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花式作死 ...
“不, 沒有打起來!那會兒畢竟是在政府辦公廳的外面。就咱們的人還有大少的人,一看兩人都掏了木倉, 就趕緊把人給拉開了!”
李伯宏抹掉了腦門上的汗, 繼續道:“咱們都知道的, 大少和二少就算再不和, 那也是一家人的事情。要是鬧到了外頭, 會讓人笑話的。”
沈南瑗聽着李伯宏很是有條理的訴說,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又問:“既然不關杜聿航的事情,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傷在哪兒了, 傷的重嗎?”
“沒說不關大少的事啊!在市政府辦公廳門口, 人是被我們拉開了。我們開着車走了, 可沒走兩條街,大少的汽車就追了上來, 一陣放木倉。少帥躲閃不及, 胳膊和胸口都受了傷!”
“人現在在哪兒?”
其實沈南瑗已經判斷出來了, 李伯宏駕駛着汽車,去的方向是南山美廬。
“在別館。”
“危險嗎?窟窿大嗎?出血多嗎?”
李伯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實在是受不了沈小姐這麽理智的問題。
他又抹了把汗,道:“少帥到現在都沒醒, 許副官這才讓我來請您過去。”
沈南瑗終于不再發問, 抿着嘴一語不發。
汽車飛快地駛過一條一條寬廣的馬路,過了城中的百彙大橋,進入了法租界。
不多時, 就到了南山美廬。
從外面看,整個南山美廬都亮着大燈,屋裏燈火通明。
杜聿霖帶來的那些人,幾乎全都圍在院子裏,神色凝重。
許副官透過鐵門,看見沈南瑗的汽車停在了大門口,即刻吩咐:“快,打開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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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瑗醞釀了一下情緒,擠了好幾次眼睛,愣是把自己漂亮的眼眸,又擠又揉,整成了紅色的。
李伯宏想對許副官使個眼色,就是吧,他覺得他說的話,至少有一半沈小姐沒有相信。
雖然,他做了這麽些年的情報工作,也不曉得是哪裏露出了破綻。
大約是天太黑,燈太亮,許副官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沈南瑗的身上。
他壓根兒就沒有去看李伯宏。
“沈小姐,你可算來了,快上樓去看看少帥吧!”
許副官覺得自己的戲還成,演得很是合情合理。
沈南瑗紅着眼睛走了進去,即刻嗅到一股撲面而來的血腥氣。
從門口到樓上,花色的地毯上布滿了暗紅色的血跡。
這些血要真的是杜聿霖的話……沈南瑗原本是覺得李伯宏夥同了杜聿霖那個壞東西,來逗她。
可這時,她竟是也不敢确定了。
“少帥還沒醒。”
“嗯。”許副官應了一聲。
沈南瑗為了尋找破綻,狠狠地瞪着許副官。
可這人,跟着杜聿霖太久了,心理素質穩的很,只皺着眉頭,滿眼的焦慮。
沈南瑗的心咯噔咯噔地亂跳着,她邁着大步,直接上樓去了。
杜聿霖的房門前,立着她上回見過的軍醫。
一見她來,頭垂的很低,像是滿心的惶恐和愧疚之意。
沈南瑗推開了門,這個屋子裏也有很重的血腥氣,只不過比樓下好多了,一看就是清理過的。
杜聿霖正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狹長的眼睛緊閉着,長長的睫毛也合在了一起。
“杜聿霖!”沈南瑗輕聲喚他了一句。
那個男人沒有任何反應。
沈南瑗掀開了被子,只見他赤|裸的上身上真的有兩處裹纏着紗布,而且白色的紗布上還滲出了殷紅的血跡。
果然是胳膊和胸口都受了傷。
沈南瑗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回頭,沖着許副官惡狠狠地道:“他都這樣了,為什麽不去醫院?”
許副官小聲地解釋:“是少帥不去!”
“你聽他的!”沈南瑗悶哼了一聲,“他現在就是個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傷患。”
“去備車,送他去醫院!”沈南瑗冷靜下了命令。
“不行!”許副官趕緊阻攔:“就咱們這些人手,在醫院沒法保證少帥的安全。再一個,少帥說了,他受傷的事情,得保密。”
人手的問題,沈南瑗或許還能幫上點忙。
可是如果是保密的話……
沈南瑗的眉頭緊鎖,“軍醫呢?”
“在,在,在!”門口的軍醫出聲回應。
沈南瑗:“他什麽時候能醒?”
“這個……”軍醫支支吾吾:“沈小姐,這個別說是我了,就是來個老外醫生,他也說不準啊!還得看少帥自己。不過……”
他說到這裏,被許副官狠狠瞪了一眼。
“不過什麽?”沈南瑗問話的時間,用同樣的眼神瞪向了許副官。
“嗯……不過,咱們少帥的身體素質還行,我是想說這個!”軍醫的表情很不自然,“只要度過了今晚的危險期,少帥很快就會醒了。”
“危險期!”沈南瑗心驚肉跳地重複着軍醫的話。
不用再問了,她知道危險期是什麽東西。
從一開始的不相信,到不得不信。
沈南瑗知道的,在她的心裏,其實一直把杜聿霖當禍害。
禍害活千年。
可是忘記了,杜聿霖這個禍害也如她一樣,是有血有肉的,而不是鋼筋鐵骨鑄成。
許副官帶着其他人悄悄地退了出去。
軍醫不能走遠,可也不敢在屋子裏待,索性搬了個小凳子,默默地守在門外面。
沈南瑗就坐在杜聿霖的床邊,看他高挺的鼻梁,看他緊抿的雙唇,卻有些不敢看他一直閉着的雙眼。
就算她不樂意承認,這個人在自己心裏的位置,可現實總是逼着她,不得不去承認。
為什麽不急着從天京離開呢?
還不是覺着他這兒還有事情沒有了!
何止是憂心這個!
她憂心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如今的局勢,哪怕這一回的“削藩”之舉不順利,不用腦子想,也知道會有下一次。
說起來泷城那塊肥肉,又何止是張将軍一人惦記呢!
恐怕真的是人人都惦記着。
這是個成王敗寇的年代不錯,可誰又能保證自己這一輩子都是贏家呢!
即使僥幸贏了,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瞧瞧這次,鞋不是濕了,還是所謂的自己人幹的。
沈南瑗坐在這裏,腦子卻是一刻都沒有閑過。
念頭不知是怎麽起來的,她想,要是杜聿霖真的有那個野心,不如她走前,結果了杜聿航。
畢竟,她和杜聿航本來就有仇。
她來出手的話,會比他輕松,至少沒有那一層手足相殘的心理壓力。
一想到這裏,沈南瑗下意識裏便開始布局。
杜聿霖到底是身體強健,身上的麻藥散去,意識漸漸恢複,剛才在混沌間,似乎聽見了沈南瑗的聲音。
他一睜開眼睛,果然看見了她,那雙原本秀麗的眼眸裏頭泛着森冷的光華,不知在想什麽。
他記得自己昏過去之前,告訴許副官了,不準告訴她來着。
杜聿霖怒火中燒,嘶啞着嗓子,喊:“許副官!”
外頭的許副官怎麽可能聽不見,他禁不住心下一凜,都移動了一步,又頓下了步子。
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還是裝死的好。
沒把許副官喊來,倒是喚回了正神游不知到哪裏的沈南瑗。
“你醒了?”
沈南瑗有些意外,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先前摸的時候,那裏滾燙一片。
如今似乎溫度下來了一點。
“你,怎麽樣?”沈南瑗又問。
杜聿霖嘆了口氣,“沒事!小傷!”
沈南瑗低頭看了看手表,“從我來到現在,一共有四個多小時了。你肯定不止睡了這四個多小時!”
杜聿霖咧了下嘴:“關心我?”
沈南瑗沒有嘴硬,“确實。剛剛你睡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你一直都不醒的話……”
“你待怎樣?”
“我明日便想法子殺了杜聿航,後日買船票去鏡澳,不出一月,在鏡澳找個大鼻子藍眼睛的外國人嫁了,不出一年,生個混血的孩子……”
杜聿霖想伸手來拉她,一動,便牽扯到了傷口,他龇牙咧嘴地說:“你是看我沒死,想故意氣死我對不對!”
“你反正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早死晚死還不都一樣。再者,被人木倉殺,還不如被我氣死!”
沈南瑗說的理所應當。
“這一次不是你想的那樣!”杜聿霖聽出了她的怒意,自己倒是一下子就不氣了。
他解釋道:“這一次是我和杜聿航說好的!”
“呸!”沈南瑗面帶愠色,“說好的,為什麽不是他受傷,反倒要你來受!”
“因為我……咳咳……”杜聿霖咳嗽了兩聲,震的胸口前的傷口疼。
沈南瑗有些不忍心,索性替他說了:“因為你和張将軍的對立關系是不可修複的,他卻有空子可鑽是嗎?你們一定是說好了,先解決了張将軍,再解決你二人之間的問題。”
說完,沈南瑗只沉吟了片刻:“一定是泷城那兒有變,對嗎?”
“泷城的礦,被張将軍的人接管了。”他頓了頓,眼裏委實有火氣,“杜聿航那厮……腦殼有包!”
得還是方言罵的,确實是氣的不輕。
泷城局勢穩定,離不開杜聿霖的打點,那些人能幹又隐蔽。杜聿航搞情報的工作倒是做得不錯,把他那些人全給拔了,才讓張将軍的人占了便宜。他罵是輕的了,否則何須這樣被動!
沈南瑗的臉色仍是不好看。
杜聿霖那樣罵,卻不無回護的意思,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不會讓她殺杜聿航的。
杜聿霖知道她心裏想的,聲音微弱地又道:“我和他,畢竟是一個父親。”
沈南瑗想要嗤笑他的兄弟情誼,嘴唇都翹起來了,卻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她悶哼,站了起來,擡腳要走。
杜聿霖以為她還在氣自己受傷,又解釋道:“子彈都是從我身上擦過去的……我又不傻,還能實打實讓自己的身上多兩個大窟窿嘛!為了逼真,地上的血有一半是狗血。我原先不讓許副官叫你來,可如今你來了,就再不能走,得陪我把這出戲演下去才成。”
也不知是不是人一體弱,連帶着身上的氣勢也弱了三分。
沈南瑗什麽都不怕,最怕的就是流氓說軟話。
他要是拿把木倉逼着她不讓她走,她還真敢頭也不扭就奔下去。
杜聿霖命中了她的死穴,外加一臉失血過多的蒼白,她別扭地道:“我去給你叫許副官!”
許副官趴在門縫邊偷聽,內心嘤嘤嘤:“……”求忘記!
——
再沒有比這個留人的理由正當了。
杜聿霖也不是不了解許副官的“苦心”,象征性地訓斥了幾句,就讓他給沈南瑗準備房間去了。
要不然呢,擦傷的說法,其實也是騙人的。
想要做戲做的真,怎麽可能不下點血本。
就杜聿霖目前的身體狀态,想要幹點什麽的話,得沈南瑗主動。
呵呵,這可能嗎?
沈南瑗得在南山美廬住下,并且還得是大張旗鼓地住下。
這無疑是向所有人正式宣告了她和杜聿霖的“不正當”關系。
至于這層關系恰不恰當,落不落人口實之類,她本身不是太在乎。
只不過住下的第二天,朗華就差人送來了一大堆補血的東西。
雖然沒有只言片語,但沈南瑗覺得自己多半是讓這個舅舅難做了。
人活一世,即使再灑脫,也難逃的過一句人言可畏。
與朗華的補品一道來的,還有鹿靜雯答應了朗逸行求婚的消息。
電話是朗逸行打來的,他欣喜萬分。
沈南瑗癔症了片刻,才道了聲“恭喜。”
朗逸行和朗華一樣,只字不提杜聿霖的傷勢,便挂了線。
沈南瑗想的有點多,不知那個鹿靜雯到底是在朗逸行的攻勢下軟了心,還是憂慮着自己漸漸長大的肚子,輸給了人言可畏。
總之,也勉強算的上是皆大歡喜。
轉身再對着“罪魁禍首”,沈南瑗沒什麽好臉色給他。
軍醫站在一旁,等着給杜聿霖換藥。
沈南瑗一點都沒有避開的意思。
杜聿霖想着先前撒的慌,眨了眨眼睛,居然羞澀地道:“瑗兒,你得回避啊!”
還真是見了鬼了,昨夜他上身明明就是光着的,一早才套了件睡衣。
沈南瑗想說,你身上的那兩點,我都見過,還不止見一次了。
可瞥眼看了下軍醫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她義正言辭地說:“我要看看你的‘擦傷’!”
杜聿霖笑的有些僵硬,可他也沒法子,總不好叫人将她強拉了出去。
雖不會威脅性命,可也真的不是擦傷那麽簡單。
胸口的那個傷口還好,至少沒有穿透。
胳膊上的那個,叫做洞一點也不為過。
沈南瑗倒抽了一口涼氣,再看杜聿霖的眼神,猶如看一個傻叉。
不不不,不是傻叉,而是真恨啊!
一個人都能對自己下這麽恨的心,是不是英雄不可知,卻實為枭雄也!
圍觀完了杜聿霖換藥,沈南瑗轉身就出去了。
杜聿霖是想叫住她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軍醫正在給他裹纏傷口,興許是下手有點緊,他“嘶”了一聲,軍醫吓得渾身一抖,連連告罪:“對不起,少帥,對不起。”
“得得得!弄好了就一邊去。”杜聿霖沒好氣地說。
他現在就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傷患,未來半個月,他都不能走出這間房間。
——
南山美廬的正對面,是一座三層的筒子樓。
三樓最旁邊的一個房間,窗簾拉的很緊,只邊角處露出了一截黑漆漆的圓管。
走近了才能看到,那是一個望遠鏡。
“窗簾打開了嗎?”
“打開了!”
“能看見裏面的情況嗎?”
“櫃子擋住了,看不見床頭,只能看見床尾。床上躺着一個人,醒沒醒,不知道。”
“去去去,趕緊彙報去。”
——
想要研究一件事情背後的真相,無非是調查和分析,兩種途徑了。
外圍的觀察,已經不能滿足那些人的“好奇心”。
于是,沈南瑗在一下午的時間,接了好幾通莫名其妙的電話,無一不是詢問杜聿霖傷勢的。
甭管對方報的是什麽人名,她的回答都是:“我家少帥當然沒事了,哦,他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請您過幾天再打。”
沈南瑗的回答很絕妙,透露的信息引人猜想。
就連孫委員長親自致電,沈南瑗也是這樣答的。
當然,孫委員長不是那麽好糊弄就對了。
“沈小姐是吧!那麽請問我什麽時候再打過來,可以找到杜少帥?”
“孫委員長,你何苦為難我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丫頭呢!”
孫委員長又說了什麽,許副官這邊是沒聽到,反正那邊挂線了。
許副官為自己的不服從命令感到慶幸,若是沈小姐不來,面對這些妖魔鬼怪的人得是他。
很顯然,要是論打仗他還行,但腦子絕對不如沈小姐一半聰明。
如此,平穩地過去了第一天。
到了晚飯時間,沈南瑗命人将晚飯端上了樓,一人份的。
杜聿霖房間的窗簾,天一黑,就拉上了。
他想要下床,活動活動腿腳,被軍醫跳着腳阻攔。
他還閑嘴巴沒味,想要喝點威士忌。
軍醫就只差跪下給他磕頭了。
杜聿霖在這兒花式作死,實際上就是求關注。
只可惜,沈南瑗帶着自己的晚飯,頭也不回地進了她住的地兒。
少帥的心情不大好。
許副官将一碗清淡的肉糜粥塞給了李伯宏,讓他去送。自己則守在門邊,死活不敢露臉。
第二天一早,沈南瑗是被樓下女人的尖叫給吵醒的。
要知道,這棟宅子裏,除了廚娘是個女的,就只有她性別為女了。
沈南瑗在睡袍的外面,裹了件大衣,睡眼惺忪地下了樓。
那女人也不知道是哪家雇來試探的,沈南瑗還在樓上的時候,就聽她哭哭啼啼地說要見她男人。
還以為不上班,能睡個好覺。
沈南瑗臉色不善地出現在客廳,“誰是你男人?”
“杜少帥!”女人信誓旦旦地說:“少帥可說了,将來回泷城的時候,也帶上我。”
“帶上?你們是什麽關系?”沈南瑗一雙眼睛肆無忌憚地在女人的身上掃來掃去。
女人下意識裹了裹身上的披肩,不自在地說:“我跟少帥的關系深了去了,我這肚子裏還有了你們少帥的種!這個理由夠了嘛!現在你只需去通報,讓我見到杜少帥就行了。”
她的氣勢很強,似乎是料準了,一般的女人遇到這樣的事情,勢必是要憤怒慌亂,繼而就會找男人對峙。
誰知,沈南瑗坐在沙發上面,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對着一旁的衛兵說:“叉出去!”
女人正要叫嚣,就只聽她又說:“以後不要什麽貓啊狗啊,就往屋裏放,擾人清夢!”
樓上疼的大半夜都沒睡着,淩晨才将閉了會眼睛的杜聿霖也被吵醒了。
一旁候着的軍醫,由衷地稱贊道:“沈小姐真的是女中諸葛啊!人又大肚能容!”
什麽鬼的大肚能容!多明顯的胡扯八道啊!
杜聿霖臉臭臭地想,是啊,他的瑗兒哪兒哪兒都好,可也是會生氣的。
比如,她氣到連上樓來質問他一下,都不願意。
杜聿霖甕聲甕氣地說:“就說我胳膊疼……不,就說我又起高熱了……算了,我不管你說什麽,去把沈小姐給我請來!請不來的話,軍法處置!”
軍醫覺得自己好委屈,憑什麽讓他去請啊,又不是他把人給惹毛的。
但軍醫敢怒不敢言,背着自己的醫藥箱出門,哭喪着一張老臉,站在了沈南瑗的跟前兒。
“沈小姐,少帥他……”
“他是胳膊疼啊,還是又起高熱了,我又不是軍醫!一切都有勞軍醫了。”沈南瑗懶洋洋的,沒擡眼皮。
軍醫的整張臉都皺巴到了一起,欲言又止,“……”他總不能說,少帥他欺負我!
南山美廬的外面,高大的法桐樹在晚來秋風的吹拂下,落下了幾片發黃的樹葉。
女人被拖了出去,直接丢到了大街上。
她吆喝了幾聲,見裏頭的人不肯理她,便沒有在門前多逗留,一瘸一拐地走到路口,上了一輛黑色的汽車。
汽車裏坐着一個黑着臉,陰沉沉的男人。
“見到了嗎?”
“沒有,那個女人挺厲害的,連問都沒問,就叫人趕了我出來。”
“廢話,要不厲害的話,能搞的垮龍家!”
男人扯了下嘴角,好像是笑,卻令人毛骨悚然。
秘書很快回轉,将今日的事情彙報給張将軍。
張将軍沉吟了片刻,“這麽說,那個杜聿霖肯定到現在都沒醒喽!”
“我看八成是,要不然他的手下,也不會緊急把那個沈南瑗叫去坐鎮了,還一直對外宣稱傷勢無礙。若真的無礙的話,何不大大方方出現呢。”
張将軍點了點頭,顯然是認同了秘書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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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随機紅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