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 3 (2)
老天哪,難道我注定要有此一劫?難道窮人家的孩子就注定任人宰割?難道我要成為有錢人的代價就是娶個人盡可夫的豪門浪蕩女?難道手裏有了大把鈔票的我,就真的可以寬容到對我老婆的風流韻事置之不理?
我曾經以為我是流氓我怕誰,沒想到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流氓外有流氓,遇到許俏這個流氓我也栽了!
3.想她
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天做夢總是夢到阿寶,特別是自從張鵬給我打電話說,有一天他和同事陪客人去“郁金香”娛樂城消遣,黑暗中看到有個唱歌的女子極像阿寶,我這噩夢就沒斷過。
我不是夢到阿寶被陌生人欺負,就是夢到她像個妓女一樣穿着暴露的衣服在接客,要不就是夢到她一邊痛哭流涕,一邊數落我不該抛棄她。
想起阿寶最後寫給我的信,說她的心已經死了,不會再愛任何人,我真的擔心她在離開我以後會因經受不起失戀的打擊而自暴自棄、游戲人生。電視、報紙、網絡和各種媒體上報道的因愛生恨、分手以後自甘堕落的還少嗎?一想到我作的孽可能會影響阿寶一生的幸福時,我真恨不能抽自己幾個大嘴巴。
昨天,我在給我媽寄錢的時候,也給阿寶的娘寄去兩千塊錢,因為知道她老人家身體一直不好,就算減輕一下我的罪惡感吧!
自從那一天後,陳開明可能也覺得對不住我,所以多次請我吃飯以示歉意,我都沒給他機會,經過那件事之後,我覺得這同事跟同學真是沒法比,雖然就差一個字,一個是“事”,一個是“學”,但這感情可差遠了。那天要是胡兵、範為、童毅任何一個在場,都不會眼睜睜看我被這個女流氓給欺負了,他們就是背也得把我背家去。可這同事就不行了,你比他強,他嫉妒你,你不如他,他笑話你,如果老板的女兒想強奸你,他不但不阻止,還會幫老板的千金扒你衣服——這就是同事,踩着你的肩膀慢慢往上爬。
中午吃飯的時候,陳開明笑嘻嘻地湊到我面前說:“項冬進展得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我不解地問。
“別裝了,地球人都知道了,你跟老板千金的事呗。”
“你別在那兒瞎造謠,我們沒怎麽。”我知道什麽叫做“小人”,所以我沒有發火。
“她可是個財神奶奶,娶她,就是娶了個印鈔機,要多少錢有多少錢,多少人求之不得呢。”陳開明流着哈喇子說。
“你喜歡你留着吧!”我向他撇撇嘴。
“我知道你小子心高,想找個家稱人值,又漂亮又有錢的,可這世界哪有那麽十全十美的事,你呀将就點吧!你沒聽人說嗎?這女人呀,甭管她多漂亮,瞅時間長了也不漂亮了,那醜的呢,甭管她多醜,時間長了也不醜了,這叫做‘審美綜合疲勞症’。餃子好吃吧,叫你天天吃,你還膩歪呢,甭說這大活人了,女人哪,關了燈都一樣,人哪,就得懂得将就!”
“這麽說,如果你想娶個二十歲的姑娘,結果沒有,那你就拿兩個十歲的姑娘将就一下了?”我一臉壞笑地瞅着他,看他怎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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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麽能一樣呢?豈有此理!”陳開明一臉不快地悻悻地走開了。一直到快下班了,我發現陳開明皺着的眉頭還沒舒展開呢!我終于小小地修理了一下這個小人。
晚上回到家,躺在床上我是翻來覆去睡不着覺,眼前總是浮現出阿寶的樣子,不行,我得去找阿寶!
下了床,我給張鵬打了個電話約他在看到阿寶的“郁金香”娛樂城等我,我匆匆下了樓,連電視也沒來得及關。
遠遠地就看見“郁金香”三個霓虹燈字在黑夜裏暧昧地閃爍,張鵬已經來了幾分鐘了,我們一進大廳,就看見不下二十個打扮妖豔、穿着暴露的坐臺女坐在大廳的兩個大沙發上,有的坐在扶手上,有的坐在靠背上,反正什麽姿勢的都有,怎麽誘人怎麽坐,正等待客人的挑選。剛一進來,看到衆多佳麗的我還以為是到了蘇丹王國的後宮了呢。
我們看了前面的幾個不是,就向經理打聽問他有沒有阿寶這樣一個人,張鵬與這兒的經理認識,結果經理說也不清楚,讓我們在大廳裏等一等,自己認一下,在那樣一群特殊女人的注目下,我們只好尴尬地坐到了另一個沙發上。
不一會兒,張鵬要去洗手間,我只好孤單地一個人坐在那裏,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我感到局促不安,我決定等張鵬一回來就走,因為我實在沒有被這麽多姑娘像盯着傻子一樣看過。
不一會,我聽到一陣嘈雜聲,越來越近,好像有人打起來了,再仔細一聽,好像是張鵬的聲音,我跑過去一看,看到有兩個人正聯手打張鵬,他奶奶的,竟然欺負到老子頭上來了!我一個箭步沖上去,照着那個胖子後腰就是一腳,踹得那胖子一下趴到地上,然後我抄起一把凳子就向正與張鵬厮打的瘦子頭上砸去,只聽“哐”的一聲,木制的凳子碎成了兩截,瘦子應聲倒下,打架我在行,我是怎麽長大的?我是在戰鬥中成長起來的。想當年我也是威震一方的校王,本來這幾天我就為阿寶出走和被許俏迷奸憋着一肚子氣沒處撒呢,今天可找到了發洩的地方了。
收拾完這兩個渾蛋,我才發現還有一個人在跟張鵬厮打,我又拎起一個凳子,走過去,不過這次我沒敢砸,因為那是個女人,而且看起來還很眼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我拉開了張鵬,并且對他說:“行了,哥們兒,你是想趕盡殺絕還是咋的,一個女人,放了她吧!”
這時那女人幽怨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如此攝人心魄,如此……啊,我想起來了,在胡兵邀請我們帶家屬的那次聚會上,她不就是張鵬的女朋友菲嗎?她怎麽跑這來了?
張鵬拉着我的手就走,我來不及問他什麽,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坐在我們家小區的花壇上了。
“媽的,真賤!”張鵬自言自語。
“她是那種人?”聰明如我早已猜到個八九分。
“你知道愛上小姐的後果嗎?”張鵬激動地說,“那就是得不斷地打人和挨打。”
“可是她那麽漂亮,不像是那種人。”我小心翼翼地說。
“我問她了,她也都承認了,她和她的同學已經在這半年了,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已經在這兒了。還他媽師大的大學生呢,真他媽丢人!”張鵬鐵青着臉。
本來是幫我找女朋友的,結果我的阿寶沒找到,他的女朋友卻丢了,我不知道這算是無巧不成書呢,還是該說成是禍不單行。
因為太晚了,我留他在我那過夜。
這一晚上,兩個大男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長籲短嘆,無法入睡,他想着他的怎麽都想不明白的菲,我想着我的怎麽找都找不到的阿寶。
4.誰的口水
張鵬失戀了,每天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要說他也夠可憐的了,每次他都能嗅覺靈敏地發現美女(他的女朋友我都見過,一個比一個漂亮),而每次都以失戀告終。不是他發現他不是此美女的唯一男友,就是此美女最終發現他沒有她需要的東西——錢,反正最後的結果都是互相說了幾句祝福的話然後走人。
這個時代,能夠抛開一切外在條件,單純地談一場戀愛的人是越來越少,如今是所有男人愛美女,所有美女都愛錢。唉,不說這些了,說起來讓人心裏添堵。
說件高興的事吧,這幾天我們公司的男士工作積極性大大提高,每天早上提前半小時就到公司了,每天到了下班時間也沒人願意走,而且精神面貌也大為改觀,再也沒人在上班期間放屁、打嗝、挖鼻孔了,連說話都用文明用語了,原因是我們公司新引進一美女——李林子!
李林子是我們老板在人才招聘會上一眼就看中的,當場拍板錄用,要說我們老板就是有遠見卓識,他怎麽知道引進李林子之後我們公司的面貌就會煥然一新呢?
這李林子一來就像給我們全體熱血男兒打了一針強心劑,我們一個個是精神抖擻,豪情萬丈,與她一起走在街上的時候,我們充滿了正義感,連看到街上裝出來的乞丐都忍不住走上前去丢給他幾毛錢。
這男人是不分好壞的,在他喜歡的人面前,他就是個好人,他會當着你的面扶老太太過街,給孕婦讓座,慷慨地丢給乞丐幾文錢,甚至在與你看電視時,為電視裏的英雄英勇就義而假惺惺擠出幾滴眼淚,誰知道他是不是在心疼剛才在丢給乞丐錢時,沒有零錢不得不丢掉的百元大鈔?
而在他不喜歡的人面前,他就是個流氓、惡棍、無賴,他會當着你的面目不轉睛地盯着剛剛從你們身邊走過的美女,而且盯的部位,你用你的目光量去正好是那美女的胸和屁股,他會在與你纏綿後告訴你,他得了絕症,希望你從此以後忘了他,如果你對他動了真情,要他對你負責,那麽他會露出他猙獰的面目,告訴你他其實不是個好人,他是個花花公子。他會與每個他遇到的姑娘上床,而且他還是個家庭暴力的推崇者,你不怕挨打嗎?那麽我每天讓你嘗嘗我的老拳!
這就是為什麽同一個男人,有人說好,而有人搖頭的原因,男人是一個雙面體,你得到他的歡心時,他把好的一面給你看,你失去他的寵愛時,他就把惡的那一面轉給你,這就是男人,一半是天使,一半是惡魔!
而李林子就是一個讓我們男人都想當天使的女人。她明眸皓齒,知書達理,就像登徒子《好色賦》裏的東鄰之子那樣,“增一分則太長,減一分則太短,施朱則太紅,施粉則太白……”反正是男人都夢寐以求的那種女人。
我最高興的不是能天天看到她,而是我還能天天聞到她,因為于暢辭職了,所以她被安排到了與我相鄰的桌子上,每天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淡淡的誘人的芳香,我的心都醉了!
自從我和李林子同桌後,我就成了公司裏所有男人的好朋友,他們有事沒事總愛往我這跑,看他們那沒出息的樣,每次看到李林子的時候,還沒說話,口水就已經流到嘴邊了,這不,老板讓我畫“大家樂”超市的監控系統設計圖,我還沒鋪好圖紙呢,“嗡!”蒼蠅似的上來一群人要給我幫忙,幫什麽幫,還不是看李林子正坐我旁邊給我削鉛筆呢!平時我要他們幫忙的時候他們跑哪去了?
這一群人圍着我,我都透不過氣來了,我剛要發作,突然這群人又“嗡”的一聲全散了,我一看,原來李林子上洗手間了。
我再低頭一看我這圖紙,不知何時濕了一大片,我這個氣呀,大吼了一聲:“這是誰的口水,趕緊給我擦了!”
5.深夜,請不要敲我的門
自從許俏在我那過夜後,她就覺得好像她比別人多了份特權,還沒擁有我女朋友的身份,她就開始行使我女朋友的特權。只要我在公司裏與哪個女人說話超過三分鐘,或是我沖誰笑的時候露出的牙齒超過八顆,她就會在下班後找我單談,逼我交代思想動态,問我對人家有什麽想法。
有一天早晨,負責打掃我們這一層衛生的王姐給我們講了個笑話,具體情況記不清了,反正我記得王姐當時的表情特搞笑,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被王姐的滑稽動作給逗樂了,結果晚上我正做一美夢的時候,突然鈴聲大作,我吓得一骨碌坐起來,我最怕晚上電話響,因為前幾年我爺我奶去世時,家裏就是晚上給我打的電話,我真怕再有什麽不幸的消息,一刻也不敢耽誤,我趕緊接電話,
“項冬,你說你早上沖人家王姐使勁樂啥,你是不是有什麽想法?”我聽出來了是許俏。
“靠,你神經病呀,這大半夜的你還讓不讓人睡了?”我一瞅時鐘,都半夜十二點了。
“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早上為什麽沖王姐露出那麽****的笑?你是不是有‘戀母情結’,你是不是也學人家姐弟戀呀?”許俏還不依不饒。
“神經病!”我對着手機大叫一聲然後挂掉。氣死我了,要說我對李林子和琳達有點意思還差不多,那個王姐,我們叫她王姐,其實歲數都快比我媽大了,就算這世上的女人死光了,我也不會看上她呀,真是豈有此理!我又蒙上頭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