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遠山眉黛長，細柳腰支袅，妝罷立春風，一笑千金少。
他的少艾即使不曾像女子般化妝簪發，仍舊是足以讓人瘋狂的傾城傾國，只是以饒如南宮神翳這般曾經不可一世的霸主枭雄，獻上了天下江山也無法搏君一笑。
但現下卻是規規矩矩的坐在鏡臺前面，手上簪發的動作竟像是挽花一般的好看，他身上穿着金色的錦繡羅裳上頭畫着栩栩如生的金織鹧鸪，随着少艾的動作看上去就像是活物一般有靈，若非這是一件明顯給女性穿的衫那看起來就正常了。
羽人覺得非常非常難受…這個晚上先是慕少艾給他下了麻針般進房間裏頭，後來再是趁着他不能動作的時候開始寬衣解帶一件一件的換成現在這件衣服還兼慢慢化妝梳頭發，該死的少艾連肚兜這玩意兒都在他面前穿上了讓他覺得頭腦暈眩卻又不得動彈…整人是這種整法的嗎！他有做錯什麽事才讓少艾這樣整他嗎？
慕少艾完全沒有管後頭羽人心裏面的想法只是自顧自的上完妝後攬鏡自照，這一面特殊處理過的鏡子畫面比黃銅要清楚的多了，倒映在上頭的是一張絕色的臉。
膚如雪發如霜，瞳似金質唇似桃花，若柳腰楚楚不堪一握…
只眼角下那漆黑的刺青仍然清晰的像是剛烙下去的印，精致而且秀美的圖騰。
手抹着朱痕讓他帶走的水銀鏡子…看着這張臉似乎就能就想起很多很多。
「羽仔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了什麽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吧！…但這其實對我是很重要的，這件衣服啊是當初南宮神翳和認萍生在逛燈市時給向布莊訂購的，只是根本還來不及等到取貨翳流就被滅亡了…月餘後我想起這件衣服還沒有去向布裝取便去找了，本來想說時間過這麽久老板肯定是把衣服賣掉了，沒想到那間店裏的裁縫認為這是他一生中最傑出的作品寧願自己花錢吃下也不許賣，我去領貨的時候他還是萬般不舍的才肯割愛給我…只是沒料到他把這件衫做成了女衫。」
摸一摸袖子上繡的華美機伶的金鹧鸪，這件衣服從料子款式大小到繡樣都是南宮神翳指定的…也許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是最清楚他的萍生如何裝扮才會最美麗的。
羽人的心裏打了個突，他還是很讨厭聽到南宮神翳這四個字。
因為那個名字代表了少艾一些永遠不可能讓他參與的部份…所以他很讨厭。
「呼呼…羽仔你還不知道吧，其實當初南宮神翳愛着的人并不是我…是認萍生。」
再一次視線觸及鏡子裏的這張美豔的臉蛋上的鯨印，感覺像是給針刺了一下…
金瞳裏面樣滿了滾滾的液體就像是裝滿水的容器一般，眼框熱熱的。
看看羽人還是很疑惑如陷五裏霧中的表情他笑了一下，而後又像是勾起了回憶一般撫摸着自己的臉頰…即使他現在是慕少艾這一身衣服依然與他非常的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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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上的金鹧鸪雙雙栖宿不難看出南宮神翳的用心處處，他常常借着各種行為來體現想與萍生相守的心意…例如這件衣衫上成對的鹧鸪、和給予阿九的糖果。
「你也不必露出那樣不敢置信的眼神嘛！…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就仔細聽吧，這是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說過的故事，知道這個小秘密的除了我也就只剩師傅了。」
放下的水銀鏡子将臉正過來朝着羽人露出絕美的微笑…卻是讓人難受的緊了。
塗抹過朱砂的唇瓣顯得愈加嬌豔，一張一合像是桃花的綻放謝下…盡管聲音柔柔軟軟的像是頂好的蜀錦一般講出的話卻是沉郁的有如連日陰雨的天空般厚重。
羽人看着了慕少艾哀傷的笑容便覺得心裏一痛…一個字一個字聽着少艾講起這段傷心的往事更是恨不得自己立馬就能解開麻穴沖上去抱住他，少艾看起來就像是要碎了的瓷器一般脆弱…讓他站在這裏看簡直像是刀子在心底刮肉一般的疼。
「所以你現在該知道了吧…為什麽我會這麽難過又為什麽要收留阿九，對我來說他們所能遺留下來的東西多多少少都沾染着他們一部分的故事，尤其是阿九…其實萍是很疼愛他的就像對待自己的小孩，我想當初南宮神翳領着萍去看阿九就是有這個意思吧…他一直想要萍生接受他所以不斷的用各種行為影射他的願望，例如每天早上都搶着給萍篦發以及為他添購這件衣衫，阿九更是他進一步表達感情的對象…他要萍注意到他是如此的想要與萍結為真正的夫妻，所以要有孩子。」
萍生的确是很疼愛阿九的雖然他從沒說過，也許真是南宮神翳的計策生效了吧。
羽人用着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他…如果說這是少艾的遷愛也太勉強了點。
「你知道我也是很疼愛阿九的絕對不只是遷愛而已，對我而言他真的是我的孩子是永遠也無法割舍的…你如果要接受我就要接受我今天所說的一切，包括我的孩子阿九、包括認萍生和南宮神翳的痕跡全部都是我的一部分，你能夠了解嗎？」
此時燦金一般的眼睛是正正經經的看着他的完全沒有一點調笑的意思存在。
羽仔我很願意在未來的路上與你相伴…只是我還是不能夠欺騙你。
你要的是慕少艾，一株會笑人迎人的桃花樹…沒有負擔的桃花樹。
可知桃花謝盡後的枯木上開出的不是桃花而是罂粟嗎？…慕少艾是桃花那認萍生就是罂粟花，羽人是停歇在桃樹上尋求庇護的小鳥南宮神翳則是留戀罂粟毒香的蜈蚣，但是羽人向來只有見到慕少艾代表的桃花樹并沒有看到其它，慕少艾現在要誠實的告訴他的便是這樣…如果要他這株桃花便要接受所有的這一切晦暗。
還要包括窩在桃樹根上睡懶覺的阿九小貓…羽人真的準備好接受了嗎？
即使認萍生不在了他和南宮神翳留下的痕跡仍然還在，那是永遠不可能除去的。
他讓羽人思考了一會兒後便伸出手來再插了一針讓羽人恢複說話能力。
「如果你一直以來避着我都是為了這種原因的話那大可不必再心煩…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了，像是你這般好的人絕對不可能會是我能獨占的，在圍繞你身邊的衆多人群裏我自認并非是最起眼的那個，但是你仍然決定把這個秘密向我傾訴…這樣就讓我覺得很開心了，何況你也沒嫌棄我還不夠成熟…」
雖然身體還不能動，但是羽人講話的速度卻是不快不慢的清清楚楚又剛剛好。
慕少艾聽了以後默默不語，半晌後拔起麻針…只是羽人一恢複行動自由馬上就像是站不穩似的整個人往前倒連帶将少艾也給壓倒在床榻上，變成很暧昧的姿勢。
待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見少艾塗抹着淡妝的粉臉離他再近不過…近的連少艾臉上胭脂水粉的香氣也嗅的着…無端端想起方才少艾在他面前換衣的情景不經情動。
「你這是…存心想誘惑我吧。」忍住腦子裏紛亂的遐想但是制不住肺部急速抽動所造成的粗氣，羽人用幾近是咬牙切齒的聲調再問着哪裏還看的到平時的清冷。
「你說呢？」眨眨眼睛金色明眸巧笑情兮，溫柔的連臉上的鯨也像是笑着的。
他的确是有這心思不錯…當初在翳流就打算允了羽仔的只是這件事一直被擱下來了而已，他慕少艾自認不是個言而無信之人既然答應的是就要履行，不會賴帳。
沒再多說羽人像是要咬人似的狠狠的吻着少艾塗抹着朱砂的紅唇，火熱而且激烈的就像是多日未曾進食的老鷹在撕扯獵物一樣，只是羽人還有點理智沒太粗暴。
但即使如此也讓少艾氣喘籲籲的…被舔去不少朱砂的唇紅豔的像盛開桃花一般。
「你這是故意的吧。」羽人覺得非常不對勁因為這種沖動來的太快了幾乎要讓他腦袋停擺，随便想想象他這樣平時冷靜的人怎可能會如此沖動？…連思考的時間都幾乎沒有就直接沖上來撲倒少艾了，這絕對又是少艾玩了什麽花樣才會如此。
「呵，你是猜的不錯，我塗在唇上的朱砂攙有一點點媚藥。」笑一笑油滑的這樣說，他也是有欲望的只是總不好意思開口直接要求，才會想耍點手段引羽仔上鈎。
羽人不予但那股欲火燒起來真是會讓人變了個樣兒，手急迫的扯着少艾的衣衫。
「欸…可別弄壞了這件衣服啊！很貴的。」見羽人扯這件衫兒的蠻力他就擔心，他現在能留的住一些以前回憶的東西不多了…羽仔這樣說不是公報私仇誰信啊。
恨恨的哼一下…只覺得身上越來越熱腦子越來越不經使喚手也越來越愚鈍了，不過就是幾顆扣子怎麽這麽難解啊！很難不讓他想到是南宮神翳的怨念作祟去。
「慢，我自己來。」看羽仔那副惱怒的樣子就知道再玩下去不可，趕緊出聲阻止。
幸好他還算有幾分理智便順了少艾的話分開幾吋…只是看着少艾這樣慢條斯裏的解衣服的樣子，下身就像是給火燒一樣欲望來的又快又急…簡直是一種折騰。
吋吋的露出來羊脂玉一般滑膩的肌膚在燈火下泛着黃銅一般的光澤，黃色的錦繡羅裳滑下來讓人可以清楚的看着少艾的胸膛一下一下的起伏，精致的鎖骨深痕清晰可見随着呼吸而移動彰示少艾此時也是情動十分，金色的眼睛流洩無邊春意。
一下情動的眼神已經足以超過媚藥的威力了，羽人一把纜過脫的半光的少艾便吻着他臉上美麗的鯨印…就像是讓這精致的紋路給蠱惑了心神一樣迷戀的吻着。
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精準的捏着雪白胸膛上的一點殷紅，惹的紅唇吐出細碎莺聲嬌吟不斷，少艾邊是抽着氣兒…玉手頻頻的扯着羽人身上的白衫，慢慢的解開來。
「哼哼…呵…羽仔你還在等什麽，總不會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吧？…嗯？」
把藥塗在嘴唇上他自己也有吃進一些，理所當然的不會比羽人要好過到哪裏去。
偏生這家夥動作慢的跟烏龜一樣…若今天不用藥還不知到什麽時候才肯主動呢。
「你…」羽人簡直給火燒的說不出話來了，底下是欲火腦子裏是怒火…明明就是體諒少艾才這麽慢慢來的竟然不被買帳，好心被當作驢肝肺那就別怪他蠻幹了。
伸手進松開的衣物裏頭一逮住少艾最脆弱的部份就開始磨蹭，惹的少艾驚叫連連，張嘴來就在少艾精致的鎖骨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痛的人兒唉了一聲趁着空隙手指戳進底下深幽的小穴兒裏，慕少艾整個人向觸電似的彈了一下…瞪着羽人。
太刺激了…沒想到羽仔也能使出這樣子的手段來，果然鳥是不可以随便逗的嗎？
「呼呼…籲…羽仔…啊…」閉上眼睛只覺得體內一陣狂風暴雨，他的意識就像是一小小的船在浪尖兒上上下下，但是只覺得還是很不夠…他的身體早就讓南宮神翳給養刁了的貪婪成性，指指床頭上的一個櫃子金黃色的眼瞳直直的揪着羽人。
他明白少艾的意思，空出一只手來把床頭櫃拉開…便從裏頭摸出了一個玉瓶。
「你果然…早就都算計…好了的。」那聲音簡直像是從牙關裏頭迸出來的，他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也不認為慕少艾會閑到沒事調一罐來玩，可見得早就算計好的。
「唉唉…呀…輕一點兒…哼哼…這樣比較…哼…方便不是…嗎？…呼呼。」
感覺到有那種東西的潤滑果然是舒服了很多，他慕藥師調制的東西質量一向很好的那羽仔到底是在抱怨什麽？他舒服也讓羽仔進行的方便是有什麽好不滿的。
「慕少艾…你真是個渾蛋！」聽聽這是什麽話好像他很不識相一樣，過分！說完話他就不客氣的抽出手指很狠的瞪了一眼底下笑着喘息着的人兒，暫時停下。
「呵…我說羽仔啊…這時候還連名…帶姓叫我…很沒…呃！」才想着張開大腿的馬上就被羽人猛戳進他體內的魯莽動作給撞呆了！張開嘴巴半個字發不出來。
一下一下的在慕少艾的身體裏面撞擊着帶來了像是比吸鴉片煙還要濃郁上千萬倍的銷魂滋味，因為有潤滑油的幫助沒有很痛…沒多時少艾的聲音又哼出來了。
那樣就像是在欲望之海裏劃行…他們兩人乘在一艘小小的舟裏上上下下的随着浪的起伏，亦是比花開霎那還要引人嘆息的幻美…舒服的幾乎要連骨頭都酥了。
等到床榻上的動作停歇以後…品嘗那種歡愛過後的餘韻才是真正的美好。
只要緊緊的擁着彼此就能聽到對方心跳的聲音…一下一下，圓滿的聲音。
羽人一定搞不清楚…在他應風鈴聲而來時慕少艾就已經決定好了的，穿上南宮神翳為認萍生所準備的嫁衣，在今天之後于少艾的心裏…将和他的小鳥永遠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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