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 1 (2)

再看張鵬、範為、童毅,一個比一個高興,這火鍋沒開,他們的唾沫星子已經快開鍋了,想一想能不高興嗎,瞧人家那女朋友,一個個衣着靓麗,說話莺歌燕舞,眼神顧盼生輝,一舉手一投足都帶着無限的風情,一打聽,竟然都還是某師大沒畢業的大學生。乖乖,不知是真是假,這年頭,大學生怎麽打扮得都這麽風塵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進了夜總會了呢。我夾了一塊鱿魚剛要往嘴裏放,突然發現張鵬的女朋友菲正在瞟我,那眼神太迷離,太攝人心魄了,這飯還沒吃,我的心已經被她這一眼瞟得亂七八糟了,這手一軟,鱿魚“哧溜”又掉回鍋裏去了。他們幾個哈哈笑我,說我這煮熟的魚還飛了,我是又羞又氣,擡眼一看阿寶,在那裏頭不擡,眼不看,吃得正香,我使勁瞪了她好幾眼,想示意她也像別的女孩子那樣講個笑話活躍一下氣氛,可她光顧吃了,瞅都不瞅我一眼。我這個氣呀,正好,胡兵和張鵬要去洗手間,我也借出去的機會向她使了個眼色,她這才擡起頭,抿嘴向大家一樂,露出兩顆潔白的小虎牙。

在洗手間裏,胡兵拍着我的肩說:“項冬,阿寶還是那麽單純,一點也沒變,太難得了,你一定得好好待她,現在這個年代像她這麽單純的姑娘簡直比恐龍還稀少。”

“瞧她那傻樣,你看人家張鵬他們的女朋友,一個個多懂事,多會說話,唉!”我嘆了口氣,心想你可真會說話,把沒見過世面叫單純。

“你嘆哪門子氣,阿寶哪點不好?單純又溫柔,你那好歹是元配,我們這女朋友,輪到我們這說不上是第幾手了呢!該嘆氣的是我們。”張鵬一邊拉褲鏈,一邊瞪了我一眼。我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說,這與他的經歷不無關系,畢業這幾年中,他的分手故事上演了不下百次,連原因都是出奇的相似——他不是故事裏唯一的男主角。

吃完晚飯,張鵬他們還要去KTV唱歌,這次阿寶沒給我丢臉,她唱了自己拿手的王菲的一首《我願意》,還有點味道,贏得了滿堂喝彩,為我們今天的聚會畫了一個還算完美的句號。

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被放逐天際,只要下一秒能停留在你懷裏,什麽都願意,什麽都願意為你……

耳邊回蕩着阿寶美妙的歌聲,一行人等在大街上放浪形骸地齊聲糟蹋王天後的經典情歌。

走到大街上一看春天來了,怪不得我今天會春心蕩漾呢!呵呵!

4.喜歡狐貍精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清晨,當我坐在床上睡眼蒙眬地盯着阿寶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時,我悲哀地意識到,今天是星期一,我又得在屁股後安條尾巴裝五天驢去了,你問什麽意思?唉,上班呗!

早飯很簡單,雞蛋、面包、牛奶,這是我們家早餐的吉祥三寶。阿寶已經匆匆吃了點東西上班去了,因為她的單位比我的單位要遠很多,她每天上下班用在路上的時間将近三小時,我曾經無數次勸她換掉這份薪水少又辛苦的工作,可她對待她畢業以後的第一份工作,就像對待她生命裏的第一個男人——我一樣,忠誠、有耐心和不離不棄。她說她喜歡在這家文化用品公司工作,喜歡每天看印在各種筆和筆記本上的卡通人物——機器貓、米老鼠、小美人魚什麽的,喜歡它們或單純或狡黠或可愛的模樣,她說這些都是她從小就夢想得到的東西,每天光看到它們嬌俏的小模樣就很開心。乖乖,這人傻,思想也傻,幼稚,太幼稚了,這夢想能變成面包嗎?能變成房子嗎?能變成車子嗎?傻×一個!

刮了胡子,擦了皮鞋,打了點阿寶的摩絲,西裝革履的我走在陽光明媚的春光裏,還真找到點華仔的感覺,因為離單位只有十分鐘的路,我一邊悠閑地走路一邊欣賞着路上千姿百态的各色美女,一邊納悶,這城市據說盛産美女,這路上看起來美女也如雲,這麽多美女都消化到哪兒去了,怎麽一落實到我們公司就沒有了呢?悲觀地說,我們單位無美女,這也是我不願上班的一個相當重要的原因,沒有美女相伴,這八小時可怎麽過?真後悔,想當初以我優異的成績怎麽不考個航空航天大學,那樣畢業後不但可以天天有美女看,說不定還可以娶個美麗的空姐回家做老婆呢。在那麽多美女中我一定要選一個有着林志玲的臉蛋+葉玉卿的胸脯+李玟的屁股的完美結合體,我的她應該既美麗又大方,既溫柔又體貼,既性感又妩媚,對待我像春天般的溫暖,對待別的男人如秋風掃落葉般的無情。

“哈哈——”我一高興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瞧你那傻樣,你傻笑啥呢?”

我擡頭一看,不知不覺已經到公司門口了,于暢正做脈脈含情狀看着我,我打了個冷戰,從我的美夢中掙紮出來。這丫白白在這座美女之城長大了,真是辜負了這城市的水土,長得比範偉還範偉,那臉長得那叫一個大,比屁股還大,該大的屁股不大,該小的臉不小,唉,這叫什麽事,我要是她媽,我得天天哭。

“哎,你盯着我做什麽呀,沒見過美女是怎麽的?”于暢飛了我一眼自我感覺良好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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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聽此言,我差點沒把昨天的晚飯給吐出來:“是你的臉太美麗太眼熟了,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現在想起來了,在我褲子裏見過,嘿嘿!”

“你,你渾蛋!”于暢拿手裏的白色手袋假意向我砸來。

“哎,我錯了,別毀我頭型,我給你跪下還不行嗎?”我趕緊向她賠笑道歉做出下跪動作,她這才氣呼呼地停止向我下毒手:“我不要你下跪,我又不想嫁給你,我要你中午一口一口喂我吃飯。”“好好,我同意,我把我的飯也給你吃。”天知道對着這個屁股一樣的臉,有誰還能吃下飯。

時間不早了,我和于暢停止鬥嘴,一前一後快步進了電梯。

我們公司在這間寫字樓的十六層,成立于1995年,是專業從事建築智能化和公共安全防範領域的研發、設計與施工的高新技術公司,公司下設市場部、技術開發部、工程維修部與售後服務部,我在技術含量比較高的技術開發部。我們公司職員不多,只有四十幾人,但用我們老板的話說都是精英,我們各司其職,沒有一個白吃飯的。我們老板許先生是一個精明的香港人,有着天底下所有老板共同的特點:自以為是,剛愎自用,很少聽取別人的意見;喜歡老實本分的人,又希望每個人都能說會道,在外面能獨當一面。當然,至今他年近五十了也沒遇到一個,我估計他就是再活五十年也遇不着,這樣的人哪兒有呀,老實本分還能說會道,這不自相矛盾嘛。

在公司裏,因為我不是美眉所以老板不會打我主意,因為我有學歷有技術有能力,所以老板還很器重我,我的工資在公司裏算是高的,當然這與我理想中的收入還差得很遠,而且這與我帶給他的經濟效益還遠不成比例,但在我還沒找到更好的座位之前,這還不能不說是一個比較适宜的落腳的地方。總之,除了沒有美女可以調調情這一憾事外,我對我的工作還是比較滿意的。

出了電梯,萬嘉科技發展有限公司的金色招牌映入眼簾,于暢和我從各位同仁辦公桌走過,一路微笑喊着哈啰,徑直來到各自的辦公桌前,我在自己的座位上還沒坐穩,琳達,老板的助理就跑過來,問我她新買的項鏈好不好看,我掃了一眼說坐着看不着,這丫竟把我桌子上的東西統統推到一邊,把半個身子趴到桌子上伸出脖子讓我看,整個一發情期母貓。乖乖,這下可看清楚了,白色的西服上裝裏,綠色的開領襯衫,綠色開領襯衫下一顆明晃晃的珍珠,比珍珠還明晃晃的是那一對珠圓玉潤、晶瑩剔透的****,乖乖,太誘人了,看上去很豐滿,皮膚很白嫩,不知道摸上去會是什麽感覺。要不是在辦公室裏,我真想上去摸一下,或是親一口,媽的,擺明了想誘惑我,我不能讓她得逞,于是我把陷在她胸脯上不肯出來的兩個沒臉的眼珠子給挖回來,重新裝在眼眶裏,把快要流出嘴邊的哈喇子給咽下去,說了句:“白,真白。”說完之後才發現有些驢唇不對馬嘴,沖她尴尬地笑了一下,又說了句“我說的是珍珠”算是回答了她。這個以誘惑為樂趣的女人,這才得意地收拾起她的****,咯咯笑着離開了我的桌子,留下一股子暧昧的香氣。

不知道是我們公司風水不好,還是這個城市能嫁的男人太少,抑或是這些所謂的白領麗人眼光太高,反正我們公司的七位“天仙妹妹”都老大不小了還沒嫁掉,而且還一個比一個能沉住氣,這可苦了我們公司的男士們,特別是本人,我簡直成了她們假想的老公,以及陪戀+傾訴+發洩+誘惑的對象,特別是這個琳達,每天都在考驗我的意志力。

說實話,琳達是沒有阿寶一半好看的,她的美是精心雕琢的結果,她的眉毛、她的眼睛、鼻子、她的嘴唇都是花費時間描繪出來的,如果她不小心掉進水裏,再爬出來,估計會讓你大開眼界,你會馬上見識到一場別開生面的大變活人,你問什麽意思?美女變野獸了呗!而阿寶是清水出芙蓉,不施粉黛的那種,這個世界如果沒有化妝品,不知道琳達之流是否還笑得出來,但我明明知道這些,還是會對她産生莫名的沖動,就不知道是我一個人不正常,喜歡這種風騷的熱辣的性感的風格,還是全天底下所有的男人私底下都很喜歡狐貍精,只是沒人肯說。

我不怕說出來,我就是喜歡狐貍精,我原來一直不明白為什麽我會越來越不喜歡阿寶,現在我明白了,因為阿寶不是狐貍精。

5.那一夜

上完網,已經是夜裏十一點鐘了,阿寶已經進入了夢鄉,我脫了衣服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着,眼前不斷浮現出張鵬的女友菲那攝人心魄的眼神和琳達豐滿誘人的乳房,我不知不覺把手伸進了阿寶的被子裏,阿寶被我野蠻的動作弄醒了,把頭湊過來躺在我的枕頭上,輕聲對我說:“項冬咱們結婚吧,然後生個寶寶,今天我媽給我打電話,說她給咱們算卦了,說咱們上半年結婚好。”

“連房子還沒有,結什麽婚?”我真後悔不該把她弄醒,惹出她這一堆廢話。

“我媽說,沒房子可以先租着,以後慢慢再買房子,許多人沒有房子不也過得很好嗎? 咱們先把婚結了,早點生個孩子,房子不急,以後攢錢慢慢買呗!”

“你怎麽一點都跟不上時代,你沒聽人網上說,上海的女孩子找對象沒房子都免談嗎?看着與你同齡的女孩子都住着寬敞的大房子,你就真的不羨慕?”

“可我媽說……”

“行了,行了,你就知道你媽,回家找你媽去吧!”我不耐煩地打斷她的幻想。

“項冬,你怎麽了?你怎麽變得這麽不可理喻?難道你不再愛我了嗎?”阿寶慢慢坐了起來,她的語調變得有些凄涼,有些時候,女人的直覺是很靈的,她也許心裏早就預感到了我的變化,只是自欺欺人不肯承認罷了。

“有什麽話,明天再說吧,我要睡了。”我翻了個身背對着她,有些心虛,因為她說對了,我确實無時無刻不在盤算,該找個什麽樣的理由離開她,那是早晚的事,只是我現在不想讨論這個問題,因為我還沒準備好,我不想打一場沒有準備的仗。

“我們認識五年,在一起生活了三年,我就問你一句話,今年結婚行不行?”

“你別逼我,我睡了。”我拿被子蓋住了頭。

“不行,你今天非得給我個交代不可。”阿寶一把扯下我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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