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十

姜煥口出狂言,抱着昏迷的九尾白狐,轉身就走。

九尾白狐被他橫抱,更顯出背寬而薄,四肢修長,只露出小半張臉,發鬓間濕了冷汗,發更漆黑,膚色更如玉,叫人生出無限遐想。

場中諸人都想,假如是我,機緣巧合得到九尾狐,我一定不會對他如此暴烈。

可畢竟這個人是張天師之後,衆人不敢上前,紛紛避讓。

藤原卻追上去,“張君,你不可以這樣對待你的狐妖!”

他長得俊秀,臉上滿含關切。姜煥嘲笑,“他只是妖,你也有妖,主人愛怎麽對待就怎麽對待。”

藤原深吸一口氣上前,“不,不是這樣……我對望月,就象對我的妹妹……被馴服的妖還是妖,但也是人的伴侶……”

姜煥不耐煩,“滾。”

一股沖力撞來,藤原被推倒在地,白蛇望月情急,嘶聲而出,似要盤旋攻擊,卻被藤原急叫,“望月不要!”

白蛇才垂着頭躲過他懷裏。

這種賽事年年都有這樣的爛好人,也年年不缺張法泰那樣擺明把妖當奴隸玩物的。

那個人抱着自己的妖,回到木屋,一腳踹開門。

九尾白狐在他懷中掙紮,“你——”

他卻連門都不關,把白狐象一件東西扔上床,站在床邊拉褲鏈。

“……至少……”白狐只勉強說得出兩個字,嘴就被捂住,面朝下壓住四肢,辛苦窒息。

一道符咒的光閃過,就象巨網從天而降,籠罩木屋,從外再看不見裏面的情形,只能聽見斷續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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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洪島上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夏季的西伯利亞一日之間就可以變換四季,即使是七月,清晨樹頂和原野上彌漫白霧,氣溫接近零度。

到了午後,又會有夏季驟來驟去的雨。

其他人明知樹屋酒店裏在發生什麽,不是很想回去,卻也不能就在外面淋雨。

看不慣“張法泰”的人黑着臉回去,可只要一接近姓張的住的樹屋,主人還聽不見,耳力好的妖已經能聽見其中聲音。

有妖沉默不語,也有妖臉紅。那裏面傳出的聲音大部分是壓抑的喘,偶爾被逼急了,才有沙啞短促的幾個音節。

但是誰都見過九尾白狐,誰都能想象他會被怎樣折騰。

直挨過了一場一個多小時的雨,雨水落在貝加爾湖上,落在湖區的小山和建築上,從木屋屋檐打到地面,偶爾滴答。水珠滴落樹梢,又滴落草葉,滑到地面水窪,濺起一圈圈波紋。

木屋裏的人聲終于停下,之後是下床開門聲,姓張的挑舋似的裸上身走到門口,胸肌與腹肌沾着汗水,線條精悍,解開符咒。

沒人敢朝他身後望,即使望也看不見那只可憐狐妖的身影。

晚上吃自助,九尾白狐也不再出現。

姓張的帶着發洩後的餮足,吃飽喝夠,用碟子盛了幾樣食物帶回去。

他盛食物時的神态就象思考怎麽喂一只寵物,連餐具也不拿,就這麽端盤子,又一次踹開木屋門。

……

宣昶去洗澡,姜煥一進門就懶得再裝,躺到床上,随手拿一塊面包往嘴裏塞。

別人以為他就拿點剩菜喂九尾狐,其實剩菜都是喂自己。那個假九尾狐早八百年辟谷了,要不是為了陪蛇吃兩口,根本就沒有吃飯的需要。

姜煥玩着手機嚼了幾口面包,就等浴室裏水聲停。

水聲一停,姜煥就守在門外,假模假樣敲門,“你看吃的都是些什麽……”

宣昶主動開門,熱霧散出,姜煥看清他,嘴上的話立刻飛到九霄雲外。

宣昶的膚色被熱水熏紅,浴室實在潮濕,往日幽深的眼睛也更閃着水光。往歪裏說,那真是面帶紅暈,眉眼含水,就象被好好滋潤過了,也确實是剛被滋潤過。

剛剛過去那次,姜煥心情足夠差。他也是妖,物傷其類,要不是另有際遇,也許一兩百歲也會被抓走馴服。

要不是還要釣魚,還要維持假身分,早在看見有妖不願現形,卻被當衆責罰的時候,就攪散這個比賽,把那些人通通燒死了。

方才那一場,半是心中憤怒,另一半是……難得能和宣昶玩這種刺激的角色扮演,還不熱血沸騰,全情投入,一次吃個夠本,他自己都要懷疑自己不行!

姜煥回味了一番,心猿意馬,恨不得再來一次。但眼看着宣昶已經擦幹身體,換上衣服,姜煥只能纏上去抱他,把他壓在凝結水珠的牆上舔吻,“老婆……”

宣昶背後的衣服立即濕了一片,他扶住姜煥的腰,眼角帶着淺淺淡淡的紅,“就這麽喜歡年輕的?”

以往姜煥沒有索求得這樣無休無止,姜煥手臂收緊,摸到宣昶背後,在昏黃燈光下,瞳孔若有若無冒紅光,“宣昶,我只想要你。”

他喜歡年輕的肉體,但只喜歡宣昶年輕的肉體。

固然是貪圖美色,更多的是占有欲。

二十歲的宣昶,是一個消失在歲月裏,他沒遇到過的宣昶。他連那個不曾認識的宣昶都不放過,要一并得到。宣昶的現在與将來是他的,過去也是。

姜煥蹭了一會兒,擡起頭,“你要不要我也變個二十歲?或者下次有這種機會,我也讓你當衆……?”

宣昶在他後腦拍了一下。

這種當衆一千多年也就一回,下一回不說有沒有,哪怕有也得到猴年馬月。姜煥心知肚明,“那下次讓你來,你要我怎麽樣就怎麽樣。”

他不提宣昶下回也會讓他還回來,但自己提和宣昶提還是有本質區別的,已婚男蛇的處事智能就是,既然逃不掉,不如主動賣乖。

宣昶不由一笑,帶他向浴室外走。

“你認為會有人來向我示好。”

姜煥端回那碟面包,一邊展示吃不飽的凄慘,一邊得意,“那當然,會來參加這種事的哪有好人。不是好人,到你面前裝好人,不是圖色,就是要把你送去給瘋狂科學家做試驗。”

釣魚這回事,用許多種辦法都能釣。

但姜煥對這個劇情最心心念念,宣昶就好笑着陪他玩。

“我還要在房裏留兩天?”

姜煥咧嘴笑,“得把魚的胃口都釣起來,我再下一劑猛藥。”

初賽後休息一天,接下來兩天都是複賽,主要是展示各妖的法力,至少淘汰八成參賽者。

被淘汰的人有立即離開的,也有仍留下要看到末尾的。

許多雙眼睛都集中在姓張的和九尾狐住的木屋上。

姓張的只出來吃飯,再帶食物回房,對大家的議論不感興趣。

這比賽的參賽者間已經激烈讨論過幾次,先讨論他和龍虎山的關系,在張家是什麽地位,之後讨論他到底用什麽方法擒獲九尾狐,還迫使九尾狐受他驅使,甚至被他侮辱。

馴服妖怪有經驗的人大概知道,有一百多年修為的修道者拼出命才能勝一只兩百歲不到的九尾狐,能勝不意味着能擒獲,九尾狐家族聯系緊密,試圖以九尾狐為奴,就是招惹了一整個家族。

有些暗懷嫉妒的人私下籌備,要把姓張的囚禁九尾狐一事洩露給狐族;另一些人嘲諷,姓張的背後可是龍虎山,龍虎山把血脈傳承看的最重,他象是被逐出門牆,但是打斷骨頭可還連着筋。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木屋的門,囑咐自己馴養的妖留心。

可整整兩天,木屋全無動靜。

……

宣昶給木屋用了幾道符咒,姜煥為了自己提出要神秘的計劃,不能出門,在裏面團團亂轉。

想和宣昶親近親近,但是上次确實做得過分了點,在老婆開口要搞他之前,他不敢再提想做。

好不容易找到一付撲克牌,心癢癢地想和宣昶打脫衣撲克,吃不到過過眼瘾也好。

結果撲克可以打,脫衣免了。姜煥和宣昶打了一天,又找上徒弟打了兩場線上麻将,把吃軟飯之餘攢的私房錢輸得幹幹淨淨,當夜微信私聊裏大罵兩個徒弟無能,不會送牌,氣得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還閉着眼賴在床上不起來吃早餐,橫豎這地方的早餐也不好吃。

宣昶下床洗漱,今天輪到他出去露一面,順帶釣魚。

可還沒推門,就聽見姜煥躺在床上叫,“老婆……”氣息奄奄,賣慘的誠意十足。

宣昶走到床邊,“餓了?”

姜煥還閉着眼,抓他的手往心口按,哼哼唧唧說頭痛心痛,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其實就是昨晚輸得太狠。

宣昶不接他這茬,也不說還他私房錢,任他一條大蛇撒潑耍賴,不緊不慢給他揉心口。

姜煥眼見要回私房錢無望,也死蛇翻生,一臉深情老實,“老婆,你知道嗎,我的私房錢本來就是想養你的,我早就想把這個錢給你了……”

宣昶微笑,“是嗎。”

姜煥又深吸一口氣,“我一直有個願望,你看看我的行李袋,側面的暗袋。”

他們這次飛伊爾庫茨克,帶了幾套衣服,宣昶找到他的行李袋,打開他說的位置,果然有個暗袋,暗袋裏藏着一個系得很好的系帶小包。

小包是酒紅色絨布,宣昶瞥一眼姜煥,姜煥還躺在床上哼唧。

宣昶拆開小包,裏面居然是……一條皮革制品。觸手柔軟,皮質細膩。

宣昶擡眉,目光像劍光掃來。

姜煥背後涼飕飕的,幹咳一聲,“我說了,一劑猛藥。”

木屋的大門終于打開,九尾白狐走出。被囚在其中短短兩天,就好象憔瘁了幾分。

參賽者們聚集在早餐廳,有些人先看見他,有些人先聽見細細的鈴聲。

九尾白狐強撐身體,維持最後的顏面走出,不去看任何人。

可人和妖卻不能不用目光鎖住他。

他四肢修長,脖頸也修長,頸間卻多了一條只有寵物才會被主人戴上的,墜着精致鈴铛的項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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