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付她這種沒後臺的小妾根本就是手到擒來啊!

邢尚天每次都會給她帶些禮物,ORZ,顧湘越來越覺得自己被推倒了風頭浪尖上了。

正在顧湘想着怎麽避開邢尚天保護自己的時候,聽招抒說他要出門幾天不回來,自然就高興了起來,想着終于可以喘口氣兒了,其實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聽去別院跑過腿的春芽說過邢尚天和汪氏最近的感情很好,但是怎麽就還是不忘回來折騰她呢?

按照顧湘對邢尚天的了解,這不像他的作風啊,當初他決定跟汪氏和好如初就可以把顧湘忘記在腦後面,然後一心一意的和汪氏在一起,這說明他是個相當理性的人,很清楚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怎麽一轉眼就有點看不清他在想什麽了。

難道說,她真的成了他的真愛?o(╯□╰)o,別二了,還是趕緊洗洗睡了吧。

榮姑姑看到青竹在收拾床單,随即便是接過打開一看,除了發皺的厲害,竟然一點污跡都沒有,她的臉瞬時就拉的老長,看了眼青竹問道,“青竹,你老實告訴我,昨天六爺到底有沒有歇在六姑娘的屋裏。”

青竹有點心虛,低頭說道,“早上剛走的。”

“不可能!”榮姑姑突然間厲聲說道,随即看到青竹吓的抖了下身子,哼道,“青竹,你知道當初老王妃最是看重你,覺得你是個懂事,聰慧,更重要的對我們姑娘忠心,這才讓你跟着過來伺候姑娘,可是你看看……”

青竹想起來榮姑姑來了之後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每日裏都跟驚弓之鳥一樣的,就覺得心裏憋屈的厲害,可是她是昭和王妃身邊的最得力的人,她也不敢得罪,自然得忍着,聽了這話說到,“榮姑姑,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剛才早上還是我伺候六爺梳洗的。”

看着青竹一副冤枉的模樣,榮姑姑越發覺得惱怒,“你還在這裏嘴硬?是不是在這裏住着,翅膀硬了,以為自己是大丫鬟了,沒人敢動你了是不是?”

青竹吓了一跳,看了眼榮姑姑,卻見她正一臉陰狠的望着自己,一下子就撲通跪了下來,“榮姑姑,我是什麽樣的人,您不是知道的嗎?”

“誰知道?”榮姑姑涼涼的說道,“這人啊,一旦過好了就會忘了本,我看你就是忘了本。”

青竹臉色都白了,急忙發誓一般的說道,“我沒有,我對夫人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沒有過二心,榮姑姑,你要信我。”

榮姑姑斜眼看着青竹,“你既然對不夫人忠心耿耿,那為什兩個人一直都沒有圓方卻沒有告訴我?”

青竹看着榮姑姑只覺得心裏腦子嗡的一聲,眼前發黑……,好一會兒她才穩住心神說道,“榮姑姑,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不明白。”

榮姑姑使勁兒的掐了下青竹的手臂,“還敢給我嘴硬?”

一股鑽心的疼讓青竹臉色都發白了,她卻只能強忍着,哭着說道,“姑姑,我真不知道您在說什麽。”

“看來不打你,你是不肯說實話了。”榮姑姑陰測測的說道。

青竹一下子就攤在地上……,眼神迷茫,一旁就有兩個婆子過來把她綁在了凳子上,院子裏噼裏啪啦響起板子的聲音。

等着汪氏趕過來的時候青竹已經神志不清了,她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忍不住吼道,“還不給我住手!”

那兩個婆子停下動作,心想,今天算是倒黴了,打輕了榮姑姑會怪她們,打重了以後青竹不會繞過她們,真是連怎麽拿板子都不會了……,這會兒見到汪氏過來了心裏一松,想着這難熬的時刻終于要結束了。

結果榮姑姑根本不為所動,說道,“繼續打,你們停手幹什麽?”

你兩婆子就有點懵了,舉着板子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繼續打下去,正在這時候汪氏厲聲說道,“都反了天了!我的話都不聽了?”

兩個婆子吓的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汪氏看了松了一口氣,一邊使眼色讓青花把青竹扶起來,一邊對着榮姑姑的說道,“榮姑姑,我這丫鬟到底做錯了什麽,讓你這般狠打?”這話說有點沖,甚至帶着些不客氣,顯然汪氏很不高興榮姑姑動了她的人。

榮姑姑冷着臉說道,“六姑娘大了,什麽都是自己拿主意了,現在連我教訓一個小丫鬟都不讓了,既然這樣,那我就直接回京都好了,省的在你的身邊礙眼。”說完就往外走,一副根本不留念的樣子。

汪氏氣的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暈過去,幸好一旁的青疏扶着她,她這才緩過來,自從榮姑姑來了之後她就高度緊張着,什麽事情都要跟榮姑姑商量,吃的穿的用的,都得按照榮姑姑的要求來,弄的她越發疲憊……,最重要的是要應付邢尚天,放下身段對她來說也不是易事,讓她向來心氣高的很是憋悶,這會兒見青竹莫名被打,心裏火氣就蹭蹭蹭的往上冒,忍不住說道,“既然榮姑姑要走,那我就讓人備車好了。”

汪氏這話一出就見不遠處榮姑姑的身子一僵,只是很快就恢複了從容,慢慢的走遠了。

屋內,汪氏氣的手都發抖,對着青疏說道,“我小時候就知道有人倚老賣老,奴大欺主,你瞧瞧榮姑姑那做派?哪裏像是母妃派來照顧我的?簡直就是主子奶奶,我還得供着她,不過說了兩句就自己要回去,她這是幹什麽?準備回去告狀?”

青疏低着頭不敢說話,剛才青花跟她說青竹被打的狠了,錢先生說這真是下了狠心了,有些兇險,還不知道能不能熬過去,想到這裏就有氣門,覺得榮姑姑也太過分了些。

好一會兒,汪氏覺得緩過勁兒來,漸漸的清醒過來,她琢磨着榮姑姑的為人,母妃最是敬重她的原因就是她做事不卑不亢,心思又細密謹慎……,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的就去打青竹?這麽說青竹真的做了什麽錯事兒?

就在這時,門外被推開,榮姑姑一臉疲憊的走了進來,“六姑娘。”

青疏守在門外,想着今天的事情,總覺得有點不安,榮姑姑的性子她知道,從來都是精神抖擻的,鮮少有這麽蔫了的樣子。

屋內,榮姑姑對汪氏說道,“剛才老奴有些過激了,實在是驚的厲害……,還請姑娘想着自己想着咱往日的情分就不要往心裏去。”

汪氏別過來不說話,顯然很是不高興。

榮姑姑疲憊的捏了捏眉心說道,“六姑娘,實話跟你說吧,我打青竹是因為她瞞着天大的事情,讓姑娘錯的離譜。”

汪氏擡頭,尖銳的說道,“什麽錯的離譜?”

榮姑姑沒有接這話,而是直戳了當的說道,“你和六爺是不是還沒圓方?”

☆、悔過

汪氏臉色刷地白了,渾身發抖的說道,“榮姑姑,你說的是什麽話啊。”

榮姑姑本來帶着幾分僥幸的心裏,結果看到汪氏這般神态就知道了,她的猜測是對的,只覺得心裏震動異常,她指着汪氏顫聲說道,“你……”結果這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胸口堵的厲害,停下來,深吸了好幾口氣,等着緩和了下來才又急又怒的說道,“你怎麽能做這麽荒唐的事情!成婚三年竟然還沒圓房!!!”

汪氏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捂着臉哭了起來,說道,“我也不知道。”汪氏并不是個藏得住事兒的人,在榮姑姑的逼問下,一下子就暴露了自己。

“你怎麽會不知道?”榮姑姑深吸幾口氣,強壓自己鎮定下來,卻發現心頭的那股火越燒越旺,弄的她頭疼欲裂,她想到這件事萬一要是被淮安王府知道……,老淮安王是個暴脾氣,妾極其護短,還不知道會如何看待汪氏,連帶着會以為是昭和王府瞧不上他們家的兒子。

這就不僅僅是汪氏和邢尚天的問題了,将會影響到兩個王府之間的關系,近幾年來昭和王府的勢力大不如前,淮安王卻憑借在年輕時留在軍中的勢力,依然屹立不倒……,昭和王妃可是跟她說過好多次了,一定要兩個人好好的過日子。

“我開始也不想這樣……”汪氏慢慢說起來,成親第一天她看着略顯稚嫩的邢尚天就覺得心裏憋屈的厲害,兩個人原本就是熟識,邢尚天也不傻,等着汪氏第二次低頭不說話的時候就問她是不是心裏有事兒。

汪氏那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膽子太大,還是覺得萬念俱灰,一切都無所謂,竟然就跟邢尚天說她心裏不願意,她還是把邢尚天當做弟弟一般的,難以改變……,邢尚天聽了她的話就沉着臉出去了,晚上的時候就拿着一個小瓶子進來,裏面是雞血,他摸在了床單上。

那天晚上,汪氏睡在床上,邢尚天睡在地上,兩個人都沒有睡意,快到天亮的時候,汪氏終于忍不住內心的愧疚哭了起來。

邢尚天沉默了很久,直到汪氏眼睛都哭腫了,似乎終于下了決心說道,他願意等她,小時候是她照顧他,長大了,他願意遷就她,只當還她當年的情分。

汪氏聽了哭的就更大聲了,她覺得心裏難受的厲害,不知道是為他還是為自己,她把手悄悄的伸到了床下……,不過一會兒就被邢尚天的握住。

兩個人暗暗的達成了默契,後來邢尚天果真如他自己所說的那般,處處替她着想,一切都遷就與她,她也困惑過,自己做的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可是随着時間的流逝,這種情況變成了常态,汪氏也變得有點理所當然,等着因為邢尚天被淮安王不喜,送到別院之後她就覺得又委屈又憤怒,甚至想過如果邢尚天不是個庶子……,別院裏一家獨大,她越發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只是心裏卻越來越不安,只覺得邢尚天注視自己的目光漸漸少了暖意,多了些不耐。

有一次丫鬟收拾邢尚天衣物的時候發現了污濁的……,她忽然就覺得有種被掐住喉嚨的感覺,她不想跟他圓房,但是邢尚天已經二十了,實在是等不下去了,她就想到給他納妾,為了彌補心中的那麽一丁點的愧疚,她決心找個良妾給他,而不是胡亂從自己的丫鬟裏挑一個。

後來顧湘就來了,一個地地道道的農家女,卻有着令人心顫的傾城之貌,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徒有容貌,但是內心如草包一樣的粗魯女子又有什麽值得驕傲的?她是不屑的,瞧不上的,就連她蹩腳的繡工都成了她展示優越的一條線。

結果呢,邢尚天似乎很喜歡這個農家女,整日的膩在一起,甚至為了她,打了自己的丫鬟,她當時憤怒的厲害,但同樣又覺得恐慌,因為她突然發現,從來都聽話的邢尚天已經變了,他不再用脈脈含情的目光看着自己,帶着幾分依賴,讓她覺得充滿了溫暖,現在看她的目光是冷的,厭煩的,似乎多看她一眼就覺得惡心一樣。

汪氏慌了,她不知道怎麽辦。

這時候沈嬷嬷再一次出現了,她安慰自己,讓自己和邢尚天和好如初,還說了很多利害關系,她當然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已經很不好了,但是她總是下不了決心,因為她覺得不甘,覺得自己委屈,覺得第一個占有自己的人應該是曾經讓她崇拜愛慕的“他”,而不是身份低下的邢尚天。

可是日子還是要過,她并沒有理智盡失,雖然她希望自己可以不顧一切……,但是最後還是敗在殘酷的現實面前,她決定妥協,那一天,她一直都像一個驚弓之鳥,當邢尚天的手碰到她的肩膀之後她就抑制不住的顫抖,覺得惡心,竟然能說出那許多傷人的話,雖然這些話埋在她心底很久。

榮姑姑眼睛通紅,看着汪氏,恨恨的說道,“你竟然這麽糊塗!他是你的夫君,不是路上的阿貓阿狗!”

汪氏說完了就覺得心裏舒服多了……,這些事情埋在心裏面,一直讓她覺得非常痛苦,如今終于可以對另外一個人說了。

“是啊,他是我的夫君,可是他不過是個庶子!怎麽配得上我?”汪氏恨恨的說道,“我早就跟母妃說過,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嫁人了,為什麽你們都逼我?”

“你不嫁人,然後成為王爺一輩子的笑話?”榮姑姑這會兒真覺得汪氏在老王妃的疼愛下,有點養傻了,“等我們王府成了京都裏的笑料,你覺得王爺是顧忌名聲多一些還是顧忌你多一些?就算王爺肯讓你繼續在王府裏住下去,等着王爺走後,你打算在你哥嫂的施舍中過日子?”

“我可以去廟裏。”汪氏凜然的說道。

“我得傻姑娘,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那廟裏的能過得下去的女眷,都是由家裏人給銀子供養的,你當廟裏有那許多閑錢浪費?沒有供養而出家的女子得跟一般丫鬟一樣每日辛勤勞動,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臉上被風吹的像是樹皮一樣的幹燥,不到幾年就迅速的老去,死了連個棺木都沒有。”榮姑姑火急火燎的說道,“就這樣你還想出家?”

汪氏忽然間就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樣,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她來回想着剛才和榮姑姑的對話,心裏恐慌的無以複加,“那……,現在怎麽辦?”

榮姑姑看到汪氏這般模樣,終于覺得還是有點希望的,起碼她并不是一根筋到底,臉色緩和了幾分,說道,“六姑娘,你別急,有辦法的。”

邢尚天到達明月樓的時候,秦盛名已經在門口等着他了,他遠遠的就朝着邢尚天招手說道,“尚天哥,你來了。”

“嗯。”邢尚天把馬繩交給了一旁牽馬的小二,就跟着秦盛名上了二樓的雅間。

因為天氣寒冷,雅間裏早就放了火盆,弄的整個屋子暖烘烘的,邢尚天坐在了左邊,這裏剛好可以看見外面的街景,他漫不經心的說道,“你這麽火急火燎的喊我過來是什麽事?”

“還不是你上次托我的事情。”秦盛名舉起茶壺給邢尚天倒了一杯,随即又回頭給自己加了茶水,“你上次可是說過了,只要能查出來,你那枚翡翠玉蟬就送給我的。”邢尚天手上有一枚翡翠玉蟬,是前朝的雕刻大師風雲居士的遺作……,秦盛名對這玩意流口水可不是一次二次的了。

邢尚天神色一凜,“真有消息了?”

秦盛名頗為得意,帥氣的甩了甩袖子說道,“我是誰?還有我查不出來的消息?呵呵。”随即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張信紙來,放在了桌上,“都在這裏。”

“他……”邢尚天的神色變得越發嚴峻了起來。

秦盛名的嬉皮笑臉的表情立時變得一本正經,點了點頭說道,“尚天哥,他還活着。”

瞬時,屋內的氣氛變得有點壓抑,好一會兒,邢尚天才忍不住冷笑了兩聲,說道,“真是可笑,竟然被騙這許久。”

“也不能這麽說,誰知道他會放棄自己的榮華富貴……”秦盛名喝了一口茶水說道,“剛開始我都覺得很奇怪,怎麽會有這種人!現在你想怎麽辦?”

邢尚天篤定的笑了笑,“做我早該做的事情。”

兩個人又閑聊了一會兒,等着秦盛名把邢尚天送出門口的時候,秦盛名帶着幾分不舍的心情問道,“尚天哥,你真不回來了?”

“回哪裏?”

“大家都很想你。”

邢尚天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揉了揉秦盛名的頭,直接上了馬就走了。

秦盛名站了好一會兒,才摸了摸自己的頭,喃喃自語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真是的……”随即話題一轉,“嘿嘿,那個女人也該認清自己的位置了。”

邢尚天沒有去別院,而是直接去了莊子上,顧湘穿着枚紅色的小襖,頭上插着芙蓉似的發簪,打扮的清清爽爽的,正坐在炕頭上嗑瓜子,小臉紅撲撲的,看起來精神頭很好,邢尚天看了就覺得心裏很舒服,笑道,“又吃什麽呢?”

顧湘一邊笑着給他換衣服,一邊說道,“瓜子,我讓招抒幫我去買了好幾種口味的,五香的,綠茶的,原味的,水果味的,您要不要嘗嘗?”顧湘很大方的把自己的面前的瓜子貢獻了出去。

邢尚天是從來不吃零食的,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麽的,顯然很高興,抓了一把,吃了幾粒,只覺雖然瓜子仁太小,但還是挺香的,怪不得顧湘喜歡吃。

自從邢尚天隔三差五的過來之後,顧湘這裏又按照往常準備了果茶,不過因為臨近冬天了,水果的種類就比較少,只加了蘋果,喝一口滿嘴的蘋果清香,也算是很可口了。

邢尚天不愛說話,一般都是沉默着,顧湘叽叽喳喳的,說個沒完,比如這幾天吃了什麽,昨天很冷了,但還是出門逛了逛,就想列行公事一樣的報告,其實顧湘也不是話唠……,就是特麽的,總不能兩個人都不說話吧,那顯得好尴尬啊,o(╯□╰)o

一般這個時候邢尚天都會靜靜的聽,偶爾插個一二句的,但是今天顯得很高興,吃完飯後,邢尚天就盯着顧湘的眉毛瞧了半天,最後說開始批評她的眉毛畫的不好看,囧

顧湘在家裏的時候幾乎都是素面朝天的,別說的畫眉,連粉都沒擦過,她覺得自己正值妙齡,那皮膚不擦粉也水靈靈的,掐的出水來,何必糟蹋?但是進了府邸就不一樣,一點也不畫就有些過不去了,所以顧湘還是會讓方圓幫着她稍微弄一弄,粉上那麽一點點,點上胭脂,至于眉毛,顧湘的眉毛又密又長,這種眉毛的缺點是需要不停的修眉,但是優點也是顯而易見的,可以修出各種形狀的眉毛,顧湘時不時的換下,這個月是像奧黛麗赫本那種一字粗眉,顯出顧湘的一雙水眸越發的靈動來,看起來像是精靈一般可愛,下個月就是柳葉眉,那樣又顯得顧湘溫婉可人,之後又是秋波眉,整個人顯得妩媚迷人,顧湘很是樂此不疲,囧。

今天顧湘修的就是奧黛麗赫本式的一字粗眉,她覺得很美了,早上方圓給她收拾好後她可是照鏡子照了半天呢,怎麽就說她眉毛不好看呢,她很沮喪,結果就看到邢尚天硬邦邦的說道,“看來還是得我給你畫眉。”

ORZ,顧湘看着耳根微紅的邢尚天覺得吧,六爺,原來說了半天就是為了給我畫眉?

好吧,在古代最浪漫的事不就是男子給心愛的女人畫眉?雖然上次畫眉的經歷實在不怎麽令人愉悅,但是最重要的是六爺的一份心意,顧湘覺得她都快被這分真情給感動了,必須要配合,而去無論化成什麽鬼樣子,她必須要忍!

☆、憤怒

讓顧湘意想不到的是,這一次邢尚天就畫的很好,她對着銅鏡瞧了半天,欣喜的說道,“六爺,你描的可真好。”這次她不用像上次那樣重新去洗一遍臉了,囧

邢尚天見顧湘笑着湊了上來,緊緊的挨着他,皺着眉頭說道,“大白天的,這麽貼上來真是不夠莊重。”

顧湘卻不放開,使勁兒的湊了過去,賴皮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因為我喜歡六爺嘛。”有些話說着說着就能騙過自己,顧湘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就喜歡上了眼前的這位,-_-|||

柔軟的唇貼在臉上,有種說不出的溫柔,就像是蝴蝶的羽翼一般,輕掃面容,邢尚天的臉上帶着幾分無奈,神色漸漸的緩和了下來,說道,“你可真是……”顧湘見了,趁機就滑入他的懷裏,随即像小貓咪一樣蹭了蹭。

邢尚天心下一暖,也沒有推開顧湘,而是把放在顧湘腰側的手緊了緊,讓她更靠近自己一點。

柳枝掀開簾子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顧湘和邢尚天抱在一起,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棂照射進來,投射在兩個人身影上,像是鍍了一層金,美得像夢境……,她臉上帶笑,又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邢尚天回到別院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他披着天青石色的鬥篷,馬靴在地上發出嚯嚯的聲音,招默對着他說道,“夫人已經來問過好幾次了,問六爺什麽是時候回來。”招抒被發配到莊子上之後,邢尚天就把原先在書房的招默提到身邊來,他跟別人不太一樣,不喜歡丫鬟在一旁伺候,覺得麻煩,更多的時候身邊跟着的是小厮。

“嗯。”邢尚天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讓招默幫着換衣服。

招默不小心就看到了邢尚天脖子上的紅痕,心裏琢磨着,這顯然是在顧姨娘那邊……,怪不得六爺對夫人的這麽冷淡,不是他說什麽,這位顧姨娘容貌傾城,性子溫和,見到誰都笑吟吟的,讓人覺得如沐春風一般的,比起總是高冷的夫人可是好上很多,就是他也會不由自主的喜歡。

邢尚天換好了衣服,喝了一口茶水,靜靜的想着事情,之前路上還覺得怒氣沖沖的,但是真正回別院裏就有點不知道怎麽辦了,畢竟和汪氏幾年的情分在……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有個小丫鬟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六爺, 夫人知道您回來了,正高興往着這邊過來,讓我提前來通報下。”

邢尚天一愣,應了一聲,放下茶杯,不一會兒就看到汪氏走了進來,身後跟着青花和青疏兩個丫鬟,他有點奇怪,記得汪氏最是喜歡那個叫青竹丫鬟,怎麽今天沒來?

汪氏給邢尚天福了福說道,“六爺,你這是去了哪裏?我一頓好找。”

邢尚天也不接她的話,就直直的看着汪氏……,弄的她很是尴尬,好一會兒,汪氏尴尬的自顧接話道,“六爺,想來在外奔波,很是辛苦了,我那裏備了很多菜……”說到這裏就看着邢尚天,那意思不言而喻了。

“嗯,正好我也餓了。”終于邢尚天應了一聲,汪氏如臨大赦,趕緊就安排人去上菜,不過一會兒膳桌就被端了上來。

汪氏坐在邢尚天的下面,時不時的給他夾菜,顯得很是溫情。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邢尚天看着橘紅色燈火下的汪氏……,溫順而柔美,如同回到很久之前一樣,兩個人剛剛成婚時候雖然沒有親近彼此,但是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的貌合神離,那時候他的心情平靜,甚至篤定汪氏早晚能想開,畢竟她已經為他婦。

“你也吃點吧,我看你一口都沒吃。”邢尚天總歸是一個重情之人,見汪氏一副惴惴不安的神态,想起她往日情分來就不有自主的說道。

汪氏勉強用了一口,局促的笑了笑,“吃飽了。”

邢尚天看着那不自然的笑,突然間就覺得毫無胃口了……,如果以前沒有顧湘做對比,他會以為女子都是如此,像汪氏這般,雖然和你是夫妻,但是彼此之間相敬如賓,他從小沒有母親,更不知道得到女人的關愛是怎麽感覺?所以他以為汪氏這般既帶着長姐似的關愛,又帶着嬷嬷式的訓導,才是夫妻之道。

随着時間的流逝,他雖然漸漸感覺的不對,但是因為往日的情分在,并沒有太過反感,只是越來越不願意看到汪氏……,後來他們來到別院裏,想起父親的冷漠無情,他越發的心情煩躁,而汪氏……,則會埋怨自己并沒有處理好父子關系,這才導致的今日的處境。

邢尚天心裏很不舒服,忍不住問自己,汪氏真的是在乎他嗎?

後來顧湘就來了,像一個小小的,可憐又可愛的小兔子,一下子就跳進了他的世界裏,他這才發現原來女人的關愛可以不像是汪氏那般嚴厲,而是可以像潺潺流動的水一般令人感到身心愉悅,像春天的春風一般如沐春風,第一天晚上他像是被放開的獅子一樣瘋狂了起來,他聽到顧湘在身下哭,他卻停不下來,似乎壓抑太久,讓一個女人包容自己,就似乎找到了一個歸宿一般,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很是尴尬……,既有種對不起汪氏的感覺,又有種不敢面對顧湘的心情,他落荒而逃,後來有半個月都沒有去找顧湘。

慢慢的,他越來越喜歡和顧湘在一起,因為她讓自己感覺到一種被珍視的心情,而不是像汪氏那般,無論你怎麽做,她總能找到你的不足的地方,太過苛刻。

汪氏似乎看出了邢尚天心情又不好了,忽然就覺得很委屈,她都已經這麽小心哄着了,他還想怎麽樣?

“六爺,你再吃點吧。”一旁的榮姑姑不斷的給汪氏使眼色,一邊給邢尚天夾了菜。

邢尚天看着榮姑姑和汪氏的互動,只覺得,心裏厭煩的不行,他知道汪氏已經感覺到了他的心境,這段時間兩個人雖然看似親密,但是只有彼此明白,不過是更加生疏了而已,邢尚天在演戲,汪氏也在演戲,兩個人努力的演着自己不願意的戲碼,都是只是為了蒙騙彼此并沒有離心。

不過看榮姑姑這般模樣,難道榮姑姑又給汪氏出了什麽招?

邢尚天心裏煩躁,摔了筷子說道,“不吃了。”說完就站了起來,汪氏一陣慌亂,站起來說道,“這……,六爺,那我陪你去湖邊散散吧。”

“這麽冷的天?”邢尚天回頭看着汪氏。

汪氏只覺得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來,想起榮姑姑的話來,她說,瞧着六爺雖然還是和你客客氣氣的,但是顯然看她的眼神就不對了,六姑娘,你可是要想想自己的後路了,不能再糊塗任性下去了。

“……”汪氏不知道怎麽接話,一旁的榮姑姑趕忙說道,“那就下棋好了,老奴可是記得六爺的棋技可是好得很。”說完就自顧的笑了起來,似乎說了多麽好笑的事情,只是她這話沒人接。

邢尚天沉默了一會兒,看着汪氏越來越委屈的神情,只覺得心裏已經快麻木了,無奈說道,“那就下棋吧。”

兩個人心不在焉的下着棋,以前邢尚天還會讓着汪氏,十次裏總歸讓汪氏贏個四五次,但是這會兒卻不想費那個心思,玩了十五次,竟然都贏了,汪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覺得今天的邢尚天很難相處,就好像長了刺的荊棘一樣,碰一次就疼一次,不像從天,溫順的……,自己說什麽都是聽的,她有點迷茫的想着,為什麽兩個人會變成現在這樣。

時間似乎流逝的很慢,但是在難熬也到了睡覺的時候,兩個人都松了一口氣,覺得終于不用這麽尴尬的面對了。

汪氏說道,“六爺在外面騎馬,想必是疲憊的很,睡前泡個澡吧?”

邢尚天應了一聲,丫鬟們馬上就去耳房準備熱水等物品。

一人高的木盆裏放滿了水,就跟小型游泳池一樣的,熱氣袅袅,有點朦胧的感覺,邢尚天叫丫鬟脫了衣服進了盆裏,只覺得溫柔的水包圍着自己,很是舒服,他舒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屋外的汪氏正一臉的麻木,她聽着榮姑姑在一旁悄聲叨念,“六姑娘,這本應該讓你去,可是你上次就說,實在是碰到就忍不住惡心,那必然更加激怒六爺,老奴想來想去,這孩子總得生所以只能出下策,找個婢女來……,至于那個顧姨娘是真的不能留了。”

汪氏臉的更白了,她覺得太難受了,現在的一切都跟自己的初衷不一樣。

榮姑姑繼續說道,“我知道姑娘不忍心,但是現在由不得你說了,只要那個顧湘在一天,她就能牽動六爺的心,男人對于自己第一個女子,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念想的,想把六爺拉回來,只能找個更美貌的女子……”

汪氏低着頭,沒有說話,只覺得心灰意冷。

青疏被青花套上了透明的紗衣,看起來越發顯得身材玲珑,她臉色微紅,想着榮姑姑幾天前找自己說的話,本來這件事不應是你,最忠心的青竹最是合适,可是因為青竹被打了,又加上顧姨娘的容貌太過出挑,必須要尋個更好的,這麽一來青疏就是最合适的人選了,要說這幾天丫鬟裏最漂亮的那就是青疏了,不僅僅是容貌,更是她身上預留下來的世家底子的氣韻。

這樣的天氣穿上薄紗很冷,可是青疏的心卻是火熱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榮姑姑一說就同意了,既是對夫人的忠心,又是……,她腦子就不自覺地想起邢尚天來,他清俊的面容如同刻在心裏一般,一下子就浮現出來,也許,她也是喜歡他的吧。

別的不知道,但是唯獨一點,六爺是個重感情的男子,她知道一旦他沾染上自己,以後絕對不會虧待她的,更何況夫人的性子又是那麽的……,以後日子只會越來越好。

邢尚天正閉目養神,忽然就覺得身後貼上一雙芊芊玉指,他以為是汪氏,心裏不自覺地厭煩起來,結果回頭一看,是汪氏的婢女青疏,他不住的冷笑,眼中的漸漸湧上暴風雨一般的憤怒。

耳房內傳來女子慘叫的聲音,避到西廂的汪氏和榮姑姑都一愣,榮姑姑趕忙說道,“不打緊,女子第一次總是不舒服。”結果這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越發凄慘的叫聲,像是被人砍了一刀一般,汪氏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榮姑姑卻是穩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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