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再見馨可，命中注定。
馨雅剛從醫院回家，就在路口看見了馨可。她讓司機停車，自己下去了，只說自己想去逛逛。等司機離開了，馨雅這才一步步走向馨可。每一步，她都在心裏默念：別怕。
到了馨可面前，她剛開口喊了一聲，“姐。”
馨可便是一巴掌甩了過去，立即，前天那巴掌留下的紅腫更顯了。
“姐。”馨雅擡起頭，再喊了一聲。
馨可一愣，擡起手又要打過去。這一次，卻沒能如願。手腕被馨雅給抓住了。她看着眼前的妹妹，冷笑了兩聲，“你知道，他愛的是我。”
馨雅點點頭，“我知道。”
“從小到大，只有我不嫌棄你，帶着你。你還說，你以後一定會好好報答我。怎麽？這就是你的報答嗎？農夫與蛇的故事，知道嗎？”馨可語氣諷刺，狠狠攻擊。
“我知道。”馨雅依舊回答。
“先松開吧，”馨可抽出自己的胳膊，指着旁邊的咖啡館，“先坐下來說吧。”
馨雅點頭同意。經歷了前日溫東的甜言蜜語，馨雅感覺自己此刻就是充滿力量的超人。誰也不能再傷害她了，也不能再搶走她最愛的人了。
要了靠窗邊，此時不到中午，客人并不多，零零碎碎的。
“那個醫生他抛棄我了。”馨可第一句就如大石激起了無數浪花。
馨雅擡頭，震驚不已。
“他是很浪漫的人，我一直深愛他。只是原來，相愛也不一定是真愛。他有很多女朋友，當然我也是其中之一。後來我才知道他有妻子，同樣的貴族後裔。我想要獨占他，被打了然後丢在了街頭。”馨可顯然陷入了回憶，“寒冷的聖誕節，家家歡樂，只有我孤身一人。我以為我會冷死在雪地裏，最後還是可憐巴巴地跑回了他身邊，并且承諾會乖乖地做他的情人之一。”
馨雅一直以為馨可一定是幸福的，她肯定是遇到了比溫東更愛她的男人。但她萬萬沒有想到，那樣陽光明媚的姐姐抛棄一切追随的生活竟然是這樣灰暗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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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一直反反複複的，他越來越受不了我的神經。我們的兒子前段時間查出了白血病。骨髓嘛，對他來說并不難找。只是他不願意，我能做什麽？我哀求他，跪着求他，兒子已經四歲了。可他還是無動于衷，我沒有辦法了。真的，小雅。”馨可說道這已經淚流滿面了，“我真的沒有辦法了。我想到了MAX，想到了溫東。溫東有這個實力，有他，我的兒子就能活下來。”
曾經溫東一直恨着馨可，馨雅見不得他自虐。就有問過他，“你這樣恨她她也不知道，放過自己好嗎？”溫東嗤笑，回了一句：“當牧童害了綿羊，難道覺得慶賀？”
在溫東心裏，牧童同樣也是放羊人。哪怕她傷害了他，也掌控着他。就像此刻，明明該是馨可無顏面對溫東和MAX，但她卻依舊做着牧童的角色。想放便放，不想放便轉身上山上休息。
“我有想過讓你代替我愛他的。小雅，我給過你機會，知道嗎？十五年，我給了你十五年。而他仍舊只是你的姐夫，沒有改變。懂嗎？小雅，他沒有簽字離婚，我才是溫太太。”馨可伸手将手裏的糖一整勺放進了馨雅的杯子裏，“有時候習慣終會給人錯覺。畢竟生離死別什麽的，總是很令人動容的。還記得你小時候養的小烏龜嗎？不過養了半年，死了你卻哭得更什麽一樣。還說那是你唯一的朋友，記得嗎？”
那一剎那，馨雅徹底怔住了。
她的手裏有一把劍，名叫：溫東。對于敵人，她應該迎頭痛擊。可偏偏她做了十五年的小兵，連劍都不會握。面對勁敵，她內心激動，卻又渾身無力。
以愛之名。
可是，對于愛情，她早已無能為力。她用了十五年的愛去改變世界，但沒能改變愛的本身。溫東的愛，到底是什麽？她沒有得到過，自然沒有資格去評論。
但她有眼睛，她看得到。溫東愛過馨可，所以不簽離婚協議，因為抱有幻想。所以，馨可十五年歸來依舊能飛天入地；而他不愛自己，十五年來她依舊是她的小姨子，或者是什麽都不是。她總以為她能把不可能化為可能，可回顧往昔，只覺得心裏越發冰冷。有多少次，她自問自己，如果不是那一場自我的毀滅，是不是不會有接近溫東的機會？那是愛嗎？如果是愛，怎麽會在那時候才出現。他們沒有一見鐘情，更沒有日久生情，那溫東的愛是什麽？
溫東和馨可是一見鐘情，日久情更濃。這樣的反差，要怎樣來說服自己？馨雅總是奮不顧身地去愛，等到了愛火成灰，她卻半點力氣都沒有了。
當初知道自己此生再不能生孩子的時候，馨雅就覺得這應該就是報應。而現在，命運輪回，一朝換一朝。不屬于她的，終究要離開。
“如果你愛人來找你呢？”馨雅必須要溫東幸福。
“他不會來。我們已經徹底分開了。”馨可微笑，勝利到來。
馨雅舉起咖啡将它喝完，真是，太甜了。
“祝你們幸福。”
起身，馨雅就要離開。只是她剛站起來，就看到了門口站着的溫東。此時此刻溫東因為治療身體削瘦了不少，他摸着穿着一身黑色，遠遠站着，一臉的冰冷。
眼看他一步步走來，馨雅一動不動。馨可見狀，回頭也看見了他。咧嘴，她立馬笑迎了過去，“溫東。”
一掌推開馨可，溫東理都不理她，直接停在了馨雅的面前。看着馨雅臉上的傷，他摸了摸，語氣親昵，“記得上次我說的話嗎？”
“姐夫……”馨雅愣愣地喊了一聲。
瞬間，溫東捏住了她的下巴，又問，“怎麽說的？”
低下頭，馨雅沒有回答。
這一次，溫東打算照自己的來辦。他轉向馨可，“你打的？”
馨可歪着頭，“對。”
話畢，溫東的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啪”得一聲，驚呆了所有人。馨可不敢相信，她捂着自己滾燙的臉，指着溫東，“你瘋了嗎？”
接着，又是“啪”一聲，溫東就着那邊又是一巴掌。馨可躲閃不及，這次直接被打出了鼻血。看見流血了，馨雅吓得不輕。趕緊就要過去，但溫東卻先一步将她勒在自己的懷裏。
“你想去哪？”溫東問馨雅。
馨雅搖搖頭，“不，不是。姐，姐姐，姐夫——”
結結巴巴的話還沒有說出來，馨雅的的嘴巴就被溫東狠狠地咬了一口。随後他轉向馨可，“馬上帶着你兒子離開Z國，不然，就不要怪我了。”
“溫東！”馨可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你不愛我了嗎？”
溫東夾着馨可的胳膊将她甩開，“髒。”
只一聲，馨可面如土色。
“你應該慶幸你生下了MAX，不然我不會容許你一而再的傷害我的家人。”溫東向來冷漠無情，殘忍至極。
“我也是你的家人。我是你的妻子，溫東。”馨可語氣溫柔地繼續說道：“你一直沒有簽離婚協議難道不是因為愛我嗎？”
“一直只能做地下情婦，這才是我的理由。”溫東勾起嘴角，“不要太自作多情了。我之前就簽字了，你現在可以嫁人了。”
馨可和馨雅都愣住了，她們都沒有想到背後的用意是這樣的。
“你在騙我。你在騙我！我不相信！”馨可大叫了起來，她面目猙獰，看起來很是不對勁。
馨雅想起了她方才說她的病沒有治好，趕緊從溫東的懷裏掙脫出來。她抱住馨可的身體，“姐，姐，你怎麽了？”
止不住地痙攣，最後，馨可倒在了地上。
“姐夫，姐夫，快，快，救救姐姐。”馨雅沒有辦法，只有擡頭向溫東求救。
但溫東動也沒有動，他站在那，雙手cha入褲袋裏。
“姐夫！”馨雅再叫。
“叫老公。”溫□□然一笑，似乎不将正處於生命危險的馨可放在眼裏。
馨雅一愣，随後大叫了一聲，“老公。”
“哎。”溫東大喜，彎腰親了馨雅一口。随後就抱起地上的馨可出了咖啡館，然後開車送往了醫院。醫生給馨可打了鎮定劑後，調出了她的病歷表，這便告訴溫東馨雅。
“她的病情很嚴重，必須盡快入院治療。”醫生說完了馨可的情況，最後說了這麽一句。
馨雅驚呆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到底在紐約過得是什麽樣的生活。她回頭，抓住溫東的袖子，“啊——怎麽辦？”
本來想叫姐夫，突然被瞪了一眼，馨雅便直接略過了稱呼。
溫東不高興了，抱住馨雅的肩膀，“寶貝，你打算過河拆橋嗎？”
馨雅連忙搖頭，“沒有，我沒有。”
“那你叫我什麽？”溫東繼續問。
馨雅看了看床上睡着了的姐姐，又看了看溫東。最終還是沒有喊出來。
“那好，你就在這守着你姐姐吧。我先走了。”溫東随即松開馨雅就往外走。
“別，你別走。”馨雅趕緊拉住他。
“我也是病人。”溫東扭過頭，臉色不佳。這別扭耍脾氣的樣子哪裏像是四十的人，分明像個十四歲的小少年。
“……老公。”馨雅喊完，整個人從臉紅到脖子。
這樣純情的人，自己以前到底是眼睛瞎成什麽樣了？溫東氣自己啊，他抓過馨雅就吻了上去。直接把馨雅給吻得喘不過氣這才松開她，“她找過我媽了，我媽不允許MAX見她。我已經讓她的監護人來了，你以後就別管了。”
“是那個人嗎？”姐姐的真愛嗎？馨雅問。
“嗯。”溫東不願多說。
然後，溫東就攬着馨雅離開了馨可的病房，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