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怪我這個無良的作者!
我心裏嘆了無數的氣,手鋒一轉,唱起柔情似水的歌來:“花落多少不去問,歲月太多離和分,任我心走天下,來無蹤去無影,逍遙才最真。就這麽走着我就這麽唱,想怎樣就怎樣,風流又倜傥,沒有人會記住我的名和姓,我卻萬古流芳,情場好比一道門,心中自有些分寸,悲和離愛和恨,唯有我最動人,快樂二字重千斤。”
或許是夜間湖風太涼,我有些抽風地傷感了。
我扭頭對美男說:“我打個噴嚏,整個青海湖都會倒流,你相信不?”
美男笑眯眯朝我點點,“你是神。”
對,這一點也不誇張,在我的小說裏,目前的我,此時此刻的我就是神。有錢就可以當神,懂不!
我又說:“那我給出你唱片,捧你成明星,你要不要?”
他仍笑咪咪地瞅着我,反問:“什麽條件?”
我指了指亦非,很嚴肅地回答:“只要你能追到我妹妹。”
這叫以毒攻毒。就像用阿片受體激動劑治療毒/瘾,特點是能快速脫毒,但會産生成瘾性。這是很嚴重的後遺症,但我不得不賭一賭。
他沉默了良久,才道:“這難度很大。”
我說:“你去試試吧,不管成不成,我都會給你100萬,這生意對你百利無一害。”
他的嘴角微微上彎,我知道他已經答應了。
我們低海拔的人種到了高原,總歸是有些反應的。譬如說,你拿一包膨化食品到了高海拔地區,它的包裝袋就會變得咕咕囔囔的,我們人類也是,好在人體會自動調節,排放存于體內多餘的二氧化碳,說的通俗易懂點,就是放屁的頻率突然間高得吓人。
我也有了沖動,但又覺尴尬,夾/緊着屁/股,努力憋着,實在不行了時,我踢了美男一腳,催促道:“行動去!”他方才慢吞吞地走向亦非。
支開美男後,我微/擡起臀/部,釋放出二氧化碳,真舒暢。我嘿嘿笑了一笑,又假裝無事般,扭/動着小蠻/腰,彈起吉他跳到那兩男兩女當中,上蹿下跳道:“對酒問人生幾何,被無情日月消磨,煉成腹內丹心頭火,葫蘆提醉中閑過,萬裏雲山入浩歌,聽任旁人笑我,紅塵俗世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沒有什麽事我做不到,人嘛,但求開心好過整天來計較,你想誰能爬得比天高,世事難料總讓人來想不到,凡事別高興得太早。樂逍遙,樂逍遙,樂逍遙呀不得了,名利富貴我都不想要,幹一杯 白酒燒,精神爽,就心飄飄,美酒好,将俗事全都忘了,樂逍遙,樂逍遙,樂逍遙呀不得了,愛恨情仇是自尋煩惱,花兒美,雲缥缈,酒照喝,舞照跳,這一刻是千金也買不到,買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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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一陣歡呼,男男女女擁了上去,齊聲跟唱。朦胧月光之下,我興頭高漲,繼續荒腔走板地唱道:“喝吧,清酒黃酒老酒米酒,淡酒烈酒通通是酒,幹吧,甜酒苦酒白酒紅酒,幹了,所有愛恨情仇,紅塵風塵灰塵沙塵,一身是塵,擦了妄塵貪塵心塵情塵,原來人生如夢,樂逍遙,樂逍遙,樂逍遙呀不得了,名利富貴我都不想要,幹一杯,白酒燒,精神爽,就心飄飄,美酒好,将俗事全都忘了,樂逍遙,樂逍遙,樂逍遙呀不得了,愛恨情仇是自尋煩惱,花兒美,雲缥缈,酒照喝,舞照跳,這一刻是千金也買不到,買不到。”
第 8 章
一番吃喝玩樂後,劇組走上了正軌。我們棄火車而改走陸路,幾天後來到祁連山角下,在那邊大塊渺無人煙的草原上完成了基礎的拍攝。因有男女主在,我也不好厚顏無恥地去現場監控,而是留在帳篷裏陪有錢幾人打牌度日。
幸得美男每天詳細的彙報,我基本掌握劇組一切開銷和動向。就在大家正準備打道回府之時,富翁太太向我建議去疏勒南山加拍一場雪山精靈的戲碼。那是她和美男第一次見面的場景,我本想在大棚中完成後,再讓後期特效制作。可如今有現成的場地不去利用,也太說不過去了。
我精簡了一些人馬,主要是想将兩座瘟神請回去,可他們這一行打醬油的,誰也不願走。毫無辦法之餘,我只能帶着他們去黑水河稍作整頓,補充食物和裝備。
因為人數銳減,連我這個制片也得背上80升的登山包艱難前進。眼前的植被越來越稀少,不久開始出現皚皚雪景。溫度很低,但我走得汗流浃背,不能停下來,停下來,熱汗馬上就會變成冰珠子。爬雪山是對技術和體力的雙重考驗,我心中有了信念,不能拖全劇組的後腿,為了這一信念,我咬牙堅持着。
所幸嬌滴滴的女主角和亦非爬到4000米出頭一點點時,就虛脫了,不能再行半米。好在這裏的地勢平坦,風景也很獨特,我下令就地休息。
我将小倩和亦非安頓于主帳篷內,她們被凍得不輕,臉色很難看,只得依賴于氧氣筒生存。我讓有錢送他們下山,兩位神仙似的妹妹卻拗着不肯。
都是情癡,我正嘆氣帳篷外傳來喧嘩聲,撩門而去,之見富翁太太和道具師傅争執了起來。
我上前一問才知,富翁太太為了營造她出場時的磅礴氣勢,要求道具引爆火藥,而師傅顧慮這是在雪山,任何威力的爆破都會引起雪崩。
雙方堅持不下找我做仲裁,我思忖半日,道:“不行,不能用火藥。”我向富翁太太保證,現代電腦特技完全可以以假亂真,毫無區別。
可富翁太太堅決不同意,她說:“好吧,好吧,我們下去,坐視一切吧。沒有雪崩,而你會因為你的膽小後悔一輩子,那些都是一臺破電腦畫出來的,撒點泡棉,粗糙得和80年代港臺武俠劇一般可笑,那對你的生意很有幫助。”
她說完,徑直一個人朝山上爬去。
我有些動搖了,真實無特效的場面是個絕佳的噱頭,大大有利于我的品牌宣傳。利弊權衡再三,我無奈地招呼道具跟她一起先去勘察一下地情。
三日後,兩位美女漸漸适應了雪山稀薄的空氣,我們又爬行了1000多米,來到了道具尋到的拍攝最佳地點。
這是個V形山谷,白茫茫的積雪上寸草不生。我徒生異樣,總覺得這裏的一切又熟悉又可怕。
好在道具是個經驗老道的行家,曾混跡于好萊塢多年,輕型炸藥的用量是他反複計算出來的,我對他很有信心,而且如今是秋季,祁連山上的雪量不是很大,這也打消了我不少忐忑之感。
一切準備就緒,只見道具釘鞋濺雪,和他的手下東走西跑。一旁美男在安慰惴惴不安的亦非:“這是定向爆破,沒有聲音,只會産生大量的雪沫。不會有事,相信我。”
就在他們說話的空當,一聲悶響,一片銀色的巨浪朝天空散去。
我匿于不遠處藏民壘砌的石堆後,等了近半分鐘,彩色經幡随風獵獵,一切安然無事,沒有雪崩,我才探頭探腦地走出來。
穿着白紗的富翁太太袅袅娜娜地吊着威亞飛出鏡頭,她媚眼如梭,玉手中的絲巾輕拂過雪地上美男扮演的将軍,看得他如癡如醉,口中喃喃道:“天山經精靈,天山精靈,我一定要得到你!”
導演一聲“咔”興奮地如同孩子般道:“我拍到了,真是美極了!”
果真導戲的人是騙子,演戲的人是瘋子。剛才那片段如果上傳到天涯,富翁太太鐵定比西門大媽還要出彩。
我忍不住背過身去,找了雪堆幹嘔了幾下,心中OS道:美男真是敬業,是個值得培養的好苗子!
終于完成了拍攝,劇務說收工,我正要走回來,突聽腳下“嘎嘣”一聲,我心中大叫:“不好!冰層下是空心的。”
“別亂動!”耳邊響起怒吼,我顫抖得厲害,想解開登山包丢掉,可已經來不及了,塌方開始得實在太快,以排山倒海之勢席卷一切,整片冰層開始龜裂,半秒鐘都不到,我的腳底一空,頭頂一陣陣轟隆隆的響聲,震動了整個山谷。我不斷“啊啊”的慘叫,可這無法阻止身體不斷地往下墜。最後不得不絕望地想要閉上雙眼,迎接死神的到來,卻看見一道黑色陰影攜帶着白色的風暴向我襲來,他是引我去地獄的使者,我明臺最後的清思:尼瑪的,我要提早領便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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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我慢慢醒來,只覺得全身的骨子摔得七零八落,痛得說不出話來。
很好,痛就說明還活着,我大口地呼吸,可還是喘不過氣來。
我用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