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22)
點笑容。
“走吧,回去見州府大人。”
方捕頭将梁憐君打算再開一家涮鍋店的消息,事無巨細的全部告訴了州府。
州府點頭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你做事本官很放心。”
方捕頭從州府那兒領命後回到了班房。
班房裏等待的差役們将方捕頭團團圍住“大哥,怎麽樣?”
“大哥,大人是怎麽說的。”
方捕頭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飲盡,這才坐下将好消息告訴了兄弟們。
“不枉費我們這段時間總是去吃涮鍋店的冷鍋,大人說了這一次我們做的很好。”
州府交代方捕頭按照計劃行事便可。
這是一個差役小聲的問道“那大哥,我們是不是不用再去吃冷鍋菜了?”
世界上再美味的東西,吃的時候也應該有個度量。
就算是再美味的珍馐佳肴,總是吃還只有一個味道,那就算是絕世美味也有膩歪的一天。
州府衙門的一幫差役短短一個月內,吃了冷鍋菜至少不下十五次。對冷鍋從最初的喜歡到後來的習慣,再到如今的厭煩。
他們真的是不想再吃冷鍋了。
方捕頭也體諒自己的兄弟們不容易,點頭答應這段時間都不去吃冷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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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等差役們開心,他又說以後去饕鬄館吃。
差役們的臉頓時就垮了下來,但想着饕鬄館的菜也不是誰都有機會吃的,而且每周的菜單還不同也都點頭答應了。
“頭兒,這也是州府的意思麽?”
差役們想知道他們吃飯的這筆錢,州府會不會給。
方捕頭搖頭,“大人沒有這樣說,是我一個人的意思。不過你們放心,吃飯的時候是我掏錢。”
不是方捕頭銀子多可以頓頓吃饕鬄館的美味。
他清楚七子既然要在城北再開一家涮鍋店,那饕鬄館一定是七子呆的時間最多的地方。
他沒有別的辦法接近七子,能做的只有在饕鬄館蹲守向夥計們套一點消息。
方捕頭猜想的一點都沒有錯,七子要想在城北重新找一個可以開店的地方,她必須要在饕鬄館才行。
七子對城北了解的并不多,但這裏商業确實要比城南更加的整齊有規劃。
城南更多的是小攤小販販賣着一些手工或者是自家做的東西。
可城北卻不同這裏依然有販賣各種小玩意的,但是那些東西都是被放在店鋪裏售賣。
城北來來去去的都是有錢的富商,來往絡繹不絕的客人還有城東的一些鄉紳和有錢的士紳。這些人的品味就注定了城北的商業與城南是不同的。
想要在這裏找到一家合适的店鋪并且買下來,需要的是時機以及合适的價格。
這天晚膳難得七子也坐在了沈府的飯桌上。
這段時間梁憐君坐在飯桌上七子的早飯已經用的差不多了,晚上的晚飯更是見不得七子人。
好不容易見到了人,她少不得要問問七子是不是遇見什麽麻煩了。
之前還有些愁眉不展的七子今日臉上挂着笑。“姐姐你放心好了,這段時間我雖然是有些愁眉苦臉的,但今天一個牙人帶來了好消息。”
聽七子這樣說梁憐君也沒有多問更多有關牙人的消息。
但她還是叮囑七子“如今牙人這個行當的多狡黠滑頭之人,真正忠厚的不多。所以他們這些人販賣的消息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梁憐君的叮囑七子點頭。“姐姐放心吧,我都記在心中了。等牙人越好了時間,我會親自去跟對方見面的,我不會偏聽偏信。”
見七子能夠這樣說,梁憐君才徹底的放心。
“嗯,你要是覺得各方面都滿意,就算價格貴一點也沒有關系。”
梁憐君這樣是徹底的放開手讓七子一個人全權處置買新店的事情。
032看鋪面
得到梁憐君的肯定七子更是幹勁兒十足。
她找的牙人也是準時,在約定好的時間就趕到了饕鬄館。
在掌櫃的帶領下牙人來到了饕鬄館的三樓。
三樓梁憐君常用的房間隔壁的廂房如今是七子常用的。
把人送到之後掌櫃體貼的替七子管好了廂房的們。
牙人是七子第一次見,第一次見到他梁憐君心中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警惕。
這人有些尖嘴猴腮的模樣,眼中透着算計和精明,做事情一看就是特別圓滑的人。
這個牙人給七子特別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七子心生警惕。她讓牙人在待客的椅子上坐下,她坐在牙人對面開始打量這個販賣情報的人。
七子在打量人的時候,牙人也在打量七子。
他還記得自己來饕鬄館之前被方捕頭待人堵在了小巷。
那不是他與方捕頭的第一次見面,但卻是他們之間最不開心的一次見面。
方捕頭的叮囑牙人都還記得,“你別看那個女人年紀輕輕的,可是她也不是你以為的那麽蠢。她與尋常的閨閣女人是不一樣的。”
方捕頭說這麽多話,目的只有一個讓牙人不要以為七子看着年輕就不把她放在心上,以為一個年輕的女人是好糊弄的。
牙人本來以為方捕頭不過是太多心了,他們做牙人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要學會看人。
他能夠在青州屹立多年不倒,不僅僅是因為每年給州府大人孝敬了足夠多的銀子。更因為他的小心謹慎以及會看人。
這些年他在青州與多少的官家夫人,名門夫人打過交道,他能夠從那些人手中得到不菲的傭金還能讓她們不懷疑自己,甚至是相信自己自然是有一番手段的。
可是如今親眼看見七子,牙人覺得方捕頭其實說的不錯。
他面前的這個女人,确實與那些閨閣之中的夫人不同。
不想走神露出破綻牙人從懷中拿出了一份文書遞給七子。“二東家您看,這兒是三家按照您的要求找的鋪面。”
七子接過文書卻沒有馬上看,她将文書放在一旁而是問起了牙人的看法。
“不知道牙公覺得這三家鋪面那一個是比較好的那種。”
牙人沒想到梁憐君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本身并不是他設想的,他以為七子應該會看一看文書然後選一個鋪面,然後他再講那個鋪面的詳細情況。
以往的貴夫人們要賣鋪子都是這樣做,他以為七子應該也會如此。但現在牙人才真的意識到,方捕頭說的不同是什麽意思。
他到底還是太迂腐了,以為七子這樣的人與尋常的女人沒有什麽不同。
牙人在來之前通過自己的手段找了很多有關七子與梁憐君的消息,這是牙人做事最常用的手段和方法。
做他們這一行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學會投其所好,可是他到底還是一葉障目了。
七子久久等不到牙人的回答有些不耐煩,她然不住想拿到這個牙人是糊弄她的?
“怎麽?”七子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有些壓低“是我說了什麽讓牙公覺得為難的麽?”
牙人自然是搖頭說沒有的,他察覺到七子的情緒變化,意識到自己若是在不開口只怕要被趕出去。方捕頭之前就說過了,若是這次的事情辦不好,州府大人那邊肯定是要怪罪的。
“還請姑娘不要怪罪,我其實是在想這三間鋪面究竟那一個更好一些。耽擱了一點時間,姑娘恕罪。”
很快牙人從三樓的廂房退了出來。
方捕頭在半路堵住了牙人“怎麽樣?她說了什麽麽。”
牙人搖頭,他告訴方捕頭七子比他想象的還要難纏,三個鋪子她并沒有說中意那一個,只是說希望三個鋪子都看一看。
等看過了鋪子之後再商議過文書拿房契的事情。
方捕頭知道在牙人這兒也得不到更多的消息,便讓他回去好好準備。
黃昏一刻方捕頭一個人來到了饕鬄館,三道小菜上桌後方捕頭開始一個人自斟自飲。
“方捕頭有什麽吩咐。”
夥計聽從方捕頭的安排坐在凳子上,聽着方捕頭說話。
面對有這種談天要求的客人饕鬄館的夥計已經習慣了。
自從饕鬄館開門以來,已經有一些一個人的食客在饕鬄館喝的半醉最後要求夥計陪同說話。
掌櫃也早就跟夥計們說過,客人的要求能夠滿足的盡量滿足就好,就算客人要求說說話也是可以的。
等方捕頭邁着醉醺醺的腳步,推辭了饕鬄館的夥計走出門後,掌櫃将那個夥計叫到了身邊。
“掌櫃。”
掌櫃點頭問夥計“方捕頭都跟你說了什麽?”
這個新來的掌櫃是沈杜從自己的下屬中選出來的,他給人一種憨厚老實的感覺。這樣的人做掌櫃合适,也能更好的在饕鬄館收集一些必要的情報。
從夥計那兒得到消息掌櫃第一件事就是通知沈杜。
沈杜人如今來了青州,沈家的生意自然也是随着沈杜一起來了青州。
沈杜平常上午在沈府,下午人在沈家的各個鋪子轉悠。掌櫃找了幾個鋪子才找到了沈杜。
聽了掌櫃說的話,沈杜點點頭示意掌櫃不必憂心。
“那,主子的意思是?”
沈杜點頭讓掌櫃按兵不動假裝不知道這個消息。
“回去吧。”
沈杜想要放長線釣大魚,他要抓出想要害七子的幕後之人。他直覺這件事與已經離開青州的君翎脫不了關系。
君翎人雖然是離開青州了,可他總覺得那個人肯定在青州留了什麽東西。
本來他還在發愁找不到君翎留下來的蛛絲馬跡。
但現在好了,方捕頭居然自己跳出來了,反而給了他這個機會。若是不好好的利用一番,豈不是對不起方捕頭露出的破綻。
沈杜的話掌櫃自然是聽的。
這已經是牙人安排的第二間鋪子,可是裏裏外外的看了一番七子還是不滿意。
牙人也有些耐不住了他得弄清楚七子究竟想要什麽樣的鋪子。“七子姑娘我鬥膽的問一問,您要的究竟是什麽樣的鋪子啊。”
牙人就不明白了,這兩件鋪子那可是最好的,放眼青州那也是一等一的。第一間鋪子鋪面寬敞他可是按着城南涮鍋店的格局找的。
第二間雖然要比第一間小了一點,可是坐落在人來人往的街頭不愁沒有客人上門。
這兩個鋪面那一個都是做生意的地方,可是七子卻偏偏一個都看不上。
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辦,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麽難以揣測的買主。
033分享好消息
七子根本就沒有回答牙人的問題。
“不是還有最後一家麽,勞煩牙公帶我去看看。”
牙人心中都絕望了,他覺得七子肯定是看不上最後那家,那這樁生意肯定是完了。
要是方捕頭知道他沒有辦好州府大人交代的事情,他這個牙人也別想再在青州繼續混了。
越是這樣想,牙人心中越發覺得自己特別的悲哀。
走着走着,牙人便有些魂不守舍了。
七子一個眼神就有夥計去拉牙人。
“牙公你這是怎麽了?身體不舒服麽。”七子的關心讓牙人頓時感覺不适。
但是他還是搖頭“姑娘多慮了,我沒事兒的。姑娘你放心吧,肯定不會耽擱姑娘的事情。”
七子點頭她自然是不希望牙人把事情給辦砸了。
第三間鋪子确實不如前面兩間好。
這件鋪子坐落的位置不在繁華的商業街的正中間,反而是在一個小巷子的邊上,位置實在是有些偏僻了。
這樣地段的鋪面就算面積廣,但來往的人少賣出去的價格也要比前面兩間鋪子要的錢更少一些。
七子卻看中了這個在偏僻位置的店面。
這家店的位置雖然有些偏,可是繞過巷子之後就是城北各家府上的宅邸。
而且最妙的是這家店是上下兩層。
算起這家店如果真的買下來是要比前面兩家更劃算的。
看着自己拿在手中的定金牙人都覺得不敢置信。
他總是覺得有些不踏實,原本以為不可能的事情現在居然有了新的轉機。事情弄成這樣子,實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但是想到自己能夠找方捕頭交差,能夠救回自己一條小命牙人又開心起來。
開心的不只是牙人,還有七子。
看完了鋪子七子早早的回到了沈府。
她為了給梁憐君一個驚喜,回到府中就開始下廚準備給梁憐君做好吃的。
因為想要做的東西有點多,廚房的廚娘們一個個的也都被七子安排了不少的事情。
想到好久都沒有給梁憐君做抹茶紅豆糕,七子讓管家拿了上好的君山銀針磨出來的抹茶粉。
經過七子的巧手,一道擺盤精美的抹茶紅豆糕便做好了。
除了抹茶紅豆糕,還有水晶糕,栗子糕等一系列甜度合适軟糯可口的小點心。
以往不回沈府吃飯的時候,七子總是會派人回府告訴管家,再由管家告訴梁憐君。
但這一次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卻還是沒有等到七子。
梁憐君不得不開口問站在一旁的管家,管家卻告訴梁憐君七子并沒有派人回來說過什麽。
管家說的話都是七子要求的。為了達到驚喜的效果,七子才做了這些隐瞞。
很快廚娘們從拱牆出來,伺候梁憐君的婢子拿了一方繡帕來到她面前要求梁憐君用繡帕蒙上眼睛。
“這也是七子要求的?”
婢子點頭告訴梁憐君,七子說如果想要看見她給的驚喜,就一定要繡帕蒙住眼睛。
等梁憐君用繡帕蒙住眼睛,七子從拱牆外跑進前廳,示意吳風和沈杜都不要開口,七子從廚娘手中接過了木盤。
最後七子掐着嗓子請梁憐君把繡帕摘下來。
“你可真的是頑皮。”看着端着小點心的七子,梁憐君雖然已經猜到了可還是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揚。
七子才不管梁憐君說的那些話。
她太清楚梁憐君的性格了,為人克制這樣的一個人也特別的心軟。
梁憐君雖然嘴上說着頑皮,但是七子知道梁憐君是高興的。她就喜歡看着美人露出微笑的樣子。
雖然累了一個下午才做出了這些小巧的點心,但能夠換的梁憐君一笑,七子覺得什麽都值得了。
梁憐君是開心了,可是吳風卻不開心了。
他總覺得七子對自己的娘子似乎是太殷勤了,總是會想盡各種的辦法去賣乖不說,還總是贏得娘子的注意力。
他甚至都忍不住懷疑,七子對自己的娘子是不是有什麽非分之想。
盯着逗得自己娘子開懷大笑的女人,吳風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快。七子就像是有感覺一般的回頭,但什麽都沒有看見,她覺得自己感受到的那股寒意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不能再忍受自己的娘子被別的人逗笑,吳風上前兩步宣告主權一般的将自己的娘子攬近自己。
“相公怎麽了?”被男人抱在懷中,梁憐君還有點不自在。
她實在是沒有當着衆人與自己的相公摟摟抱抱的習慣。
吳風從前都由着自己的娘子,可這一次受了刺激他打算由着自己的性子來。
他就是要七子知道,他的娘子只有他自己才能抱才能摟。
推了抱住自己的男人兩次,可是男人都沒有松手。梁憐君便察覺到吳風只怕是有些不開心了。
越是與自己的相公相處,梁憐君就總是覺得她自以為了解的男人,其實她一點都不了解。
兩個人相處的時間越久,她就會發現很多有關吳風的小性子。
從前她以為自己的相公是溫文爾雅的人,可後來她才明白那所謂的溫柔書生氣不過是表面。
他的骨子裏是傲氣滿滿的一個男人。
她以為吳風做事情都是井井有條的,可兩個人在一起是他總是更多的依賴她。
想着男人有些敏感的小性子,梁憐君打算現在暫時依從男人的意思,權當是哄哄他。
好在廚房準備的晚飯來的很快。
管家感受到吳風釋放的低壓,原本有些慢的動作也越來越快,不一會兒餐盤就被放好,管家帶着廚娘離開了前廳。
四個人吃飯難得安安靜靜,沒有人說話。
就連七子都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個時候的吳風是真的不好惹。
那寒意十足的一張俊臉,任誰看了都不敢多話。
等好不容易吃完了飯,七子一下子離開了飯桌,坐的離吳風遠遠的地方。
“梁姐姐,我今天去看了鋪子。”
等梁憐君吃過飯,七子開口叫住了她。
看着自己的娘子又被叫走,吳風心中的不爽達到了極點。可他還記得娘子的交代,讓他回房間等着。
心中不情願,吳風還是拉着沈杜往後院走去。
“主子,你不高興可是也不能拉我往後院走啊。我住的是前院啊。”
吳風才不管沈杜的掙紮,一直把人拽到了花園中。“我看你與那個七子還是很合适的,不如你費點心讓她喜歡上你。”
聽了吳風說的話,沈杜一臉見鬼的恐懼。“主子,你不是開玩笑吧。我與她原本就不同,還總是吵架,怎麽可能合适呢。再說了,我的婚事還得老爺子點頭呢。”
034吃醋的男人
沈杜覺得自己的主子一定是有些魔怔了。
回到前院後沈杜越想越覺得自己的主子實在是有些瘋狂,簡直不知道這個主子是怎麽想的。
他與七子兩個人,就算如今的關系緩和了一些,可是他是知道七子這個人的脾氣秉性的。
這樣一個人做事情太過甚至有些暴躁的人,實在是不合适做他的妻子。
梁憐君在前廳聽了七子說的話,她點頭表示贊同七子的決定。
“七子這件事既然是你做主,你心中決定就好。不管你買那店鋪的理由是什麽,我都相信你是經過權衡的。”
得到這番肯定,七子本來懸在半空的心馬上就落定了。
因為擔心吳風置氣,梁憐君也沒有跟七子再多說,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廂房。
可惜她到底還是沒能在廂房把人找到。
廂房裏面沒有人,梁憐君只能從最近的西廂房開始找起。西廂房以及隔壁的書房都沒有人,梁憐君最後找到了東廂房。
別看吳風人是合一躺在床上做出一副睡着的樣子,可是在他躺在床上之前,他一直都站在東廂房的窗戶前透過窗戶在看娘子的一舉一動。
确定梁憐君肯定會找到東廂房來,吳風這才躺在床上裝睡的。
看着背對自己和衣而睡的男人,梁憐君發現自己真的是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想了想梁憐君悄悄的摸上床。
吳風一直屏息凝氣的在等娘子開口哄自己,之前還能聽見腳步聲以及衣料摩擦的聲音,可如今是一點響動都沒有。
躺在床上不知道發生什麽的男人有些着急了。
想了想他還是裝作不經意間的翻了個身,這一翻身馬上就碰到了上床的梁憐君。
原本閉着眼睛的男人馬上睜開了雙眼,眼中是不耐和殺意。可當他看見上床的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後,寒意褪去只剩下能夠膩死人的甜和柔情。
可一想到他等了這麽長時間梁憐君才過來找自己,吳風臉上最後一絲的笑意也不在了。
看着男人一會兒一個樣,梁憐君更加能确定他是生氣了。只是她不懂,之前還好好說生氣就生氣實在是有點太快。
盡管不知道原因,但她還是輕聲的問男人“怎麽生氣了?”
吳風以為自己會等來的是柔情的輕哄,結果沒想到自己等來的居然是質問。
怎麽生氣了?難道他還能說因為他見不得自己的娘子與別人親近。
“我沒事兒,就是有些不舒服。”那些拈酸吃醋的話說出來,實在是太有失他的氣度。
吳風也不想讓自己的娘子覺得自己是一個小心眼的人。
所以他只能言不由衷的說些違心的話。
心口不一的話說出來只會讓自己的心更難過。
明明就在意的不得了,可是卻偏偏要說自己不在意,委屈的全部都是自己。
梁憐君聽了這番話沒有多說。
她已經聽出來了,自己的相公像是有一肚子的話,但是現在卻不願意說出來。
“如此,那我先出去一會兒一會兒再來找相公。”
想到男人晚上根本就沒有吃什麽東西,她打算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麽吃的可以給男人端來。
吳風卻誤以為梁憐君是不想哄他,不想做出惹人嫌的事,吳風只能悶悶不樂的點頭“嗯。”
等梁憐君一走,躺在床上的男人就再也呆不住從床上坐起來。
他忍不住的開始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或許他不應該什麽醋都吃,或者他就應該先服軟。
東廂房的一切布置與正房裏的布置一點都不差,可是他呆在這兒就是覺得不舒服。
一樣的陳設看見窗沿下的軟塌他腦中全是兩個人在上面依偎着看書的場景。
在那張木桌前他被娘子一口一口的喂着吃了一整碗的甜湯,那個時候他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喜歡喝那樣甜膩的湯水。
有自己愛的人在身旁,就算是不喜歡的東西可是只要是她給的,那就是人間的美味。
管家每天晚上都要帶着人四處巡視,一切都是為了保證府中的周全。城北的環境雖然素來都是極好的,可每天的巡視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所以見到廚房的燭火居然還亮着,管家的臉就有些嚴肅了。按照府中的規矩,黃昏兩刻開始廚房就應該禁煙禁火。
“管家您別生氣,小的這就去看看。”家丁的話并沒有讓管家開心。
“走吧去看看究竟是那個大膽的不守規矩。”
跟着管家的家丁心中捏了一把汗,廚房明令的規矩如此但沈府對下人寬厚。所以少不得有些人想要将廚房剩下的當天沒有用,第二天就要扔的東西拿回家補貼家用。
之前他們這些人巡視的時候,一向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今天他們只怕也保不住拿東西的小泉了。
“管家您看這周圍黑漆漆的,也就廚房一點燈火,不如還是我們去看吧。您在這兒等着我們的消息吧。”
可惜管家根本就不聽這些話,執意要去看。
等走近看見在廚房的人居然是梁憐君管家大吃一驚。
梁憐君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引來了管家,但想到管家做事認真她當下就誇管家做事認真。
但她出來也有一會兒的,現在她正在做收尾的工作,生氣的相公還等着她去哄,梁憐君便讓管家安心回去休息廚房的東西等廚娘明天收拾。
“夫人您慢走,剩下的東西我會帶人歸置好。”
管家向梁憐君保證道。
點點頭梁憐君就不在廚房逗留。
提着食盒梁憐君回到了東廂房。“相公”
沒有燭火的東廂烏漆墨黑的一片,“相公,你在麽?”
将提燈放在桌上梁憐君點亮燭火,躺在床上的吳風在聽見娘子的呼喚時便忍不住嘴角上揚。
将碗從食盒中拿出來擺好,她走到床邊将賴在床上的男人拉了起來。“吃點面暖暖胃好不好。”
等吳風将一碗面都吃光了,她伸手将男人抱在懷中。
男人本來就高大許多,如今兩個人抱在一起反而更像是她主動投懷送抱。
“相公為什麽不開心,跟我說說好麽。”
将頭抵在娘子的香肩上,吳風深呼吸嗅着娘子身上的香味。“娘子。”
他到底還是沒有開口說些什麽,只是抱着人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依偎着。
吳風雖然不開口說,可梁憐君卻不會就真的由着事情這樣過去。
“是因為我麽?”這話一出她能夠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身體僵硬了。
将下午發生的事情在腦中過了一遍,她繼續開口試探道“因為我與七子說的那些話麽。”
吳風這個時候搖頭了。
035公堂對峙
“相公。”将人稍微的推開,梁憐君嚴肅的看着眸中帶着眷戀的男人。
“你有什麽不高興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說出來。”
說完這番話梁憐君緊緊的盯着他,不想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被娘子這樣看着,吳風沒法只好點頭答應他會說。但他也提出了一個條件,他要抱着她說。
他不想讓自己眼中的嫉妒和不甘在心愛的人面前呈現出來。
就算這種要求是一種自欺欺人,只要他開口說話他的嫉妒之心必然暴露,可他也寧可這樣不願意直面娘子的詫異。
從相公嘴裏斷斷續續的聽清楚了事情的起伏,梁憐君并沒有像吳風設想的那樣覺得詫異或者是覺得他吃醋有什麽不好的。
她只是在反思自己的行為,是不是她做的還不夠好所以吳風才會想這麽多。
“相公,我很抱歉。”
這一次輪到吳風驚訝,他沒想到梁憐君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問梁憐君為什麽要這樣說,她伸手捧起男人的臉踮起腳尖輕輕的吻上了男人的唇。
這只是溫情的一吻,她想要告訴這個不安的男人,既然她已經是他的娘子,自然是一輩子的這一生都是他們攜手度過。
“所以,相公我現在不求你相信我說的話,但我會做給你看好麽。”
說了半晚上的話總算把人哄好,梁憐君少不得要告訴自己,以後說話做事一定要多加注意。
吳風吃醋這件事,只有最了解他的沈杜才知道,他英明睿智的王爺有一個劫難。這個劫難就是梁憐君。
梁憐君與七子兩個人相繼離開沈府後,沈杜找到了在花園中作畫的主子。
“王爺可真的是好心情。”沈杜這番話是故意說給吳風聽的。這段時間他忙着沈家的生意東奔西跑,同樣是掩飾的身份,可是他的主子就是要比他更逍遙。
“有事兒?”吳風專注在眼前的畫上,他想要将這幅畫好好的畫出來送給自己的娘子。他想要看見梁憐君收到這份禮物時臉上揚起的微笑。
沈杜不在意主子的态度,他踱步來到桌前定睛一看,畫上是一個白膚盛雪的女子。
女子穿着紅色的大麾立在拱牆之下,低頭在輕嗅一株寒梅。雖然只是一個輪廓還沒有五官,可沈杜卻還是能看出來這是梁憐君。
雖然他在吳風面前總是沒大沒小,也沒有将吳風當成主子看待,他們二人是兄弟之情。
可他卻不得不多嘴問一句,“你确定你要将一切都說開麽。”
吳風這些年做了什麽,他陪在他身邊怎麽會不清楚。吳風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又在大梁做了多少事情将那人逼到了如此境地。
若是一切都被她知曉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還會如今天這麽的親密麽?沈杜覺得不可能。
吳風不想聽沈杜說這些“你不是有事兒麽。”
放下手中的毛筆他轉身讓沈杜坐下。
想到自己的來意,沈杜也只好将自己掌握的情況告訴吳風。“嗯。”聽了沈杜的話,吳風點頭。
他同意沈杜的做法,事到如今君翎留下的人潛藏的太深了,沒有這樣的辦法他們根本抓不住任何的把柄。
七子在牙人的陪同下在月牙街要售賣的店鋪裏見到了要賣店鋪的男人。
男人一臉忠厚老實與牙人是完全相反的一類人,讓七子對他少了很多的警惕心。
“七姑娘,這就是店主了。他姓樊這家店他是少東家。如今家中老母病重這幾年店裏的生意不好,所以他只能變賣家産。”
七子聽了牙人的話點點頭,随後她自己與少東家聊了起來。在适當的時候七子開口問了問樊家的一些情況。
等了解的差不多,七子提出告辭。
七子一走所謂的少東家就坐不住了“這什麽意思啊,這到底是行還是不行啊。”
牙人也心中窩火,“行了等着消息吧,她走之前不是說了麽要你等着,你就等着吧。”
說完這些話牙人甩手也走了。
梁憐君派給七子的人都是沈杜精心選出來的,這些人一個個都是有本事的人。只不過他們聽從命令的對象不是七子。
所以當七子要他們去查賣鋪面的東家是不是有問題,他們明明知道這個人是有問題的,可對七子他們選擇了隐瞞。
這一切都是為了弄清楚方捕頭和他背後的主使之人究竟有什麽目的。
兩天後牙人又帶着七子來到了月牙街,這天七子很爽快的就與酒樓的少東家按了手印,交換了文書。
到了給契約去衙門過戶的時候,誰知道這個少東家卻開始支支吾吾起來。
“七姑娘,我知道你素來是寬厚的人。我求求你寬限我一天的時間好不好。”
從少東家口中七子了解到,這是祖傳的東西樊家的老夫人說什麽都不賣。可是當兒子的不能看着自己的娘親就這樣病死啊。
所以少東家不惜忤逆自己的母親,也要賣了這祖傳的東西給老母親治病。誰知道老夫人居然将地契給藏了起來。
今天他本來應該拿着地契來,可是卻怎麽都找不到地契。
聽明白事情的原委後,七子點頭答應給少東家寬限一天的時間。
為了保險,她還從六百兩的錢款中拿了一百兩起來作為抵押。
從月牙街離開,想着明天可以拿到地契去州府過戶,之後就能夠将店鋪重新裝修一番再開第二家涮鍋店,七子一路上的心情都是極好的。
站在州府的公堂之上,七子是怎麽都想不明白,她怎麽就成了非法占有的人,還被人給告了。
“七子姑娘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麽?”
面對州府大人善意的眼睛,七子搖頭。她沒有什麽要補充的,該說的都說了該拿出來的證明也都給了。
州府的驚堂木拿在手中,在高設的桌案上一排震動了整個公堂。
站在公堂上七子不認為自己有罪,她在等等梁憐君帶着最有利的證據來救她。
梁憐君也沒有辜負七子的信任,聽說七子被月牙街酒樓的周老板告上公堂後,梁憐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牙人。
背着行囊的牙人被梁憐君的人扔在了公堂上。
可是就算被抓了一個現行,牙人卻還是一口咬定他絕對不是要私逃。将手中的行囊當着衆人的面攤開,牙人開始給自己洗白脫罪。
“大人您瞧,草民如果真的要逃走又怎麽會一點細軟都不拿呢是不是,行囊裏全部都是衣服。我真的是去鄉下見一個親戚啊。”
随後牙人又說出了第二條理由,他的傭金還沒有拿到,如果真的是為了诓騙七子,他又何必這樣做呢。
他是做生意的人,做牙人這個行當靠的就是名聲他何必敗壞自己的名聲呢。
036為她善後
牙人的話到底還是被州府作為了參考。
最終州府只能命牙人留在青州城不得出城,随時接受差役的傳喚。
而七子這邊州府以還沒有抓到騙子為由,決定暫時不繼續審問案子,準許七子可以回沈府居住。
至于告狀的周老板,州府也勒令周老板呆在青州城擇日再審。方捕頭則是得到州府命令,一定要在固定的期限內将逃跑的樊家少東家抓到。
可惜周老板對州府的安排并不滿意。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
“你不要得寸進尺,你說之前要買你酒樓的人給了你八百兩,可是如今人已經跑了。你憑什麽要賴着我們。”
周老板卻振振有詞的說,這件事就要怪七子。若不是七子幾次三番的要去月牙街,把事情鬧大如今人人都知道他的酒樓是賣給了沈夫人。
如果沈府不花錢買了酒樓,那他的酒樓是肯定賣不出去的。
“你覺得你自己冤枉,難道我們就不冤枉麽?你既然一早就知道有牙人帶人去看你的酒樓,為什麽你不早早的現身?”
七子的質問卻遭到了周老板的反駁,“你以為我不想麽。”
接着周老板說原來那個樊家少東家之前就告訴了他,樊家與沈家有生意上的往來。兩家想要合作一起開新店,所以沈家的七子姑娘會到酒樓去看。
說到這兒周老板是越發的不忿。
眼看着公堂上的秩序都要亂了,州府大人讓方捕頭開始清人。
周老板被差役給趕走後,穿着官服的州府大人從高高的官椅上走下來。
“沈夫人你放心,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本官一定為你讨回公道。”
給梁憐君做了保證,州府開始安慰七子不要擔心,他一定加緊人手一定會抓到那個騙了她的小人。
心中郁悶但七子卻還是感激州府能說這番話。
回到府中七子就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