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2)
流血了,他根本不會在乎,只會感到更加刺激。真看不出來這小胡子衣冠楚楚之下,居然是那麽禽/獸不如。
“啊!啊!啊!”
“八嘎!你叫啊,叫大聲點!”小胡子猙獰的面孔扭曲得吓人,持續了一個小時還沒從床上下來。
“啊!”又是一聲慘叫,“鴨舌帽”實在是受不了小胡子這變态的畜生,是真的痛得大叫。
“受不了了嗎?你要是敢暈過去,我就不給你針筒!不準暈!”小胡子一把将“鴨舌帽”的頭發扯住,将他那臭氣熏天的一張嘴湊上去狠狠咬。
“鴨舌帽”強忍住胃裏的翻騰,心裏早就把小胡子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也不知道這小胡子來之前是吃了什麽藥,一番激戰持續了兩小時才稍微有點疲倦了,這個時候,“鴨舌帽”身體裏的毒素發作,整個人在抽搐戰栗,越抽越厲害,小胡子大罵了幾聲,怪叫着釋放出了邪惡的因子,而此時“鴨舌帽”已經口吐白沫,小胡子再不給注射針筒裏的液體,“鴨舌帽”就會有生命危險。
當那深藍色的液體注射進入“鴨舌帽”的身體,沒過幾分鐘就起到了作用。“鴨舌帽”不再吐白沫了,人也不抽搐了,只是全身都虛脫,氣若游絲地躺在床上,眼皮都擡不起來。
小胡子站在地上穿衣服褲子,滿臉鄙夷地瞄了一眼床上那要死不活的人:“如果你再不老實,沒有上頭的命令就私自行動,下一次,沒這麽好運氣了。”
小胡子堪稱無恥到了極點,把人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還說得好像別人很幸運一樣。
“你這副身子,我玩兒膩了,這段時間你好好養着,等你身上的傷都好了,就能從這裏出去,不過你要記住,即使你見到你想見的人,也別忘記你的身份和你該做的事。你能活到今天,都是我們在賜予你生命,是時候報答我們了。”小胡子陰陽怪氣的聲音說完這番話,再也沒有看床上的人一眼,罵罵咧咧地離開了,叽裏呱啦的不知說着什麽鳥語。
地下室陰森詭異的氣氛更甚,“鴨舌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良久之後,毒素帶來的痛苦才慢慢消失,緩緩睜開眼睛,側頭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潔白的身子被先前那個畜生咬得遍體鱗傷,殷紅的血絲從傷口透出來,可是卻感覺不到痛了……
因為,心早已死掉,如行屍走肉一般地活着,要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麻木。仿佛這傷痕累累的身體不是自己的一樣,“鴨舌帽”連擦藥都懶得擦了。每每看着身上的傷,就會提醒自己正在過着什麽樣的生活,日複一日更加告誡自己,不要忘記仇恨,不要忘了是誰将她害成這樣!在每一個想要自行了斷的時刻,都會是這樣一個信念在支撐着。今天,冒着被上頭責罰的危險,違背了命令,跑出這裏,去了不該去的地方。那個将自己害成這樣的人,今晚似乎并不是很順利。不過,“鴨舌帽”要向上天禱告,一定要讓那個人活得好好的,只有這樣,才能承受即将到來的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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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因為有了互相取暖的人,所以才會充滿了生機。夜涼如水,呼吸間能看見淡淡的白氣,病房裏飄散着一股米粥的味道。床上那“小肉球”靠在枕頭上,澄澈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白皙嫩滑的小臉上盡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其實我可以自己走着去醫院的食堂裏吃,不用特意端過來……”話是這麽說,可是文菁心裏樂開了花,久違的溫暖,深深地滋潤着她那一顆幹涸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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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岳天端着一小碗粥,冷冽的俊臉上沒有太明顯的表情,文菁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他,因為……她能從他的眼神裏感受到熟悉的柔情,就像是兩人又回到了最初相處的那短短的十天裏。
“醫生說你現在必須要靜養,你還在觀察期,明白嗎?所以不能下床走去食堂。醫院人多,萬一誰磕着碰着……”翁岳天說着就蹙氣了眉頭,想起昨晚的事,他還心有餘悸。
他的體貼和細心,讓文菁鼻頭一酸,差點又落下淚來,紅紅的眼眶眨巴眨巴,小小聲嗫嚅着:“我覺得就像在做夢一樣。”
翁岳天聞言,神情略微一滞,随即垂下眸子,一抹傷痛稍縱即逝,悅耳的嗓音低低地萦繞着:“不是在做夢,我會陪着你和孩子。”
文菁嘻嘻一笑,情緒因他這句話而飛揚起來,乖巧地接過他手裏的碗,試了試,不燙,嘟起小嘴兒咕嚕咕嚕就喝了幾大口。
“嗯嗯……好吃……很香。”
“慢點吃。”翁岳天在一旁忍不住提醒,深邃如潭的鳳眸裏卻沒有一點責備之意,只流瀉出一片濃得化不開的寵溺。拿起紙巾,輕輕地為她擦着嘴巴,她憨憨地笑着,圓乎乎的臉蛋水嫩嫩的,可愛極了。
翁岳天心裏暗嘆,還真沒見過這麽鮮嫩的孕婦,就好比進入了第二發育期一樣。他非但不讨厭她的“小肉球”身材,反而覺得她應該再多吃一些……媽媽的身體強壯了,将來孩子才會健康,想起在不久之後,文菁這小丫頭将會生出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家夥,他的心就變得柔軟無比。
文菁吃完就開始打哈欠,使勁睜着眼皮,軟軟地靠在他懷裏,想要多跟他聊聊,可是困意越來越沉……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會接受孩子的存在呢,為什麽會緊張我和孩子,你是真的愛孩子嗎?……我和你……關系不明不白的……到底算是什麽呀……你不會真的要我當你的情人吧……我告訴你啊……我不幹……我不當第三者插足……孩子将來也不會答應的……哼哼……”時小帽人。
翁岳天聽着她猶如夢呓般的低喃,俊美無俦的面孔隐約籠罩着淡淡的輕愁……為什麽會接受孩子?為什麽會緊張?是真的愛孩子嗎?這是他自己都沒能搞清楚的問題。如果一定要找出一個理由,那麽,他想,或許是因為他內心深處在渴望着什麽吧。
究竟他是在渴望什麽?不過是簡單的親情而已。父親早逝,母親随之失蹤,他跟爺爺的關系從小就不是太好,自從父親被爺爺派去特種部隊,不幸在一次行動中犧牲,他跟爺爺之間更加深了隔閡與矛盾。孤獨了太久,縱使他擁有讓人豔羨的財富和地位,可誰又知道,越是站得高,越是覺得冷,越會渴望得到一份溫暖的親情。
文菁肚子裏,是他的骨肉,是他生命的延續,所以他在猜到文菁懷孕的時候,興奮多于震怒,而當看見她隆起的腹部時,他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來!
垂眸看着懷裏沉沉睡去的人兒,不由得輕輕揚着薄唇,細碎的聲音一縷一縷溢出來……“小東西,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這幾天文菁在留院觀察,翁岳天一直守着她,雖然這男人很善于隐藏自己的喜怒哀樂,但是這一次,有關于她和孩子,他總是會難以抑制流露出緊張。從醫院出來,回到了那間熟悉的公寓,他再次有了“家”的感覺。
身邊有一個愛他的小丫頭,她肚子裏還有他的骨肉,這公寓裏溫馨,寧靜,是他跟文菁曾經在一起生活過的地方。家,就是這樣的吧,不是因為有多豪華奢侈,而是因為“家”裏你在乎的人。
翁岳天沒有多說什麽,在這裏住下了,衣服和一些需要用到的東西,全都讓司機亞森從另外的住所裏拿過來。
現在文菁和孩子都沒事,他的心也放下了,每天照舊還是去公司,下班才回來,只是他心裏會多一份牽挂。
文菁想不到翁岳天會發現她懷孕的事,而事情的發展并沒有像她從前顧忌那樣糟糕,反而峰回路轉,柳暗花明。他回來了,不僅是他這個人,還有他的心。
現在面對他的時候,不用再遮遮掩掩的,她可以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享受一切孕婦該得到的優厚待遇,安安心心地當一個準媽媽。
文菁懷孕已經6個半月,算一算時間,還有三個多月,孩子就要出生了……文菁平時也會自己做飯做菜,翁岳天下班回家就有一頓美餐等着他。
一進門就看見文菁穿着花圍裙站在他面前,接過他手裏的外套,沖着他笑笑:“我現在開始炒菜,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嗯,好。”翁岳天很喜歡這樣的家庭氛圍,喜歡在忙碌的工作之後見到她的笑容。
文菁乖乖地進廚房炒菜,翁岳天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閉目養神,電視開得很小聲,調到了音樂臺,也是他唯一喜歡的電視節目。
廚房裏時不時飄來一股淡淡香味,還能聽見鍋鏟的聲音,似乎還有她在輕輕哼着歌……這不禁讓翁岳天想起了一件讓他耿耿于懷的事。他沒有聽過文菁唱歌,顧卿卻比他先聽到……
這恬靜的一刻,被突如其來的門鈴聲給打破了。翁岳天起身去開門,心想也許是梁宇琛或者賈靜茹來了吧。
從門上的貓眼望出去,翁岳天的臉色陡然變了,怎麽會是……
文菁有聽見門鈴響,不過她料想翁岳天會去開門,所以也就繼續炒菜,這一盤菜剛裝進盤子,她端着走出來,只見着翁岳天和一個男人的背影,他們往書房走去了。
文菁怔住,她敢肯定自己沒見過那個人,會是誰呢?怒在子天。
有時候腦筋簡單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文菁心想啊,既然不知是誰來了,翁岳天也沒打招呼,那她就繼續炒菜咯。
書房裏,氣氛僵硬,充斥着一觸即發的火藥味。
翁岳天挺拔的身姿站在窗戶邊,一身淡然,沉穩,目光如炬,凝視着翁震,不卑不亢,沒有被翁震的氣勢所威懾住。
翁震橫眉怒眼,周身圍繞着一股淩冽的氣場,跟翁岳天發怒的時候一樣,果然不愧是爺孫倆。
“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才剛訂婚沒幾天,你就來這裏跟那個叫文菁的女人厮混,那她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了嗎?讓你忘記了跟魏家的婚約,公然與她同居,這算什麽?是在跟我叫板還是在表示你根本就不想跟魏雅倫結婚?”翁震聲聲沉重,字字狠厲,教訓起人來精神勁十足,狠厲的眼神尤為可怕。不過,他遇到的是自己的孫子,作風與脾氣都不亞于他,同樣的強勢逼人。
翁岳天揣在褲袋裏的手,攥得很緊,隐忍着心頭的火,沒有發作,因為,這畢竟是自己的爺爺,即使兩人之間有隔閡,有矛盾,他骨子裏還有最起碼的人倫道德存在。
“爺爺,我做的事情,沒有針對任何人,只是想順着自己的心意罷了。”翁岳天淡定的語氣,深邃的鳳眸裏閃爍着暗芒,透出幾分不容置疑的堅定。
“你說什麽?順着自己的心意?敢情你的心意就是要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你是想說,跟魏家訂婚,是你逼不得已的?你……你……混賬!”翁震氣得臉都紅了。
翁岳天不是第一次被翁震罵了,這種類似的用詞,他早就習慣了,免疫了。強壓下心頭的愠怒,翁岳天耐着性子說:“爺爺,我很多年了,我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思想,請不要将您的意志強加在我身上。您要我跟魏雅倫訂婚,我照做了,因為我從前對家庭和婚姻已經失去希望,無所謂跟什麽樣的人結婚,但是現在不同,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我想要的是一個完整的,溫暖的家,而不僅僅是一個空殼。文菁懷孕了,她肚子裏是我的骨肉,我有後代了,我将會有自己的孩子,這裏才是我的家,您明白嗎爺爺。”
翁震的神情從憤怒變成震驚,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孫兒在說什麽。
“砰!”翁震一拳頭捶在書桌上,暴怒的氣息猛漲。
翁震怒發沖冠,暴跳如雷:“混賬東西!你居然讓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懷上我們翁家的孩子,你這是大不孝!連我都查不出來歷背景的人,你不知道那意味着什麽嗎?絕對不能進翁家的門!想都別想!翁家歷代的英名,絕不能被你給毀了!現在,立刻把那個孩子解決掉!那樣的女人,不配生育翁家的子嗣!”
“砰!”一個更加響亮的聲音,更加狂暴的氣勢在爆發!翁岳天重重的一拳錘在桌子上,豹子一般的眼神,充斥着瘋狂的戰意,連帶着周圍的空氣都在震動!
“誰敢動我的孩子!”翁岳天真的怒了,先前隐忍不發,算是對長輩的尊敬,可是現在,翁震說的話,觸碰到了他的底線,他要是還能再忍,那就不是人了。翁震要“殺”孩子,他這個做父親如何還能淡定?
翁岳天眼眸裏迸射出赤紅的光芒,像一頭随時準備戰鬥的雄獅,滔天的怒火熊熊系燃燒,活像是要将人吞了一樣!
“文菁懷孕快七個月了,如果敢動我的孩子,除非我死!否則,天王老子都給我離遠一點!”翁岳天的咆哮,震耳欲聾,直沖雲霄,房頂都快給掀起來了……
翁震從來沒見孫兒這樣暴怒的樣子,那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氣,陰森森的,如一把帶刺的利劍直直戳進你的心髒!翁震是軍人出身,沙場上的勇者,意志力無堅不摧,但是此時此刻,翁岳天身上爆發出來的力量,竟然讓翁震感到了一絲絲懼意。他不明白這是什麽原因導致的。這是一種人類的本能,在親人的生命受到威脅時,就會不惜一切代價來保護,不管是什麽人造成的威脅。
文菁懷孕快七個月了?都那麽大了嗎?那孩子就是已經成型,解決的話,就等于是在殺人,殺一個活生生的人!翁震冷汗直冒,先前絕強的氣勢陡然弱了一半,心裏涼透了……看來,孫兒是決定要護着文菁和孩子,他不會和魏雅倫結婚的,苦心為孫兒鋪的路,為孫兒的婚姻操心,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你……你竟敢這麽對爺爺說話……你……你……”翁震虎軀微晃,無力地用手撐着桌子,急促地呼吸着,精神頭矮了一大截,再也不像剛來那時的強勢了。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孫兒比他這個當爺爺的還要強勢!翁震就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心神動搖,艱難地挪動着腳步,走出書房,硬朗的身體一下子老了好幾歲,佝偻着的背脊,看在翁岳天眼裏,浮起幾縷複雜的情緒。
翁震走了,他這一趟來此本是為了教訓孫兒一頓,然後再讓孫兒離開這裏,離開文菁。但現在看起來,那是不可能的了。翁震明明白白感受到了孫兒的決心,同時也知道,孫兒如果下決心要做的事,要保護某個人,他就會拼盡全力,他不是吃軟怕硬的人,相反,他遇強則強,他蓄積的力量到底有多深多強?翁震忽然間迷茫了……或許,從來沒有了解過自己的孫兒……
文菁将鍋裏的湯盛在碗裏,端上餐桌的時候,又是只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出了門口。
呃……這麽快就走了,不留下來吃飯哦?文菁不知道,就在剛才,書房裏是怎樣的硝煙彌漫。
翁岳天從書房走出來的時候,身上再也看不見一絲一毫的火氣,他不願讓她知道爺爺說的那些話。這插曲,只是一個開始而已,他明白,跟文菁一起同居的事,恐怕很快會被魏家知道,說不定還有那些愛挖掘新聞的媒體也不會放過的……接二連三的影響會紛擁而至,他将會面臨無休止的輿論和指責。這都是他必須要去承受的,既然踏出這一步,他就不能退縮。能為她和孩子做什麽呢?他能做的就是,将所有的風風雨雨,都擋在這一片小小的,寧靜的空間之外。
“吃飯了。”
“嗯,我餓了。”翁岳天嘴上說餓了,可是卻沒有坐下來吃飯,而是摟着文菁在沙發上坐下。
“啊……我很重,你的腿受不了的。”文菁很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不要緊,我可以。”話音剛落,密密綿綿的吻便落在文菁的唇瓣。
“我要你……”他輕聲的呢喃,大手在她身上肆意點火。他急切地需要她緊緊的包圍,才能将他壓抑在身體裏的狂怒都驅走……
火熱纏綿的熱吻讓文菁腦袋暈乎乎的,粉嫩的臉蛋染上醉人的紅暈,他霸道而不失溫柔地汲取這誘人的甜美,彼此唇齒間充斥着熟悉的味道,清新甘甜,是致命的蠱惑,
文菁被吻得快窒息了,可是她沒有推開,她喜歡翁岳天這樣對她,渾身嬌軟無力,兩只小手竟然不自覺地摟着他的脖子,她自然想要更加貼近他……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多了一個障礙物。肚子鼓鼓的,不能再緊密地身貼身了。
翁岳天放開氣喘籲籲的她,深眸裏跳動着灼人的火苗,将文菁全身都燃燒起來。
“我……我真的很重,有一百四十多斤呢……”文菁心疼他的腿受不住她的體重。
“這樣的話,過一會兒我才不會傷了你……”沙啞的聲線,明顯在隐忍着什麽。
“那個……我……我不想……”文菁垂下頭,說得很小聲,她是想起了某一件事,所以才說違心的話。
“什麽?不想?你不想我?嗯?”輕揚的尾音,翁岳天眼裏的情火頓時暗了下去,他不相信,文菁居然不想他?他對自己的水平可是很有信心的,難道說……
“你對我不滿意?”翁岳天黑沉的臉色,咬着牙,那架勢,似乎只要文菁敢點頭,有她好看!
文菁聞言,倒抽一口涼氣,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有想你,可是不想跟你那個……那天你跟魏雅倫在休息室裏那個了……我才不要再跟你那個……”文菁結結巴巴地,緊張極了,總算是表達清楚了自己的意思。
翁岳天滿臉黑線,陰霾的心情一掃而光,看着眼前的她,苦着臉,憋屈地撅着嘴,這可愛的小模樣,撩得他心癢癢,輕輕扣住她的小腦袋,捏捏她的小鼻子:“想不到你這小東西還有潔癖呢,是不是我如果跟別的女人那個了,你就不會再跟我那個?嫌我是吧?”
文菁不懂他說的潔癖是什麽,但是後邊那幾句她聽明白了,鼓着腮點點頭,臉都皺到一塊兒去了,一想起那件事,她的心就刺痛得厲害。
翁岳天不禁啞然失笑,很窩心,她這麽在乎他。
“小笨蛋,還會吃醋呢,其實我跟魏雅倫在休息室裏什麽都沒有做,我只是故意氣你的,你信嗎?”翁岳天的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來,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他竟然有點擔心,這麽簡單的一句話,就能消除她的誤解嗎?她不會相信他吧?
文菁眨巴眨巴亮亮的大眼睛,望進他幽深的瞳眸,如此近距離地對視,是心靈在交流,她能感受到他內心的真誠。
文菁臉上笑開了花,心裏那個美得呀,憨憨地傻笑:“嘿嘿……原來沒有啊……咯咯咯咯……真好!”她心裏還有句話在反複咀嚼着……原來這就是吃醋,嗯嗯,想想也是,愛一個人,應該是會吃醋的。不過,吃醋的滋味太難受了,她不想再有!
“你以後別讓我吃醋,難受!”
這丫頭,說完就捧住翁岳天的臉,主動熱情地吻上他,一時間,四片火熱的唇點燃了彼此的激情!
“唔……”他喉嚨裏發出嘶啞的低吼,身體裏的渴望在瞬間複蘇。對于她的信任,他很滿意。
文菁太激動太開心了,忘形之下,不擅長接吻的她,象啃豬腳似的亂啃一通,她的毛躁正好催化了男人的理智。
“我想要你……”翁岳天低喃一聲,全身血液沸騰,叫嚣……
“我也是……想你……”文菁軟糯的聲音,呵氣如蘭,紅潤的雙頰嬌豔欲滴,羞怯地閉上了眼睛。“嗯……”一聲悶哼,緊接着,客廳裏響起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這動人的旋律,此起彼伏,男人低吼混合着女人的嬌喘,朦胧,暧昧,極致的刺激,撩撥着心弦。他小心翼翼,生怕傷了她。他額頭上浸透出細汗,緊張的緣故,不能太肆意狂野,他也因此而忍得很辛苦。
文菁雙眸泛着迷離的光澤,如牛奶一般白嫩柔膩的肌膚隐約透出誘人的粉紅,羞澀慌張,一聲細細的“嘤咛”之聲,從她唇邊溢出,為這冬日增添了無限春情。翁岳天沒想到在她大着肚子的時候也會如此妙不可言,帶給他的感受更勝從前。她變豐/盈了,更加水嫩,鮮嫩的味道讓他欲罷不能,如果不是考慮到她的肚子,他一定會來一番強悍的激戰……
在這靈與欲的交織中,彼此才發現,原來對方早就在自己靈魂中種下了不可解的蠱,唯有這一個人才能點燃自己的熱情。像等待已久,渴望已久,像幹涸的沙漠被春雨澆灌,枯萎的心靈又得到了最珍貴的養份。
激情過後,文菁懶懶地窩在他懷裏,眼皮都不想擡了,渾身乏力,整個人處于混沌狀态,嘴裏嘟嘟囔囔,含糊地低語:“翁岳天……不要再丢下我和孩子……我一個人,撐得好累……”
聞言,他的心驟然發疼,随即眼底又蕩漾出一片溫存,意猶未盡地垂首吻着她清香的發絲,看到她濃密的睫毛上還有殘留的晶瑩,醇厚如美酒般得嗓音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小傻瓜,以後只管乖乖地待在我身邊就好,不會再累着你,不需要你大着肚子還出去上班……一切有我。”男人溫柔的低語,比春風還要和煦,比陽光還要溫暖,緩慢而輕盈地盤旋在她頭頂,萦繞在她耳邊,柔柔地灌進她的耳膜。
文菁聽見了他的話,淨透柔美的臉蛋上露出一絲憨憨的笑,小手自然覆上肚子:“寶寶,聽見你爸爸說的話了嗎……嘻嘻……以後,他就是我們的了……呵呵……”文菁最愛跟寶寶交流了,她潛意識裏總是會覺得寶寶能感受到外界的聲音,感受到她的思想。她天真的語言,純潔而充滿了母性的眼神,讓翁岳天心湖裏一陣一陣激起漣漪……可不是嗎,她和孩子,是上天賜予的最好的禮物。就像是做夢,就像是奇跡,他也有家了,這個家裏,有他在乎的女人和孩子。
難道他僅僅是因為文菁有了孩子嗎?現在的他或許還有點迷惑,總有一天他會知道,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因為,那是她莫不是別人。
在激烈運動過後,還能吃着她親手做的飯菜,可口美味,很合他的胃口。簡單的家常菜,宮爆雞丁,紅燒茄子,還有一大碗蘑菇肉丸子湯,雖然都是普通的菜式,但正因為這樣,才充滿了濃濃的家庭氛圍。
經常在外邊的飯店用餐,他的味覺都快要麻木了,吃什麽食物都是差不多的味道。文菁的手藝,他早就嘗過,第一次是在她養母家裏,那一頓午飯,至今他都不會忘記。在兩個人曾共同生活過的那十天裏,她也有下廚,現在,時隔半年,再一次嘗到她的廚藝,依舊是能挑起他的味蕾。沒有大魚大肉山珍海味,可是,吃進嘴裏的食物,都被烹饪者保留了原汁原味,是真正的健康美食。
道在菁着。文菁只會“摳門兒”地做兩菜一湯,很少會炒三個菜,因為她說,夠吃就好,做多了菜又吃不完的話,是浪費。
翁岳天從中看出了她的節儉,即使她現在有他這樣一個強大富有的靠山,也還是不會随意浪費他的錢。他明白,這和她曾經過着艱苦的日子有關系,知道賺錢是辛苦的,就算現在每天花的不是她自己的錢,可她知道,他的錢也不是天上掉的,是付出了勞動賺來的。翁岳天嘴上不說什麽,內心卻深為感動,他不缺這點錢,但她的體諒,讓他感到,她是真的将他當成最親近的人,否則怎會如此呢。
從小小細節就能窺見一個人的品質,勤儉持家,賢良體貼,這樣的女人,不管在哪個朝代哪個國家,都值得男人去愛,去疼惜。
這看似平淡無奇的生活,是他渴望已久的,而文菁更是在珍惜着每一分每一秒,曾經失去過,深知那種痛徹心扉的苦,她心裏暗暗在想,不知能與他相守到何時,眼前的每一秒都是無比珍貴的。
文菁吃完飯就想睡覺,洗過澡,坐在卧室的鏡子前,他穿着睡袍,身上散發着清香好聞的沐浴液味道,站在她身後,接過吹風機,像以前那般溫柔地為她吹着濕漉漉的頭發。望着鏡子裏那張稚氣未脫的臉,清澈的目光灼灼其華,蘊含着青春的氣息,如花兒一樣的年紀,她應該盡情享受寶貴的青春時光……可是再往下看,她挺着個大肚子……
都是因為他,因為孩子,所以她這麽年輕就要當媽媽了……翁岳天心裏有點酸澀,他或許從未去追究過,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總是會為她而心疼,不管她是在笑還是哭,不管是她以前自閉的時候還是現在,他都無法說服自己不去在意她。也許,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停止不了互相之間的牽扯……
“文菁,你想過要再上學嗎?如果你想,等孩子滿了周歲以後,我給你安排一所學校。”翁岳天雖然從來沒有問過她,可他就是能感受到,文菁心裏一直有個遺憾,那就是她讀的書太少,連初中都沒有畢業。
“我……”文菁的聲音一下子被堵在喉嚨,水汪汪的眸子裏氤氲着霧氣,眼看着就要掉下淚來,她做夢都想要讀書……
“別哭,你已經哭得夠多了,我可不想孩子将來出生還苦着臉。”翁岳天輕輕吻了一下她的眼睑,她身子一顫,硬生生将眼淚逼回去。這個男人,如此知她懂她,她确實不該哭,該高興,該慶幸!一定是老天爺垂憐她曾受過那麽多的苦,才安排了翁岳天出現在她生命裏,挽救她,照亮她……
他能為她想到這一點,不枉她愛了一場,不枉她義無反顧地留下孩子。文菁覺得,不管曾有多少磨折,她愛着的這個男人,是值得的。
翁岳天修長的指尖穿進她的黑發,他輕柔的動作,溫潤的目光,嘴角噙着若有若無淡淡笑意,最是勾魂攝魄,最是讓人忍不住沉溺在他的溫柔和寵愛。文菁癡癡地看着鏡子裏他的每個表情,眼神,動作,鼻頭酸酸的,直到現在她才敢相信,他是真的回來了,他會用自己的光亮照耀她和孩子的世界。
翁岳天喜歡這一把烏黑亮麗的秀發,很符合她的氣質,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發絲繞在他手上,垂着眸,半掩着眼底的掀起的絲絲異色,他平靜如常的地說:“那天你是怎麽會摔倒的?明知道自己懷孕了,還那麽晚才回家,這不像是你的作風。”
聽似不經意地随口這麽一問,卻讓文菁心裏大驚,不由得僵直了背脊,臉上的笑容也顯得勉強。
文菁的手心在冒汗,連連點頭說:“我知道錯了嘛,以後不會那麽晚……我告訴過你了,那天是想要出去租房子,看了幾處地方都不合适,不知不覺時間就晚了……”。
文菁天生就不是說謊的料,不被人看見她的眼睛還好些,只要一看她的眼睛,便會留意到她眸光閃爍不定,有驚恐,有懼怕,各種負面情緒都一齊來了……
翁岳天心頭一緊,随即不動聲色地笑笑:“嗯,以後也不用出去租房子了,有我在這裏,你安心養胎,生個大胖小子。”
“你怎麽知道一定是男孩呢?你重男輕女嗎?”文菁下意識地沖口而出,水汪汪的大眼睛凝望着他。
翁岳天那張俊美絕倫的面孔上浮現出一抹得意,薄唇輕勾,慢條斯理地說:“我們翁家的男人,基因優良,大都是生的男丁,尤其是頭胎……我估計你現在懷的也是男孩兒,不過如果你想要生女孩兒的話,也不是不行,大不了在生了這一胎之後,我努力一點,滿足你的願望。”
呃?文菁一怔,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嬌嗔地橫了他一眼:“你不害臊!寶寶還沒出生呢,你就想着第二個孩子了。”說是這麽說,她心裏可是暖融融的,跟喝了蜜一樣甜,只不過她沒有留意到他眼底那一抹複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