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25)

幹。

月牙街的陳設與城南的涮鍋店一模一樣,坐在店裏的客人還沒有等到夥計招呼,便很很自覺的開始走到了菜架前面開始選自己要吃的素菜。

另外一個公子則是端着竹簍來到了另外一個木架前,這個木架上面陳列的是幾種肉食。

“夥計上稱吧。”客人說着就開始等在櫃臺前明顯是準備給掌櫃那錢的。

夥計動作麻利的将菜和肉都一樣一樣的稱好。夥計在稱東西的時候,客人開始主動跟掌櫃說話。

“原來客官是去過如意館的啊。”

掌櫃與客人的對話引起了一旁梁憐君與七子的好奇,她也很想知道這些食客是怎麽評價兩家做出來的東西的。

過來吃東西的真的是涮鍋店的熟客,看見走過來的梁憐君和七子他一個都沒有認錯。

“之前沒有在城南見到沈夫人,我還詫異呢。沒想到原來沈夫人在城北啊。”

見客人願意主動跟自己攀談,梁憐君也樂意跟客人說話。“客官想必對涮鍋店是很了解的。”

拿過掌櫃找回來的小錢,客人邀請梁憐君入座坐着說。梁憐君欣然點頭答應了客人的要求。“應該如此。”

梁憐君身邊七子多加了一把椅子,算是做一個旁聽。

男人開始主動說起自己在如意館的感受。

“實不相瞞,我等原本就很喜歡吃涮鍋店的冷鍋菜和涮鍋的。但如意館先開張。”說到這兒,客人明顯是有些不好意思。

梁憐君點頭表示理解,甚至出言表示“能夠得到大家的認可這是涮鍋店的榮幸。”

得到這番話食客繼續開口“嘗過如意館做出來的東西,我們并沒有覺得味道差別太大,東西稍微味道辣的有點奇怪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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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吃過之後他們就覺得是有問題的,涮鍋店的冷鍋兼顧了鮮香和麻辣。可是如意館的東西看起來與涮鍋店相差不大。

可是入嘴之後的那些東西,味道根本就是差距很大的。

“真的是多謝客官告訴我們這些,承蒙大家的喜歡涮鍋店一定會繼續做下去的。”

三個食客紛紛表示,希望涮鍋店好好的開下去。他們都是真的很喜歡涮鍋店做出來的食物,希望以後能夠繼續吃到。

不打擾吃飯的客人,梁憐君拉着七子到了後院問“這些聽了客人的話,是不是安定了很多呢?”

七子點頭“姐姐,我現在是真的一點不擔心也不煩心了。姐姐說的沒錯我們做的東西都是用心做的,我不應該煩惱那些。”

想了想梁憐君開口問七子“你還記得那天你在如意館吃的東西是什麽味道麽。”客人說的話,梁憐君始終覺得味道可能就是關鍵。

城南的店鋪掌櫃已經排查了很多的夥計,他們都沒有什麽嫌疑。排除了內部的因素,那只能是外部因素。

七子一臉苦惱的搖頭,“姐姐我真的沒有太留意他們的味道,當時太生氣以至于。”

梁憐君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她的苦惱是什麽。“你也不要太自責了,我們現在既然知道一些情況,剩下的就好查多了。”

看着風塵一身立在大門臺階下的五爺,門仆一臉的嫌棄。“我說老頭兒你是哪兒來的,這裏可是沈府不是你一個叫花子可以來的地方。”

另外一個門仆也是鄙夷的看着五爺吆喝道“快點走吧,我們主家心善不會趕你走,但你也要自覺一點是不是。”

看了看自己邋遢模樣五爺明白自己為什麽被嫌棄,他也想要穿的幹淨整潔一點見梁憐君。但他的遭遇不允許他有一身幹淨衣裳穿。

如今的他身上已經沒有盤纏,就在門仆靠近時五爺的肚子發出了響亮的聲響,他已經很餓了。

門仆更加不能讓這樣一個糟老頭留在門口玷污了主子的眼睛。“我說你要是再不走,我們不客氣了啊。”

面對如此的門仆五爺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的先離開沈府的大門。

這又是提前關門的一天,梁憐君與七子坐着馬車離開涮鍋店時還不到黃昏。

“快快把人攔住,不能讓他撞到夫人。”還沒有弄清楚情況的梁憐君便被突然從大門闖出來的幾個人給團團圍住,她看了看與一樣受到驚吓的七子,伸手拍了拍七子。

“先讓開吧。”她覺得應該是有什麽人,來人雖然很快被隔開了梁憐君卻還是覺得他讓自己覺得有些熟悉。

梁憐君的話卻沒有讓圍着她的人挪動一步,直到吳風從大門走出來擺擺手,那些門仆才恭敬的退了下去。

面對不聽自己命令的人,梁憐君心中是非常不悅的。可看着有些站立不穩的五爺,她也來不及去計較那些門仆的不規矩。

“五爺,你沒事兒吧。”管家卻快梁憐君一步将五爺扶住了。

“秀才,秀才娘子。”五爺雖然一路上收了一些波折,但身體到底還算是硬朗。

梁憐君卻沒有錯過五爺擡手時候的異常,她當下吩咐家丁去請郎中到府上來。

城北的郎中對沈府已經算是熟悉,來的也很快。

在郎中的一番診治下,五爺身體上的一些毛病郎中都開了藥方。“五爺身體上沒有大毛病,就是有些發熱多半是上火,吃點中性的藥就好。”

恰好廚房這幾日準備的膳食都比較早,了解到五爺已經快一天沒有吃東西,梁憐君确定廚房準備濃粥了便讓廚房給五爺上濃粥。

等五爺喝了一碗濃粥下肚後,梁憐君吩咐碧柔給五爺盛了半碗飯一碗雞湯。最後飯桌上還在動筷子的,只有五爺一個人。

等五爺吃完飯,五個人到了涼亭将大廳留給婢子收拾。碧柔将茶盞在涼亭中放好後,帶着婢子們退下。

“五爺,您這是怎麽了。”

被梁憐君一問,五爺就要下跪。“秀才娘子,老漢對不起你的囑托啊。”

047待五爺極好

五爺年紀如同自己的父親一樣,梁憐君當然不會讓他下跪。再說五爺如今看起來格外的憔悴,梁憐君也不忍心讓五爺對自己下跪。

“五爺,有什麽話咱們好好說。你也別跪着了,先起來吧。”可是梁憐君的話五爺根本就不聽。

他一定要跪在地上,覺得一切都是他的錯。

“秀才娘子,是老漢我對不起你。是老漢我辜負了你的囑托。”

實在是不好讓五爺起身,梁憐君沒辦法只能讓管家動手将五爺從地上攙扶起來。索性府中的下人力氣大,架起五爺沒有絲毫的吃力。

“五爺,有什麽話咱們明天再說。”五爺身上的衣衫根本不成樣子,梁憐君也想五爺可以好好的休息好。

五爺見梁憐君非常堅持,他想了想最後還是點頭答應梁憐君,有什麽話明天說。

五爺被管家親自帶到客房。“五爺,這些都是夫人吩咐為你準備的。您先将就着穿。”

看着放在一旁的幹淨衣裳,又見過準備好的浴湯,五爺心中深深的自責羞愧。沐浴之後身體困頓,可五爺躺在床上卻一點都睡不着。

梁憐君輾轉到半夜也睡不着。

“娘子睡不着。”聽見吳風開口,梁憐君從桌邊轉身看着斜靠在床邊,衣衫敞開坦露出白皙胸膛的男人搖頭。

男人就像是故意的一眼,媚眼橫斜眼角上揚帶着紅絲,勾的人心癢難耐。

可惜今天的梁憐君對男人的美色誘惑絲毫不為所動。

見自己的美人計對站在地上的女人沒有一點作用,吳風也不氣餒只是披着長袍也不穿好,就那樣敞開着一身風光走向發呆的女人。

女人身上的衣衫穿的單薄,放在桌上的水已經半溫,身體感受到一絲絲的涼意已經泛起了雞皮疙瘩。

男人的胸膛炙熱,帶着一股陽剛之意剛好能夠帶給人足夠的溫暖。梁憐君不自覺的往男人的懷中靠去。

“是不是我打擾相公睡覺了。”雖然是靠着男人,可梁憐君的态度并不是依戀,她沒有真的依靠男人的意思。

吳風卻不願意讓懷抱中的女人離開,他伸出胳膊将懷中的人擁緊。“沒有,只是娘子不在身邊為夫很不習慣。”

早已經是夫妻,早已經同床共枕幾年了。但兩個人親密的時候不多,吳風不願意對心上的娘子太強迫,梁憐君對魚水之歡是沒有特別的喜歡。

所以兩個人之間多年,卻始終沒有一個孩子。

不想讓梁憐君将注意力都放在別的事情上,吳風本來安靜的雙手開始不安分起來。“娘子,可以麽。”

男人魅惑低沉的嗓子撩人的奏響,手上的動作開始放肆沿着女人的胴體開始上下的游走。

手中的茶盞因為男人的動作握不住,梁憐君不得不放下茶杯騰出手制止男人的動作。“娘子,五爺好不容易來了青州,明日你便留在府中吧。”

男人的意思太清楚明白不過,就是希望她可以答應。想着這段時間對相公的虧欠,梁憐君心軟了半分。也就是這半分,最後讓梁憐君懊悔不已。

等她真正的醒來早已經到了日中該用午飯的時間。

府中的人都是聰明人,誰也沒有多問沈夫人為何遲遲不起床。就連七子,也是去店裏轉了一圈後早早的回到了府中。

午飯是七子親自去廚房指點廚娘做出來的。

這樣的鄭重是希望五爺可以吃的習慣,吃得好。

午膳之後是七子讓廚娘做的抹茶紅豆糕,“五爺這是店裏最近賣的很好的小點心,你嘗一嘗味道如何可是喜歡。”

五爺本來要說出口的請罪因為梁憐君的舉動,不得不又咽回去。“好,老漢嘗一嘗。”

抹茶紅豆糕很精致,但味道是真的好。一貫不喜歡吃甜食的五爺也點頭,他是真的覺得這個小點心做的很好。

“管家,你去廚房吩咐廚娘好好做菜,這裏也不用你們伺候了。”

梁憐君将周圍的人全部都趕走了,沒有陌生人她希望五爺能自在一點。雖然不知道五爺要說的事情究竟是什麽,但梁憐君始終覺得與如意館有莫大的關系。

辣椒這個東西雖然是胡椒,是從西邊大月那片地方傳來的。可大梁有辣椒的地方只有清河鎮的吳家村。

她很早就讓景文抹去了她與清河鎮之間的關系。除非有人故意想要查找她的消息,不然青州絕對不會出現第二家賣辣椒的店。

“秀才娘子,老漢對不住你。”五爺說着又要跪,被吳風親自制止了。

“五爺你是我和娘子敬重的人,就算有什麽你覺得對不起我們的地方,你且先說我們來定奪你看如何。”

吳風這番話讓五爺不再動不動下跪,但五爺臉上的慚愧卻怎麽都沒辦法掩飾。

自從他們四個人離開清河鎮,吳家村的村民看着那些與梁憐君走得近的人家生活越來越好,一個個的都坐不住了。

不少的村民開始接二連三的去找村長,或者是訴苦或者是撒潑,都是希望村長可以拉自家一把。

都是一個村的,村長自然是希望全村人一起好。可要說怎麽拉?村長也為難猶豫,種土豆種辣椒沒有得到梁憐君點頭村長也幹不出先暫後奏的事情。

但是村裏的人都是世世代代居住在吳家村,左鄰右舍的人基本上也都是沾親帶故的人。

這來來去去的,眼看着種土豆的冬季又要過了大半,村長到底還是做不到對大夥兒的請求視而不見。

找到五爺兩個人各自喝了幾盅酒後,兩個人男人一合計最後五爺對村長說“我記得秀才娘子臨走前說過,若是有什麽事情可以找芳姨做主。”

約定好後兩個人第二天就到了小院,找到了正在掃地的芳姨。“村長這個時候來找我,可是有什麽事情麽。”

村長最初還有點不好開口,可芳姨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親切了。最後村長還是将大夥兒的意思告訴了芳姨。

“最後芳姨點頭”說到這兒五爺小心的看了看梁憐君,确定梁憐君并沒有什麽惱怒他小小的松了一口氣。

“能夠幫到大家,這是好事情五爺你也不必為此覺得愧疚。”

這件事梁憐君之前就預料到了。離開的時候她對芳姨說過,若是村裏人找上門來鬧,必要的時候恩威并施是最好的。

梁憐君的大度在五爺的預料中,但他還是覺得慚愧。因為村裏人那些惡言惡語,也因為大夥兒曾經的小肚雞腸。

048被奪走的辣椒

“那五爺後來村裏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麽?”

聽五爺說了這些話,七子有些着急的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

說了好一會兒,梁憐君覺得五爺應該也是口幹舌燥的。便主動的給五爺端了一杯水。“五爺先喝點水吧。”

梁憐君的體貼和細心讓七子自愧不如,她為自己的焦急感到一絲的慚愧。不安的退到原本的位子上,七子不再出聲。

五爺喝了幾口水緩了緩嗓子,随後繼續開口說道。“鎮上的饕鬄館需要的土豆本來就比較多,芳姨讓我們去庫房搬東西的時候,土豆也就沒有剩下多少了。”

但好在五爺家與杏枝家都将土豆拿了出來,五爺當着大夥兒的面将所有的土豆清點清楚。

又認真的教了每一戶種土豆的辦法,村裏願意種的都領到了均等的土豆種回家。一個冬天原本空閑的地,一部分都被種上了土豆。

開春到了種辣椒的時候,事情又出來了。大夥兒都覺得村長好說話,都央求着村長出面找五爺商量,全村一起種辣椒。

想到這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五爺至今都覺得心中還有一股郁悶之氣。辣椒那東西,不似土豆除了饕鬄館根本就沒有尋常人家常用。

全村的地也不少若是大半都種上辣椒,那些東西肯定只有賣給饕鬄館。

五爺将自己的想法與村長一說,村長也明白村裏人這是打算算計梁憐君。想要幫村子裏的大夥兒,可村長也絕對做不出害吳家的事情。

一個陰雨天,村長召集全村男女包括幾個已經不管事的宗祠長輩聚集祠堂。

若不是有祭祀祖宗或者審問犯了大罪的族人,一個村的祠堂是輕易不會開。

吳風這個十裏八鄉的秀才離開後,祠堂的書屋荒廢連帶着祠堂又冷清寂寥了七分。衆人看着大開的祠堂,不懂村長這是什麽意思。

村長也不墨跡,親自點名叫了幾個後生晚輩站出來。

“大夥兒可能都不明白,今天為什麽要來祠堂。我又為什麽一定要叫這幾個人出來,現在我就告訴大夥兒為什麽吧。”

村長開口問大夥兒,村中秀才夫妻對大夥兒是不是極好。大夥兒都點頭說好。

村長又問,秀才一家有沒有做過對全村不好的事情,大夥兒又搖頭說沒有。

“既然秀才一家沒有做過不忠不義的事情,對你們也多有照顧恩惠。那你們為什麽要種辣椒?辣椒什麽地方會用你們不清楚麽?”

饕鬄館之外沒有人回要辣椒,村裏人種的辣椒到時候自然是賣不出去的。饕鬄館得到消息,肯定會賣下辣椒。

村長的罪名實在是太重,被點名的幾個男人都是平日裏散布各種謠言最厲害的。心中的算計被村長公開說出來,幾個人都覺得臉火辣辣的無光。

聽到這兒吳風側臉看了看認真的娘子,他是知道這件事的。吳家村發生的事情都有暗衛一一禀報,他沒覺得事情多嚴重便沒有知會梁憐君。

“五爺,我知道了。我想芳姨應該後來也告訴您了,希望您可以多種些辣椒。”

五爺點頭,芳姨後來是說了那些話。但大夥兒與村長的隔閡到底還是有了。

後來村裏便有了兩戶心思不正的人家秋天的時候搬走了。

“當時誰都沒有想到事情後來會發展成那個樣子。”五爺喃喃自語。

梁憐君有些不懂,按理說五爺人不應該來青州才是。可是五爺人不但人來了青州,還一路上風塵仆仆的。

“五爺,是不是村子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吳家村的情況沈杜若是不說,她便不好多問。她雖然心中清楚沈杜的身份不想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但是她也只能假裝自己不知道。

景文雖然優秀可是要在青州白手起家站穩腳跟也是極其不容易,她體諒景文人手不足。吳家村的事情她讓景文暫時先不要管。

七子這個時候卻突然想到,她臨走時是見過五爺的。帶着三分不安,七子開口問五爺。“五爺,是不是因為我當初對你說的那些話。”

兩個人就像是啞謎一樣的話,梁憐君實在是沒有幾分耐性繼續聽下去。“阿七,你當時究竟對五爺說過什麽。”

“姐姐,當初來青州。考慮到各種因素清河鎮的各種佐料我都沒有帶。但我還是叮囑五爺,辣椒還是要繼續種。”

七子到青州的第五天,一切都安頓好了後她找到沈杜讓沈杜給清河鎮的掌櫃送了一封信。十天後清河鎮的辣椒被安穩的送到了青州城。

但當時是七子帶着店裏的夥計出門拿的東西,梁憐君一點沒有經手所以不清楚。水寨的三當家連續送了三次後,基本上将清河鎮庫房的辣椒醬以及幹辣椒都送到了青州。

佐料足夠,七子就沒有告訴梁憐君辣椒是怎麽來的。

“可是這三個月的時間,辣椒用的快。七天前我讓沈杜給清河鎮送了消息,希望水寨那邊再送東西過來。”

只是這一次情況變得特別的不同,大大的不一樣。水寨的兩個當家被沈杜派到賀州去看管石炭,水寨只有一個二當家在。

二當家不可能離開水寨,只能讓水寨的人送東西到青州城去。可誰知道有兩個貪杯的人,喝多了誤了事還讓一幫匪徒給盯上了。

最後水寨好不容易死裏逃生跑了三個人,但是那一船的辣椒醬和幹辣椒都落到了匪徒手中。

二當家親自到清河鎮找到掌櫃說了情況,掌櫃當然是着急的不行。讓水寨送去的那些東西,是吳家村剛剛送到鎮上的。如今這東西丢了,他們誰都不好交差。

那兩戶從吳家村搬走的人住進了東鄉,還将土豆以及辣椒這兩樣東西一字不漏的全部告訴了東鄉的村長。

杏枝人嫁到東鄉但也沒有忘記自己的娘家,尤其是梁憐君對她一直都是極好的。所以杏枝回娘家後,便将這件事告訴了村長。

五爺一聽就坐不住,與家中的孩子說清楚後,五爺拿了幹糧一些錢便到了鎮上打算找掌櫃問清楚梁憐君人在什麽地方。

沒想到時機就是那樣好,剛好碰見一籌莫展的掌櫃。由掌櫃拜托,五爺在兩個镖頭的保護下一路往青州走。

可沒想到五爺坐的船到底還是被河州上的寇賊給盯上了,兩個镖師下落不明五爺也颠沛流離這才進了城。

話說到這兒,事情差不多也就清楚明白了。

“五爺,讓您受苦了。”趕在梁憐君開口前,吳風搶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吳秀才。”五爺顫抖着手紅着眼眶忍不住落淚。

049再探如意館

活到這個年紀,五爺自問自己一生也算是坦蕩。可如今這一樁樁的事情基本上都跟他有關,五爺實在是覺得自己對不起梁憐君的重托。

五爺這種不貪不搶甚至不願意多占一分的心梁憐君懂,她明白五爺做這些是為了什麽。

行走百裏不顧重重艱險,一切都是因為五爺為人的磊落。她不能讓五爺這樣的忠厚之人,受到不公的對待。

“五爺,您是什麽樣的人我與相公心中再清楚不過。當初讓你種地,讓你幫着管那些東西都是我們信得過你。”

當初相信五爺的為人,如今她就不會對五爺有任何的懷疑。“可是。”搓着手五爺顯得格外的不安忐忑。

梁憐君對五爺搖頭“您說的這些都很好,剩下的事情您就交給我們處理吧。”

讓五爺好好休息,梁憐君單獨找到管家吩咐管家再找郎中到府上來。“郎中雖然已經說過五爺身體沒有大礙,還是讓他多開兩樣調理用的方子給五爺備着。”

要是給錢五爺肯定是不要的,她能做的就是當五爺是長輩一樣的孝敬着算是對五爺跋涉的回報。

當着吳風他們的面,梁憐君沒有絲毫的隐瞞,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相公,五爺說的寇賊只怕要勞煩你與阿杜了。”

吳風點頭他懂娘子的意思。清河鎮一個小地方常人是不會在乎的,可那些丢的辣椒他有理由相信是有人故意安排寇賊那樣做的。

“娘子放心吧,我與阿杜一定會找到那些人問清楚背後之人。”

七子聽得是雲裏霧裏的,吳風與沈杜離開後梁憐君留下七子在身邊,仔細的給七子解釋清楚。

“一般的寇賊在乎的都是金銀珠寶,可這幫人偏偏要搶一船的辣椒。”

七子一點就透“姐姐的意思,那些人是拿錢辦事。”

梁憐君點頭,“但那幫匪寇會不會說實話還不知道,所以我們還得再去如意館。”

七子擔心打草驚蛇,梁憐君搖頭。“如意館的掌櫃算計好一切,說不定早就在等着我們上門讨教了。”

看着分析的有條有理的梁憐君,七子心中升起了一股自卑。從前她就明白自己與梁憐君是完全不一樣的人,但她依然樂觀。

畢竟在做菜這方面梁憐君并不是很有天賦的一個人。

所以她一直告訴自己,因為梁憐君在皇宮出生,在深宮長大精通算計是必然。可來到青州梁憐君做事的方法,對全局的掌握讓七子從前那些看法一點一點動搖。

存心要讓七子經歷一番學會長大,察覺到七子情緒低落後梁憐君用了更直接的辦法告訴七子“你不必為了這個氣餒。”

“這段時間你跟在我身邊,有問題就問我。以後你也可以成為一個掌控全局的人。”

得到梁憐君的肯定,七子心中的沮喪确實少了很多。

“姐姐,我會好好向你學習的。”七子重新揚起笑容也感染了梁憐君,空氣中的沉悶倒是消散了不少。

就像梁憐君說的,她與七子人到如意館掌櫃一點都不意外。甚至見到梁憐君還特別的開心,臉上的笑容都真誠了幾分。

“沈夫人,許久不見了。這幾天沒看見您,可還好。”

掌櫃這番話帶着試探,就是七子都聽出了其中的意味。

“你什麽意思。”梁憐君一直告訴七子要沉住氣,可掌櫃這番話還是将七子給惹怒了。

“七子姑娘,您誤會了。老夫并沒有什麽意思啊。”掌櫃的樣子太虛僞,七子高盛的質問已經讓一些客人開始張望起來。

不想讓自己變成矚目的人,梁憐君不得不動手拉扯七子,讓她冷靜點。“掌櫃不要介意,我妹妹她今兒心情不是太好。”

掌櫃樂呵呵的點頭“沈夫人說的是,小的不會與後生計較。”梁憐君拉着,七子不敢再說但鼓起的腮幫子還是告訴別人她現在心情不好。

“沈夫人您看這廂房的布置可是還滿意?”

滿意?梁憐君假裝在意的在廂房走了幾步,眼睛四處望了望。越是瞧着,她的心就沉的越是厲害。

這個廂房布置的杭職先生畫也好,放的沉香石也罷。這些東西都是她在宮中最喜歡的。

如今在青州這樣一個邊陲之地見到了,不知道為什麽梁憐君發現自己腦中浮現的懷疑對象居然是離開青州的君翎。

按捺心中的不自然,梁憐君若無其事的坐下。“這廂房的陳設別有一番模樣,掌櫃是費心了。不知道如意館的東家今日可在?”

掌櫃卻開始熱情的給梁憐君推薦東西,一個字不提自己的東家一點消息。“沈夫人難得來如意館,不如嘗嘗蓮子梅花糕啊。這是我們店的新點心。”

明知道自己肯定是白來一次,但梁憐君還是來了。她知道如意館的東家也知道她回來,所以故意安排了這場局,而她也如他所願的入局。

與七子的不滿不同,梁憐君反而有點開心。這一次來如意館她并不是一點東西都沒有得到。

“姐姐,明明我們什麽東西都沒有得到,可是你為什麽還有點開心呢。”

梁憐君伸手捏了捏七子氣鼓鼓的腮幫子,惹的七子有了兩分嗔怪後這才開口“誰說我們沒有一點收獲的。”

“如意館的那些陳設不是一般人可以用得起的,尤其是那沉香石非京都不可。”

七子也明白梁憐君是什麽意思。“所以姐姐的意思,算計我們的人是京都的人,大有來頭。”

不想吓到七子,梁憐君用一種很懷疑的語氣開口。“這件事暫時權當是一個秘密,誰都不要說知道麽。”

七子自然是拼命點頭。“姐姐放心吧,我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的。你放心我肯定誰都不會說的。”

“嗯,先回去吧。”

梁憐君臉上表現的平靜鎮定,可她掩藏在衣袖中的手早就已經攥在一起了。她現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自己在青州是真的沒辦法立足。

如意館背後的主子不管是京都的誰,對她來說都是一件禍事。他們派人守在青州就是想要确定她的身份,如果他們将她的身份與皇陵之中的無名氏聯系在一起。

梁憐君不敢想坐在龍椅上她的兄弟,是不是已經對她的死亡有了懷疑。或者是某些有心人打算利用當年的事情來大做文章。

想到吳風對自己的身份知道的不多,梁憐君打算回去之後就找到相公坦白。

050離開前的準備

等梁憐君回到沈府找來碧柔一問,才知道吳風與沈杜兩個人一早已經騎馬離開府上。“夫人,公子臨走前留下一句話。”

吳風讓梁憐君在家中等着不必憂心,他一定會帶着她想要的消息回來的。

“碧柔你與我進來。”走進書房,碧柔檢查了院中沒有人後,小心的将書房的門關好。

“主子。”只有兩個人時碧柔便換了另外一種稱呼。

坐在圈椅上梁憐君捏着眉間“景文怎麽說。”

青州城來去的商人極多,導致青州的各種情報販子也是極其的活躍。景文在青州用了一年多的時間,好不容易站穩腳跟。

這一次為了梁憐君的吩咐做事的時候難免沒有從前缜密,他們手下的幾個據點已經引起了青州衙門的懷疑。

得知消息後梁憐君也準了景文的請求,但她現在要的是幾個可以留在沈府,以後保護七子的人。

“大人已經交代,那些人都訓練的差不多。最多七天人便可以送到府中,到時候主子便可以親自檢驗。”

得到一個準确的口信,梁憐君心中的石頭也落地了。“好,告訴景文我等着他的好消息。”

城北的涮鍋店因為如意館的原因,這幾天客人很少生意一直都比較冷清。

但随着時間過去,從前走遠路去城南吃冷鍋菜的食客嘗過了如意館的東西後,還是選擇回到涮鍋店吃東西。

這兩天涮鍋店的生意也算是有了初步的恢複。“姐姐,還是你說的辦法是最好的。要不是姐姐攔着,只怕我們已經賠了不少的銀子進去。”

正在算賬的七子臉上揚着笑,眼中都是愉悅一掃之前的陰霾,可以看得出來她現在對涮鍋店走到正軌是很滿意的。

“那你從這裏面可是學到了什麽東西。”

面對姐姐的疑問,七子卻開始跟梁憐君裝傻。“唔,姐姐我覺得其實我還沒有學到什麽東西呢。”

見梁憐君開始着急七子這才乖巧的跑到她面前認錯,“姐姐不要生氣,我是騙你的。”

七子說這番話梁憐君自然是明白七子是逗她,想着七子難得還有玩心。她便裝作自己生氣的樣子,等着七子來哄。

板着臉的梁憐君身上帶着一股不怒自威,七子突然見到梁憐君如此神情,一時間動作也變得小心翼翼。

“姐姐,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小心翼翼的将一盞茶端到梁憐君面前,七子不敢再開玩笑。

接過面前的茶杯,梁憐君象征性的喝了一口便放在了桌上。看着依舊板着臉的梁憐君,七子是真的着急了。

“姐姐。”她想要伸手去碰梁憐君可又不太敢,眼中都是惶恐和小心像是紅眼睛的兔子。

“好了。”最後梁憐君還是沒有繃住,“你也別難過了,你這樣子我可怎麽放心啊。”

七子卻耳尖的抓住了梁憐君的言外之意。顧不得那點小情緒,她不安的問梁憐君“姐姐,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讓七子坐在自己身邊,梁憐君開口問七子“若是我留你一個人在青州,你會害怕麽。”

突然聽見這個消息,七子心中驚懼又是點頭又是搖頭。一時間她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怎麽表達內心的不安。

“姐姐,阿七做錯事情了對麽。”

梁憐君搖頭,“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這個決定我已經想了很久很久,只是一直不知道要怎麽告訴你。當然也一直都沒有一個合适的機會。”

這一次如意館的事情雖然來得突然,但也讓她下定決心提前離開青州。

“阿七,我的身份并不是你看見的這樣。”

雖然在心中将七子當成了自己的妹妹一樣,但心中對人的那份懷疑和警惕始終放不下,所以梁憐君對七子還是隐瞞了最真實的身份。

她只是告訴七子她是京都罪臣之女。

“家父犯罪,當今下令将梁家滿門抄斬。我是因為當時不在家中,所以僥幸的逃過一劫。”

梁憐君告訴七子,她是在逃亡京都差役追捕的時候,不小心失足跌落到了吳家村,正好被吳風給救了。

“相公見我可憐,孤身一人對我便多了三分憐愛。”

她告訴七子留在吳家村的生活讓她平靜也留戀。“但是阿七,我始終不能忘記梁家的大仇。”

“你與我家中的幼妹年紀相仿,一見到你我就覺得親切。如今告訴你這些我也是不想牽連你。”

七子想了想要開口被梁憐君搖頭制止,“阿七你先聽我說完。”

讓七子不要着急,她繼續開口道“這如意館的人不管是不是當今的走狗,但始終是京都來的人。可能是梁家的仇敵,我留在青州只會掉進別人的陷阱。”

拉着七子走進書房,梁憐君當着七子的面從一個暗盒裏拿出兩張房契。“清河鎮酒樓的房契在沈杜哪兒,這兩張你收好。”

梁憐君讓七子收好可七子卻一直推脫不要“姐姐,這怎麽可以呢。房契你拿好我答應你,我會管理好酒樓但房契我不會拿。”

伸手拽住七子梁憐君以強硬的姿态将錦盒塞到七子手中。她告訴七子房契她必須拿着,“而且沈府的地契你也要收好。”

這一切都是為了防止有心人追查七子的身份。

“有了這些東西,你在青州就是合情合理的,就算是州府那邊也不敢為難你。”

七子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梁憐君這樣一個聰慧的人,也需要避難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會讓梁憐君如此忌憚?

但她相信梁憐君沒有诓騙她的必要。最後七子還是點頭答應梁憐君“姐姐,你放心吧阿七一定按照姐姐的吩咐辦。”

“所以,姐姐将我帶在身邊一切都是為了姐姐離開做準備,對麽。”

面對七子的問題梁憐君點頭“你一貫非常的聰明,但面對人心的險惡你總是有幾分的看不清。”

七子懂梁憐君的意思“姐姐這是為我着想,阿七明白的。姐姐放心我一定好好學着,不會讓別人欺負了去。”

青州城兩百裏開外的玉鳳山,沈杜看着策馬而立的吳風忍不住高聲喊道“大哥,咱們為什麽在這兒停下來。”

吳風沒有開口但團團護住吳風的暗衛,他們的行為告訴沈杜有人來了。

“你們是什麽人居然敢擅自闖入咱們的玉鳳山,我看你們是不要命了是不是,識趣的還不快滾。”

“滾?”沈杜翻身下馬,他一靠近拿着刀的寇賊便慌張,雙股戰戰強忍着心中的慌張,寇賊梗着脖子喊道“大夥兒快上,殺了這個小白臉。”

051恩威并施壓掌櫃

“只要殺了這個小白臉,大哥知道了肯定會嘉賞我們的,兄弟們聽我的拿着刀跟着我沖啊。”

寇賊應該是這一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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