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5)

一句話點醒了白铮,嫣然看似軟弱實際上個性十分強硬,委曲求全是她做不來的。

“謝謝你。”白铮看着胭脂說,幾秒之後便如同輕燕一般消失在窗口,他要去找嫣然,要告訴她,他心中裏所有真心話。他是那麽渴望能夠與她結為連理,不要做彼此的陌生人,他還想……想用力地吻她,就像她未失去記憶之前那唯一一次的吻一般,熱情如火,令他幾乎想要将她整個人都含進嘴裏。

想起過去的甜蜜,他的嘴角就上揚,沿着柳府的路,沒心情再看其他的風景。

☆、被欺負

“你先別哭啊,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是誰敢欺負你?告訴朕,朕為你做主!”

有時候陪在自己身邊的并不是自己心裏面想的那個人,這也許就是人的無奈。很多時候傷心時,渴望他回頭來安慰或是解釋,偏偏在自己身邊緊張心痛的卻是另外一個自己能夠感動卻無法去愛上的人。嫣然想,若是沒有這麽多的意外,或許她不會感受到愛情有這麽多的痛苦。從前與歐陽铮在一起時,信任理解,從來不會擔心有一天他會傷害自己,就如同自己永遠不會變心一樣。

看着眼前這個男人,他是一國之君,他的身份如此不同,可是為了她卻着急得像一個孩子似的,她感動卻不愛,心疼卻不動心,只好強忍下淚水,勉強地笑着。

允冥心中隐約猜到是因為她在乎的那個人,所以她傷心難過,心裏有點酸但看着她不想讓自己擔心而勉強開顏的模樣,卻更加為她心疼不值。

“嫣然,為何不能接受我?同我回宮?你這樣傷心難過,比你更加傷心難過的人,是我。嫣然,這是你的命,不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手。你是我的妻子,這一輩子都會是。”允冥溫柔地說,年輕的他卻有一股道不明的滄桑感,他看似無所不能卻是萬萬不能,只因他不是一個人,他是一個國。

“皇上……”嫣然感動,擡頭看着眼前這個男子,現在他不是皇上,只是一個男人,一個渴望得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的男人。他不是神,在她面前,他也只是一個平凡普通的男人。

“不要叫我皇上,我是你的允冥,你的。”他向前一步,微微張開雙手等着她自己投入這個懷抱。他要得到的,不是她的身子,而是她的心。

那個懷抱應該是很溫暖的,是這天下許多女子想要得到的吧?原來人們說,身在福中不知福是這樣的,嫣然終于懂了,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只是他不懂,他不懂……

“皇上,天色不早了,您該回宮了。”嫣然說。

允冥失落地放下手,然後點頭,微笑半晌之後才說:“好。”

“朕等你,終有一天你會主動來找朕的。”他背對着她,語氣堅定。他稱朕,他是皇上,所以他要的沒有得不到的,更何況她只是一名女子……

嫣然苦笑,人說紅顏禍水,那麽白家滅門事情,又是否與她有關?她和白铮之間到底為什麽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嫣然心中有千百個疑惑,她想以後的日子不會再無聊了,因為她有許多的答案需要去尋找,在找到之前,她想她一定不會投到允冥的懷抱……

皇上走後,白铮才以一個利落的姿勢定在嫣然的面前,他面色複雜,千言萬語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她似乎比以前更軟弱了,但這軟弱之間似乎又加着某種堅強的成分,他有些看不懂了,眼前的這個更的是以前的那個柳嫣然嗎?

他似乎更愛前眼的這一個……

“怎麽,你還有什麽話沒有說完嗎?請您放心,我不會再去打擾您的胭脂,如果您以後有什麽吩咐,只需要找若雪便可,您這麽讨厭我,一定不想再見到我吧?您可以請便了!”看着突然冒出來的白铮,嫣然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心想以後一定要下功夫和若寒學本領,然後自己也像他們這樣可以來無影去無蹤。

“我有說過我讨厭你嗎?”白铮壞笑,這傻丫頭是在抵毀自己還是在以這種方式指控他?現在的她生氣起來的樣子都這麽可愛。他不請自坐,端起茶便要喝。

“哎~”嫣然搶過茶杯,笑道:“柳府的茶不敢請白公子喝,您到我這兒來到底有什麽事?”

“不允許你進宮,不允許你再見狗皇帝,不允許你看着他的時候眼神那麽感動,不允許你見除了若寒之外的男人,不允許你——勾引除了我之外的男人!”白铮起身,食指與拇指撚起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語速度極快,語氣霸道。

“憑……”

什麽二字還未來得及出口,白铮已經吻了下去。剛開始他睜着眼睛一邊品嘗她如蜜一般的小嘴,一邊欣賞她又驚又怒的表情,單手用力摟過她的腰,然後緩緩地閉上眼睛專注這個吻……

他用舌尖輕輕地掃過她的唇瓣,如同花瓣一般的粉辣,她的氣息傳入體內他有些着迷。第一次親吻時她驚得不知如何是好,想起那時候她如小兔子一樣他就莫名歡愉。

突然,嫣然的雙手勾上了他的脖子,腳尖輕輕地惦起,主動張開唇瓣探出小香舌掃過他的牙際然後退出,輕輕舔咬他的下巴……

她略略擡起頭,迷離的眼神微張的嘴,以及那享受其中的微笑與嬌羞都讓白铮胸口如有大石壓着一般。

“是要我這樣勾引你嗎?”她問,語氣中帶着勝利的成分,然後不等他反應的時間主動将唇壓上他的唇,小香舌探進他的口中尋找他的靈舌糾纏。

她必需要承認,這個傻家夥的吻技一點也沒有歐陽铮的好,他像驚訝過度一般傻愣在那裏,許久才雙手掐起她的腰輕松将她拎了起來,她的雙腿架在他的腰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以防掉下來,而輕車熟路地找往她的卧室走去……

“小妖精,勾引我就該知道後果。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你,不是嫣然!”他說,因為他知道再借嫣然一百個天膽,她也不敢做出這樣的舉動。

“我是柳思思,記住了沒有?我是柳思思!”她答,整個人如同騰條一般纏在他的身上,張嘴用潔白的貝齒輕咬他的耳根道:“我是以前的柳思思,現在的柳嫣然。你是以前的歐陽铮,現在的白铮……”

“以前的柳思思,現在的柳嫣然。以前的歐陽铮,現在的白铮……”白铮俯在她的上方仔細地端詳她的臉,若有所思地重複着她的話,“你愛的,是白铮,還是歐陽铮?”

嫣然淺笑,伸出如玉一般的手指輕輕摸着他的臉道:“前世今生。或許,上天給我這樣一個機會,只是讓我去完成一些過去未來得及完成的事情。又或者,是給你我一次機會,讓本是錯過的,不再錯過……”她說着,身體更如同蛇一般開始扭動,提醒他現在不是談論愛的到底是誰的話題,二人已經将熱情進行到這個地步了,沒有理由停下來談情說愛。

“你果然,不是嫣然。”他看着她熟練的動作,每個細微的小動作都可以引起他男性的征服欲。這個女人,知道怎麽取悅男人,更知道如何征服男人。他的嫣然,不懂。

“我早說過,我是柳思思。”她笑,然後以輕挑的目光迎向他,“你不是說過,只準勾引你一個人嗎?難道我現在做的,你不滿意?或者,你希望我對別人這樣?”她問,握起他撐在兩邊的手朝自己的胸前按去,媚眼微眯地問:“感覺到我的心跳了嗎?它是為你在加速。”

“你是一個要人命的小妖精。告訴我,你把我的嫣然藏哪去了?”他低下頭親吻她潔白的頸部,聲音變得微啞,濃重的呼吸表露了他的欲望。

“也許,她根本就不存在。也許,她已經死了。也許,我就是她。”她依舊笑,衣裳半解,媚眼如絲,雙腿盤在他的腰上渴望着合二為一的快感。這個身體很敏感,只需要輕輕的一點動作她便會無法自制。以前的柳嫣然,應該是一個很純真的女子吧?怎麽會擁有這麽敏感的體質?

“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我現在無法承諾你什麽,但是,将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安穩的生活。也許不會太好,但是有我陪着你一生,天涯海角,不離不棄。”他從她的脖頸下移,潔白的前胸半露,深深的乳溝讓他無法再繼續說下去。他有些着急,将頭埋在那道深溝裏,靈動的舌頭不停地打着圈圈。

嫣然微挺上身,盤在他腰間的雙腿更加緊密了,雙手抱着他的頭,口齒不清地說:“嗯,嗯。我願意,不,不離不棄,只有我和你……”

屋內的光線并不是十分好,過于激動的兩個人竟連房門忘了鎖也不知道。

窗外閃過的一道人影,如同陽光下一道黑光,一閃而過。柳嫣然太過粗心,皇上賞的人,并不單純是保護她的。她太放心,竟連房門也不鎖。

白铮将她的衣裳退到了胸前,豐滿的雙峰裹在水紅色的肚兜裏,迷人的乳溝清晰可見。平坦的小腹,修長的雙腿,圓滑的臀部還有那只手可握的小纖腰,足以讓每一個男人噴血。

他将自己的雙手按在了那兩個圓渾上面,輕柔又夾着一些力道,騎坐在她的身上笑上是他從未表露過的壞笑問:“這樣,舒服嗎?”

她咬着嘴唇盡量不讓自己呻吟出聲,但一聽到他暧昧的語氣立刻無法控制內心的欲望,那兩粒豎挺着的小櫻桃似乎在抗議一般在水紅色特別顯目。

“不夠……”她舔了舔幹躁的嘴唇,雙手舉過頭項,閉上雙眼享受他的愛撫。

☆、我要進宮

“這樣呢?”他問,低下頭隔着肚兜含住了那粒櫻桃,牙齒在上面輕輕地啃噬,另外一邊手來回在她修長的大腿上游走,徘徊在大腿內側卻又不靠近那個最羞人的點。

“你很壞……”她輕呼,“可是,我喜歡。”

“你現在的模樣讓人想殺掉你!答應我,除了我不準讓別人男人見到你這個樣子,不準讓別人男人看到你的身子。你是我的,永遠都只能是我白铮一個人的,答應我!”一想到她曾經勾引過李易那個渾小子,他就來氣,如果還有下一次,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會發瘋!

她笑而不答,不安地扭動着身子,難以揮去的燥熱,這個男人騎坐在她的身上居然還有心情和她讨論這些事情,吃醋的時間,未免太不對了吧?

如果不是懷中抱着自己想要珍愛一輩子的女人,白铮一定不會忽略掉窗外一直站着的身影,那道目光有愛、有恨還有深深的思念與仇恨……

天氣并不是很熱,可是屋裏屋外的人都躁熱如火,不同的是,屋內的是因為情欲,而屋外的則是因為……恨意。

分明并不安靜,可是依舊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再一次見到他,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他沒有死,他還活着。

應該要很高興,可是為什麽想哭?不是說好了,不再想他的嗎?不論有多愛,都要放下的嗎?不是答應過母親,所有的一切都聽她的嗎?

控制不了淚滴流下來,扶了一下門框發出細微的聲音驚吓到了床上的人兒。

“誰!”

白铮一個彈跳起身,同時拉過被子為嫣然遮體。只是這短短的時間,他已經将剛才弄得淩亂的衣衫重新整理好了。

柳嫣然将頭露出被子,單手支着腦袋,平日裏她這屋是沒有人會來的,除了柳母偶爾會過來看看她之外。但是柳母今天并不在家,而若雪已經被她支走了,會是誰呢?

她突然臉色一變,如同一道閃電劃過腦海一般愣住了。她竟然忘記了……忘記了皇上派了人跟着她的!天哪,她居然連門也沒有鎖上?門外的如果是他,那白铮和她就完蛋了!

皇上再寵她,也不會忍受她和別的男人在床上暧昧吧……

雖然她還沒有進宮,可是皇上要發脾氣是可以不講道理的。

她伸出手拉了拉白铮的衣角,皺着眉将食指豎在唇間,讓他不要出聲,輕輕地搖了搖頭後将外衫披起,朝外看了看,才小聲地說:“有可能是……唉,一時說不清楚。你先不要出來,我去看看。”

“我憑什麽不要出去?怎麽?想把我藏起來?哈哈,人家是金屋藏嬌,難道你要木屋藏爺?”白铮不以為然,剛才那個聲音一聽就是沒有內力的人不小心發出的,如果是柳府的人,他倒真的是很想見見一老朋友呢!

“哎呀,你不懂!”柳嫣然急得都快瘋掉了,他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裏笑她,更該死的是這家夥壞起的時候比歐陽铮還有味道。分明是一個模樣,為什麽看起來就是不同的味道呢……

她真的想要嘗一嘗,有什麽不同……

“既然你們都不願意出來,那就只有我進來了。這天呀,可真是熱。家裏還是不如宮中好,這麽熱的天氣竟還讓我目睹春宮圖,真是羞死個人!”門外的那位抹幹眼淚,打起精神笑得燦爛,聲音卻是尖銳,目光如劍一般射向柳嫣然,卻就是不願意去看她身邊的白铮。她不敢,怕只一眼,就會心軟。

柳嫣然睜大了眼睛看着推門而入的人,抽動幾下嘴角卻說不出話來。

“我說姐姐,我們還真是分不開。皇上怕我在宮中惦記家人,所以讓你進宮陪陪我,今日特別讓我出來找你商量這種事,我都親自出來了,你也不來接一接。我看進宮是不必了,我就告訴皇上,雖然爹沒有做主,可是你已經将你的終身大事兒給定了。這生米都煮成了熟飯,我看就将事兒辦了吧!”

“皇上讓我進宮陪你,我倒是願意。只怕是我進宮還是不進宮,不痛快的都是你吧?”柳嫣然沒有讓步,對于這個妹妹她早就已經忍受夠了。從這裏開始,從現在開始,她決定不要再小心地活着,她就是柳嫣然,實實在在活在這個社會的柳嫣然,所以她要做回自己!

柳凝絮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嫣然會這樣和她說話,平日裏的她總是非常小心,不得罪人。

“怎麽?來我這兒,是為了傳達皇上了意思呢,還是為了看一看你朝思暮想的白哥哥?”她笑,眼角餘光掃過白铮的臉時,心沉了一下。

他的表情很難看,她知道那句話當着他的面說,會讓他難堪。

“原來凝絮妹妹是想我了!我還以為你進了宮,就把我給忘記了呢。原來你還這麽念舊情啊。”白铮收起失落的心情,上前一步用食指撐起柳凝絮的下巴,暧昧地說。

“你沒有死,就好。”

聞到他的氣息,感受到他指尖傳來的溫度,她的心也柔軟了。盡管他說的話是她不想聽的,盡管他的表情是她不想看的,可是重新看着他站在自己的面前,這樣就夠了,不是嗎?

她已經成了皇上的人,就算要争,也沒有資格了……

白铮的手顫抖了一下,嘴角微微地抽動,想要說什麽卻不知道說什麽。他一直認為,柳凝絮是那個無知任性的小丫頭,是一個習慣和姐姐争東西的小丫頭。可是這個小丫頭,對他說了一句這麽久以來,唯一溫暖他的心的話。

“呵呵,”凝絮幹笑,将目光轉向嫣然,“所以,就讓你代他死吧。”

“我沒有意見,只怕他舍不得。這世界上最可怕的并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看着自己心愛的人一個一個死去,白铮,你說對嗎?”嫣然微微一笑,雙手不自然地絞在一起。她心裏已經猜個大概,皇上誤以為她們姐妹情深,妹妹是代姐入宮卻不想是凝絮另有目的。如今,讓她看到這一幕,這中間的隔閡又加深了一層。

“那我就去請爹來做個主吧。”柳凝絮臉色一變,轉身欲走出門。她恨透了眼前的這個柳嫣然,那次落水不死之後,她竟然性情大變。若是換成從前,她肯定已經跪下求自己不要将這件事說出去,不要将白铮還活着告訴別人。以前的嫣然是那樣惴弱,又是那樣愛白铮。

可是現在的她,竟然可以将白铮推出來,甚至對誰的生死都已經無所謂。她不得不好好想一想,她和娘的計劃,應該要改一改了。

“你認為你還出得了這個門嗎?”

她剛走一步,白铮已經繞到她的前面,左手掐住她的脖子,目光中充滿殺氣。

“回去告訴你的皇上,柳嫣然從前是我白铮的,現在還是我白铮的,将來也會是我白铮的!而他們祁家欠我白家的幾十口人命,白铮終有一天會一一索回,包括你!”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柳凝絮,他氣的并不是她真的要去告密,而是皇上還不死心,竟讓她來當說客!

“你的意思是,你要殺我?”凝絮輕笑,仰起頭看向他的眼睛,淚花在眼中閃動。

白铮遲疑了一下,狠了狠心說:“是。時候到了,我就會親手殺了你。不僅是你,還有你的娘!我白家會有這樣的下場,拜你娘所賜。不要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她今天不過是一個二房,不過是一介女流,不過是首富家的二姨太,這些都滿足不了她。她所想要的,是這個柳家,還有我白家!”他輕蔑地說,“皇上是瞎了眼才會覺得你是代姐入宮。凝絮,小時候我覺得你只是有些調皮罷了,可是沒有想到如今的你是非不分,你可曾想過,那些死去的人全都是有血有肉的,為了你娘的一己之私,你寧願成為她的工具,這就是你對我的情?我沒死,就好。柳凝絮,這句話我聽在耳裏,是同情?是自責?還是,諷刺?!”

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而在一旁的柳嫣然則是完全愣住了,她絕對沒有想到白家的慘案竟和柳家有關,而凝絮母女藏着天大的秘密,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有多少又是她爹不知道的?

“哈哈……”凝絮大笑,“是,這就是我對你的情。我柳凝絮得不到的,寧可毀了也不會讓別人得到!”她不懼他淩利的目光,大聲地說,大聲地笑,淚,也大顆地掉了下來。

“放了她吧。”柳嫣然突然開口,對着白铮說,“我說過,我不是柳嫣然,但我相信命。白铮你自以為知道所有的一切,可是你又怎麽知道她真的是心甘情願?你又怎麽知道她沒有為你做些什麽?為什麽你能夠安然活下?我進不進宮,不必你過問。你所愛的柳嫣然,早已經消失,要找請你到黃泉路上也許還能夠見上一面。我要進宮,跟着你過的是逃亡的日子,進了宮卻是富貴榮華,我不傻也不瘋,雙眼明亮也不瞎,我是一個正常的人,所以只能做出正常的選擇。”

☆、胭脂

風從門外低低地吹了進來,白铮心碎的聲音傳入嫣然的耳中,她閉上心門不聽。

凝絮冷笑地看着白铮痛苦的表情,若是當初他選擇的不是嫣然,今天的一切就不會上演。可惜太遲了,她沒有回頭的路,他們也沒有。

“你,确定?”白铮問,聲音有點顫抖,他知道眼前的柳嫣然真的不是以前的柳嫣然,可是面對同一張臉說出來的話,他怎麽能夠不難過?

她忘記了嗎?生死不棄,同甘共苦,不論他變成什麽樣,她都會永遠追随他,天涯海角。曾經的誓言還在耳邊,如今物是人非。

也許,這段記憶,從未存在。只有他白铮癡傻,才試圖掩蓋那些傷痛,那些真相,不讓她看見,只是害怕她心碎護她周全。

“是,我确定。”嫣然回過頭正視他的心碎,雙眸堅定,嘴角噙着淺笑,卻是硬着心腸說。

白家的事是一場陰謀,這場陰謀還在繼續,沒有任何證據沒有任何線索,唯一可以下手的就是柳凝絮。唯一可以幫她的,就是皇上。

“那,恭喜你了。未來的……未來的什麽呢?我倒是很想知道,這狗皇帝愛你是否能夠愛到将皇後的位置都給你,我視目以待,未來的……皇後。”他的語氣中充滿嘲笑,轉過身背對着她們說:“今天一切就當沒有發生。凝絮,我愛的是以前的柳嫣然,你姐會在我心裏一輩子,但不是現在這個。她要進宮了,你要小心了哦,不要自己的心上人保不住,連皇上也被她這花容月貌給吸引住了,你們的計劃還怎麽繼續?告辭!”

他惦腳起身,回過頭深深看了她一眼,笑容逐漸蒼白,曾經的期待破碎滿地,側過頭,所有傷痛斂于眼底,一眨眼便消無蹤,只有門前的柳條兒,輕輕搖晃了下,一切恢複平靜。

柳凝絮亦收回目光,轉過頭時,笑容已經挂在臉上,着看嫣然失神的模樣,道:“姐,那就随我入宮吧。以後,咱們的日子可還長着呢。”

“對,咱們的日子,還長着呢。今日我就不随你進宮了,倒是有一句話要請妹妹帶給皇上,要我進宮就要他親自來接。按我的規矩,要八擡大轎,要他從皇宮一路騎馬來迎親。按我們娘家的規則,這聘禮不能少,另外我宮裏的人要我自己挑,并且入宮之後所有宮中的禮數全都免了。皇上若是能夠答應,就請他定下日子成親吧。”嫣然收回神,笑得端莊,這宮中的禮數他早就說過,她只需聽他一個人的。将來真的入了宮,她也會按禮數向皇後請安,現在說的不過是為了氣一氣柳凝絮罷了。

“呸,你當你是什麽人!”柳凝絮啐了一口,“你這不要臉的,你把皇上當成什麽人?你有把我放在眼裏嗎?!居然坦敢要皇上親自來迎親,恐怕你是落水落出毛病,腦子也壞了吧?”

“喲!”嫣然笑嘆,“妹妹這就生氣啦!我忘記了,妹妹志在必得的是皇後之位,這母儀天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難怪妹妹會如此生氣呢!不過,在你還沒有坐上這個位置而皇上的心還在我身上時,你就給我安分一點,否則,自然會有人收拾你!”

“你——”柳凝絮怒目圓瞪,火苗在二人之間滋滋生長,似乎從彼此剛出生就注定了二人注定無法相好,只能這樣冷漠相對或是冷劍暗傷。柳凝絮雖不知道皇上到底為什麽要召姐姐入宮,她只知道,這一旦入了宮便是她的天下,畢竟這勾心鬥角的東西,愣這單純的柳嫣然怎麽也預料不到,于是火氣漸怒,挑起一抹僵硬的笑容道:“那好,我這便去向皇上禀報,我倒要看看我們的柳家大小姐,是如何風風光光讓皇上親自來迎親,還是最終被辦了個大不敬!”

“好,那,拭目以待!”柳嫣然做了個請的動作,看着柳凝絮氣哄哄地從自己眼前離開,一轉身,豆大的淚珠便湧了出來。

星空璀璨,月光涼涼地灑在來香閣雅間窗口,一道光束打在白铮身上。微風吹來,束間發帶飄逸,臉上冰霜的表情比這月光還冷。

壺間酒一杯接一杯,他不知道該笑話自己還是該質責命運,為何嫣然會大變?為什麽當初自己沒有再快一步,救起嫣然。他已信,現在嫣然的軀體中,已經不再是他的嫣然,否則她怎會相忘,牽手白頭,永世不棄?這樣美的誓言,在這一刻卻如同刺骨寒冰,一下一下刺穿着他的心髒。

“月色如此迷人,你卻在這裏買醉,豈不是浪費?”胭脂拿了一盞香爐放在桌上,青煙袅袅,襯得這夜色更加迷人。

“在這來香閣中,不買醉,不醉生夢死,又豈對得起這煙花之地?”白铮淺笑,眸卻血紅,眼前閃過嫣然巧笑的模樣,心又是狠狠一痛,最後一杯猛地灌進喉中,濃烈的酒精在他的身體裏燃燒中。

正常人做的選擇。

他莫名想笑,原來所謂相守一世的諾言,竟是兒戲,竟是癡想!

“胭脂從不相問。”她走到他的身旁,拿掉他手中的酒壺,接過杯子,将裏面一些殘留的酒喝盡,面上飛紅,倚在他身旁,“可是,今天胭脂卻忍不信,想要問一問,到底公子心中,胭脂是何位置?”

“良朋好友,生死之交。”白铮輕離,語氣輕淡,他從來不拒絕胭脂對他的好,卻又言明彼此的位置,越是這樣,更顯無情。

“良朋好友,生死之交?”胭脂輕笑,“青兒,拿酒!”

“胭脂……”白铮不忍她這樣,從救起她的那一刻起,他就覺得她自己相似,在這世上無依無靠,活下只為了複仇,可是如今,他卻不知自己究竟是救了她,還是害了她。

“既是良朋好友,生死之交,不是應該不醉不歸嗎?這來香閣是公子一手所創,脂肪亦是公子一手所造,能遇上公子,胭脂的心,本該知足,為何今日看到柳姑娘,胭脂的心卻如此的疼?公子知道嗎?那是一種無望的疼……”她說着,接過青兒送來的酒壺,未倒入杯中,獨飲起來。

“何苦呢……”白铮嘆惜,若這世上沒有情這個字牽絆住人,該多好!

他搶過酒壺,仰頭喝盡。

“公子,只給胭脂這一夜,好嗎?”

醉眼朦胧間,胭脂獨立于房間中央,潔白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火紅外衣緩緩褪雲,裏面潔白的素衣帶,輕輕扯開,衣裙滑落在地,那雪白的身體雖算不算完美,卻足以令男人血脈噴張!

白铮沒有準備,看着她粉嫩雪白的身軀一時愣在那裏,手中杯子滑落在地,砰的一聲,如同腦子炸開一般,那窈窕的身材,襯着瀑布般的黑發,羞赧的表情,在月光下微微輕顫的tong體,堅挺而豐滿的胸部,都令他心猿意馬。

“胭脂……”白铮咽了咽口水,努力拉回自己的理智,他從未碰過除了嫣然以外的女人,對他白铮而言,這一生只擁有嫣然一個人就已經足夠了,可是現在,面對這樣赤luoluo的誘惑,又讓他怎麽把持得住?

“自從公子救了胭脂那天起,胭脂就是公子的人了,可是胭脂知道配不上公子,更知道公子心中已經有了柳姑娘,如今既然胭脂到了這煙花之地,就請公子滿足胭脂,就這一晚……”她喃喃自語般,輕移蓮步到白铮身旁,雙手搭在他的脖子上,粉唇湊了過去。

他太高了,她惦起腳尖也夠不到他的唇,他的身體僵硬着,不肯迎合她,心中閃過失落,手卻更加用力地把他拉向自己,讓自己堅挺的胸部緊靠着他,靈巧的舌尖在他的頸部游走。

一陣酥麻的感覺傳來,白铮深呼吸着,沒有推開她,感受着她的香氣在鼻息下飄渺,渾身燥熱。

感受到白铮身體傳來的熱感,胭脂如同得到了認可一般,雙手更加大膽地探索,在這來香閣,她一向是賣藝不賣身,自從來香閣紅火了之後,就更少看到她抛頭露面,對于男女的床上之事,她也一片朦胧。要不是忽來的不詳的預感,覺得他就要永遠離開自己,她又豈敢這樣大坦,她不想要遺憾,此生可以成為她的女人,她死而無憾!

“公子……”她輕喃,雙手解開他的外裳,貼得更近了些,“公子,胭脂需要公子,滿足我,好不好?”她嬌喘息息,面上神情妩媚動人,因為練就舞蹈,一身柔若無骨。

白铮的心跳得很厲害,好幾次他都想要伸手去緊緊地擁抱住她,然後不顧一切将她扔到床上,吻向她的唇,發洩掉多餘的欲火,可是——

“铮哥哥,你若是喜歡嫣兒,除了嫣然的壞脾性之外,還有一條!就是不可以和別的女子有染,否則嫣兒會逃到你看不見的地方,永世都不要再見到你!”

那句調皮的玩笑,霍然閃入腦中,所有欲火在一瞬間全部熄滅,他無情地推開懷中的胭脂,背過身體壓低聲音說:“胭脂,我不能。”

☆、誠實的身體

“為何?”胭脂的眼頓時模糊,為何她這樣主動,他卻還是拒絕,難道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對自己真的一點感情也沒有嗎?

“我們不應該,我更不想傷害你。這些日子,在我心中已經把你當成自家妹子。胭脂你該清楚,我白家從自被滅門之後,我在這世上就再無一個親人,我不想再失去你。”他坦誠地說着,那晚的情形,他歷歷在目,此仇,不可不報。只是,他不知道,當他擰下柳福澤的人頭時,嫣然是否還可以和他遠走天涯。

遠走天涯……

白铮再次失笑,他幾乎忘記了,現在的嫣然,選擇了進宮,選擇安享榮華,那他又有何可猶豫的?

“胭脂不想當公子的妹妹,胭脂想成為公子的女人。”胭脂顫動着身體,再一次從身後抱緊了他。

白铮掰開她的手,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她的雙眸染上了淚珠,沾在睫毛上,說不出的惹人憐愛,他忽然很想嫣然,特別想——

“胭脂,我要走了。”

“去哪?”

“柳府。”

“還回來嗎?”

“不知道……”

這來香閣,原本是他隐身的地方,他受了重傷,不得不尋個安全的地方靜下養傷,現在,看來這裏是呆不了了,而他,也不想再隐藏下去,所有的事情,都該有一個了斷,他要去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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