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網球之于幸村,之于仁王,都是很重要的東西。
這是他們青春時奮鬥的全部,是他們所擁有的一段無畏而無悔的記憶,更是他們和肝膽相照的隊友們感情的維系。
仁王從車窗外望見眼熟的訓練場和宿舍,莫名也覺得有些感傷起來。
車子停在了主樓旁邊的停車位裏。
幸村下車前對仁王道:“你可以随便逛逛,我去找教練聊一聊。”
“噗哩,你有意向先解釋一下嗎?”仁王解開安全帶側過頭。
幸村微笑着:“前兩天齋藤教練打電話問我要不要來給後輩們做個指導。我就是想過來看看。”
仁王聽完愣了一下。
他表情上什麽也沒表現出來,只是不走心地勾了勾唇角:“那我就自己去玩了。”
“別把後輩都玩壞就行了。”幸村這麽說。
“噗哩。”仁王懶洋洋歪了歪頭,“我現在哪裏還有那個本事啊。”
幸村微微一笑。
等從車裏下來慢悠悠走在十幾個網球場的邊界,耳邊聽着擊球的聲音,仁王才完全回過神來。
U17的訓練營和他們在時沒有太大的不同,依然是十六個球場,分批在場內進行基礎訓練。
場內揮着拍的青少年們也都帶着朝氣蓬勃的神情。
仁王看在眼裏,不由得停住了腳步:想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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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的這句話,莫名讓他心頭一跳。
是真的只是想要過來看看,還是……
其他的什麽?
他搖了搖頭決定還是不去深究了。
那邊,幸村徑直上了辦公樓。
他熟門熟路(雖然很久沒來但裝修都沒變嘛)地走到了走廊最後一間的監控室。
擡手敲了兩下,幸村等了幾秒後推門進去。
“你來了啊。”一邊揉着自己數十年來每天都要被撞到好幾次其實已經不會再痛的額頭一邊拿着咖啡杯耷拉着眼皮的青……應該說是中年男人轉過頭,不怎麽走心地向幸村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齋藤教練。”幸村點了點頭,“黑部教練不在?”
“偶爾也有我挑大梁的時候啊。”齋藤幽幽道。
他對着幸村微笑的臉沉默了一會兒,投降似的聳了聳肩:“黑部去巡視了,等會兒回來。”
“看起來您這幾年過的不錯。”幸村道。
把咖啡杯放在一邊的桌子上,齋藤教練覺得作為一個聲名赫赫的精神教練的自己需要表現一下自己的能力:“幸村,之前說的,考慮的怎麽樣?”
“先讓我看看吧。”幸村道。
齋藤眨了眨眼:“你不是已經看過了嗎?”
幸村馬上知道了齋藤教練的意思。
他好笑地搖了搖頭:“教練,我都這麽多年沒打網球了,您怎麽就這麽确定我還是能給別人做指導的水平?”
“因為你是幸村精市啊。”齋藤的聲音裏帶了一些笑意和篤定,“你是幸村精市,就無法完全放棄網球。至于水平……說實話,當年你們那一屆的人才太多了,弄得我現在看那些小子們很不順眼。”
他停頓了一下,微擡起頭:“幸村,一群連無我境界都不會的小崽子,你對付不了嗎?”
幸村聞言挑了挑眉:“無我境界都開不了?”
“是啊是啊,我也是沒辦法了。”齋藤一股腦地開始吐苦水,“你看世界賽提前的半年,弄得中學聯賽都要推遲。可本來中學聯賽才是增進實力的很重要的時間啊。而且這幾年的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一批比一批差。倒是許多人沖着你們那一屆的名頭才開始學習網球的,我就想,如果是你,一定有辦法。”
幸村聽着又是無奈又是有種迷之感動。
他歪了歪頭:“讓我先看看再做決定吧。”
“……你想看什麽啊?”齋藤不解道。
幸村伸出一根手指:“集訓地裏看的有什麽意思呢?當然是要去敗組那裏看看了。……您還是會分組然後把敗組丢去後山的吧?”
齋藤一臉郁卒:“是這樣沒錯。可就是每次都輸給三船前輩,我才想讓你來幫個忙的。”
“所以我要先看看後山的進度啊。”幸村笑着搖頭,“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那行,我和三船前輩說一聲,送你過去。”
“不用了。”幸村道,“我知道路。”
點了點頭,齋藤本來打算和幸村告別讓他盡快去“看一看”好做決定的,眼神卻突然在監視器裏瞥到了另一個人影。
他遲疑地挑了挑眉:“你不是一個人來的?”
“當然不是一個人。”幸村爽快道,“我覺得這裏景色不錯的,應該挺适合談情說愛。”
“……談情說愛?!”齋藤這下是真的驚訝了,他伸出手指着監視器上已經和在場內指導的括植教練和留下來做教練的鬼碰面的某個白色腦袋:“你……和他?”
“是啊。”幸村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擺在唇前,做出一副“噓”的樣子,“不過,我可還在追求的階段呢,教練您,就暫時當做沒聽到沒看到好了。”
齋藤手一抖,不小心碰掉了被他擺在手邊的咖啡杯。
瓷制的被子掉在地上,碎成好幾片。
他來不及收拾被自己打碎的杯子,只好用一種嘆為觀止的眼神看着幸村:“這麽多年沒見,你……越來越厲害了啊。”
“多謝誇獎。”
幸村在監控室裏說了什麽仁王當然是不知道的了。
他閑逛的時候撞上了齋藤教練和鬼,雖說沒什麽交情但多少也在U17訓練營裏混了四年,每次都入選了國家隊,也是能說上幾句話的。
“不過,你是來這裏觀光的嗎?”鬼疑惑問道。
訓練營裏沒有硬性規定閑雜人等不能入內,事實上為了保證一定的收入和投資,不少投資人和媒體記者也是時時存在的。
仁王搖了搖頭:“我就是上來看看。”
“這不就是觀光嗎?”鬼不明所以。
拓植好像想到了什麽:“你是和幸村君一起來的?”
點了點頭,仁王勾了勾唇角:“幸村說你們想讓他來當指導。”
“确實如此。”括植教練坦率點頭:“技術上的東西可以教,精神力上的事還是要有人點撥一下比較好。”
“看起來這些人都不怎麽樣嘛。”仁王毫不客氣地評論道。
鬼無奈搖了搖頭:“一年能出幾個有天賦的苗子?”
“所以前輩你才那麽看重德川桑嗎?”仁王開玩笑道。
想起了往事的鬼頓了頓,輕哼了一聲:“看重德川的又不止我一個。他今年的ATP排名已經快要進入前二十了。”
截過話題,鬼頓了頓,忍不住好奇道:“你和幸村的關系很好嗎?原來看不出來啊。”
“噗哩,他是我們部長啊。”仁王道。
這并不能用來解釋兩個人的關系。不過鬼也就是随便問問——他和幸村,仁王都不算熟。
但想要不冷場,總要找些話題?
反正仁王是無所謂的。
他個人是覺得看着鬼費盡心思想找些話題寒暄的樣子很有趣,愈發覺得這個前輩有着不符合外表的單純的內心。還沒等他再找些話題調侃一二,已經從監控室裏拐下來的幸村站在不遠處喊他。
“仁王?”紫藍色頭發的男人微笑着招手,“過來,我們該走了。”
“走?”拓植教練不解地問道。
幸村點了點頭:“總要去看看三船教練呢。”
敗組訓練的後山,其實是三船教練幾經考察以後定下來的場所,就連前面的訓練場,也是在選中了後山以後修建的。
這座山,滿足和三船教練特有的特訓方法所需要的所有要求。
比如,有一面是不算太高也不算太陡的又有一定難度的攀岩地。又比如,另一面連着樹林和山洞,還有小溪和山谷。再比如,山頂并不是峰面而是天然的平地。
總結,這座山連着後面的樹林固然是适合特訓的地點,單單從景色來說也是很不錯的。
當初敗者組被大巴拉走開了不短的時間才到達那座山,但從集訓地是有近路可以走過去的——否則齋藤教練當時也不會帶着兩個一年生提前等在那裏了。
仁王被幸村喊着一起往後山走,難免提到還在場地裏訓練的勝者組的選手們。
“剛才齋藤教練和我說,這一批的選手實力不太好。”幸村道。
仁王眨了眨眼:“所以齋藤教練才讓你來嗎?指導一下精神力的運用?”
“讓我來說自己無法領悟就是無法領悟了,精神力這種東西哪有什麽好教導的呢?”幸村微笑着嘆了口氣。
“但是你挺想來的吧?”仁王笑着看過去,“你的表情在說你很想來啊。”
“還有和跡部家合作的廣告企劃呢。”幸村道。
仁王知道這是幸村委婉的表明自己的意願:他說的是“還有”而不是“有”,說明他其實心裏已經答應了要做這件事了。
他步子停頓了一下,發覺幸村的身影和中學時一般無二:并不如何偉岸,卻給人十足安全感的,溫如水,卻也烈如火。
“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為什麽要喊我一起來。”他跟上了幸村的腳步。
醞釀了一下,幸村微微側頭:“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ORZ本來說要修文的也沒來的及……
看情況應該也還是這邊比那邊先完結,那就完結以後再重頭調整好了……ORZ
最近過上了沒存稿趕更新每天還斷網的苦逼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