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節
她與師兄苜回。
後來苜回與這毒婦勾搭上了,當苜回找到她并告訴她他願意助她一臂之力時,她的內心是懷疑的。
但她還是接受了他的提議,畢竟他們還算是有共同目标的,只不過他想要的是她的所有制毒秘方,而她想要的是離開這裏。
協議達成,苜回将她提前藏在了他的房間,待他與那女人歡好時,她悄然出來,苜回的唇上塗了軟筋散,特別為那女人調制的,無色無味,那女人正享受時,放下的床幔被她撩開,她将手中的匕首高高揚起朝她的心間刺去。
到底是小瞧了那女人,中了軟筋散的她竟然還能使出五六成的功力,若不是苜回拉住了她只怕是她連她的臉都無法劃傷。
“快刺她!”苜回的聲音傳來,他已經有些脫力了,他的唇上塗了軟筋散,無可避免的也中了招。
女人被苜回死死壓在身下,臉上的疼痛傳來,那粹着毒藥的刀尖正向她的心髒而來,女人顧不得許多,手緊扣住苜回的身體,匕首落入血肉之中,苜回的嘴裏吐出一大口鮮血,他回頭看向她,嘴角含着一絲苦笑。
那女人竟将苜回推向了她的刀尖,苜回的身體一軟被女人往旁一推,女人将身側的衣服抽出極快的披在了身上,推掌向她而來,一掌落入她的胸膛。
噗……鮮血浸染她的衣衫,這血卻不是她的,那女人毒氣攻心,在掌心推向她的同時,一口毒血噴在了她的身上,多麽諷刺,女人将他們練成了百毒不侵的毒人,而她自己卻不是。
正是好時候,她将腕間銀镯取下正待将她砸去,就見房門被一龐然大物撞破,碩大的毒蠍從外疾奔而來,蠍尾的針向她而來。
她此時已經受傷,又在屋內極為狹窄的地方不便施展輕功,只能堪堪躲過它的攻擊。
就在此時,又有幾只巨大的蜈蚣從屋外而來,她心想完了,沒想到那幾只蜈蚣竟沒和那蠍子一起進攻,而是與那蠍子對抗了起來,她心知這蠍子是那女人的掌中寶,自是十分厲害的,蜈蚣與它對持怕是也讨不了多少好。
時間不多了,女人坐在地上已服了丹藥,此時正盯着她,她心知最佳的時機已過,床上的苜回也已失去了氣息,她飛身向外一躍,趁着混亂逃入了茫茫夜色中。
“這滋味好不好受?”女人離她很近,她的視線落在女人毀掉的那半邊臉上。
女人見她看她,臉色立變,直起身來坐回床上,眼神變得更為毒辣。
濃妝豔抹之下也無法讓那可怖的臉頰有絲毫改變,過分白膩的粉末塗在她的臉頰之時襯得她都臉更加難看。
第 35 章
反轉來的很快,一條墨色的長線從女人的頸後蔓延向她的心間,女人的手向後探去,須臾一根尖頭漆黑的細針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原來剛才那匕首只是虛晃一招,她根本沒打算那刀能刺中那女人,她目标一直是女人的後頸。
皮膚下的黑線肆意游走在女人的身體之中,女人尖利的指甲抓破皮膚想将那黑線扯出,她的胸前一片血淋淋卻仍未阻止那黑線的進程。
女人匆忙往懷裏探去想要找出解藥,但發現的太晚了,她又太過自負,憑着她是她的師父,篤定了她無法傷害她,卻将臉上那傷痕的始作俑者是誰給忘了。
黑線鑽入女人的心髒,她的臉色瞬間蒼白,她的表情猙獰襯着她的臉,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
女人的頭發已被她抓亂,她染着鮮血的手指摳破臉上的皮膚,黑線吞噬着她的內髒,她從床上摔了下來,藥丸灑了一地,她在地上掙紮着。
她看着正向她爬來的女人,女人的雙眼微突,眼角正向外流着血水,模樣十分痛苦。
女人的手中握着那把她方才刺向她的短刀,她從地上站了起來,心間的疼痛并未消散。
女人爬在她的腳下,她垂着眼睛看她,女人的眼中滿是瘋狂,一條血痕自床上一直延伸到女人的身後,那黑線正在她身體中亂竄,她身上的每個毛孔都在往外滲血。
女人用盡全身力氣将那刀舉起刺向她,她的腳踢在了女人的手肘處,短刀飛出,女人尖利的指甲撓向她。
“死吧!都得死!“女人的語氣瘋狂。
和尚進來之時看見的便是這副場景,一個血人俯爬在地上,她背對着他站着,看不見表情,只聽那血人說“絕情丹沒有解藥,為師死了,過不了多久你也得來陪我,不虧,不虧”
血人的眼睛看向他“和尚?我的好徒兒不僅能勾搭師兄現在連和尚也收入裙下了嗎?”她的眼神睥睨。
她轉過來來,看向他,地上的血人卻突然對她發動攻擊。
“小心!”一根細長的銀針向她而來,和尚朝她疾步走去,寬大的袖袍掃向她的面前,卻還是未将那銀針截住。
黑黑的針尖射入她的手臂,她快速将它拔下狠狠的戳在了女人的頭顱之上,女人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嘴角含着笑意倒在了地上。
女人的雙眼圓睜着,死在了自己的徒弟手中,想必她的心中也是十分不願的。
她以為屋外的毒蠍一定會來為她報仇,沒想到見她倒下,它竟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甩着尾巴向林外走去全然沒有了三年前為她拼命的那副模樣。
一切又恢複了寧靜,院中的毒蟲散了,就像從來沒來過這裏一般。
她接住即将倒地的他,長袖被她粗魯的撸起,皮膚上有一道細微的血痕,血痕旁細小的黑線正慢慢像肩膀延伸。
她的嘴覆上他的皮膚,她的臉頰凹陷下去,片刻後将一口黑血吐出,而後又覆了上去,如此幾次後吐出的血變成了鮮紅色,她咬破手指,一滴兩滴的鮮血滴上他的手臂,那黑線不見了。
絕情丹來得比她想象的更猛,她趕在眼瞎之前來到了一處山谷裏,山谷中盛開着大朵的紅色花朵,這花是那女人種的,叫做彼岸花。
這地方她再熟悉不過,不過一會兒功夫便繞過了毒陣來到了那女人的住所,屋內放置着大量的陶罐,她一一将它們打開而後一股腦的倒入嘴中,丹藥的苦澀味在她口中化開,她期待着奇跡的發生,但這種運氣從沒有照拂過她,意料之中的沒有用。
她卻沒有放棄,仍在這屋中亂轉着企圖尋找漏網之魚。
床榻旁她将一塊黑布掀起,眼中露出驚訝之色,她那早已死去的師兄苜回正閉着眼靜靜站在那裏,他的臉色蒼白,頭發順滑的被細繩綁在身後,如他生前一般。
她有些搞不懂她的師父了,她的師父在北疆有個外號名叫毒娘子也稱作花娘子,前者是因為她善用毒使蠱,後者是因為她愛采花,這花不是字面上的花,而是指美貌的男子,她這一生擁有過無數的男人,卻又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在她身邊待得長久。
比起男人她覺得她的師父更喜歡自己,她将那黑布從新蓋在了苜回的身上。
這個世上除了她再也無人知道苜回是誰,就像世人不知道她的師父是毒娘子,她的師兄是苜回一樣。
她的手在床榻之上摩挲着,依稀記得那女人喜歡将東西藏在床上。
枕頭之下,一本泛黃的筆記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她細細讀過那筆記,上面記錄着這藥的配方,或許真的是她太過自負,竟連這藥方也未毀去,想來一定是做好了大勝的準備。
意料之外的并沒有一味毒藥,那女人想來真是恨極了她,用的竟全是人命。
她日夜苦思着如何将那藥方解出,待她理出思緒,她卻已經等不及了,她的眼睛開始變得朦胧,時常連腳上的路也看不清。
她握着那本筆記,筆記的倒數第二頁上寫着,此毒雖毒卻可過毒與心甘情願之人。
心甘情願之人?哪裏找?
和尚為她送來吃食,他的身影已經變得有些模糊,她看着他陷入了沉思。
那本泛黃的筆記落在了地上,她彎腰卻被他先撿起,書頁已經被她翻的有些脫落,有幾頁落在了遠處,他一一替她拾起,遞給她時不可避免的看見了她想讓他看見的東西,畢竟那頁紙上,只有這行字落在其中。
她的眼睛惡化的極快,很快便連那點朦胧也要看不見了,出門都得依靠他。
她的脾氣變得很奇怪,會将他遞來的碗打翻。
“做什麽吃飯!反正早晚都會死!”她發着脾氣,他将地上的碎瓷片拾起。
一連好多天她的脾氣都不太好,他卻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将她照顧的更為妥帖。
在她絕食的同時,他做了決定,他要代替她受這份苦,他要替她過毒,他要替她死,并且心甘情願。
絕情丹過得十分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