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陳郁的消息

岑桑一直都知道陳家大小姐在故意針對周欽時, 常常找人或默許自己的擁簇者欺負他,所以岑桑起初也沒想太多, 覺得周欽時應該也是很厭惡甚至于恨陳玩的。

所以後來陳玩突然不知怎麽來了興致,對周欽時十分殷勤,态度也越來越親昵, 而周欽時的行為也越來越不一樣後,岑桑才發現,在周欽時與陳玩之間……好像有着某種難以言喻的東西。

尤其是,只要陳玩在周欽時面前, 岑桑就會有的——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陳玩對周欽時态度轉好, 一開始岑桑是為周欽時高興的,畢竟這樣他也就不會總是被陳玩和其他人欺負,但到後來, 陳玩來找周欽時的次數越來越多, 而舉止也愈加親密, 而周欽時雖每次都好像有些不耐煩,卻也漸漸的……留在學校複習的時間越來越短,與陳玩一起回去的機會好像也就變多了。

而且他那時對周圍人,看着也沒那麽拒人于千裏之外,岑桑那時才漸漸感覺到了不對勁。

只是這種情況卻也并沒持續太久, 後來不知因為什麽, 兩人關系又再落回冰點,而且好像還更嚴重,周欽時對身邊的人也更加冷淡漠然。

而且後來好像即使再面對陳玩, 岑桑也已經感覺不到他有絲毫不同的情緒了,好像是徹底沒有了……亦或是,更深的掩藏了……

岑桑不由得又回憶起前段時間在俱樂部宴會的VIP休息室裏……

想到這裏,岑桑目光一瞬冷了下來。

這麽多年過去,岑桑想,她從以前就好像總是會不自主的在意陳玩,而現在她發現,這一次——恐怕她是不得不在意了。

最近,俱樂部的工作不是很忙,而陳玩現在直播的錢也掙得更多了起來,她便決定每周抽些時間,像以前做大小姐時,去專門收容被解救,但依然沒找到父母的被拐賣兒童福利機構做志願者。

機構名叫“寶貝,我們回家”,這是一個全國性的社會福利機構,在大中城市幾乎都有設點,專門收容那些還沒認親的孩子,機構會将這些被解救兒童的信息發布到網上。

同樣的,家長們也可以在網上發布孩子的走失信息,集結全國人民的力量,幫助這些被拐的可憐孩子回家。

十一年前,陳玩弄丢了陳郁,兩年後她才開始逐漸能夠直面自己把親弟弟弄丢,并且直接導致劉女士悲痛到病發的事實,她從這個時候就開始接觸到這個機構,那時她每周都會找時間去做志願者,去陪這些孩子。

對陳玩來說,這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贖罪。

這件事陳玩沒讓任何人知道,因為也沒必要讓其他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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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回國到現在,陳玩還是前不久才又重新來到機構,之前被周欽時逼迫,忙着應付,忙着掙錢,根本無暇兼顧,但現在她感覺自己好像終于可以喘口氣了,便又聯系上機構,找了過來。

陳玩走進福利院,她如往常般來到兒童的活動場地,這裏有一個小型操場,上面擺放了一些游樂和體育設施,操場四周都是幾層樓高的學習室,在這裏有許多機構和志願者們共同開設的教學室,主要是教授一些知識以及各種興趣的培養,陳玩在這裏大部分時間是教一些孩子練練拳,讓他們從小學點防身術。

機構裏的孩子都很喜歡這位漂亮又厲害的大姐姐,每次陳玩一來,就會有許多孩子圍着她,而除了小孩子,陳玩還遇見了一個才剛滿二十歲的青年大學生。

青年人長相普通,有些斯文,他是來教孩子們書法的,但他好像對陳玩教的拳腳功夫也很感興趣,每次只要碰上了,他一結束自己的課就會在一旁觀看,有時還會幫陳玩看着點秩序。

一來二回,兩人就眼熟了。

這日下午五點,陳玩教完課又陪孩子們玩了會兒,才準備回去休息,快走至大門時,包裏電話卻突然響了,她伸手去拿,結果因為今天又收到了許多小孩子送的手工小玩意兒,陳玩一時摸不着手機,好不容易拿出來了,卻又連帶着把包裏其他東西也給帶出來些掉在了地上。

陳玩默了默,她低頭把掉出來的東西撿回包裏,突然意識到好像少了某樣,她的錢夾找不到了。

陳玩轉頭往地上另一邊看去,卻見面前出現一雙穿着黑色運動鞋的腳,然後一個熟悉的東西遞到了她面前,陳玩看清是自己的錢夾,她松口氣,接了過來,然後打開側夾看了看,陳郁的照片還在。

陳玩這才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大學生道了個謝,卻沒想那人卻突然開口問她,“陳姐,你錢夾裏照片上的孩子很可愛,這是你弟弟嗎?”

陳玩知道他應是在她方才查看的時候,也看見了,所以才好奇問她,陳玩便抿了抿唇,摸着錢夾道,“嗯,是我親弟弟,只是十一年前被人販子拐走了。”

小青年有點抱歉,但他神色卻好像也有些奇怪,不過陳玩卻沒注意,聽他道歉,她只朝小青年笑了笑,然後便道別揮手離開了。

在陳玩身後,小青年看着自己剛才趁陳玩不注意時,特意拍下來的一張俊秀小孩兒的照片陷入了深思。

第二周,陳玩又去了機構,只是這次在這裏她卻聽見了一個讓她幾乎完全控制不了情緒的消息!

陳郁,她的弟弟,她竟然有可能知道她弟弟的消息,有可能再找到他!

更重要的是,她得知了當年,她弟弟很可能并沒遭受到她在網上和新聞裏了解的,那種可能被故意致殘再扔去大街上乞讨這樣慘無人道的虐待,陳玩剛聽見小青年的話時,她激動的差點暈倒!

小青年看着陳玩,他握着她的手,等她情緒平穩下來,他很明白這種感受,誰叫他當年——也是這被拐兒童中的一員呢,只是被拐時他年齡也有那麽大,已經能記事,差不多也要滿十歲了。

對于當初被拐,呆在人販子身邊那一段時間的記憶,他想他這一生恐怕都忘不了。

所以對于陳玩的弟弟他到現在都還有印象,當初他被拐沒幾天,有一個拐子就帶回來一個粉雕玉琢,長得格外漂亮的小男孩,看年齡才三四歲左右樣子。

而且這小孩兒也是奇異的安靜,除了被抱進關他們這些孩子的屋裏,見到一群陌生小孩時哭了一段時間,後面卻一直都沒怎麽哭過了,所以小青年對陳玩的弟弟才會這麽印象深刻。

而且這孩子不只是長得太好,運氣也好,跟他們在一塊兒只被關了兩天,小青年就聽說小孩兒要被賣去一個富人家了,而且那對富人夫婦還會特意親自來看看。

這還是看守他們的一個拐子透露的,那拐子話音裏,語氣是有些酸溜的,因為他入這行,好像也是因為當年本就父母雙亡,結果又被拐了,那些人本來是要把他手腳給卸了,扔去街上當乞丐讨錢的。

為了不落到這樣糟糕的境地,所以他絞盡腦汁,千想萬想,總算是想到去故意讨好那些罪犯,讓自己也成為這裏面的一員來逃過一劫。

但他其實心裏一直是不甘的,如果當年能有有錢人家要他,那他現在也是走在陽光下,才不至于像現在這麽活着。

小青年也是偶爾聽他念念叨叨才知道了這些情況。

那對富人夫婦看起來應該對乖巧又漂亮的小男孩很是喜歡,給了不少錢,連看守他們的人那天都放松了戒備,春光滿面。

小青年聽見了一些關于那對富人夫婦的信息,好像男主人是個大老板,而且在聽見關押他們的門外傳來的一些陌生聲音時,他也透過門縫看見了那對夫婦和小男孩。

上次他從地上撿起陳玩散開的錢夾時,無意間看見裏面的照片,他心下十分震驚。

其實當初在被送去做非法童工的地方,被解救後,過了幾年,越長大,他越明白,他其實應該試試看能不能通知到那位被富人買去小男孩真正的家人,但他不是邯城人,家境也讓他很多事都沒辦法做到。

他當時去過警局,但經過幾年,那些拐子也不知下落,除了知道小男孩是從邯城送過來的,姓甚名誰,其他信息他也一概不知。

雖然對那對富人夫婦,他大概有些了解,但告訴警察後,卻也依然沒得到什麽進展,現在考上大學到了邯城這裏,多了些社會閱歷,他才明白,那對富人夫婦很可能是想了什麽辦法,瞞天過海了。

而現在他再查那對富人夫婦的信息,卻也只能查到七八年前的一些微末,不知是破産了還是怎樣,現在已經完全查不到他們的任何消息了。

他當時看見陳玩的照片,之所以沒立刻透露出什麽信息,也是想自己回去仔細查查,再好好确認一下,畢竟若是搞錯了,這對陳姐來說又将會是一次莫大的失望。

陳玩聽了,激動的情緒過了很久才緩和過來,她雙手捂臉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微微抑制住了眼眶的酸脹感,她現在有希望了,有希望再找到自己的親弟弟,有希望可以好好的在他面前贖罪……

這樣至少能減輕一點她所犯下的罪孽。

對劉女士,她也可能……能再在她墳前叫她一聲媽了。

陳玩對小青年感激得不行,通過以往接觸,她知道一些他的家境,所以本想盡自己的能力給他一點回報,但青年卻堅持拒絕,他找到了陳玩,為當初那個漂亮小男孩,找到了他家人,他也算是了了一塊心病。

陳玩在小青年離開後,一個人沿着街道漫無目的的走,她腳步有些踉跄,整個人都沉浸在這樣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裏。

走着走着,陳玩卻也像是終于壓抑不住的,沿着路邊緩緩蹲了下來,然後一手微撐圍牆,一手捂着心口,就這麽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

哭着哭着,陳玩捂着心口的手又搭在額上,哭聲更大了。

這條街上,行人雖稀少,但來往的人都不由得注意到了這位掩面看着,好像是陷入了某種極度悲傷又好像還摻雜的某種極度喜悅情緒的女人,他們有的人微微躊躇,想上前關切,但不知為何,又好像覺得這時候不應打擾到她,便都只是微搖頭離開。

人行道上梧桐樹的金黃大葉随風疏疏落落的掉,秋季,好像真的是很容易讓人情緒失控的季節。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弟弟雖然前期沒真正出現,但他是個很重要的角色,對女主的成長,情感以及男女主之間的糾葛都有很大的關系

後面男女主感情出現轉折點,陳郁弟弟那也是功不可沒

而且男主後面會有個情節,真的很溫柔很可靠很有安全感,超帥超蘇,啊啊啊啊啊,超想讓你們感受下,不甜,我都不信。

信我,先立個旗旗【斜眼】

不過希望我們大家對甜的理解……不要有太大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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