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嗚嗚嗚,不知廉恥的臭男……

系統在姬長離耳邊聒噪,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那麽好的機會為什麽不脫馬甲?

它嚷得人煩,姬長離心念不由得随着它的話音動了動。

系統的光團僵住。

它好像聽到了宿主了不得的心聲。

只要他不脫馬甲,俞喬就不會知道他是姬長離,不論他做什麽,好感度都不會再降了。

系統:寶才,它真是撿到鬼了!

“宿主,您不脫馬甲,那您的好感度也不會漲啊!”系統快哭了,“您難道就一直和喬喬做最熟悉的陌生人嗎?”

姬長離:“……”

“閉嘴。”

宴席上,有誰說話了,謝留便利用神識傳音,小聲地為她介紹那人是誰,來自何門何派,個別重要仙門,還要延伸講一講門派概況。

俞喬邊吃邊聽他講,被惡補了許多修真界的常識。

謝留這人常年都呆在禦獸宗內,今次是頭一回外出游歷,但對修真界的人事情況卻知之甚詳,簡直就是一套行走的百科全書。

謝留笑起來,微向她傾身靠來,身上一股子淡雅的草木香,低聲道:“我身體受不得累,不怎麽修煉,閑暇的時候便多看了些雜書時聞罷了。”

俞喬有些恍惚,餘光不由得朝夏侯衍飄去,手撫在自己小腹上想,對了,大魔頭身上也有獨特的味道,是帶着微微腥甜的龍涎香,她得找個機會聞聞。

宴席正值熱鬧,觥籌交錯,酒香微醺,樂聲舞影,一派紙醉金迷。

席上談論得最多的當屬這天地異象,太珩派的名字在每個人嘴裏都轉過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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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壓封印漭蕩深淵妖魔濁氣的四座鎮魔塔,從仙妖大戰之前便有,據說是由天界仙人布下的,人間的濁氣被封,天清氣正,所以妖魔實力才會一步步越發羸弱,最終人族勢大,統管人間。

萬年前妖魔亂世,四靈掌權的時日過去得太久,人們自然也都漸漸淡忘,覺得現在這般是理所當然,對鎮魔塔也不十分重視。

守護鎮魔塔的四大門派,也不過只是因循舊規,做個樣子罷了。

俞喬啃着一塊炙羊肉,香嫩的羊羔肉瘦而不柴,蘊含着絲絲靈氣,簡直絕世美味,她一邊啃一邊想,難怪朱雀塔那麽身嬌體軟一推就倒。

就算到了現在,朱雀塔.崩塌,濁氣洩出,就憑如今那片窮困潦倒的魔域,茍延殘喘的零星小妖,在座的仙門衆人也不認為他們能翻出多大的風浪。

只不過這異象風暴,會讓平頭百姓,小門小派吃些苦頭。

“出了朱雀塔.崩毀這樣大的事,太珩派的瓊華真人仍閉關不出,我怎麽覺着有些古怪?”風蝕堂的一名修士說道,“這就算退位讓賢,也不該事事都撒手不管了啊。”

“若是瓊華真人出面,那朱雀塔應當不會倒吧。”

謝留傳音道:“這位是十二世家之一的阮家次子,阮荊言。”

俞喬用手帕擦擦嘴角,喝了一口果酒,點點頭,心想,非也非也,就是瓊華在,朱雀塔才倒得那樣快呢。

“太珩派的人對朱雀塔倒塌之事三緘其口,總讓人心中不大安。”阮荊言問向席上另一名修士,“卓文道友,你們清虛派與太珩相鄰,尋常也往來得多,可有知道些什麽消息,也與我們分享分享。”

其他人紛紛附和,就連謝留也停下動作,擡眸望去。

那名叫卓文的修士,被衆人殷殷望着,有些下不來臺,便斟酌着說道:“我在風暴起時,便被困在這無方城裏,哪能有什麽消息。”他頓了頓,“只是聽師門傳來訊息,說太珩派沈道友受了重傷,神魂不穩,秦掌門正四處為她尋藥。”

什麽神魂不穩,根本就是兩方魂魄不相容。

瓊華抽出沈依溪兩魂三魄,塞入他師妹的無暇之魂,這半抹魂魄與沈依溪原魂不相容,讓她一時無情無欲,心中只懷天下蒼生,一時又陷入對秦無念癡念當中,像個精分。

兩方魂魄彼此消磨,根本維持不了長久,繼續下去,只會魂飛魄散。

在《上邪》原文裏,是秦無念挖出她的心火,替沈依溪溫養神魂,才最終使得魂魄融合。

如今她跑路了,就不知道秦無念要怎麽才能治好他的沈師妹了。

正經話題聊一聊的,沒多久又聊到生辰宴上的龍鱗之争,這就跟班裏一群人終于抓住班上總是高高在上的第一名學霸的糗事一樣,衆人在八卦上越發聊得火熱。

俞喬作為當事人之一,一點都不尴尬,還聽得興致勃勃。

她如今是半妖體,眼尾暈着兩道妖紋,眉目中也含着幾分妖氣似的,與當初殿上那個長身玉立,不屈不折的劍修少女氣質已是大不一樣,就算在場的人有見過她的,也認不大出來了。

姬長離打量着她,真能吃。

系統驕傲道:“那是。”

“城主,妾身為您斟酒。”

俞喬擡起頭來,便見主座上,夏侯衍身旁的美人水蔥般的纖纖玉手,她挽一挽袖擺,露出纖細的手腕,端起酒壺。

聽謝留說她是城主最得寵的姬妾,名喚雪姬。

雪姬人生得冰肌玉骨,又眉目如畫,像雪原上盛開的一朵豔絕的紅蓮,別說男人,連俞喬都忍不住想多看幾眼,就着美人好下飯。

然後,一不小心就吃得有點多。

俞喬小聲對謝留道:“我想出去透透氣。”

“我陪你去?”謝留放下酒盞,正欲起身,便聽座上夏侯衍喚他名字,問起謝宗主近來如何。

這顯然是要開始拉家常了,謝留身為晚輩,不好駁長輩的面,又只好端端地坐回去,應付他的提問。

俞喬低聲道:“我就在廳外随便看看,自己去就行。”

侍從将她抱上輪椅,俞喬在輪椅扶手上按了一下,這把輪椅下鑲嵌着靈石,安有啓動裝置,由扶手上的雕刻的浮雕花紋操縱,在靈力的驅動下,甚至能騰空數尺高,遇到階梯障礙,也不在話下。

比現代的輪椅高級多了,不愧是修真界。

操縱方式謝留在此前進來的路上,便與她講過,十分簡單,一學就會。

謝留無奈,偏頭去看三位長老,後者正投喂自己的靈獸投喂得歡,桌案上的吃食已換過好幾輪,侍女持續不斷地還在為他們送上碗碟。

吳若長老盯着他那寒月兔蠕動的三瓣嘴,神情柔和,目光專注,根本分不出心思管旁的靈獸。

謝留只好點點頭,“別走遠了。”

俞喬颔首,操縱着輪椅默默退出宴廳。

姬長離就着雪姬遞來的酒盞抿一口酒,眯着眼睛看俞喬的身影消失在宮柱垂挂的錦緞之後。

系統在他肩頭軟成一灘光餅,已然放棄治療,“你居然當着喬喬的面與別的女人卿卿我我,你完蛋了。”

嗚嗚嗚,不知廉恥的臭男人。

姬長離在心裏道:“你的喬喬不也當着我的面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

“……那怎麽能一樣,她又不知道你是你。”系統認真地翻出自己的劇本,“若是你乖乖按照原著走,那如今喬喬對你就已經懷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小情絲了,在無方城這一段劇情裏,你本應該在見面第一眼就向她暴露自己的身份,她當然就不會被男二的溫柔迷惑。”

“可是你沒有!”系統控訴道,“喬喬對你的好感度還是負值。”

姬長離:“……”

要不是他在劇情一開始便随意删除原文,女主也不會毫不猶豫地抛棄他們跑路,就還能有床前侍藥,月下談心,一起“抽打”秦無念的劇情,兩顆心自然越走越近。

何至于到現在連馬甲都不敢脫。

那些日常看起來瑣碎,對主線劇情毫無幫助,但那是男女主愛情開始的地方,是地基!

“說一千道一萬,都是你的錯。”系統委屈完,靈光一閃,又道,“為彌補過錯,要不你現在就去女主面前,為她跳一場那什麽脫衣舞吧!”

姬長離的臉瞬間沉下去,捏在雪姬腕上的手指收緊,只聽咯咯兩聲響,她纖細的手腕軟垂下去,酒盞從手中跌落。

雪姬痛呼出聲,眼眸垂淚,“城主,妾身好疼,您怎麽了?是雪姬惹您生氣了嗎?”

廳下的人都望過來。

姬長離垂下眼眸,擡手拭去她眼角淚珠,“不是你的錯,是我有些醉了,不小心傷了你,走,我帶你去上藥。”

他說着從座上起身,對衆人道過歉意,又囑托侍從好好服侍,這才攬着雪姬往後殿走去。

在以往宴席上,夏侯衍也會時不時為了他的嬌妾離席,衆人都習以為常。而且這一回,他坐在上方,氣勢太盛,叫人很不怎麽自在,如今他離席後,許多人才終于放松下來,縱情聲樂,四處走動。

謝留剛想起身,再次被人拖住寒暄,一時又無法脫身。

姬長離帶着雪姬離席,便喚來人道:“送雪姬回去休息,替她好好上藥。”

雪姬愣住,柔柔道:“城主不陪着妾身麽?”

姬長離挽起她的長發,撫過耳後的契紋,“這點傷你自己能處理的,乖,聽話。”

雪姬咬咬嘴唇,默默點頭。

等雪姬走後,姬長離才沉着臉,接過侍從遞來的手帕邊擦邊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系統蹲在他肩頭,“你摸了人家的女人,你還嫌棄,啧。”

“你的話越來越多了。”

系統沉默,過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問道:“你現在要去找喬喬了嗎?”

“嗯。”

系統一剎那光芒大盛,真誠建議:“您要不先脫幾件衣服再去?”

“你再多一句嘴,我就捏爆你,删掉你的全文。”

系統:……

删掉全文,毀的是這個世界,死的也是你們,拿自己和女主的安危威脅它,呵……

好吧,它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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