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小白鼠”

白玉堂人一入開封便有人上前招呼,鼎鼎大名的錦毛鼠開封府再新來的衙役也是知道的,可白玉堂現在的臉色實在頂不起“鼎鼎大名”這個字眼,雖然穿了衣服掩住了一身傷,可灰白的面色是個人都看出不對。

見過包拯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闡述白玉堂就急着去找公孫策,事先圖一算偷回來的解藥雖只有一顆,可是公孫策卻用刀片刮了少許碎屑作為研究,白玉堂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公孫策身上。

偏偏公孫策不在府上。

“公孫先生去哪了?”白玉堂紅着眼睛問王朝,王朝看到白玉堂還沒來得及問什麽便被一把扯住,再看白玉堂的臉色也不正常,忙将白玉堂扶住,“公孫先生說出去一下一會就回來。”

白玉堂又急道:“要多久?”

包拯知道白玉堂速來雷厲風行的性子,眼下看來他也确實需要公孫策的診治,面色不免沉了幾分向王朝點了點頭。

王朝得到包拯應許,為難道:“這我上哪知道,如果你急着找公孫先生我去把他找回來,他經常去抓藥的鋪子我認得。”

“有勞……”

“我扶你進房間休息?”

“不用,我自己可以。”

“好,你等我。”王朝轉身離去,白玉堂告別包拯就在公孫策的院子裏挑了塊幹淨的地方等,左等右等不見人。

又等了很久,白玉堂幾乎要抓狂的時候王朝一個人氣喘籲籲的跑回來,“公孫先生不見了!”

“什麽!”白玉堂起的急了差點一頭栽下去,“怎麽會這樣,公孫先生出事了?”

王朝道:“包大人已經下令張貼告示尋人,我一路沿街打聽說被一個江湖人打扮的給帶走了。”

白玉堂緊緊皺着眉,在眉間凝成一個“川”字,公孫策被擄走會不會也跟天一教有關系,那樣貓兒的境況不是更糟?

王朝道:“對了,有位姑娘來開封府說是要見你。”

“見我?”白玉堂不解,有姑娘來開封府找展昭還差不多,怎麽會題名道姓找我。

“是一個穿綠衣的姑娘。”王朝補充道。

“唐可?”白玉堂說着人已經向外走。

“哎?”王朝招呼了一聲被白玉堂心急之下忽略,徑自嘀咕着,“我話還沒說完,那位姑娘讓你在展護衛的房間等她。”

白玉堂找了一圈,終于打聽到唐可在哪,展昭的房間他自是熟悉不過更無需誰人帶路。

門開着,唐可就悠然自得的坐在裏面,翹着腿用懸空的那只足尖悠然自得的畫着圈圈。

白玉堂幾乎是奪門而入,進了門雙手便乏力撐在桌子上,他實在餓的沒多少力氣了。

唐可笑笑,“呀,你居然沒死?”

“失望了?”白玉堂皺了皺眉實在無心計較,“你能不能不跟我過不去。”

唐可轉着圈的看白玉堂,看的白玉堂越來越心煩。

“小白鼠,你這麽沒用,又中毒啦?”

白玉堂咬了咬牙壓下怒火,“唐可,官九的毒你有沒有辦法解。”

“你來找公孫策給你解毒,可公孫策卻被捉了,接下來你還要找誰?闵秀秀?”唐可把玩着自己的一縷頭發,“闵秀秀要是能解你第一次也就不用圖一算去偷藥了。”

白玉堂擡頭,“你想說什麽?”

唐可揚了揚手,“你真當圖一算那麽厲害?”

“……”

唐可笑,“笨蛋,那解藥是我給他的。”

“為什麽?”白玉堂有些疑惑。

“為什麽?這麽簡單你問我?因為我喜歡展昭啊?”唐可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故意氣道:“怎麽,你能喜歡他我不能喜歡?”

白玉堂氣血有些不穩的坐在桌旁,低聲道:“唐可,貓兒現在很危險,我需要解藥……”

“沒有,”唐可毫不在乎的表情輕輕松松說着讓白玉堂眉頭皺的更緊的話,“解藥只有一顆,煉制起來非常麻煩,更何況你這第二次中血飲,解藥已經對你不管用了。”

“什麽意思……”白玉堂咬了咬牙。

唐可道:“簡單說,就是現在就算有解藥,你的身體裏也已經有了抗體,不!管!用!了!”

白玉堂不再說話。

“求我啊……”

“什麽?”白玉堂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可以解我的毒?”

唐可一腳踏上凳子,“我說你求我,你耳背啊。”

白玉堂不理她,甚至想扁她。

唐可彎下身子與坐着的白玉堂幾乎一邊高,“白玉堂,你這個人怎麽這麽別扭,求人一下會死麽?展昭怎麽會喜歡你!”

白玉堂很想拍桌子站起來,“展昭喜歡誰跟你有什麽關系。”無奈人不舒服的撐在桌邊。

“啧啧啧,都這樣子了還逞能,看你早晚死在自己手裏,展昭喜歡什麽人跟我沒關系,你喜歡什麽人跟我也沒關系,可是我知道展昭心裏面只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竟會惹事的老鼠,而你呢?你心裏始終挂着那個蕭木雅!”

“我沒有!”

“沒有?”唐可将白玉堂上上下下打量個遍,“白玉堂我告訴你,你愧對蕭木雅的情感一直在你心裏作祟,你一直覺得自己對她不住,可展昭就活該因為你奔來跑去受盡江湖恥笑還要默默承載你這份施舍的可憐的感情?”唐可說話很慢,好像故意将語速壓的這麽慢來刺激白玉堂。

白玉堂沒有說話,他無話可說,因為唐可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根燒紅的針紮在心上。

唐可說的沒錯……

少許的沉默,唐可輕拍了拍桌子,“那,我說這些可不是想讓你上吊抹脖子,我只是希望,如果你對他不好不如把他讓給我?”

白玉堂幾乎無法忍受唐可嘻嘻嘻混若無事的笑的欠扁的臉,明知道她有意戲弄卻還是壓不住火氣,“你能不能別總拿展昭開玩笑,他是人,不是個物件……”

“物件?”唐可仔細想了想,“因為你們,他跟個物件也差不多了。”

白玉堂默不吭聲,試圖用內力封住毒性,卻試了幾次都不行。

“喂喂喂!動用內力你會死的更快,到時候展昭要孤苦無依了。”

白玉堂沒好臉色的看唐可,“你究竟來幹什麽的,如果看熱鬧,恕不遠送。”

“你不會這麽笨吧?”唐可接收到白玉堂的不悅,反而笑笑,“我來氣你呀,順便看看你毒發身亡的樣子。”

“唐可!”白玉堂大口喘氣,他實在沒力氣再跟這丫頭鬥口舌之利。

唐可覺得無聊,也坐下來,“白玉堂,我能救你,可是你不求我我就是不情願給你解毒你說怎麽辦吧。”

白玉堂嘆了口氣,“你想我怎麽求你?”

唐可搖頭,“還沒想好。”

白玉堂道:“那算了。”

唐可目光一亮,“要不……”

白玉堂截道:“別打貓兒的主意!”

唐可咯咯的笑,“看不出來,那貓有那麽重要?”

白玉堂靜止了所有情緒,連目光都靜止,“你說的沒錯,一直以來都是我在給他找麻煩……”

唐可笑道:“孺子可教也。”

白玉堂不予理會,也不再說話。

“唉算了,我決定救你了。”

白玉堂擡頭看唐可。

“喂,你那什麽表情?不相信我?”

白玉堂搖了搖頭,“事情沒這麽簡單,他們抓走公孫先生就是怕他幫我,你來這裏孫不同他們不會想不到。”

唐可也搖頭,“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誰也管不着,更何況,現在他們好像沒心情管我。”

白玉堂神情裏寫滿為什麽。

唐可道:“蕭紅遠千萬百計把展昭弄進了天一教,其實他什麽心思不是傻子都猜得到,只可惜他弄了個麻煩進去。”唐可神秘兮兮的說,“展昭會偷東西你知不知道?”

“……”白玉堂只知道自家兄弟會偷東西。

唐可笑道:“展昭還真的是貓,是一只很難馴服的野貓,孫不同搞了瓶什麽,叫什麽來着,反正就是妓院裏對付那些貞潔烈女用的藥,結果不知道怎麽弄的藥被調了包給蕭紅遠喝下去了,居然把什麽都告訴展昭了,巨闕,令牌,傾囊相授,都以為蕭紅遠得手了沒想到展昭卻跑了,笑死人了。”

“貓兒已經離開天一教?”

“沒有,”唐可不再笑,“他們都以為展昭逃了,可他并沒走。”

“因為蕭紅遠告訴他的事情讓他留下的對不對?”

“嗯,蕭紅遠告訴他天一教有一個密道,可以通向皇宮。”

“他要找到那條密道?”

“不全是。”

白玉堂有些擔心,“那還有什麽?”

唐可道:“因為他在天一教無意中發現了一個黑衣人,一個鎖骨上鎖着一支銀環的人。”

“鎖骨上鎖着銀環?”白玉堂回憶起松江江面想要殺他的四個水鬼,他們的鎖骨上也都上着銀環,眉頭緊蹙,“他一個人,我不放心。”

“嘁,”唐可白了一眼,“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把衣服脫了。”

白玉堂的臉上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我幫你,”唐可的手已經伸到他脖子底下,白玉堂一擡手擋掉,“你幹什麽?”

唐可翻了翻眼睛,“怕我非禮你,拜托,我對你沒興趣!”

白玉堂道:“你能不能不神神叨叨的!”

“喂,我要給你放血總不能你穿戴整齊吧?”

“放血?”

唐可手一抖,已從腰間抽出一個綁帶,白玉堂依次看去,上邊依次插着的都是細小的各種形狀的小刀子,白玉堂狠狠地皺了皺眉,她是真當他是小白鼠要胡亂的在他身上割割割麽……

“你脫不脫?”

“不脫!”

“真的不脫?”

“不脫!”

“那好,你等死吧!”

白玉堂抿緊唇線,“不送。”

“真的不送?”

“你有完沒……”可憐白玉堂那個“完”字還沒說完,四肢已經不聽使喚,唐可蹦蹦跳跳的笑着把他拖到床上,一邊連拉帶拽一邊嘴裏還不閑着,“哎,你還真重耶,放心,我只不過是脫掉你的上衣,我不會亂摸亂看的。”

“喂白玉堂你那麽瞪我幹嘛!我會做噩夢的!”

“疼?活該,誰讓你不老實。”

“別用那種防色狼一樣的眼神看我,早都說過了本姑娘對你沒興趣,你還瞪?”

“哎,閉上眼睛才乖嘛,疼死總比餓死了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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