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爺脫險

出了陷空島水域,蔣平快馬加鞭趕往開封。途徑祿縣,人困馬乏,蔣平挽馬行将一茶樓,打算填飽肚子喂飽馬匹繼續上路。

“小二,有什麽好吃的?先給我來壺茶。”蔣平一屁股拍在凳子上,實在累。

店小二麻利的抹着桌子,“客官稍等,茶水一會就來。客官不是本地人吧。”

蔣平随口“嗯”了一聲。

看似随意的問,随意的答,寥寥幾句店小二回身進了後面,蔣平便耐着性子坐等。左等不來,右等不來,蔣平撚了撚八字胡轉動眼珠掃向周圍,冷冷清清的茶水鋪子只有幾桌碗筷未來得及收拾。

“小二?!”蔣平扯開嗓子。

“來了……客官久等。”陌生的面孔,不是剛才進去那個。

蔣平探頭向這陌生面孔身後方搜尋,陌生小二陪笑道:“客官見諒,小六子這幾日腸胃不好,這不又跑去茅廁偷懶。”

蔣平了然的笑,一副看戲的心态,倒也不以為然,“好吃的,快上。我急着趕路。”

“是是是,就來就來。”一疊聲的重複。

這次倒真快,一轉眼功夫端上四個盤子,似乎早已準備好了。一臂上托着兩盤,兩涼兩熱,麻利熟練的擺列在蔣平眼前。

“客官慢用。”

蔣平伸長脖子聞了聞,味道還真不錯,怪不得都說越毒的東西成色越好,果不其然,伸手安慰了一下饑腸辘辘的肚腹,蔣平起身。

意料之中的閃出幾個小二打扮不明身份的人,蔣平一笑,“呦,怎麽着?這是要強買強賣!”

一小二陪笑點頭,“客官是嫌菜色不好還是口味不佳,小的再去做。”

蔣平冷笑一聲,“沒什麽不好,只是本大爺不喜歡這口味,想換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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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道:“客官請便,只是這桌菜錢,客官要付。”

蔣平道:“哦?”

小二陪笑道:“本店新立的規矩,用飯吃酒一概割肉而計,客官這一桌酒菜,給您打個折扣一只胳膊應該可以抵了。”他依舊笑着,無關痛癢的語氣陳述着駭人聽聞的規矩。

來者不善,蔣平無心耽擱,雙臂一振,亮出分水峨嵋刺。兵器小巧卻輕便善用,而且夠分量。

蔣平一力之下灌力于分水峨嵋刺,向桌面奮力一砸,“咔嚓”一聲木裂之聲,桌面四濺,菜盤酒盞盡數滾落。迎着幾人略驚的目光,蔣平哈哈一笑,“這一招是四爺的‘殺雞儆猴’。四爺混日子的時候,你們大概毛都還沒長全呢!”

武功不濟,口舌上蔣四爺卻絕不肯落人下風。

音落,分水峨嵋刺利落點挑,奔一人面門而去。幾人分分亮出兵刃将蔣平圍在正中。蔣平仗着身形利落兵器短小精悍,抽、插、挑、刺,片刻功夫将包圍圈撕開一道薄弱,身形一閃遁了出去。

屈指成哨吹的山響,卻不見馬匹應聲而來,四爺暗道一聲不好心裏叫苦,腳底抹油撒腿便跑。後面追出來的幾人腳底下不敢怠慢,徑直追了出去。

蔣平輕功不濟,陸地上實在不比水下。牟足了勁的跑,他鼻子奇靈,已經嗅到周圍有水的味道,腳下發力,頭也不回,啊啊啊啊啊,天佑我蔣平,奔上橋頭,縱身一躍。

“撲通”一聲,勁花四濺沒入水中,翻江鼠的名號不是白來的,一雙分水峨嵋刺更是水下利器,想要在水下拿住蔣平就好比在陸地上徒手捉鷹,一個不小心還容易被鷹啄瞎了眼。

蔣平下水之後還不忘回頭揮了揮手,“嗨,回見。”

“回見你個鬼!”

幾人面面相觑,“蔣平跑了,回去少主那裏如何交代。”

“真不明白,白玉堂展昭都在我們手裏,為什麽千方百計要捉齊五鼠?”

“少主的心思誰懂?回去碰碰運氣吧,也許活罪可免。”

“白日做夢!少主的脾氣不扒了我們的皮……”

聲音越來越遠,潛在水下的蔣平只聽得這幾句,小心自水下探出頭,胡亂的抹去臉上水漬,心讨,看來這事情并不簡單。

沒入水面,自水下辯識方向,不由自嘲,“奶奶的,欺負老子陸地功夫不濟,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開封府內,包拯踱着步子,“展護衛去陷空島已有四日,若不是事出有因早該回來了。”

公孫策重重一嘆道:“白玉堂成婚,展護衛本不該去的……”

包拯搖頭,“本府若及早發現他與那白玉堂癡心暗許,當初就不該留白玉堂在開封府協助辦案。事已至此白玉堂喜結良姻,多說無益,展護衛也該釋然才是。”

“大人,展護衛跟着大人那麽久,可曾動過兒女私情?他一向公私分明嚴律己身,一心只追随大人将自己事置之度外,白玉堂可謂是潛移默化的攻心,穩靜恭持如展護衛,情一旦動了,便是劫……”公孫策留意着包拯神情,試探着道:“若白玉堂今日未曾娶妻,大人發現白玉堂與展護衛情愫暗生,可否會認同……”

包拯沉默良久,籌措不得其解的問題又抛在眼前,慨然一嘆,“都道是情比金堅,看他二人生死患難扶持,攜手并肩拒敵,本府倒也不忍。”

“大人果真如此看待?”公孫策心上一喜,展昭最在意的便是此情一旦公諸于世包拯對他的看法,既然包拯可以釋懷,展昭也不需抑郁終日苦苦介懷了。

正想着,衙役來報,陷空島蔣平求見。

包拯公孫策對視一眼,包拯道:“快請。”

衙役轉身離開,片刻未到蔣平急匆匆進來,禮過。未加寒暄直入主題,“包大人,展護衛可曾回來。”

公孫策下意識上前一步。

包拯道:“四日前,展護衛接到陷空島白少俠的喜帖,之後便匆匆動身去了陷空島。怎麽蔣四俠會趕來開封有此一問,莫不是出了什麽變故?”

蔣平一聽,知道事已至此急也解決不了問題,索性将大婚當日情形說了一遍,“包大人可知,是何人送的喜帖?”

公孫策仔細回想,“那人一身短打,自稱是陷空島的人。”

蔣平一拍大腿,“我的公孫先生,五弟因着蕭姑娘答應解我大哥的毒才勉強答應成婚,瞞着展護衛還來不及,怎麽可能鈍刀子殺人再往開封府送喜帖!”

一語,展昭與白玉堂的關系再明了不過。

公孫策道:“這眼下可如何是好?”

包拯緩緩踱步,“武功能在白少俠和展護衛之上,又能集合所有挫在他二人手上的江湖人,此人定是高深莫測,還須有強勢的背景,甚至很可能不是一個人所為。”

蔣平急得直嘬牙花子,“我來開封的路上遇到一群人,虧我水下功夫過得去,回去茶樓看時店小二死在後院,我查驗了屍體,只發現這個。”說着從懷裏摸出一個紙包,仔細打開,呈在包拯公孫策面前。

公孫策就着紙包拿起,細細觀察,是一根類似縫衣針一類的暗器,鋒頭變色,顯然啐了毒。

蔣平道:“公孫先生可能想起曾經案件中有擅長此種暗器的罪魁禍首。”

公孫策逐一回憶,一籌莫展。包拯亦皺眉苦思不得其果。

蔣平又道:“公孫先生可否能斷出這針上啐的是什麽毒?”

公孫策看了一眼蔣平,“這針上的毒是蘭葉女擅長的寒煙翠,可蘭葉女結識崆峒派蕭莫離之後便退隐江湖,再不問世事。更何況,殺區區一個夥計,何須用這種毒欲蓋彌彰!”

包拯看了眼那毒針,問蔣平:“蔣四俠斷定那夥計是死在這枚毒針之下?還是人已身死,再用毒針栽贓嫁禍?”

蔣平點頭,“我看過那人的五官和四肢,是中毒的症狀。”

公孫策搖頭,“依蔣四俠所言,這些人的少主便是幕後主使,展護衛和白少俠都在他手上,蔣四俠可否仔細想想,五鼠是否與展護衛共同的罪過什麽人,以至于要講禦貓五鼠一網打盡。”

蔣平扶額,“想不出五鼠得罪過這一號的人物。若說少主,也只認識天一教的蕭紅遠,可老五和蕭木雅的婚事還是蕭紅遠一手促成,更是遠日無冤近日無仇,我實在想不通……”

公孫策無奈,“江湖傳言不可盡信也不可不信,相傳當年蕭莫離為了娶蘭葉女背叛師門,更是同家門反目。至于他究竟投身崆峒前的家世背景,卻是要上一趟崆峒。”

蔣平苦着臉,“崆峒派素不接見外人,為了老五和展昭,我倒是可以只身前往碰一碰運氣。可是我只怕老五和展昭等不及。”

提到失蹤的展昭白玉堂,衆人皆是神色一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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