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再假下去可就沒意思了。”

“确實。”斟酌一瞬,蘇慕華說道,“那就直接切入正題,已經過去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日後你所經之處,我不希望再看到同樣的屍體,若否,你也應該清楚我的手段。”

李星河遺憾:“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林溪村之事與我無關。”

“玄門秘術,除去已經死掉的,這世間唯有我們三人清楚,要懷疑那每個人都不能放過,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寄情山水的你。”

“那麽你自己呢?”

蘇慕華怔了一秒,好笑道:“我當然不會去練,你知道理由。”

李星河似是并不認同:“人是會變的。”

“現在主導權在我,你沒有質問我的餘地,我若真有心要殺你,風家,保不住你,至少他們保不住現在的你。”言談間,蘇慕華微微擡起右手。

這一瞬間,獨屬于蘇慕華的氣勢終于不自主地噴發了出來。

同時,周遭殺意再起,如蛆附骨,如影随行,将李星河團團圍住。

李星河見狀,眼梢微動,神色卻淡然依舊,說道:“若非如此,剛才那一劍我不會就那樣收手。”

“很好。”蘇慕華手腕一轉,揚起的手指順勢撫上自己的鬓角,将其上的發絲勾至耳後,“看來,你我已達成了初步的共識,這很好。”

“話說完了的話,就叫你的走狗全部退下。”

“真是無情啊。”蘇慕華感慨,同時打了個手勢。

四周殺氣斂去,稀疏微雨依舊。

李星河也不在理會蘇慕華,徑直轉身,足尖輕點,輕飄飄地躍下閣樓,拾起了早前被他遺落在雨中的油紙傘重新遮擋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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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紙傘面上窸窸窣窣地落了些雨粒,風一吹又滑了下去。

李星河依舊在走,一步一步,慢慢在微雨中穿梭。

四周也依舊靜寂,仿佛剛才的逼殺對峙都不過幻覺一般。

蘇慕華就站在高高的閣樓上目送李星河,看着對方慢慢走出自己的視線,迷蒙煙雨,莫名為蘇慕華的視線添上幾許朦胧,乍看起來竟有種溫情脈脈的錯覺。

39# 關峋 刀意如人,狠豔倔強。

雨依舊在下。

李星河撐着傘,慢慢走過長街,穿過城門,來到郊外。

少了遮擋的城牆,目之所及處,山林含翠,煙水茫茫。

眼下正值初秋,臨安城外的楓葉已開始轉紅,零星的丹紅點綴在蔥綠的林間,落葉缤紛,景象甚是宜人。

驀然,有紛亂的楓葉被風卷起,旋轉着從李星河的眼前掠過。

李星河信手拈起一片落葉至眼前。

這只是一片普通的落葉。

卻又有不普通之處。

這不是一片完好無損的楓葉,葉身上有一道新鮮又清晰的劃痕。

李星河頗感興趣地來回打量了一會,片刻後,眉梢微動。

是刀勁。

刀勢磅礴,而今刀勢雖失,可刀意猶在。

李星河微微一笑,随即松開手指,任由手中的楓葉随風旋走,并擡步,緩緩往清風深處走去。

擁有這樣刀法的一個人,讓他如何能拒絕一會?

楓林深處,有一人默然站立。

是的,站立。

只是站立。

沒有刀刃翻動,亦不見寒芒如雪。

那人的刀連着鞘,被抱于懷中,然無邊刀意卻已融進這紛落的紅葉之中。

刀意如人,狠豔倔強。

漫天的紅楓為刀氣所動,紛紛揚揚地遮去了那人的面容。

李星河踏步走來,可還未等他有所表示,驚虹乍起,一道刀光自紅楓中飛出,來勢淩厲無匹!

冷風起,殺意動,落楓如血漫天。

但李星河早有防備,虛步點地,身形旋閃,堪堪避開刀氣,同時,右手手指閃電般地彈出,淩厲的刀勢便被卸到了一邊。

自楓葉中沖出的人見狀驚詫,李星河的手指看似僅在防備,然實則,指力已從刀光中透入,所取的部位正是他這刀招裏唯一的弱點。

是高手。

念頭一起,那人當即橫刀,勁力湧出,罩向李星河。

刀割裂了風,發出微微刺耳的鳴聲。

李星河二指并攏,淩空虛點疾刺。

一連數招,快,快得不及眨眼。

只聽得嗤嗤的破空之聲不絕于耳,但見縱橫氣勁摧得楓葉碎落,飄飛如雨。

一聲铿然聲響過後,衣袂飄動,驚起一縷清柔的風。

過招二人,錯身而過,枯指寒刀,遙指前方,眉發盡揚。

遍地碎葉與雨水融彙,更襯得方才的戰鬥之慘烈。

那人所使的刀法,氣勁雄渾,內息沉穩,走的是橫掃千軍的霸道模式。

若單論內力,李星河或許并不如他。

但李星河勝在身法靈動,眼光毒辣,極擅長在出招之時尋找對方的弱勢之處,再以巧破之。任你海浪滔天,波濤翻騰,我自有一葉輕舟浮在水面,随波逐流,任其方圓。

“嗆”一聲長吟,那人收刀負背,回過身,視線一寸一寸地掃過李星河,久久地停駐在李星河的臉上,極具侵略性和壓迫感,半晌,那人挑眉道:“這一式撩雲攏月,閣下已練至精深,瑤城七子果然名不虛傳。”

李星河也已轉過身來,他的手,垂回衣擺之下,擡起的眼眸安靜地看着面前之人,目光清而靈,湛而盈,看着甚為溫和無害,出口的兩個字,卻暴露了李星河最令人恐怖的地方。

他說:“關峋。”

關峋雙眼微眯,卻也不否認,問道:“你還知道什麽?”

李星河:“我還知道你們關府有求于我。”

“哦?”不長不短的一聲哦,平鋪直敘,卻已明确地表明了關峋的不悅,刀者一怒,其後果可以預見,“你說求?哈,我們天刀關府統領北地多年,有什麽事是你能做到,而我們做不到的?還需要求助于你?”

李星河擡步走到近前,侃侃說道:“扶搖山莊的事情已經了結,風二小姐完好找回,當此之時,關雩風突然借風文如之事向在下提出委托……”微一停頓,李星河笑了起來,“在下別的本事或許入不了天刀關府的眼,但這找人的功夫嘛……還是可以的。”

距離關峋一丈遠處,李星河頓步停下,悠悠再道:“所以你們當然也是需要我來幫你們找人啊。”

關峋面不改色:“關府并無人失蹤。”

“是嗎?”李星河挑了挑眉,語氣禮貌而疏離,姿态優雅而從容,那雙慣常帶笑的眼,卻像是能看穿一切一般,“如此看來,在下怕是要失信于關少俠了。”

關峋冷冷看着李星河,雙眼微微眯起。

“北武林的天刀關府,向來以能人輩出而名動天下,在下才疏學淺,武功低微,除了找人以外,其他的忙我确實也幫不上。”輕聲一嘆,李星河無奈再道,“看來在下只能先告辭了。”

話畢,李星河再度擡步,款款上前,一步一步,與關峋錯身,向着來路走去:“還要勞煩三當家給關少俠帶句話,就說這一趟李星河已經來了,答應他的事情我已做到。”

關峋冷冷看着李星河一步步走來,與自己錯身。手指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最後,關峋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問道:“你是如何斷定,我們需要你幫忙找人?”

“猜的。”李星河腳下邁出的步伐未停,眉目間也依舊漾着笑意,但關峋隐隐還是能感覺到對方所散出的不悅。

關峋斟酌着,眉心間微微擰出一條淺而細的線,一會兒,他說:“還請閣下賜教。”

清風乍起,風過時有嗚嗚聲徘徊耳畔,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以關缺的野心,斷不可能因為一個梅花劍客就同意南北聯合之事,除非天刀關府內部已存隐憂。”李星河頓步停下,話至此,他轉回身,看向關峋,再道,“關府軍師西海棠,自年初病重後,便一直不見好轉,至今未現身人前,我猜她不是病重,而是失蹤了。”

一時間,關峋沒有說話,只定定地看着李星河。

關峋長得不錯,可惜鼻高眼利唇薄,天生自帶七分陰沉。

李星河渾不在意,悠悠再道:“軍師無故失蹤,關府如斷一臂,這才是關缺同意南北聯姻的最主要緣由,而你所謂的重傷,不過是借梅花劍客之名退居幕後,以便暗地調查西海棠失蹤之事,同時也給了關缺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與南方聯合,畢竟風辰逸也不是傻子,太過突然,難保他不會有所聯想。”

日前,尚在申州查探消息的關峋突然接到關雩風的飛鴿傳信。

關雩風在信中告知關峋,瑤城七子中的岚雪公子欠他一個人情,對方已答應幫他一件事,而今他讓對方來找自己,至于是否要告知對方實情,便由自己自行判斷。

關峋打量着李星河,眼前人劍眉斜飛,眼若秋水,氣質斐然,他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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