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

兩位拉子先下了車,陳超松了一口氣,手臂急忙從楊陽的雙手中逃脫出來。

“幹嘛,到站了?”楊陽睜開了眼睛。

“你沒睡着呀!”

“幸好我把耳機音量調到最低,不然就錯過了一出精彩的好戲。”

“你沒睡覺,占我便宜幹嘛呀!這麽說,剛才我和那個拉子的對話,你都聽到了?”

“是啊,我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不過其實你剛才的表現還是可圈可點的啦。”

下了火車,陳超帶着楊陽走到了家門口。

“這是你家?不錯啊,分明是一棟小別墅呀!”

“洋氣吧!有沒有要嫁給我的沖動呀?”

“還真有。”

“可惜了,你要是個女的就好了。”

“沒關系,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掰彎的。”

陳超進門,便喊:

“媽,我回來啦!”

母親從廚房內出來,看見了楊陽:

“喲,這是楊陽吧,姨都沒見過你。沒想到是這麽漂亮的一個大男生呀,跟陳超比起來,你就像是一朵鮮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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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說什麽呢,不會是說你兒子是牛糞吧!”

“你就算不是牛糞,頂多也就是綠葉。對了,陳超,你去菜園摘些蔬菜來。”

陳超像楊陽一樣擺出一副臭臉,說:

“小太陽,你不能光吃飯不做事,走,跟我一起去摘蔬菜。”

“走就走。”

倆人來到了一小片菜地。

“這是我家的小菜園,你認得這些蔬菜嗎?”

“知道知道,這是茄子,那是西紅柿,還有大白菜。”

“那這個呢,這是什麽,你不知道了吧?”

“這個是?”

“給你個提示,能吃的部位長在土裏面。”

“噢,是土豆!”

陳超搖了搖頭。

“那是蘿蔔。”

陳超嘆了一口氣。

“難道是花生?”

“是紅薯了啦,你看莖和葉都是紅色的。”

吃過晚飯,陳超問母親楊陽誰哪個房間。

“樓上的房間太亂了,我懶得收拾,反正你們就住幾天。楊陽,你這幾天就睡陳超房間,反正你們兩個大男生。

楊陽聽了,嘿嘿一笑,說:

“姨,我沒有問題啦,反正陳超在我家裏,也喜歡睡我的房間。”

客廳裏看着電視,陳超湊近楊陽的耳邊,說:

“問問我媽,我們倆是什麽關系?”

楊陽疑惑地看着陳超,說:

“我們倆?難不成是指腹為婚?”

“哎呀,我是說我們兩家啦!”

楊陽恍然大悟,說:

“你自己問。”

“我問過了,我媽不願說。”

楊陽于是問:

“姨,我們兩家有血緣關系嗎?為什麽來往這麽少?”

“哎,這說來話長了。本來長輩們的事情是應該告訴你們的。只是你們都還小,也不知道能不能理解。”

“姨,你放心吧,我和陳超都已經長大了。”

“對啊,媽,你就告訴我們吧。”

母親正襟危坐,開始娓娓道來。

“那是半個世紀以前的事情了。解放以前,楊陽的外婆是個有錢人家的女兒呢,而陳超的外公是一個流浪的孤兒。楊陽的外曾祖父見陳超的外公聰明伶俐,就收養了他。從此,陳超的外公和楊陽的外婆成為了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一家人。解放後,家裏的財産上繳了國家,楊陽的外曾祖父老了,陳超的外公擔負起了全家的責任。此時,陳超的外公和楊陽的外婆都處在了風華正茂的年齡。在不知情的外人看來,他們就像親兄妹一樣和睦相處。然而,家裏人都覺得他們男才女貌,兩情相悅,于是默許了倆人的終身大事。誰知,兩人還沒來得及成婚,陳超的外公就響應知青下鄉的號召,告別了家裏。楊陽的外婆就在家裏等着,然而等到的不是陳超的外公,而是陳超外公的同學,同在一個地方的下鄉知青。那人說,陳超的外公在鄉下和一個女孩結婚了,那女孩是村支書的女兒,也就是陳超的外婆。楊陽的外婆傷心欲絕,大病了一場。幸虧前來報信的同學每天前來好言相勸,用心照料,才治好了病。後來,這個報信的同學成了楊陽的外公。從此以後,兩家人就不再有任何聯系來往了。後來,楊陽的曾外祖父在那場運動中被陷害至死了。楊陽的外公、外婆也受到了牽連,家境陷入了困境之中。在陳超的外公偷偷地支援幫助下,終于度過了難關。但楊陽的外婆仍然還是無法原諒陳超的外公。直到陳超的外公臨死前,才見得了楊陽外婆的最後一面,并獲得了原諒。後來,兩位老人都去世以後,我和楊陽的媽媽才敢開始進行一些的聯系,希望恢複兩家人的感情。”

楊陽聽了這個故事,哭得稀裏嘩啦的,說:

“他們愛得太不容易了。”

當晚,楊陽紅着眼睛,要求陳超抱着他睡。陳超見他情緒低落,只好答應了。倆人相向而卧,陳超偷偷想象着,自己抱着的其實是一個女孩。

在家裏的最後一個晚上,陳超的母親找來了陳超談話。

“有些事,我真的不希望你來承擔。但有時候又不得不告訴你。”

“媽,有什麽事情,你就直說吧,天雷地火我都能扛得住。”

“你爸和那個修車匠的女人好上了。”

“好上了?我不太明白。”

“一年前,我就知道了。當時你正好讀高三,我就把事情給壓下去了。”

“那現在呢?”

“你爸鐵了心要和我離婚,我已經同意了。”

陳超的母親強忍住了淚水,陳超頭一回見到如此脆弱的母親。

“媽,離就離了呗,你還有陳超呢,以後我一定把你接大城市去。”

陳超回到房間,楊陽已經躺在床上了。

楊陽見陳超眼睛紅紅的,便問:

“你怎麽了,像個gay似的。”

陳超不說話,躺到了床的另一頭。

半晌,陳超才說:

“我爸媽離婚了。”

“怪不得,我這幾天都見不着你爸爸。”

楊陽翻個個身,調了個頭,躺到了陳超那一邊,說:

“其實沒關系啦,我爸媽雖然沒離,可是就跟離了沒啥兩樣。”

楊陽說着,抓住了陳超的手,十指相扣,繼續說:

“看着我,你不是還有我這個太陽哥哥嗎!”

說着,已經爬到陳超的身上,将陳超的雙手緊緊壓在了肩膀兩邊。

此時,楊陽已經完全控制了陳超的身體和精神。現在是陳超最脆弱的時刻,楊陽突然有了“趁人之危”的念頭。楊陽知道,不論自己對陳超做什麽,他都無法抗拒了。

“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你別臭美了,我只是看你心情不好,想施舍你一點愛的力量罷了。”

說着,楊陽把自己額嘴貼上了陳超的嘴,倆人的嘴唇緊緊貼在了一起,直到陳超呼吸開始急促,才分開了來。

“你這是趁人之危!”

“怎麽,感覺不好嗎?”

“還不錯,你要是個女孩就更好了。”

“這是你的初吻吧,會不會覺得糟蹋了?”

“其實我還挺願意的。”

“我這樣壓着你,感覺重不重?”

“我想起一部小說。”

“什麽?”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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