之間的空檔恰好能容下一只手,指尖卡在臀溝最頂端,不過是淺淺的凹進一線。

陳亦度摟着他脖子說:“冬天的時候我們再去烏克蘭吧。”

“如果不打仗的話。”黃志雄的嘴唇濕熱地落在陳亦度額頭眼角,槍繭還沒完全褪去的粗糙手指扯開了他的褲子,捉着他一條大腿挂在自己腰上,“或者也不需要等那麽久,有一個小樹林就可以了。”

天知道黃志雄什麽時候往手指上擠了潤滑,昨天才做過,穴口略微揉幾下便松軟下來,再往裏去點就是敏感不過的地方,被手指蹭過便是一陣酸麻。陳亦度咬着嘴唇不肯出聲,雙膝已經軟得快要支不住自己,黃志雄親着他的耳尖,就像剛才陳亦度期待過的那樣,濕熱的嘴唇把親昵又下流的話送進耳道裏頭,确保只有他們兩個人聽見:“我不在乎別人怎麽看我,不過要是陳總特別在乎的話,”他拉下褲鏈,碩大的性器彈出來頂着陳亦度的穴口,“別人誤會一次我就把你操射一次,陳總滿意嗎?”陳亦度聽見外面果嶺上球杆和球大力撞擊那一聲鈍響,黃志雄同時一杆進了洞。

樹幹果然還是太細了,或者說太不結實了。陳亦度仰起頭,樹葉間隙落下的光斑在他臉上一晃一晃的,估計整個樹冠都在跟着黃志雄操他的頻率搖動,但很快他就沒辦法再想這些事,也想不了任何事,最後一點理智只夠他提醒自己不要叫出聲來,呻吟悶在喉嚨裏就變成更加誘人的低沉哼喘。兩個人都站着,沒法進得很深,但好在龜頭下方那圈肉棱每次都能刮着敏感點進出,比大開大合的操法還刺激——何況還是露天。陳亦度本來一條腿在黃志雄腰上圈着,操着操着就滑下去點,黃志雄幹脆把他兩條腿摟起來,懸着空架在臂彎裏,手掌托住他臀尖固定好角度,下身不管不顧地挺胯抽送,陳亦度的後背被死死壓在樹幹上,黃志雄每撞進來一次,樹葉都跟着搖晃得沙沙作響。

“輕,輕點啊……”他摟着黃志雄脖子,感覺身後的樹晃得岌岌可危,“你他媽想把樹,樹都一起……啊……幹倒了嗎……”黃志雄也不說話,只是更深重地把自己埋進這具身體裏,進出之間帶着越來越響的水聲。陳亦度身上見了汗,臀肉滑溜溜的,捏不牢抓不穩,好像要從黃志雄手裏逃出去,下一秒那處緊窄濕滑的地方又被狠狠貫穿,腸肉貪饞得全然忘了昨晚才被喂飽過,裹着陽物不知死活地吸吮,陳亦度上下兩張嘴都對黃志雄特別誠實,有時候誠實得簡直過了頭。

他說還要,再來。說的時候剛剛射過一次,滿臉紅潮,嘴唇顫抖,聲音比嘴唇抖得還厲害,然而黃志雄聽得清清楚楚,他又特意重複了一次,再來。

幾只鳥兒啁啾着從樹蔭裏撲棱着翅膀飛出來,可惜沒人懂鳥語,聽不懂它們是不是特別不滿。陳總倒是挺不滿的,新買的衣服徹底不能要了,前胸後背都髒得厲害,身前點點滴滴往下淌的都是自己的精液,聞起來竟然有點像是才修剪過的草地,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在樹林裏的關系。做到最後他連走路姿勢都有點不太對,黃志雄說要背他,陳亦度又不肯。

他們走得比其他人都早一點兒。袖口繡着CH的運動外套塞在球杆包裏,鼓鼓囊囊的,還是黃志雄背着,其實從頭到尾陳亦度連球杆都沒有拿出來過。

“陳總!咦?你腳崴了?招呼不周,招呼不周!怪不得打球的時候沒看見你。”球場老總迎過來和他握手,還善意提醒了一句,“別自己走了,讓司機直接把車開過來啊!”

黃志雄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陳亦度,直到上了車開出球場大門才悠悠發話:“陳總,咱們先記着賬吧?”

陳亦度沒說話,眼睛咕嚕嚕轉了幾圈,捂着腰哎呦哎呦地喊腰疼,黃志雄豎起手指搖了搖:“這招沒用,最多答應你不算利息。”

“成交!”

再後來,陳總就多了個秘密賬本兒,可哪怕不算利息,帳也還是越欠越多,什麽時候能還完那可就不知道了。

反正,也不着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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