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章節

了出來,她朝那上面扔了幾把毒粉,粉末落在毒蟲之上,毒蟲嘶鳴着退了下來,露出了已被啃食的不成模樣的巨大蜈蚣的屍體。

她當然記得昨晚不慎中了那被她稱之為師父的女人的招,是它們護了她,這群本是她師父豢養的毒蟲,三年前跟着她一起逃離了那個可恨的女人,現在又在危機時刻守護了她的性命。

毒蟲布滿了整個地面,她擡起腳碾在上面,刺啦刺啦的蟲殼爆破聲從她的腳下響起,就連她黑色的鞋面上都沾上了自那些毒蟲體內噴濺而出的濃稠液體,毒蟲們被她激怒,陸續爬上她的鞋面。

有一只搶先尋到她裸露在外的腳踝上,兩只鉗子向上高高舉起而後狠狠的叮進了她的肉裏,微微泛麻的感覺襲來,她低頭看向腳踝處,就見那蟲已僵直着身體從她的腳踝上滾落到了地上,她的腳碾過它,像是在嘲笑它的不自量力。

一只又一只的蟲子相繼從她腳上落下。

爬在她鞋面上的毒蟲停止了攻擊極快的從她腳上退了下來,不一會兒那布滿地面的毒蟲散開了,她與那些蟲子的角色瞬間變化,毒蟲們再也不敢靠近她,她擡腳向前,落腳之處,毒蟲四散,前一刻還井然有序的毒蟲們這一刻重疊着慌忙往四周撤去,腳下地面除了泥土與落葉再無其它。

小屋的門微敞着,她伸手将它推開,一截毒針自上而下向她刺來,她往後一躍,那針落在了方才她站着的地方,近半的針尖陷在了木板之中。

那針尖的尾部連着一條呈節狀突起的黑亮尾巴,一擊未中它此時正惱怒着,身前的兩只大鉗子在空中揮舞着,它的尾巴向後一甩,連帶着将一大塊木板拔了起來。

它的尾巴高高翹起,極快的向她而來,她将腕上銀镯拔下,向後再躍一步落在了院子中,那大黑蠍子也從那幾步木梯上爬了下來,甩着尾巴向她而來。

銀镯變為銀圈落在她的掌心,她踏在空中朝那蠍子的腦袋砸去,嘭的一聲向後落在了一個堅硬物體上,卻不是它的腦袋而是它的蠍鉗,銀環将它的蠍鉗砸破,白色的液體滴落在地面之上。

毒針向她落來,她往後一躍落在地上卻不敢停歇,那蠍子發了狂,毒針呈雨點般落在了地面之中,她左右躲避着。

屋內傳來一陣鈴聲,那蠍子又狠狠向她刺了幾下,十分不甘的往一旁退去将身後的小屋露了出來。

她緊盯着它直到它退到了小院一角才飛身到了那木階之上,那門方才已被她推開,此刻她的眼睛向屋內看去,就見那本屬于她的卧床之上此刻正躺着個無比妖嬈的女人,那女人身段極佳,一縷長發自她的額角落下将她的臉擋去大半,穿着十分清涼,只一層黑色薄紗罩在白色的橫胸之上。

女人本是橫卧在那床上,見她進來坐起身來“我的好徒兒你終于回來了“她的聲音不急不緩好像篤定了她會回來。

她朝那女人走去,手中銀環擲出被那女人淩空接住“還是沒有學乖嗎?”女人漫不經心,将那銀環往地上一丢。

只一道殘影掠過那女人的手就已橫在了她的頸間,女人的頭發劃過她的臉頰,令人厭惡的濃重脂粉氣自鼻尖傳來。

“你好像忘了這銀镯是誰給你的了?”女人的聲音妩媚含着笑意,語氣卻不善。

粹着毒汁的匕首從她的袖內滑落在她的手中,刀鞘落地的同時她揮刀向那女人而去,女人卻早有準備往後一躍穩穩的坐回了床上。

“同樣的伎倆再用一次可就沒意思了”女人雙手往後一撐,身子往後微仰去,露出的那半張臉上眉毛微挑。

她的手向下一伸銀環落入她的掌中,她将那銀環又往女人擲去,女人眼神輕蔑連身形也未大動,只将手擡起淩空一抓那銀環便被她抓在了手中“怎麽?沒招了嗎?”

話音還未落,粹着毒汁的匕首朝她面部而來,女人眼睛徒然放大往旁側過臉去,絲絲長發自她臉頰飄落,落在了她坐着的床鋪之上。

長發被削去了大半,将她擋在發下的半張臉露了出來,十分可怖。

與左邊光潔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的右臉已經不能稱作是人臉了,皮膚反複潰爛後留下的疤痕遍布在她的臉上,疤痕的中心位置深深凹陷下去連半分皮肉也沒有,往那凹陷處看去還能看見她露在外面的骨頭。

女人的胸前極快的起伏,将那銀環一丢下意識的捂住那半邊臉。

女人看向她,眼神再無方才的淡定“做什麽這副眼神看着我?!這模樣不是拜你所賜嗎?!“

她當然不會可憐她,三年前她下定決心要離開她,便在刀上粹了毒,借着女人與她的師兄歡好時将那把短刀刺向了她,可惜了,若不是她及時避開,這刀本應該刺中她的心脈的。

女人氣急了,鈴铛聲從她手中傳出,她只覺得心間随着這鈴聲漸漸疼痛起來,她捂住胸口看向那笑得猖狂的女人。

“好徒兒,你且受着,這是為師耗費三年才為你量身定做的絕情丹,你且再為為師試一次藥,看看這丹是如何讓人逐漸喪失五感變為人樁的”

疼痛蔓延上全身,她覺得身體發軟,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女人走向她,将那恐怖的臉靠向了她“你好好看看你的傑作,你将為師變做了這般不人不鬼的模樣,為師自然要回禮的,這禮你滿意否?”

她坐在地上,額間布滿汗珠“師父我錯了。”

“如何錯了?”女人的臂間爬着一只小蠍子此時她正逗弄着它。

“不該叛逃師門,不該傷害師父更不該殺了苜回師兄。”女人聽到苜回二字時眼神一凜,站了起來,濃妝豔抹的臉上出現了怒色,女人扣住了她的臉。

“別叫他的名字!”那蠍子順着女人的手背爬上了她的臉,她只覺臉上一痛,那毒蠍的針已刺入她的臉中。

以毒針為中心,她的臉皮之下逐漸發黑腫脹,女人毒辣的目光鎖在她受傷的臉上。

不過須臾時間,那腫脹與發黑得到了緩解,而後那蔓延的黑色又逐漸向那毒針退去,直至完全将那毒素逼回了那毒蠍針內,毒蠍劇烈掙紮着将那毒針拔出,極快的爬回了女人手臂,未等那女人将它收回就僵直着身體落在了地上。

女人的腳将落在地上的蠍子碾爛“沒用的東西”

然後看向她,她的臉上除了被毒針刺過的小洞外什麽變化也沒有。

女人對這一點也不意外甚至頗為滿意,拍手聲在屋內響起,女人拍着手坐回床上“不愧是我創造出來的,不懼百毒,甚至更甚百毒,三年過去了你的身體還是這般完美。”

女人的身體微微向後仰去“可惜,為師替你造了這副百毒不侵的身體,你卻不知道感恩,叛逃了不說,還将我的愛徒殺了。”

其實要真說起來,比起愛徒或許愛人更适合苜回。

她垂着頭不說話,女人卻很開心“拿出你當日刺殺我時的模樣來,再來殺我呀!”女人大笑着搖着鈴铛,她只覺得胸口發痛,半點也喘不上氣來。

她以手撐在地上,衣衫已被冷汗浸濕。

女人婀娜着走向她很滿意她現在的樣子,俯下身子食指挑起她蒼白的臉,她看向女人眼神倔強,女人眼中的笑意消失,啪的一聲女人的手掌落在了她的臉上。

這巴掌讓她想起了她的小時候,戰亂頻發,她的父母身死,她一個小人流落街頭朝不保夕,那時候她瘦的皮包骨頭,卧在濕冷的稻草上奄奄一息,就在她以為自己将要死亡之時,一張面餅出現在了她的眼前,一只白淨的玉手将存活的希望遞給給了她。

這個女人面帶着笑意,她未及多想搶過女人手中的餅狼吞虎咽起來,女人牽起她的手,她以為那些壞日子将要離她遠去,卻沒想到這世上還有比餓肚子更令人恐怖的事情。

女人将她帶回了北疆,才發現她的家裏除了她之外還有很多其他的小孩。

每日女人都會準備很多藥水,那藥水難聞極了,散發着惡臭,她逼迫他們泡進藥水中,不聽話的便會被蟲咬,不給飯吃。

那藥水也不知道被她放了什麽,一入水中便感覺渾身像是錯位般的疼痛,皮膚上傳來燒灼感像是要将皮膚灼穿,她排隊站在外面聽着屋內小孩痛苦的尖叫聲,為了生存他們茍活在她的折磨之下。

每日都有小孩被她從那難聞的藥水中拖出,後來她才知道那并不是什麽藥水而是用上百種毒物的毒液調兌而成的毒水,每一種都能讓人立刻喪命,她一直咬牙堅持了過來,直到與她相伴的小夥伴們都相繼死去,只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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