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月夜
既然明白蘇維塔在打探他們,朱利亞諾心裏就多了一重防備。他們的确要結盟,但也不能毫無保留地信任這名軍人。
可惜安托萬沒心沒肺,蘇維塔問什麽他答什麽,就差沒把自己底褲顏色說出來了。再這樣下去他非把他們賣了不可!
一直沉默不語的恩佐忽然開口:“将軍您大概不知道,安托萬可是一位了不起的少年劍客,還救過我們的命呢。”
“哦?竟有此事?”蘇維塔興致勃勃。
“是呀,我們正是因此而相識的。安托萬臉皮薄,不好意思把這些事說來說去,可照我的看法,他的事跡足以寫成一首詩歌,四處傳唱呢。是不是,雷希?”
恩佐巧妙地将話題轉移到安托萬身上,使他變成衆人矚目的焦點。他将他們在龐托城相遇的經歷說了一遍,故意隐去了一部分內容,又刻意誇大了另一部分內容,總體來說句句都是實話,可在聽者耳中卻變了味道——雨夜逃獄成了追尋正義的大冒險,安托萬自然是冒險的主角,故事的英雄。
安托萬紅着臉,數次想打斷恩佐添油加醋的敘述,但他哪裏有緘默者的雄辯,三言兩語就被恩佐奪回了談話的主動權。蘇維塔聽得入了神,連連發出驚嘆。雷希和朱利亞諾不可思議地望着恩佐,第一次發現他這麽擅長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他不跟雷希搭夥賣藝真是屈才了。
馬車到達蘇維塔的宅邸時,恩佐的故事還沒說完。蘇維塔惋惜地說:“各位的冒險經歷實在精彩,值得大書特書!可惜時間有限,今天是聽不完了,改日有空我再洗耳恭聽。”他跳下馬車,向衆人鞠了一躬,然後召喚仆人,讓他們為貴客安排房間。
擺脫蘇維塔後,朱利亞諾總算松了口氣。恩佐卻面色不善,一直狠戾地瞪着将軍的背影。
蘇維塔為他們每人安排了一間單獨的客房,各派兩名衛兵守在房門外,囑咐他們出門時一定要帶衛兵随從,防止刺客趁虛而入。朱利亞諾一開門,那兩名衛兵就用恐怖的眼神瞪着他。不知蘇維塔是為了保護客人的安危,還是為了限制他們的行動。
好在區區衛兵根本擋不住身手敏捷的緘默者。朱利亞諾和衣躺在床上,沒過一會兒,就聽見窗簾後面傳來微弱的敲窗聲。他跳起來,拉開窗簾,恩佐正攀着窗臺朝他微笑。朱利亞諾心中一陣蕩漾,連忙打開窗戶,将緘默者拉進來。他心想,此情此景就像多情的小夥子爬窗夜會情人一樣。
恩佐轉身拉上窗簾,在客房中轉了一圈,一會兒摸摸牆壁,一會兒拍拍家具。朱利亞諾困惑地問:“你在幹什麽?”
“某些有錢人喜歡在房間裏修築夾層,好窺探客人的起居行動。我怕遭人監視。”
他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結果一無所獲,于是輕嗤一聲:“這個蘇維塔倒算個‘正人君子’,居然沒有修夾層。”
“他有點不對勁。”
“有點?他大大的不對勁!你到底在籌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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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亞諾示意他稍安勿躁,解開上衣,取出貼身藏匿的賬本和信件。恩佐接過他的戰利品:“看你這麽積極地寬衣解帶,我還以為你要‘招待’我……”
“正經點!”
恩佐眯起眼睛,長長的睫羽下眼波流轉,好像在醞釀什麽詭計。他找了張沙發坐下,勾住朱利亞諾的腰,往自己身上一帶。朱利亞諾踉踉跄跄地撲在他胸口,又被故意絆了下腳,自然而然變成跌坐在他大腿上的姿勢。
“你……你不要……”朱利亞諾臉上發燙,話都說不利索了。
恩佐若無其事地展開書信,一封封讀完,又打開賬本,快速浏覽了一遍。其間他一直不老實地按揉朱利亞諾腰部,手指鑽進上衣下擺,揉掐腰腹的皮膚。也不知他到底看進去沒有。
朱利亞諾赧着臉,幾次想站起來,卻又幾次被恩佐拉回去,徒勞無功地撲騰了好半天。恩佐湊到他耳邊吹了口氣,笑意盈然地說:“乖,老實別動,你老在我身上折騰,都快弄得我把持不住了。”
朱利亞諾無意中碰到恩佐下身,那裏果然有了點反應。他像摸到火炭似的猛然縮回手,扭過頭不去看恩佐,臉已紅到耳根,連脖子都浮起一層粉色。
“你看……看出什麽了嗎?”他結結巴巴地轉移話題。
恩佐吻了吻他的耳根:“這個費爾南多果然夥同海盜專幹不法勾當。光是‘通敵’和‘銷贓’兩個罪名就夠他喝一壺了。”
“我準備同蘇維塔将軍結盟,我找到的證據加上‘刺殺’的罪名,肯定能一舉扳倒費爾南多。你說,會不會是費爾南多記恨蘇維塔剿滅了海盜,才雇人對他痛下殺手的?”
恩佐沉吟片刻,“這個……現在還說不準。那個蘇維塔不是等閑之輩,我們必須一面聯合他,一面提防他。”
朱利亞諾心中惴惴。果然恩佐也看出不對勁了。是他們思慮過度嗎?
“不過,現在先不說這個。”恩佐話鋒一轉,将賬本和信件放到一旁,手上用力,緊緊箍住朱利亞諾的腰。他的學徒“咝”了一聲,不由自主地仰起頭,露出最脆弱的脖頸。
恩佐解開朱利亞諾的領子,摸了摸藏在衣服裏的銀鏈子。他送的綠寶石項鏈,朱利亞諾一直戴在身上。恩佐滿意地舔舔嘴唇,像個極幹渴的人,一口咬住朱利亞諾的喉結,仿佛要飲盡他的鮮血以緩解饑渴似的。
朱利亞諾難耐地扭動身體,發出快斷氣般的聲音:“快住手!這裏是……別人家……”
“在別人家的屋頂下面亂搞才有意思。”
“我說真的!”朱利亞諾求饒般喊道。
恩佐忽然停止動作。并不是因為他終于意識到身為賓客應該遵守禮節,而是他聽見窗外有什麽動靜。朱利亞諾也聽見了。情欲并未讓他的感官遲鈍。他慌亂地尋找藏在袖中的刀片,衣服卻被恩佐一把褪下,堆積在手肘處,成了天然的鐐铐。
他驚呼一聲,不明白恩佐為何突然禁锢他的雙手。現在他們難道不該慎之又慎地查看窗外的狀況嗎?可恩佐似乎沒這個意思,對窗外的一切毫無興趣,全部注意力都傾注在朱利亞諾身上。年輕學徒的雙手無法動彈,只能騎跨在恩佐的大腿上,倚靠對方來保持身體平衡。
“外面……外面好像有人!”朱利亞諾不敢大聲嚷嚷,只能用氣聲說話。
“別管他。”恩佐哼哼着說,在朱利亞諾鎖骨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深紅色的吻痕。
朱利亞諾騎在他腿上,兩人下體緊緊相貼,他能敏銳地感覺到恩佐下身逐漸磅礴的欲望。他急得快哭了。外面真有人啊!為什麽恩佐毫不在乎?又不是沒聽見!
恩佐卻不管這些,專心在朱利亞諾身上種草莓,兩手更是閑不住,在他下身搓揉捏弄,朱利亞諾很快便無何奈何地硬了,性器隔着褲子,頂在恩佐腹部。恩佐發出細碎的笑聲,扒下朱利亞諾的褲子,脫到膝蓋處,伸手摸他臀縫。
雪白的兩瓣臀丘之間,隐秘的小穴微微張開,像幾欲綻放的花蕾。恩佐撥開穴口柔嫩的皺褶,開掘深處肉紅色的甬道。兩指時屈時伸,時而并攏按進深處,時而分開撐開甬道。朱利亞諾想尖叫卻不敢叫,咬住嘴唇死撐。恩佐怕他咬破嘴唇,便深深地吻他,舌頭在他口腔內翻攪不停,手指也在後穴內挖掘得更加用力。
濕滑的肉壁纏上恩佐的手指,随着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而一張一翕。年輕學徒身體內部仿佛被掘出了一眼泉水,透明的汁液不住外流,從已經綻放的花口中溢出,濡濕穴口的媚肉。
“你下面吸得好緊,流了好多水。”恩佐呵氣般的笑出聲,“在宴會上沒吃飽?餓成這樣?”
“嗯……宴會上又吃不到……你的……”朱利亞諾喘着氣,斷斷續續道,“你喂我……”
“你自己來。”
恩佐将朱利亞諾的褲子脫下一只腿,解開自己的褲帶,将褲子稍稍向下拽了拽,膨脹到極點的陰莖跳了出來,正頂在朱利亞諾臀縫中。堅硬的前端擦過穴口,引得他一陣顫栗。他雙手被背後一大團衣服縛住,沒法去握恩佐的性器,也不能準确地将它送進穴口。他只能上下起伏身體,試圖找準龜頭,可連試了好幾次,那根東西都只從媚穴邊滑過,摩擦着穴口的嫩肉和敏感的會陰,有時還會頂到漲得飽滿的囊袋。
“不急,慢慢來。”
朱利亞諾哪裏有這種耐性!恩佐的性器在他臀縫裏上下摩擦,更加助長他的情欲,甬道內泌出的淫汁沾在陰莖上,将整根東西濡濕得發亮。他又試了好幾次,終于,穴口含住了龜頭。他緩慢地坐下去,将那根龐大堅硬的肉棒吞進身體內部,直至穴口的嫩肉吮到肉棒最底部為止。
他雙手不能動,難以保持身體平衡,恩佐便握住他的腰,提起他的身體又重重放下去,把他狠狠按在自己的陰莖上。下體也配合手上的動作一起一伏,往上提時抽離他身體,往下按時又用力貫穿到最深處。
朱利亞諾已經忘了窗外的動靜,全身心都沉浸在激烈的性愛中。小穴被插得汁水四濺,穴口的媚肉在越來越快的摩擦中變成了淫靡的肉紅色。身體裏有什麽灼熱的東西要溢出來了,好像整個人都變成一個供人抽插玩弄的洞穴,變成一個用來纾解欲望的器具。恩佐毫不客氣地貫穿他,使用他,可當朱利亞諾望向恩佐時,對方灰色的眼睛卻始終深情地凝視他。男人只有對最珍愛的愛侶才會露出那種渴慕而憐惜的眼神。
兩種巨大的反差使朱利亞諾無暇思考,只能沉浸在欲望的海洋中,被一浪高過一浪的潮水所吞沒。淫欲的浪花最終推他到了最高潮,他像被海浪抛到天空中一樣,瞬間失去了意識,卻很快回過神來。他前後同時達到絕頂,白濁液體濺在恩佐腹部,後穴痙攣似的收緊,吸出了恩佐的精液。大量黏稠液體灌進他腹腔,填滿他的身體,同時也填補了靈魂中的某個空缺。
他倒在恩佐身上,不住地喘息。恩佐拍拍他的臀部,留下幾個鮮紅的掌印,襯着白皙的皮膚和穴內溢出的白液,格外顯眼。
恩佐溫柔地親親他,拔出尚未完全變軟的性器,手指再度插進秘穴中摳挖掘探。精液混着肉壁分泌的淫汁一股股地流出。朱利亞諾任由他亵玩,連回吻他的力氣都沒了。
恩佐抱起朱利亞諾,将他放到床上,擡起他一條腿。朱利亞諾以為他尚未盡興,還要再來一輪,但恩佐從衣兜裏摸出一條手絹,為他仔仔細細清理身體。朱利亞諾用手臂擋住臉。歡愛時放得開,事後反而害羞了。
清理完畢,恩佐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身,穿好衣服,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接着對朱利亞諾說:“你還起得來嗎?”
他的學徒撐起身體:“幹什麽?”
“穿好衣服。客人等得太久了。”
朱利亞諾手忙腳亂地套好褲子,穿上衣服,扣子扣錯了好幾枚,恩佐無奈地看看他,幫他正确地扣回去。
“什麽客人?窗外果然有人?”朱利亞諾覺得自己快爆炸了。假如剛才窗外的動靜代表外面有人,那麽那人豈不是全程都聽見了……
恩佐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夜風灌進來,朱利亞諾冷得縮起肩膀。
“請進吧,外面風大。”恩佐說,态度卻是無所謂的。
“哼。”
半是惱怒半是嘲諷的一聲悶哼。接着,雷希從窗口躍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