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是否得等到蝴蝶死了落入火焰中時才能發現…美麗的彩翼早已凋萎。

他一向清楚他的萍生的心從來不是美麗多彩的,而是透明卻又能反光的…

只是以前的感覺強烈,現在是絕對的肯定了…那一雙銀月般的眼瞳像極了鏡面。

其實萍生抱起來的感覺跟以前并沒有不一樣,注視着他的感覺也沒有改變同樣的還是平靜無波…僅僅顏色全部換成跟慕少艾相反去了,漆黑的像是幽夜一般深沉的發絲,銀亮的像是冰也像是月華的瞳子…只是,沒有了因為他而刺上的鯨。

有那麽一點點失望,畢竟那是當初為了他才刺上的鯨印…等同于是他的所有物,只要是萍生的一切都是他所要占有的,包括那美麗的像是活物一般靈秀的鯨印。

修長卻有力的手指摩挲着認萍生眼角下的那個地方…原來是鯨印的地方。

沒有那簪花小楷般的點點墨跡原來底下皮膚是如此光滑的像是最上等的和阗玉。

滑順好摸的讓他愛不釋手…尤其萍生此刻乖的像是一只極盡寵愛的貓咪,動也不動一下的偎在他懷裏任由他上下其手的,銀色月光一般閃亮的眼睛舒服的瞇起。

又像是一尊穿着漂亮衣裳的錦繡娃娃,靜止着的讓人任意賞玩。

包括那上下兩瓣世間最美麗的血紅罂粟所雕粹的唇…也任由南宮神翳恣意的品嘗着,認萍生享受這樣子溫柔的撫觸與顫栗,他與南宮神翳之間永遠的相處模式。

戰栗着心髒動搖着理智…游走鋼絲上危險的性愛游戲,讓他倆樂此不疲。

他的眼睛就像是最純粹的銀與白金镕鑄出來的水銀鏡子…打磨的光亮光亮的反映着南宮神翳那染成黑色毒瘤一般的心髒,在看清自己的心髒如何跳動的同時也是無邊驚險錐子一般尖銳的刺激,這讓南宮神翳有種錯覺…他有的萍生也有…

包括罪惡…包括愛與恨…很多很多的激情與說不出口的瘋狂,及一個跳動的心。

「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了呢…萍生。」膩在柔軟的有若天鵝頸子般的脖子旁,南宮神翳細細的吻着這一片水嫩的讓人一掐就瘀的皮膚…用那萦繞盤旋的語氣說着。

多少個日日夜夜他的心關押着可怖的野獸瘋狂的獸…那是只有萍生才能安撫住的野獸,盡管在跌入地獄之前得知了他所愛者不過一縷悠悠魂魄…依然不曾受到打擊過,對他而言只是溺斃在那雙眼睛裏就是一輩子,靈魂的交觸就像吸煙…

或說是染上迷幻毒物的剎那…暈眩卻又甜美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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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以後他的心裏就多了兩條獸…一只名為欲望一只名為瘋狂。

關押的太久太久了卻沒有被磨去獸性…只是因為那雙冰涼的銀瞳才讓他稍微冷靜了一些,不然也許結果會一發不可收拾…也許等不急進房間他就會要了萍生。

只是冷然的像是流冰的銀色讓他想起了懷中的這個人是需要溫柔對待的珍寶,多少個吻與夢碎後的眼淚才能換得的珍寶…是需要最輕最輕的力道來撫觸的娃娃。

「你要做?」唇瓣開合了兩下又像是失力的蝴蝶一般殒落了…話語涼的像秋葉。

「如果你還有力氣的話…當然我很希望。」一只手從下襬的縫隙裏探進去,感受那種光滑圓潤的手感,連一寸地方也不想放過似的細細的撫摸…引起陣陣輕顫。

認萍生微微瞇着眼睛很享受這種溫柔的撫觸…緩慢中帶有一寸寸進占性的侵略。

「沒力氣了…所以我并不是很希望,但你如果要硬來的話我也不會反抗就是了。」

肌肉裏面連一點想要反的意志都沒有…酥酥軟軟的幾乎要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快要化開了,像是一攤奶油一般的化開…骨子裏面的酸麻告訴他很需要休息了。

「那就算了。」啄吻了一下柔軟的紅唇像是可惜似的嘆道。

「喔?」帶了點狐疑的口氣…好像有點不相信這會是南宮神翳講出來的話。

「我還不是真正的禽獸啊。」勾起了無比邪魅的一個笑容,迷戀的舔着認萍生像是帶着罂粟花劇毒香甜的唇瓣…舌頭勾起了一絲銀亮的唾液溽濕了那片紅軟。

只是雖然不能做,多抱個兩下舔個幾口算是先塞塞牙縫吧。

「這些年來過的怎麽樣呢?」搧搧精致完美的睫毛,像是很随意的問着。

如今也只剩下講話的力氣了…如了舌頭以外其它肌肉統鬧罷工,真是沒辦法。

「你說跟那個老渾蛋整天大眼瞪小眼的還能怎麽辦!?日子能好過到哪兒去。」

講出這句話的時候明顯咬牙切齒,這輩子沒見過那麽渾蛋的人…真是開了眼界。

「嗯?…反正你是個壞蛋配我師傅那個渾蛋剛剛好,我啊就拿你沒皮條了。」

眨了下眼睛調侃似的說着,他師父也不是第一天被人罵渾蛋了…早就老成精啦。

不過跟師父這樣風情萬種的大美人朝夕相處…像南宮神翳這種定力很差的人,叫他怎麽樣也會懷疑到某些不太好的地方去,尤其師傅一喝醉就什麽都不管了的個性天曉得會幹出什麽樣的好事來,搞不好者兩個早就有什麽問題也不一定。

想到現在的這個懷抱裏有可能讓師傅躺着過…就讓他微微的嘆息了一下,只是那種異樣的感覺很快又被他拂去了,就算是真的有好像也不太需要這麽計較吧。

反正從前南宮神翳抱的也是他跟少艾共享的身體,要認真算起來不就要把少艾也給牽扯進來了嗎?…屆時又要讓那個與人小弟感到郁悶了少艾肯定會不開心。

還是不要想比較舒服,雖然他也已經察覺自己的心開始有變化了。

開始會為了南宮神翳這個人而顫抖…為他而感覺到酸澀的心被帶進這個身體了。

「什麽配他!萍生這種話不可以随便亂講!…你是要害我晚上做惡夢嗎!?」

更是摟緊了懷裏這具香軟的身軀半開玩笑的說着,這種事情他連想都沒有想過。

他看的出來他的萍在想什麽…雖然很生氣但是看萍生累成這樣他實在不想用吼的,只得把語氣放軟了換另一種方法告訴萍生這種事情絕無可能…事實是如此。

夢青銅乍看上去美麗的就像是花王牡丹一般豔美妖饒…實際上的為人如何只要聽他說第ㄧ句話就會當場栽倒,那種人實在是太惹人厭了光想起那張臉就會讓他覺得胃裏不舒服很像要吐…更何況是萍生誤會的那樣,無論如何他絕對要澄清。

何況他的心裏滿滿的都是萍生,哪裏還有空間去想別人呢!?…真是誤會大了。

「我又不介意這事兒你那麽激動作啥?」到哪裏找像他這樣大肚的人啊。

說是要急着解釋反而越是解釋不清楚吧…南宮神翳真是忘記了嗎?

「萍生你要說我是壞蛋也好禽獸也好都沒關系,只是你萬不可以錯看了我的真心啊…即使今天你出現的是張鬼物般的臉孔,只要是你的靈魂我都願意愛你。」

老實說萍生講出這種話反而讓他寒心…他最害怕的就是這樣子雲淡風輕的語氣。

他覺得他的愛情路上最大的困難就是萍生的這種什麽都無所謂的态度,一開始的時候對于他的侵奪步步進逼萍生就是擺出那副再慘不過如此的樣貌來面對他…

即使是奪去了萍生的身子也依然無法撼動萍生那一個若隐若現的心靈。

好像從頭到尾都只有他一個人在滿頭熱,強拉着萍生去做這做那兒…盡管萍生從來不曾明确的拒絕過他任何事,卻也很少有過明确的答應他任何事的經驗。

好像怎麽樣都無所謂,那雙平靜無波的眼底只會冷冷的反映着他一個人。

而看不見萍生的想法…究竟是不是真的也很愛他,還是其實怎麽樣都無所謂?

要拉着萍生的手一起下地獄也不會甩開,又或者是萍生根本沒有想過甩開呢?

也或許是萍生覺得跟他一起走和留下來都是一樣的吧…對認萍生而言很少有值得流連忘返的事物,那個跟萍生一起成長的慕少艾可能是一個…渾蛋下三爛的師傅大概也能算是一個,就不知他是否也是一個了…對萍生而言他有這個價值嗎?

只是即使萍生的心是如此的飄忽不定他也要用最強而有力的繩索套住萍生…那名為執着的鎖鏈啊是誰也掙不斷也松不開的,再是無形的東西他也要伸手去抓!

那怕最後掌心裏只是留下一點點幾近消散的霧氣…他也要抓住。

「我沒有誤會…你明知道我只是随便說說而已。」看了南宮神翳兩下認萍生慢慢的一字字說的很清楚,南宮神翳那明顯到連瞎子也看的出來的執着誰會誤會啊。

只是随便想想而已,畢竟這麽久沒動腦子人會變遲鈍…這麽認真做什麽。

南宮神翳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太死心眼了…或者該說是非常堅持吧。

太強勢了的人啊…也對啦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把這抹紅色給勞勞的記下來。

如果不是南宮神翳這般胡攪蠻幹的闖入他的生命…只怕現在他倆是不會像現在這般親膩在一起的,可能他還是蹲在少艾心底的一個角落…靜靜的冷眼旁觀。

不曾想過會有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身體和一條完整的生命…

也不曾認為自己會有一顆完整的心來體會世間種種複雜至極的情感。

即使南宮神翳的心是醜惡不堪的一個毒瘤卻也還有愛人的功能,比較起認萍生什麽也沒有的透明的心還是好一點…但白紙可以染色,心也可以漸漸染上情感。

即使你的心裏浸盈的滿滿都是毒水而不再純淨…我也還是要把你的心染上顏色。

「你不知道不管你說什麽話我都會認真的嗎?…你并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

吻像是蝴蝶停在花朵上那般輕柔的留在原是鯨印的眼角上,小小的齧咬着。

無論萍生你說什麽我也會相信的…難道我表現的還不夠清楚嗎?

即使是在當初我的理智警告我你是不可以相信的時候我也還是相信你…

因為愛一個人如果還要處處堤防着他或是把他的話當作謊言那太悲哀了,成大事者皆有賭性堅強的成分…我就是在賭我在你心裏究竟有多少份量,你會騙我嗎?

騙我的我也甘願接受,因為只要聽着你對我說話我就感覺很舒服。

「真是一個不到橋頭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個性…或者該說即使見了棺材你也不會掉淚呢?南宮神翳你怎麽就是不肯對我死心哪,真要拖我一起沉淪嗎?」

斂上了眼睛又張了開來,銀色的眼就像是面鏡子澄澈的倒映着南宮神翳的火紅。

「對你我永遠都不會放手的…呵呵…我不就是把你一起拖進地獄裏了嗎?」

沉淪也要拉着你一起沉淪,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大善人萍生你還能期待什麽?

期待我像個白癡ㄧ樣大方慈悲的放手對你說只願你幸福嗎?…不,那種事我做不來!我是很自私很自私壞到骨子裏的惡魔永遠也不知道悔改,只想抓着你不放。

不可能放手的永遠不會放手…我要緊緊的抓着你一生一世也不放松。

狠狠的吻住那嬌豔的嘴唇像是野獸在撕咬獵物那般…這是南宮神翳的執着。

口腔內部的每一處都被仔仔細細探索過了,他卻沒有任何不高興的感覺…

早就已經沉淪了,不錯…被南宮神翳一起拖下去這泥沼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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