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
拿出些誠意來,若她真能相助本宮,那她到底有什麽心思?本宮也不在意了。”柳青元這麽想的,她知道,夏秋兒投她的心不可能是多真誠,但那又如何。
本來,柳青元是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處事原則,但自從有了這個孩子以後,她的想法就慢慢的變了,安婕妤是個危險的人物,原著裏,因為柳青惠的孩子擋了她的路,她就百般算計柳青惠,臨死的時候還拉了柳青惠的兒子陪葬。
那她柳青元呢,她肚子裏的這個也是兒子,也不保證以後不會在生,那麽以後,她會不會擋住安婕妤的路呢,安婕妤會不會算計她呢?她不敢保證。
所以,夏秋兒找上門來之後,柳青元瞬間就決定與她合作了,看夏秋兒那樣子,是深恨安婕妤的,為了複仇,相必,會無所不用其及。
這次南巡,她不信宮中會風平浪靜的等着皇上回去,到時候,說不定,她會有用上這個夏秋兒的機會。
☆、南巡 花燈
天色正好,柳青元由小太監擡着慢步走向隆安閣,那是顯帝住着的地方,雖然只是暫停歇腳的地方,但畢竟是聖駕所居,有花有木有樹林,剛剛竟然還經過了一處水簾子,說起來可比她那好多了。
本來,柳青元正為了她好像有點變壞了而莫名傷感着的時候,忽然就有顯帝那得用的太監送來了一些民間的衣物,七手八腳的換上之後,柳青元莫名其妙的就被擡到了隆安閣。
隆安閣裏,顯帝此時正由德順帶着幾個大太監侍候着換衣服,聽見外面通傳:“純修容進見。”時,也沒動,直接說了一聲:“進來。”
聽到顯帝的聲音,柳青元走進隆安閣,擡眼就看見顯帝身穿一件淺白的直襟長袍,腰間束着一條月紋的腰帶,上面挂着一塊玉質極佳的白玉,這身衣服把顯帝平日的帝王霸氣遮了幾分,反而多了幾分文雅之氣。
柳青元從自己被換上民間衣物開始,就有了幾分猜想,現在,看見這身雖然穿着帥氣,但明顯比平日裏穿着差幾等的衣物後,就更肯定了,這是傳說的中的微服啊,出巡啊。
想到這兒,柳青元心中就興奮了,剛才那點傷感轉眼間就被抛到了腦後,自從她穿越以來,一年多了啊,她都沒好好逛過呢,柳府裏不用說了,她那時候正保命呢,沒心情也沒條件出去。
宮裏更沒戲,好不容易跟着南巡一把,全耗馬車裏了,她還以為沒戲了呢,沒想到啊,沒想到顯帝微服的時候還能想着她啊,瞬間感動了有木有!
顯帝見那小丫頭進來了也不說話,只俏生生的站在那看着他傻樂,不由的笑斥:“怎麽不說話,在那傻樂什麽呢?”
“小女子見公子氣質如此出衆,色迷人醉,小女子為色所迷,自然無暇言語。”柳青元心情超好,也不由得開起玩笑來。
“你這小丫頭,好大膽子,竟然敢戲弄起朕來!”顯帝聽到這不論不類的答話,哭笑不得,只能板着臉斥責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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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元也不害怕,腆着臉湊過去給顯帝整冠,一邊嬌笑着說:“妾哪是戲弄皇上,明明是在皇上美貌動人,迷的妾糊言亂語的。”
最近,柳青元正在慢慢的轉變跟顯帝相處的方式,甜美深情蘿麗風能刷的好感也差不多了,熱戀中的女子也該顯示出一些古靈嬌縱的氣質來了。
聽這小丫頭越說越不像話,偏偏又那一副賴皮的樣子,顯帝也拿她沒有辦法,只能威脅道:“朕念你這幾日辛苦,暮陽城又正值花燈節,本來想帶着你去看看,可看你這樣子,朕可要改主意了。”
玩竄了,柳青元在心裏吐了一下舌頭,說不過人家,還帶威脅的啊。
可為了不宅在家裏長毛,柳青元也只能發揮出蘿麗的看家本領,撒嬌,另帶小白星星眼的攻擊,對着顯帝一通歪纏。
終于,顯帝不敵,或者是樂在其中,兩人收拾妥當,帶着德順一個,侍衛若幹,微服看花燈去鳥。
九月十五,是暮陽城的花燈節,這裏的花燈節,據說那是有傳文的。
傳文: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神鳥降落凡間,卻意外的被一個獵人給射死了,天帝知道以後,非常不高興,心說,你們丫的竟然敢射死我的鳥,于是,大怒着聚集天兵天将,準備在九月十五這一日下凡放火,把人類通通燒死,天帝的女兒心地善良啊,聽到這件事,非常的不忍,就偷偷的告訴了人們。人們聽到這種事,也非常害怕,不知如何是好,過了好久之後,才有人想到,說:在九月十五這一日,各家都挂上燈籠,放起煙火,這樣,天帝就會覺得凡人們都已經被燒死了。
人們聽聞,覺得很有道理,就各自行事,果然,等到九月十五那日,天帝往下面一看,便見人間一面火紅,以為是燃燒的火焰,便不在去放火了。
就這樣,人們保住了性命。為了紀念這次成功,從此,每年的九月十五,暮陽城裏都會高挂紅燈,放煙火來紀念這個日子。
漸漸的,挂紅燈就發展成了賞燈,比燈的活動,每年到了九月十五,暮陽城都會通宵達旦,徹夜笙歌。
坊間更出現燈市,販售各種花燈,式樣繁多,争相競秀。
傍晚,夜暮下的華燈光彩奪目。
帶着金色的雲紋裝飾,中空畫着仕女圖的走馬燈,純白玉制的雙龍戲珠燈,還有最奇特的‘浮空燈’,兩邊的市集商鋪的房門口,都挂上了各式各樣的花燈,天空中放着煙火,更有雜耍戲曲,沿街表演,熱鬧非凡。
顯帝正帶着柳青元走暮陽城的街道上,順便跟與她講解暮陽城的花燈節傳奇。
柳青元穿着粉白色沙裙,一邊聽着這種莫名其妙的故事,一邊眼都不眨的看着四周的熱鬧。
到不是她沒見識,現代雖然沒有這樣的燈會了,但網上什麽看不見啊,只是,這孩子被宅太久了,所以,這樣的熱鬧就足以讓她興奮了。
“朕,咳,我跟你說話,你聽到了沒有!”顯帝興致勃勃的講完了故事,回頭就發現那小丫頭兩眼放光的盯着花燈,像是根本沒聽他說話。
“當然聽到了,也不知那是什麽神鳥,能被凡間獵人射死,未免也太笨了吧,說不定,它不是被射死的,而是笨死的,再說了,因為一只鳥,天帝就要把人全燒死,太殘暴了吧。”
柳青元聽顯帝認真講這個故事的時候,差點沒笑噴出來,本來不想發表評論,但顯帝都問到頭上了,她也就不客氣了:“最後,因為挂燈籠就能被騙過去,天帝也太笨了,第二天,凡間沒事,他都沒看到嗎?”什麽天帝啊,眼睛脫窗了,還有那只鳥,什麽神鳥啊那是,傻鳥吧。
“小丫頭,不可妄儀神佛。”顯帝沒想到能聽到這樣一段評論,不由的愣了一下,随即,便低聲訓道。訓完之後,又轉過頭去,微微的翹起了嘴角。
“夫君,你總是訓我,知道的,以為您是我夫君,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我爹爹呢。”柳青元大着膽子用手指戳了顯帝一下,其實,比起被‘養成’蘿麗,她到是真想把顯帝‘養成’爹爹,當爹的從來都比當老公的可靠一些。
顯帝氣的抓住柳青元的手,恨不得狠捏兩下那張氣人的小嘴,他還不到三十呢,雖然比柳青元大了十三,四歲,但是,要是他成親早些,在努力一點,好像也不是不行。
顯帝苦惱的撫了一下額,他好像被這小丫頭帶溝裏去了。
坊市裏挨挨擠擠,今兒是花燈節,大等上到是有不少女人,顯帝衣着清貴,面容清雅俊朗,又有一股旁人沒有的雍容氣勢,很是吸引了一些大姑娘,小媳婦。
見到這樣的情況,柳青元便笑着說他“招蜂引蝶。”
德順和後面跟着侍衛看得真是嘴角抽搐,無語問天啊。
笑鬧了一回,柳青元便牽着顯帝的手接着逛了起來,開始顯帝還很不習慣,但見這裏人多,生怕被擠散了,也就顧不得那點別扭了。
他們逛了大半條街,直到柳青元覺得累了,才進了一間叫聚賢閣的酒家,這酒家足足有三層,外頭四個夥計守門,看起來擺場就不小,不過,因為暮陽城中文人比較多,裝飾的到很清雅。
進了門,就有人迎了上來,夥計也是生意人,看進站的幾個人衣着華麗,男俊女貴,就知道,定是富貴人家,就直接将人請上了二樓。
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顯帝和柳青元坐了下來,小夥計見好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都只站在旁邊侍候,就知道來人非富即貴,更加用心的奉誠。
知道在外面也吃不到什麽好東西,柳青元也就随便要了幾個招牌菜,靠在椅子上,看窗外的熱鬧情景,卻不打算在下去逛了,以她現在的身體,雖然不怕出什麽事,但還是不要太累比較好。
“怎麽不說話了,你今日到是威風,剛剛,竟然敢頂撞朕!”顯帝用手中的扇子輕敲了一下柳青元的頭,說:“平時裏到裝的乖巧,一瘋起來就現了原型,可見是個潑辣的。”
“人家才沒有呢,人家本就是乖巧的,不過是說笑而已,怎麽就潑辣了!”柳青元撅起嘴,不滿的回頭,不看顯帝,正巧看見窗外一處,便指着說:“您看看,那才叫潑辣呢!我那根本就排不上的。”
顯帝随着柳青元纖細的手指看向窗外,一處賣琉璃燈的攤位前,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娘子正掐着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的耳朵,撅着嘴在說着什麽,那男子點頭哈腰,苦笑着搖頭,那小娘子見那男子搖頭,似乎更生氣,便伸出手來狠狠在那男子腰上扭了一下,氣的直跺腳,那男子疼的一顫,無奈的從懷中掏出銀子,滿臉肉疼的買了那攤位上挂的最高也是最貴的一盞花燈。
那小娘子似乎滿意了,提着花燈高高興興向前走,那男子在後面喊了兩聲,趕緊追了上去。
顯帝感嘆的搖了搖了頭,回頭就看見柳青元滿羨慕的看着那對夫妻的背影。
“怎麽,五兒讓朕看,可是羨慕那女子?”雖然今天出來的目的就是帶這小丫頭散心,讓她高興的,但剛剛那男子所做之事,顯帝覺得,他真心做不到啊!
“不是,五兒羨慕的是他們夫妻間的感情,雖然看上去像是男子懦弱,女子嬌橫,但五兒覺得,她們之間的感情一定很好。”柳青元沒說假話,她是真羨慕,前世今生,她都沒遇到這樣一個男人。
“五兒,朕雖不能如那男子對妻子一般,事事如意,但朕待你,亦是如珠如寶。”見柳青元癡癡望着窗外的樣子,第一次,顯帝表達了自己的感情,他承認,他是動心了。
“五兒知道,皇上待五兒,也是很好很好的。”柳青元回過頭來,笑容明亮,唇紅齒白,外面的燈光照射在她身上,如流水傾瀉一般,讓人怦然心動。
顯帝大手撫上柳青元的長發,溫和的笑了起來,兩人對視,氣氛很是溫馨。
做為一個皇帝,顯帝對她已經很好了,就算在沒心沒肺,柳青元也不會否認這一點,但是,看着漲了兩點的帝皇寵愛度,柳青元覺得,顯帝對她還可以更好一些。
☆、南巡 生病
熱鬧了一個晚上,等回到行宮的時候已經一更天了,要是擱平時這個時候,那當然是早早的就洗洗睡了,但難得今天這麽好的氣氛,怎麽也要聊兩句。
隆安閣裏,柳青元在浴湧裏整整泡了一柱香的時候才覺得解泛,等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顯帝穿着絲白色的寝衣,靠坐在床邊,那寝衣是絲綢所致,本來就很薄,在燈光的照射下,竟然有些透明了。
柳青元一時呆在了門邊,心中咆哮,靠,萬歲啊,你這透着一抹小酥胸的造型有誘人,你造嗎?
顯帝聽見門邊有響動,便擡起頭,看見柳青元靠在門邊,笑着說:“怎麽不進來,你不是嚷着累嗎?”
“看見皇上,五兒就不覺得累了!”柳青元在心中抹了一下口水,話說,自從開始南巡以前,她和顯帝還沒‘那個’過呢,她懷胎一個多月了,正是雌性激素旺盛的時候,今天氣氛正好,顯帝又擺出這樣一副造型,不上去啃兩口,她覺得有點對不起自己!反正她懷孕的時候那個也不影響身體。
柳青元慢慢的爬到床上,靠在顯帝身上,見他沒什麽反應,就直接伸出手指,貼在他的身體上游走。
顯帝本來非常安靜的閉目待睡,卻感覺到一只手在胸前亂動,一股麻癢的感覺從胸口傳了過來,那感覺很是舒服,顯帝睜開眼,忍不住的長噓了口氣。
柳青元聽到這聲,就笑眯眯的湊到顯帝耳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還沒等含住呢,就覺得上空一暗,嘴唇就堵住了,被反攻了,柳青元心想,她還沒開始呢!
“皇上……”柳青元用手推了推顯帝,想反擊回來。
顯帝支着手肘,騰空俯在柳青元上方,調笑着說:“五兒如此垂涎朕的美色,真讓朕驚喜萬分!”
說完,也不理她的掙紮,直接扯去柳青元衣袍,看她似乎想要說話,便直接封了她的唇,覺得那嘴唇裏有些香甜兒的味道,這讓他忍不住加深這個吻,在她的嘴裏勾纏探試。
扯去衣袍,顯帝用手指試探了一下,覺得可以,便直接探入,前後動作起來,那種擠壓的快感讓他有如要爆炸一般,只想着深入,深入,在深入。
柳青元躺在床上,喘息承受着,今天晚上的花燈節,顯帝的表白讓她的情緒有些波動,她不想在這樣的環境下對顯帝産生什麽感情,所以,一場激烈的欲望就成了宣洩情緒最好的方法。
手臂軟軟的搭在顯帝肩上,柳青元迷迷糊糊的想,不知道她肚子的孩子生出來以後,會不會知道,他的父親在某年某月,曾經很激烈的跟他打過招呼,用一下一下點他頭的方式。
那天花燈節過後,休息幾日,南巡繼續,這次,隊伍走的是水路,坐船的日子是很無聊的,更何況還不是大海,而是一條小小的湘江,南巡的船隊下去之後,直接堵了三分之一,柳青元看了一眼之後,就在沒興趣了,而且還要一坐一個月啊,顯帝竟然還有很多公文要處理,根本沒多少工夫陪她。
無奈,柳青元只能自己找樂子,幾天把船上玩個遍之後,無聊之餘,她只能找船上同樣無聊的幾個嫔妃們閑談,聊聊八卦也是一種樂趣。
蘭貴儀因為柳青惠的事,或者也是因為柳青元搶了聖寵的原因,不怎麽愛說話,柳青元也懶的答理她,到是夏答應,學識頗豐,天南地北的都能聊上兩句,又是誠心投其所好的讨好。
所以,等到了南洋的時候,進入行宮的時候,柳青元跟夏答應彼此已經算是熟悉了,畢竟,在一個封閉的環境裏,感情還是很容易培養的。
十月五日,皇帝抵達南洋,由于沿途很順利,比預計的還要早幾天,那一日,南洋大大小小的官員,都早早的來接駕了!
皇帝的儀仗出了港,官員都夾道相迎,柳青元剛出來,就覺得一股熱浪迎面撲來,本來已經是十月了,但今年卻熱的邪乎,南洋又靠着湘江,更是濕熱,只站了一會兒,柳青元就已經熱的不行了,更別提那些等了大半天的官員們了,有不少人都已經汗流夾背了。
顯帝到是沒在意官員的失儀,略微試意了一下,大隊人馬就往翠微園趕去,翠微園位在南洋西側,本是先帝行宮,先帝因為親弟弟被封南王,便将此園賞給了南王。
顯帝南巡最主要的目地就是安撫南王舊臣,而南王舊部已如江河落日,再風光也是沒根兒的草,就主動将翠微園重新修整,以示臣服之意,兩方一拍即合,皆大歡喜。
到了翠微園,顯帝只休息一下,就正式接見了南王舊臣,随後下旨翠微園賜宴,地方官員等一并參加。随後還要祭奠皇靈,事情多着呢。
但這就不關柳青元的事了,她收拾收拾東西直接帶着夏答應等人去了內院,朝臣宴會,沒有內眷,她不用參加,祭奠皇靈,她不是皇後,也沒她的份。
除了笑眯眯的在內院接見一下官員家眷之外,基本沒她什麽事了。
趕情她就是來應付這群娘們的,對此情況,柳青元已經無力吐糟了。
在柳青元休整好狀态接見官員家眷的時候,顯帝已經忙的天昏地暗,日夜不分了,南王的舊勢頗多,顯帝要一個個的接見,安撫,又要接見群臣,處理朝政,晚上還要舉行宴會,偶爾還要在半夜密謀接見某位重要人物一下,顯帝表示,真是痛并快樂着啊。
對于顯帝這種狀态,柳青元表示頗為同情,大熱的天忙成這樣真是太苦逼了啊!
可這種事,柳青元除了例行的關心,勸慰之外,也沒法說別的,顯帝努力發憤準備掌控朝堂這種事,柳青元私底是舉雙手雙腳一起贊同的,顯帝如果能如同乾隆帝一樣大權獨攬,以她現在的帝皇寵愛度來說,以後的日子會好混的多。
但是,柳青元卻非常擔心顯帝目前的狀态,在她看來,顯帝明顯是在透支體力,本來,一個多月的舟車勞頓就已經讓人受不了了,顯帝又這樣大強度的工作,在加上前段時間他過的又非常憋屈,這樣幾下交加下來,很容易生病的好不好。
果不其然,這一天,柳青元端着消暑的綠豆湯去隆興殿獻愛心的時候,就被熱情的顯帝壓倒在身上。
綠豆湯撒了一脖子,被高大的男人壓倒的柳青元目瞪口呆,正想着用不用這麽饑渴啊,話說你最近也沒閑着啊,就被德順焦急的驚呼聲提醒,注意到顯帝的樣子。
明顯不是很好,在她上方的男人,雙眼半閉,眉頭緊皺,面色朝紅,神志似乎不太清醒了。
“快,快把皇上扶到床上。”柳青元也顧不上歪歪了,連帶着脖子上的綠豆湯都顧不上抹了,立刻招呼着小太監把顯帝扶到床上,随後伸手摸了下顯帝的額頭,說道:“皇上發燒了,快去傳随行的太醫來!”
小太監聽見吩咐,連滾帶爬的跑出正殿,飛奔着去請太醫。
“皇上,皇上,您醒醒,是妾來看您了!”柳青元試探推了推顯帝,随着她的聲音和動作,顯帝的嘴唇微微動了一下,卻沒有醒過來。
柳青元咬着嘴唇,對着德順,難得的生氣,質問道:“皇上為何會病成這樣,你們是怎麽侍候的?”
“娘娘,皇上剛才還好好的呢,奴才也不知怎麽忽然就……”德順正忙着指揮隆興殿裏的宮人們收拾,聽見柳修容質問,急的眼圈都紅了!
“太醫呢!怎麽還沒來?還不快去催。”柳青元心知不能怪他,顯帝就這脾氣,本來這段時間就忙,昨天又下了雨,他還忙到半夜,連她都勸不住,更何況是一向最順着他的德順。
應該沒有大事的,柳青元安慰自己,可心中卻很不安,身體好的人生起病來反而會更嚴重。
德順見他在這也幫不上什麽了,就直接領了命,親自去尋随行的太醫了。
沒一會兒工夫,随行的五個太醫都來了,顯帝身體強健,甚少生病,燒的不醒人事更是從沒有過的事,太醫們頗為重視,得到消息,就全都來了!
隆興殿鬧的動靜實在不小,随行的蘭貴儀等人也全被驚動了,在太醫把脈的時候,前後腳的都趕了過來!
過了一會兒,幾個太醫頂着一腦門子的汗,對着柳青元回禀:“皇上是內熱交加,以至高熱,臣鬥膽先開個方子,先讓皇上退下高熱。清醒過來。”說着,就把藥方遞給柳青元。
“本宮看不懂這個,你們商量好,就拿下去熬了吧!”柳青元也急出了一身的汗,心中的不安括大,這幾個太醫的表情,真心不怎麽好。
蘭貴儀等人神情焦急的等在一旁,俱都不敢出聲。
太醫果然不愧是太醫,一碗藥下去,顯帝的神情明顯好了不少,好象也沒有那麽熱了,德順便說皇上也不知何時才能清醒,勸柳青元回去收拾一下在來。
柳青元頂着一脖子的綠豆湯,實在也是難受的不行,見顯帝的确好了些,所性就直接下令随行的宮嫔們兩人一班,照顧顯帝,蘭貴儀直接上前搶麽先,柳青元心裏不安,也沒心思跟她争,只是命令夏答應與她一起,今天晚上伺候,算是第一班。
她自己一個算第二天,吳婉儀與蘇小媛算第三天,輪換着來,安排好了,柳青元帶着不安的心回到內院,準備第二天侍疾。
☆、南巡 傷寒
顯帝是當天晚上醒過來的,醒過來時就覺得頭腦發暈,身體發軟,喉嚨裏像是吞了羽毛似的癢癢,直難受的他爆發出一串咳嗽聲。
蘭貴儀正歪在床邊半睡半醒呢,聽到聲音,瞬間就清醒了過來,見顯帝咳的難受,連忙上前幫着顯帝順氣,一邊吩咐:“夏答應,你快去倒杯茶來!”
夏答應微微一頓,對于蘭貴儀有宮女不使喚卻支使她的行為不可置否,卻也沒有反對,走到桌子邊倒了杯茶水,也沒湊到皇上跟前,直接遞給了蘭貴儀。
蘭貴儀就上前,将茶水遞到皇上嘴邊:“您喝點茶,潤潤嗓子吧!”
喝了口茶,顯帝終于覺得有點力氣了,便推開蘭貴儀問:“德順呢,太醫如何說,可開了方子?”
顯帝覺得身體的狀态有點不太對,雖然今天早上他就感到不太舒服,但他身體向來不錯,如何會如此嚴重!這太不正常了!
“回皇上,太醫現在就在偏殿,您不如宣他們過來親自問問?”德順一夜都沒睡,就在門旁守着,這時聽到顯帝的話,直接進門回到。
“嗯。傳吧。”顯帝覺得頭腦發暈,吩咐了之後便躺回床上。
“皇上,您一天都沒吃什麽了?可要臣妾去吩咐人做點什麽,好歹吃些東西,身子也好受些。”蘭貴儀眼淚汪汪,她是真心喜歡皇上的。看着皇上虛弱的樣子,心中難過極了。
“不用費事的,你們也守了一晚上,退下休息吧。”顯帝不想問診時身邊有人,便直接讓她們退下了。
“皇上現在病的這麽嚴重,臣妾怎麽能休息,照顧皇上,臣妾一點也不覺得累。”蘭貴儀抹了一把眼淚,忽然露出一個堅定的神色。
随後,就親自去端盆拿水,顯然是想幫着顯帝梳洗。
正準備遵旨往出走的夏答應默默的擦了一把汗,心說,您剛才還靠床邊睡覺呢,有什麽不能休息的,在說了,皇上明顯是要把她們打發走,蘭貴儀,你聽不懂嗎!
顯帝無聲的嘆了口氣,覺得頭更疼了,蘭貴儀永遠聽不懂他話中的含義。
“皇上,太醫到了。”德順禀報一聲,五個太醫魚貫而入。
“朕這病如何?”顯帝也顧不上蘭貴儀了,他只覺得自己越來越難受,胃中翻騰,似乎想要嘔吐一樣。
“請皇上讓臣等診脈。”太醫們也仔細研究一天,心中其實有些點數,但因為皇上未醒,誰也不敢輕易說不出,現在,在診脈,也不過是想着以防萬一。
顯帝沒有說話,直接将手遞了過去,過了一會兒,問:“如何?”
“皇上,臣等鬥膽,皇上這脈,是,是傷寒。”太醫顫顫驚驚的回。
霎時間,殿內靜的落針可聞,只蘭貴儀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叫,面無人色:“傷寒,那不是時疫嗎?”
隆興殿裏的下人們,都緊緊的低着頭,不敢言語。
夏答應自太醫來了之後,就退到了角落裏,聽到蘭貴儀的話,驚懼之餘,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種時候了,你還怕別人不注意你啊!
顯帝沒有出聲,沉默半晌,直接喚來暗衛:“暗一,封鎖翠微園,私自出逃者,死。隆興殿中之人,不得外出,違令者,死。”
随着顯帝令下,翠微園便被顯帝的暗衛們團團圍住,隆興殿裏的宮人們更是一個都不能出去,通通被困在殿裏。
五個太醫被請到偏殿,相互探讨,希望能迅速幫皇上治療。
蘭貴儀與夏答應也被恭敬的請到了後殿去,自有專人看顧她們!
隆興殿的侍人們則通通被趕到殿外一空曠處,聽太監總管德順訓話。
“雜家只跟你們說一遍,伺候好皇上是你們唯一的出路,皇上好了,你們自然就沒事了。”
德順咬牙切齒的說,他自幼服侍顯帝,為人雖然膽小圓滑,從未辦成過什麽大事,但對顯帝卻忠心耿耿,現在,顯帝在他的照顧下,得了這樣的病,德順急的眼都紅了。
下了一連串的命令,顯帝覺得很是疲憊,但還是強撐着道:“宣安順王進見。”
安順王是先帝的哥哥,顯帝的大伯,今年已經近六十了,在向來不旺的賀氏皇族裏,已經算是輩分最高的存在了,顯帝與安順王一向親厚,當年,顯帝是在安順王與太後的支持下,最終才奪得了帝位。
因為南王病逝,安順王前來吊孝,也有為顯帝打前站的意思,因為安順王的努力,顯帝才得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徹底收伏南王勢力。
是夜,安順王趁着夜色進入翠微園,與顯帝秘議後,第二天便帶着聖旨趕回京城。
第二日,南洋翠微園便傳出了皇上‘微服私訪’,命安順王回京與左相,右相共理朝政的消息。
各地官員心中疑惑,但安順王是皇上的親伯父,又得皇上信任,一路上到是相安無事,換馬不換人,只用了十二天。非常順利的趕回了京城。
柳青元聽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心中就咯噔一下,覺得事情有些不妙。
她昨晚一夜沒睡,仔細的回想着原著,可是,原著裏,顯帝南巡時候的事是一筆帶過,只有一兩行,這個時間段主要是柳青惠生子的劇情。
柳青元到這個世界已經快兩年了,而原著裏的事情大多已經被改的面目全非,大事件柳青元自然不會忘,但這種一筆帶過的過渡情節,她實在是記不太清楚了。
她想了一夜,只是隐約的想起,原著裏似乎寫了顯帝南巡時,曾得過一場大病,她記得這個,還是因為原著裏柳青惠擔心太後借着她的肚子做些什麽,而縷縷與身邊的人提起這事。
看來,顯帝得的不是什麽簡單的病症,那麽現在,她該怎麽辦呢?
柳青元正思考着的時候,彩月喘着氣快步跑回青杏閣,帶着一絲驚慌的進了內閣裏。
“彩月,外面怎麽樣了?”碧桃連忙迎上去,聲音中帶着不解與惶恐,顯然也被這樣的氣氛吓壞了。
“奴婢從青杏閣出去,就奔了蘭貴儀那兒,發現蘭貴儀昨兒根本就沒回去,便又去了夏答應屋裏,夏答應也不在。便想找熟悉的小太監打聽一下隆興殿的事,結果一個人都沒見到,隆興殿向是被封了!”彩月喘着粗氣,這一早上,她四處打聽,連吓帶趕,現在累的不行了。
“娘娘,難不成,皇上病的嚴重?”碧桃顫聲的問。
昨兒,碧桃是跟着柳青元一起去的,顯帝生病,她自然是知道的。
“看現在這樣,連翠微園都封了,怕是病的不輕。”聽彩月說蘭貴儀與夏答應沒回來,柳青元知道要糟了,如果是為了不外洩消息,直接封在自己的寝宮裏就是,何必還要在顯帝在添亂,除非,柳青元嘆了口氣,那是會過人兒的病症。
天花,溫疫,傷寒……這些病症在現代根本不算什麽,一針預苗輕松搞定,可現在,這都是會在有性命,并且會大規模傳染的病症。
“娘娘,咱們可怎麽辦啊?要不要,奴婢在出去打聽一下?”彩月抽了抽鼻子,她從沒經歷過這個,出去打聽消息時便吓的夠戗。
“不用了,這種時候還是穩重點好。”柳青元搖頭,這麽要緊的時候,四處去亂打聽不是什麽好事。
“現在該怎麽辦呢?”柳青元無意識的說。
彩月和碧桃無語,這種情況,她們從沒遇見過,心裏都慌的很,根本提不出什麽意見,只能一起看着主子,她們相信,主子一定能想出辦法的。
柳青元咬着嘴唇,心裏有些猶豫不定,她拿不準主意到底要不要去照顧顯帝,雖然,她吃了不少系統商店裏強身健體的藥,免疫力比常人強上不少,但是,也不敢保證絕對不會被傳染上。
她到是很想去博好感度,畢竟,原著裏,顯帝是好的了,但是,如果顯帝好了,她反而被傳染上死了,那不是太冤枉了嗎?她還懷着孩子呢!
你妹的,為什麽商店裏不賣治病的藥啊,連六胎丸這種東西都有,為毛沒有治病的,太不科學了!
彩綢一直靜靜的站在一旁,聽着彩月和碧桃說話,她因為前陣子中了暑,娘娘憐惜她,便一直讓她養着,連打聽消息什麽,也只讓彩月去。
這時,見娘娘一副舉棋不定的樣,不由的有些急了,也顧不得是不是越軌了,直接開口道。
“娘娘,富貴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