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武家之所以擁有礦山,說起來只是巧合。武家堡第二代當家,因為借給朋友一大筆錢,對方無力償債,便将一片沒什麽價值的土地抵押給他,其中包含這座礦山。
因為跟平澤有一段不短的距離,武家沒怎麽理會這片土地,任由它荒廢,直到五年前某位鄉民不小心挖到煤以後,山中有煤的消息才傳了出去。
只是采煤需要不少銀兩,武鑒鈞再三評估,和武老夫人商量以後才決定開采,至今已有三年。
司徒雲心有多好奇自然不必多言,她好奇到甚至想下礦坑探險,被武鑒鈞厲聲阻止。
“坑裏頭很危險,一不小心挖錯地方便會崩塌,你只能待在洞口。”武鑒鈞不拿她的生命開玩笑,反倒是司徒雲心不能諒解。
“你進去就不危險嗎?”她不服。
“我熟門熟路,坑裏有幾條通道我都知道,也知道怎麽閃躲。”武鑒鈞搖搖頭,不準就是不準。
司徒雲心再好勝,也知道這時候最好別跟他争,肯定得輸。
于是,她只好守在洞口等他出來,方才明白那些礦工家人的心情,一定跟她一樣焦慮無助。
武鑒鈞在礦坑待了将近一個時辰,司徒雲心也提心吊膽約一個時辰。
她焦急地在礦坑的入口走來走去,好不容易終于盼到他出來,她已忍不住洶湧的情緒,直撲他的懷抱。
“我擔心死了!”她将他抱得緊緊的,憂慮全寫在眼底。
“我不是好好的,有什麽好擔心的?”話雖如此,武鑒鈞仍是将她擁緊,有人挂念的滋味真好,給他更多的動力,也帶給他更大希望。
“我就是會擔心呀!”她也知道礦坑安全無虞,但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情,她有什麽辦法嘛!
“我答應你,以後盡可能少來,這就行了吧?”奶奶也說過好幾次,讓他派人來代巡礦山,不需要他親自下坑,但他就是不聽,如今看來是有聽從的必要,總不能每回都讓家人心驚膽跳。
“嗯,除非你也帶我下坑。”她真的很讨厭等待的感覺,不如讓她陪着去,出事也有人照應。
“休想。”他不可能答應。
“小器。”她沒看過礦坑,讓她參觀一下會怎麽樣?她又不是一般弱女子,能夠保護自己。
司徒雲心就利用這一點和武鑒鈞商量,武鑒鈞為了斷絕她的念頭,迅速将她帶離礦坑,省得她鬧個沒完沒了。
之後,武鑒鈞去跟掌管礦山的管事對帳,并讨論了一些煉煤的細節,司徒雲心才知道原來一塊小小的煤炭,得經過如此繁複的工序才能使用,不由得對它另眼相待,發誓不再随便浪費。
本來她還巴望去參觀煉煤的,但武鑒鈞并不打算去煉爐,另有別的行程安排,害她滿腔熱火頓時冷卻下來。
不過她也同時好奇接下來他要帶她上哪兒去?礦區大部分住的都是些在當地采礦的礦工,連一間像樣的客棧也沒有,司徒雲心實在不明白武鑒鈞想做什麽。
武鑒鈞接下來的行程,就是去拜訪這些礦工的家人,并每戶發給十兩銀子,當作安家費。
司徒雲心恍然大悟,總算明白他為什麽非把會票換成現銀不可,原來是為了發給這些礦工的家人。
“武公子,真的是太感謝您了,每回來總不忘給咱們送銀子。”每戶人家都心懷感激,不停跟武鑒鈞道謝。
“您太客氣了,這是應該的。”他也總是這麽回道。
司徒雲心就這麽跟在武鑒鈞的身邊,拜訪所有礦工的家裏,直到包袱內的銀子如數送完,總共五十戶人家。
“累死了!”受人歡迎雖然是好事,但一家一家拜訪實在吃不消。
司徒雲心都快累培。
“你真沒用。”才拜訪幾戶人家就喊累,還說要成為他的好幫手,依他看只會幫倒忙。
“總共有五十戶人家哪!”她抗議。“就算一家停留半刻,也得花上一整天的時間。”
“所以你才知道,我來巡視一趟礦山有多麽不容易。”既要防銀子被搶,還得下坑關心礦工,同時還得照顧礦工家屬的生活,可謂馬不停蹄。
“采礦這麽有賺頭嗎,不然你何必這麽辛苦?”司徒雲心滿腦子疑問。
“有沒有賺頭,還得等把煤挖出來才知道。”武鑒鈞苦笑回道。“咱們這座礦産的雖然是明煤,但不好開采,目前還是賠錢。”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笑得這般牽強,眼下來說,這并不是一樁好生意,而且也不保證未來一定會賺錢。
“既然如此,你怎麽還發給他們銀子?”十兩銀子不是一筆小數目,可以過上半年好日子。
“賠錢是我的事,人家總要生活吧!”武鑒鈞回道。“再說,身為東家,本來就該照顧好工人的生活,人家才願意幫你賣命。”
他說得沒錯,東家理應如此做。但司徒雲心見過好幾個東家,卻苛刻底下的人,別說提前撥給安家費,就連事後的分紅都要斤斤計較,哪像他這麽大方。
司徒雲心大受感動,本來她以為他是個疑心病重又勢利眼的男人,現在看來那都是假象,是他故意表現出來驅趕女人的,一點都不真實。
“我好高興我沒有等錯人!”她感動到巴住他的手臂撒嬌,武鑒鈞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收斂點兒,大家都在看了。”他拚命幹咳,司徒雲心才發現好多礦工人家都在捂嘴偷笑,不禁臉紅。
“不管,他們要笑就去笑。”她豁出去了。“反正我臉皮厚,不怕他們笑。”
司徒雲心死活都不願意放開他的手,武鑒鈞嘴巴上雖然不高興,倒也将她的小手握得緊緊的,兩人十指緊扣,外人看起來無限甜蜜。
打從他們共赴礦山以來,感情确實一天好過一天。兩人感情發展之迅速,連司徒雲心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作夢?
她并且祈禱,如果這是夢境,她希望永遠不要醒來,這些日子武鑒鈞對她太好了,好到她樂不思蜀,根本不想回武家堡。
然而,她終究還是得面對現實,他們不可能在外漂泊一輩子,武鑒鈞也得将礦區的情況向武老夫人彙報,畢竟現在還是武老夫人當家,由不得他們任性。
由于天色已暗,最後一戶礦工人家留他們過夜,這附近因為沒有客棧可供住宿,他們只好打擾該戶人家,兩人分別窩在小到不能再小的房間,着實折騰了一晚。
隔天早上,他們便迫不及待整裝出發,想盡快上路伸展筋骨,也想盡快趕到下一個城鎮。
自他們離開武家堡以來,已經過了七天,比武鑒鈞一個人時多花了兩天,回程還要再花上兩天,不過他想他奶奶應該不會在意。
他們在天黑前,趕到名叫“宜錫”的小鎮,順利投宿。
這豆點大的小鎮,除了他們住的客棧和一間茶肆以外,幾乎沒有什麽娛樂,因此他們早早上床睡覺,以儲備精力方便明日趕路。
雖說是睡覺,但其實兩個人都睡不着,都清楚地意識到,他(她)就在隔壁。
兩個人躺在床上,中間僅隔一道牆,心跳相同,呼吸也相同。
怦怦!
怦怦!
他們在同一時間凝視客棧的天花板,心中想着對方睡了沒有?心中想着也許對方正在想他(她),兩個人都有一股沖動——打開門,飛奔到對方的懷抱,緊緊抱住對方。
但他們終究沒有這麽做,只是輾轉難眠一整夜,隔天早上帶着略顯疲憊的神情,跟對方打招呼。
兩人明顯沒睡好,都想着對方,都想碰觸對方,也許只差那麽一點機會,就會引爆彼此的欲望。
回程的路上,他們沒有太多交談,好像突然變得很尴尬,他們也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
在距離他們上次差點被搶劫的鎮子大約十裏處,突然下起雨來。
嘩!
雨勢大到像用倒的,迫使他們不得不去之前到過的山澗躲雨。
他們匆忙地解下木箱,狼狽地沖進山洞,兩人已經渾身濕透。
武鑒鈞找到上次用剩的幹柴,迅速生火,就怕司徒雲心凍着。
司徒雲心在一旁冷得直打哆嗦,一直催促他快點兒,現在雖然是夏季,淋雨加吹風感覺和冬天受凍沒什麽兩樣,都是冷到骨子裏。
“先去換衣服,再來烤火。”他已經盡力了,就知道催他,回頭換她生火,看她做何感想。
“好……好。”不是她想催他,而是真的很冷嘛!她都在發抖了。
武鑒鈞遵守老規矩,背對着她讓她換衣服,自己則大聲念定心咒外加拚命往火裏添幹柴,方能克制自己不要轉身。
這一頭司徒雲心先解開腰帶,再脫掉外袍和裙子,正要解開白色中衣的時候,一團黑影突然從她的腳邊竄出來,吓了她一跳。
“啊——”她直覺使出尹荷香教她的影飄,跳到武鑒鈞身後,就怕那團黑影是她最怕的老鼠。
溫熱的身軀不期然貼緊他的背,武鑒鈞先是僵住,心髒接着評評跳個不停。
怦怦!怦怦!
快得像被一千匹馬踐踏過,即将四分五裂。
他強迫自己冷靜,不要太興奮,不過她胸前那兩團突起不斷擠壓他的背,想要保持冷靜真的很困難。
“發生了什麽事?”他連呼吸都不順暢,喉嚨好像被什麽卡住,說起話來沙啞無比。
“有、有一團東西從我的腳邊跳過去。”她指着角落邊的黑影,它顯然也被她吓到,定住不動。
“野兔而已。”武鑒鈞仔細瞧了黑影一眼,那黑影一溜煙溜掉,在火光的照耀下現出它原來的模樣。
“原來是野兔。”司徒雲心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老鼠,什麽都好談,天曉得她真的很怕老鼠,活脫脫就是她的天敵。
然則對武鑒鈞來說,她才是天敵,而且是全世界最誘人的天敵,激起他向她挑戰的欲望。
他做了一個深呼吸,毅然而然地轉身,面對司徒雲心。
司徒雲心濕答貼身的中衣,在火光的照耀下,有如透明的薄紗,将她的身體曲線照得一覽無遺,清晰可見。
武鑒鈞不禁倒抽一口氣,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沖到腦門,下半身迅速起反應。
他知道他若是君子,這個時候就該禮貌的轉身,請她盡快換上幹淨的衣服,這才符合禮節。問題是這個時候他情願當小人,寧可使用肮髒手段,也不願意錯過她的美。
司徒雲心也注意到他不尋常的反應,突然變得害羞起來。
“呃,那個……”她下意識地往後退,卻教他下一句冒出口的話給停下腳步。
“我們今晚就成親如何?”他忽地提出建議。
“成、成親?”她有沒有聽錯,他确實說了“成親”這個字眼兒嗎?
“反正我們正好在山洞,幹脆提早進洞房。”他哪壺不開提哪壺,挑這個時候講笑話,司徒雲心一點都不覺得好笑。
“你不要開玩笑。”她轉身走開,很快又被武鑒鈞轉回來。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他用眼神跟她保證他很嚴肅看待這個提議,司徒雲心凝視他的眼睛,感到無比困惑。
“反正我們遲早都要成親的,不是嗎?”從他當着朱陸的面,大喊她是他的未婚妻開始,其實就已經認了這一樁天上掉下來的姻緣。只是他過于倔強,不肯承認早在比武招親大會上,就已經對她一見傾心,一直做不必要的堅持,不然他們也許更早成親。
“話是沒錯。”緊要關頭,反而是司徒雲心猶豫。“但是、但是……”
司徒雲心接下來的話,沒入武鑒鈞的嘴裏。司徒雲心驚訝地張大眼睛,似乎還沒搞清楚武鑒鈞正在吻她,還一個勁兒的眨眼。
武鑒鈞放開她的嘴唇,對她笑了笑,接着用手支起她的下巴,閉上眼睛再度從頭來過,這次司徒雲心已有準備,也學他閉上眼睛奉獻雙唇。
武鑒鈞先是慢慢吮吻她的芳唇,讓她含苞待放的唇瓣,在他一次又一次輕誇細挑間慢慢開啓,最終綻放成豔麗的花朵。
一旦花朵盛開,就是好色之徒撷取花蜜的時候。
武鑒鈞承認自己是好色之徒,也大方的用舌頭在她的芳腔大舉肆虐,搜刮每一滴他能得到的芳香,最後甚至勾引她的粉舌,與他共舞、與他糾纏。
在他高明的引導之下,即使她已嬌喘連連,眼神迷濛,雙唇紅腫,他仍不以此為滿足,還要更多。
武鑒鈞接着除去她的中衣,解掉她的肚兜,雙手捧起她雪白豐勻的酥胸,低頭細吮探索。
司徒雲心這回再也撐不住,兩腳一軟往後倒去,武鑒鈞環住她的纖腰順勢倒下,兩人糾纏在一塊兒,再也不分彼此。
不久,只聽見武鑒鈞粗啞的喘息聲和司徒雲心教人失魂的呻吟,充斥在火光照耀的山洞,成了原始山林最美的點綴。
事後,兩人像玩疊羅漢一樣的疊在一起。
司徒雲心躺在武鑒鈞身上,心想他的體格果然就像她猜想的那麽棒,不禁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對武鑒鈞來說,她玲珑有致的身軀才是天賜的禮物,而且與他契合極了,兩人在一起就像幹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沒什麽。”她才不會讓他知道她的想法,只會招來恥笑。“我只是看到滿天星鬥,不由得想笑。”
“剛剛還下那麽大的雨,誰料得到轉眼間便放晴。”武鑒鈞也注意到天氣變化迅速,一會兒雨天,一會兒晴天,這會兒已經是繁星熠熠,景色美不勝收。
“你不覺得跟我們很像嗎?”她轉過身趴在他的胸膛,頑皮地問他。
“像得不得了。”跟他的心情尤其類似,從剛開始的抗拒,到全面投降,過程不過短短十來天,卻像一輩子那麽長。
她對他嫣然一笑,她甜美的笑容逗得他的心癢癢的,下半身開始騷動。
武鑒鈞于是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将她的臉壓低吻她,從輕輕的吮吻,到撩人緩慢的深吻,每一個吻都飽含着無限愛戀。
他們的舌頭缱绻嬉戲,如蝴蝶亦如麻繩,一會兒比翼雙飛,一會兒糾纏難分難解。
随着吻的加深,他們的呼吸變得急促,武鑒鈞的大手順勢滑下她的柔背,撫摸司徒雲心細致的肌膚。
司徒雲心立即起了反應,小嘴發出一聲細碎的嘤咛,聽在武鑒鈞的耳裏就像是春藥,讓他的情緒更加激動。
他雙手圈住她的細腰,抱着她一起翻身,身下的袍子跟着挪動變绉,那是他們先前鋪的,用來當作臨時的床鋪。
武鑒鈞讓司徒雲心平躺在袍子上,用手輕輕觸摸她的粉頰,溫柔地幫她把頭發撥到一旁,眼睛專注地凝視司徒雲心。
她有如白瓷光滑無瑕的玉肌,靈活嬌媚的美眸,豐滿堅挺的酥胸,柳葉般的纖腰和均勻修長的雙腿,無一不顯示她的完美。
她是如此的嬌豔美麗,他何德何能能夠得到她的人,得到她的愛?
而就在武鑒鈞和司徒雲心兩人共赴巫山雲雨之際,武老夫人的信正好送達麒麟山莊,引起一陣騷動。
“什麽,雲心竟然在武家堡?!”
騷動還是保守一點的說法,說是震撼還差不多,誰都沒想到大夥兒遍尋不着的司徒雲心,居然跑到距離順德千裏之外的平澤去。
“這是怎麽回事兒?”其中受刺激最深的當數何曉冰,她最疼愛的外孫女誰的家不好去,竟去她情敵家,教她情何以堪。
“楊夙媛還要我們派人去談婚事,這、這……”何曉冰簡直快昏倒了,接到昔日情敵的信已經太意外,更何況信中的內容還提及兩家聯姻,是想吓死她嗎?
“武鑒鈞,這名字好熟,好像在哪兒聽過?”尹荷香看完了武老夫人的信以後沉吟。
“信裏頭不是說了嗎?”申夢時簡直想直接沖去平澤殺人。“就是武老夫人的孫子,那個妄想娶雲心的渾小子!”
雲心可是他的寶貝,想要娶她?先過他這一關再說!
“我又沒瞎,誰不曉得他是武老夫人的孫子?”尹荷香睨丈夫。“我的意思是,更早之前,我就聽過這個名字。”
“武家堡現在大部分的生意都由他一肩扛起,就算聽過這方面的風聲也不足為奇。”申兆侑盡可能維持面無表情,省得何曉冰吃醋,到時候吃不完兜着走,倒黴。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奇怪,怎麽突然想不起來?
“不管怎麽樣,我就是不答應這樁婚事——”
“啊!我想起來了,是雲心的救命恩人!”尹荷香這驚天一喊,硬是打斷申夢時的精彩獨白。
“他是雲心的救命恩人?”大夥兒聞言一起愣住。
“是呀!”尹荷香解釋。“你們還記不記得,雲心小時候墜崖被人救起的事?”
“我記得那年雲心才六歲,當時她弄得髒兮兮回來,問她發生什麽事,她說掉下山谷,我差點吓壞了。”何曉冰記得很清楚,其它人也是。
“當時救她的年輕小夥子,就是武鑒鈞。”尹荷香點頭。“沒想到她竟然對幼年時的承諾念念不忘,還主動找上門。”
“這是孽緣啊!”男人沒搶成,換孫子來搶她的孫女,這還有天理嗎?
何曉冰簡直快昏倒。
“沒這麽嚴重……”申兆侑冷汗直流,最害怕何曉冰吃醋。“只是雲心未免也太不成體統,會被人看輕的。”
是啊!這成何體統?堂堂麒麟山莊的小姐,不等對方前來提親便罷,居然還主動跑到男方家,傳出去真要成為失貞。
“現在怎麽辦?”只是這笑話都已經鬧了,只好想辦法收拾,不要讓事态再嚴重擴散下去。
“還能怎麽辦?”申兆侑嘆氣。“也只能派人去武家堡談婚事,希望武鑒鈞的人品配得上我們雲心。”
“問題是,該派誰去?”尹荷香這話一落下,大夥兒的視線不由得全往申兆侑的方向飄。
申兆侑搖搖手,拜托大家不要害他,就他個人的意願,他很樂意前往武家堡,但他的夫人可能不會同意。
“我去!”申夢時自告奮勇,打算好好教訓一下武鑒鈞,竟敢妄想娶他最疼愛的外甥女。
“你去只會壞事,還是留在家裏比較妥當。”尹荷香比誰都了解申夢時的脾氣,只要是關系到司徒雲心,他就沒有辦法保持理性。
“荷香說得是。”夢時定會大鬧一場,弄得兩家尴尬。“看樣子,只好通知孩子的爹娘,讓他們同武家商量去。”
“不,我去。”尹荷香有不同見解。
“憑什麽由你出面?”申夢時不服,論血緣,他比她更有資格。
“因為雲心會聽我這個舅媽的話,卻不會理會你這個舅舅。”尹荷香這招快攻來得又急又狠,殺得申夢時完全無力反擊。
沒錯,大夥兒都知道,司徒雲心崇拜尹荷香,她說的話就是聖旨,司徒雲心必定乖乖聽從。
尹荷香是唯一能夠讓司徒雲心服從的人,就連她的親生爹娘都不見得有這功力,這全拜她從小就跟在尹荷香身邊打轉所賜,尹荷香簡直把司徒雲心當成親生女兒疼愛,卻又不會過分溺愛,是她跟申夢時的最大不同。
她還教司徒雲心輕功,甚至連不外傳的“影飄”都傳授給司徒雲心,可見她們有多親密。她們如此親密有好也有壞,好是如母女,什麽事都談。壞是司徒雲心顯然把她當成學習的對象,所以才學她親自上男方家逮人,就怕錯過一段美好姻緣。
既然她處處學她,那麽,将她導回正途是她無可旁貸的責任,她會一肩扛起。
“爹,就讓媳婦去吧!”尹荷香央求申兆侑。“我會帶經綸一起同行,您不必擔心。”
“為什麽我也得去?”始終悶不吭聲的申經綸躺着也中箭,天曉得他根本不想和司徒雲心扯上邊,每次扯每次倒黴。
“難道你就不挂念你娘的安危?”尹荷香狠狠瞪他,只見申經綸一臉委屈的反駁。
“你的功夫那麽好,誰欺負得了你……”
“什麽?!”好大膽,竟然敢頂撞她,不想要他那些經書了嗎?
“沒什麽。”拜托,別又威脅要燒他的經書,等于要他的命。“身為您的兒子,盡孝是應該的,就讓愚兒陪您一同前往武家堡。”
“這還差不多。”敢不盡孝,就等着為那些經書戴孝,看誰比較狠。
嗚……每次都用這招,不公平……
“荷香,這件事就拜托你處理了,一定要跟楊夙媛好好談,不能讓我們雲心受到丁點兒委屈。”何曉冰始終挂念司徒雲心,怕她遭到前情敵的毒手。
“娘,您放心。”尹荷香允諾。“我一定會好好談,不教雲心受委屈。”
說是這麽說,尹荷香擔心的倒不是司徒雲心會受委屈。相較于司徒雲心,她反倒比較擔心她公公,因為她婆婆顯然快要發火,從她一直不願尊稱對方武老夫人,而是直呼閨名便知道嫉妒的力量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