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做事方法就知道這人頑固的很,一般的規勸方法對他沒用,尤其是眼下這局面,若是把他逼急了,反而适得其反。”

楊楚恍然大悟:“所以你就是看我好欺負對吧?”

“你可以這麽想,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風靜如轉變的契機不在此時。”李星河目色微閃,笑笑道,“但,也快了。”

後面一句話李星河說的很輕,楊楚根本沒有聽清,不由撐着桌子前靠一點,問道:“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李星河挑了挑眉,侃侃而談道:“我說,你的好勝心太強了,好勝是好事,但你的性情灑脫沖動,如此容易誤判情勢,這點在對戰中極有可能成為你的致命傷,上次你應該已經見識過了,需得好好修心,這樣你在武學上才會有更大的進步。”

“你為什麽要幫我?”

李星河此人慣來溫文爾雅、彬彬有禮,但通過這陣子的相處,楊楚發現這個人骨子裏非常自信,他對自己、對事态的發展都充滿了強烈的掌控欲,在楊楚看來,李星河待人處事的溫和,并不僅僅只是他對他人的尊重和體貼,而是另一種不動聲色的傲慢。

楊楚曾向風文如問過李星河的身份,也将自己被對方一招打敗的消息告知了風氏兄弟。

風靜如不信,意欲前去挑戰,卻被風文如阻止。

風文如也沒有告訴他們李星河究竟是誰,只叫他們兩人都聽李星河的。但從風文如的表情上看,這人的背景絕不簡單。

為此,楊楚感到疑惑,對方為何要來幫助自己。

仿佛聽到楊楚內心的疑問一般,李星河說話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因為你們是這個江湖的未來。”李星河拂衣站起,素來行止雅正的人,竟也顯現出幾分落拓狂氣,“一個人的成長是需要時間和見聞來維系的,就好比一朵鮮花,需經能人巧匠的精心打理,才能完美綻放,若非行路萬裏,何以得見天地之廣闊?這期間若能得良師益友提點,那更是事半功倍。”

“哇。”楊楚有一瞬被李星河的話語給驚訝到,但他很快就回複了常态,并極其誇張哇了一聲向後避了避,“還自比良師益友了,我發現你這臉皮也挺厚的。”

李星河聞言挑了挑眉,他并不覺得自己有哪裏說得不對。

知道對方所言在理,楊楚接受了李星河的建議,但輸什麽也不能輸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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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科打诨的手段楊楚使得一點都不心虛,嘿嘿笑了兩聲便把話題敷衍了過去,轉而問道:“到了你這歲數,那你是想做我的良師呢?還是益友呢?”

李星河比楊楚要大上十來歲,剛好卡在不大不小的中間,稱師顯嫩,道友顯老。

不過李星河并沒有被這個問題難住,微微笑了下,依舊溫和:“以你與我對話的口氣來看,我覺得我還是自比益友好些,免得讓你背負離經叛道,不尊師長的罪名。”

一向能言善道的楊楚頓時被怼的啞口無言:“……那我可真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

“阿靜一直誇我的嘴巴厲害,我發現比起你來,我還是輸了。”

“過獎過獎,閣下能力還是有待磨練啊。”

就在李星河與楊楚你來我往相互調侃之時,不遠處,風靜如正緩步走來,日光随着他行走時的動作在他綁起的發尾上飛舞,少年挺拔的身姿仿如臨安城那一面巍峨聳立的高山一般。

誠如李星河所說的。

風靜如很忙,非常的忙。

尤其是關雩風到來之後,他變得更加忙碌了,便是楊楚也很少見到他。

見人走近,楊楚起身問道:“阿文人呢?”

風靜如頓步停下,微轉身對李星河稍稍點了點頭以示見禮,而後便在二人邊上的石凳上坐下:“又被關家那小子請出去游湖了。”

楊楚聞言,面色略略一僵,有些遲疑,有點躊躇,但還是說道:“阿靜,風家那小子有事沒事就約阿文出去游山玩水,你不覺得他很是居心叵測嗎?”

風靜如轉頭看向楊楚,不解道:“他本就是來找二姐培養感情的,不約大哥出去,難道還約你出去不成?

“你也說了那是你大哥。”

“可關雩風又不知道。”

楊楚對風靜如的遲鈍表示痛心,跳起來,指着對方的鼻子,吞吞吐吐:“那你就不怕,你就不怕……嗎?”

風靜如對楊楚的含糊其辭感到莫名其妙:“不怕什麽?”

見人模樣,楊楚頓時洩氣,長嘆一聲:“沒什麽,只是覺得你未免也太不解風情了一點。”

風靜輕哼一聲,不屑一顧:“風情?那不過是逢場作戲的虛情假意罷了,我不需要了解。”

23# 現蹤 清晨送花,晌午死人。

閑話一二,風靜如突然沉下臉來,也不再與楊楚多聊,轉而看向李星河。

“今日冥殿送來最新消息,梅花劍客将在近日現身臨安。”随話出口,一道淩厲的殺氣自風靜如的眼裏顯現,無窮數量的寒氣如墨一般,翻騰而起,微頓了會兒,風靜如強壓下心中躁動,沉聲再道,“這一次,他的目标是關雩風。”

聞言的兩人,同時詫異。

楊楚:“梅花劍客要殺關雩風?”

風靜如:“不錯,關雩風若真在扶搖山莊的地界內出事,我們到時只怕無法向天刀關府交代。”

沉思一瞬,楊楚眉峰皺起,說道:“看來羅剎教是鐵了心要破壞南北聯姻,只怕二姐的失蹤也與他們脫不了幹系。”

重重一拳狠狠地砸在石桌上,風靜如最終還是撕破了壓抑許久的僞裝,任由憤怒盈滿陰鸷的眼。

“可惡!他們到底把二姐藏到了哪裏!”

“阿靜你先冷靜,這只是我的猜測。”楊楚見狀,忙出言勸誡風靜如,見旁邊的李星河一直沒有出聲,楊楚不覺側首問道,“這事你怎麽看?”

風靜如聞言,同樣轉頭看向李星河。

今日有雲,半空浮雲時聚時散,不時遮擋日頭。

此時頭頂的日輪正好掙脫雲影,陽光重新灑落,零碎的光線透過花影樹影灑到李星河的身上,平白的給人增添了幾分暖意。

二人視線中的李星河,半垂着臉,沉吟半晌,擡眸看向風靜如,問:“你确定這消息沒有錯?”

風靜如見狀,稍稍找回點理智,颔首:“來自冥殿的情報網,不會有錯的。”

李星河:“這不合常理。”

不料李星河竟是這樣的反應,風靜如不由問道:“此話何解?”

“梅花劍客的行動向來悄無聲息,清晨送花,晌午死人,往往都是人命發生過後,我們才得知他在該地出沒過,可這次卻這麽早就露出了風聲,這不合常理。”李星河指節輕叩桌面,細細說來,“再者,梅花劍客若真有意要對關雩風下手,又為何要等到現在?早在關雩風來到臨安,且未與扶搖山莊接觸之前下手,得手的機會豈非更大一些?”

風靜如:“十日前梅花劍客尚在北方,也許他到此時才知關雩風人在臨安,并下此決定。”

李星河依舊搖頭:“那他又為什麽要對關雩風動手?若真如你們二人所言,二小姐此刻人在羅剎教的手中,那羅剎教又何須畫蛇添足,再将矛頭指向關雩風?他們當有更好的辦法阻撓南北聯姻才是。”

風靜如聞言,陷入了沉思,可對于冥殿的情報,風靜如有十足的把握:“便是不為阻撓南北聯姻,梅花劍客亦有其他理由這麽做,冥殿的情報網是不可能出錯的。”

李星河轉頭問楊楚:“你以為呢?”

“如此看來,确實有問題。”楊楚點頭贊同李星河的觀點,“仔細一想,梅花劍客以往所殺的,都是傳聞中參與了當年剿滅羅剎教一役的武林泰鬥,這次為何選擇對關雩風下手?”

“關雩風是關缺的兒子,當年羅剎教入燕京,便是關缺率領天刀關府與之對抗,而後才有天玄老人創立武林同盟會,驅逐羅剎教。”作為天玄老人的忠實擁戴者,風靜如對二十年前那段歷史知之甚深。

“那情報又是如何洩露的?”李星河提出了質疑,“已經死了這麽多人,至今都沒人發現過梅花劍客的蹤跡,那這一次他的行蹤又是如何洩露的?”

“多行不義必自斃,做過的事情不可能毫無痕跡,只是正好在此時暴露,這并不奇怪。”對于李星河的顧慮,風靜如可以理解,但他并不贊同,“我明白你們的顧慮,但眼下已經有了消息,那我們同樣不能放任這個消息不管不顧,既然如此,比起追究因由,我認為更應該排好後路。”

雲霞變化,丹砂繪彩,日頭緩緩爬至山崖上方,清麗的暮色自遠天浮現。

李星河注視着天邊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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