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坦誠
“這是這次針對公司對本季度産品銷售……”衆人翻開在桌上的資料。
“等等，這份資料是你準備的？”有人發問了。
“是的，有什麽問題嗎？”
“你仔細看過嗎？”
“是的，并且是在會議前剛剛打印的。”蘇凜回道，但發現姜乾和陸正帆的表情似乎都不太對，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再看看吧。”
蘇凜接過一份資料，只一眼就發現了，這不是他準備的資料！手上的資料數據上有很大的出入，還有一小部分竟是上一次的資料。蘇凜确信自己沒有也不會在這麽重要的事上出這種錯誤，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但既然已經說過是自己準備的，再多說反而不好。
正當蘇凜在想應對方法的時候，一道溫和的聲音冒出來了，“既然是蘇凜準備的資料，那你自己應該很熟悉吧？由你詳細的講述吧。”蘇凜轉頭看去，就見姜乾眼帶鼓勵看着自己。
蘇凜頓時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心情，他想大概就是在樹林裏迷路掉坑了，而這個人不僅将他從坑裏拉了出來還将自己送到了目的地。
陸正帆看着姜乾一句話将尴尬化解，剛想張開的口又閉上了，輕輕抿了抿嘴。
姜助理開口之後也就沒什麽人會抓着不放了，畢竟這是自己部門出現了問題，何況姜乾自己都沒在意。不過姜助理還真是好相處。
會議結束後，“謝謝您的解圍。”蘇凜向姜乾微微彎腰致謝。
“也沒什麽，只是一句話的事，我想你自己也能解決的，所以，相信其他的事你也會處理好的，對吧？”姜乾直直看着蘇凜。
蘇凜聽完回視姜乾，這個男人還真是……
陸正帆在聽到姜乾的話時有些亂的腦子頓時清醒了，看了看蘇凜，還是決定讓蘇凜自己解決，這次說不定還是自己坑的他（是的，就是這樣！）。
“我知道，我有自己的處理方式。”蘇凜回道。所以不要插手，免得像陸正帆一樣給自己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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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乾點點頭，眼神更加溫和了，于是扭頭就向身邊的陸正帆說：“正帆，你送送我吧，順便聊兩句，我們也有很久沒怎麽說過話了。”
陸正帆沒什麽異議。說起來，自從自己在公司工作以後，兩人間的交往就越來越少了。姜乾家原是陸家的世交，說是世交也就是陸爺爺和姜乾的爺爺關系好，兩人小時候也有來往，後來姜老爺子去了，姜家後輩內部便亂了，各種不能放到明處的事攪得家裏不得安寧，沒了母親父親又不關心的姜乾便被陸榮恒接來了陸家，跟着陸榮恒學習，因為年紀合适，能力合适，便在陸老爺子身邊做了助理。後來姜家也來過人，都被老爺子和姜乾打發了，姜乾現在是一點回姜家的意思也沒有。
“你在公司也已經融合的不錯了，你也快點接下擔子吧，讓我們休息休息。”姜乾笑着對陸正帆說。
“我知道，爺爺年紀也大了。但你休息什麽？這麽年輕。”陸正帆瞥姜乾一眼。
姜乾只是笑。“那個蘇凜能力還行？”
“很好。”陸正帆臉一板。
姜乾笑着看他一眼，“那就好好培養吧。”這一句後便沒再說什麽了。“就送到這裏吧，去工作吧！”
陸正帆奇怪地看他一眼，不是他說要聊一聊的嗎？
看着陸正帆走回大樓，姜乾眼裏的笑意便不見了，臉上的笑也變淺了，雖然還是一副溫和的樣子，但卻讓人覺得莫名危險。
休息室內，呂琴眨着眼睛看蘇凜，“蘇凜，你說我換了你的資料？為什麽這麽說？”
看着眼前面帶疑惑的女人，不由嘆了口氣，“琴姐，真的想要找證據不會難，但我現在想和你說的是，我不是小綿羊，我向來覺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句話很對。這次我不追究，有一不能有二，這次我只想知道理由。”雖然猜得到，但他還是想她自己說出來，不然這次的對話就沒有意義了。
呂琴依舊看着蘇凜笑，端着手上的茶杯，開口沒有再回避。“是，是我換的，理由嘛，你走得太快，你是我的障礙，所以給你下絆子。還有什麽要問的？”她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變。
蘇凜現在知道自己為什麽總是對呂琴喜歡不起來了，但也确實沒有想到過會是現在這種情況，更沒有想到過呂琴會有今天這個樣子。
“琴姐，你沒有什麽其他想說的？”如果說呂琴原本就是這樣的性子，蘇凜是懷疑的。
“還有什麽能說的？”呂琴看着他，“在我看來，這很正常，再正常不過。”要說她錯，錯也錯在沒有更多的掩飾！錯在沒有像以前那些人一樣無恥！其他的，她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麽！
蘇凜看着眼前面不改色的人，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問下去，或者說是逼問下去，僅僅是因為這個面容清秀可愛的女人臉上的神情和眼神的晦暗實在是相差太大。
兩人就這樣地繼續工作了，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陸正帆也沒有出現。
等到一天的工作結束，蘇凜滿懷心事走到樓下，才發現陸正帆竟然比他還早到樓下，然後他就看到陸正帆向自己走來……
“總監？還有事？”說不奇怪才奇怪，原本覺得自己與同學兼上司一起工作是個機會，不管哪方面的，他是真的想好好工作好好處理人際關系，盡管已經自以為掌握的有度了，但還是想的太少嗎？
“我想和你好好談談。”蘇凜聽到這句話就有些累了，才剛剛找呂琴聊完，現在這是要被找去聊？
沒得到蘇凜的回答，陸正帆仍舊站在蘇凜面前，不動卻也不再說話。蘇凜這才反應過來，看着陸正帆，覺得現在的陸正帆不像那個有些糾結又有些交流障礙的人了，盡管他依舊沒說話。
“可以，要在這裏談嗎？”
“去旁邊的咖啡店吧。”沒有任何停頓。
蘇凜跟着陸正帆到了咖啡店，這是一家很小的店，沒有什麽奢華的裝潢或一些亮閃閃的裝飾，但很精致，從整體感覺到桌上的裝飾品都是。他從沒來過。
“總監，有什麽事嗎？”蘇凜問起了來這裏的初衷。
“現在已經下班了，不用叫我總監，可以叫我名字。”陸正帆看着他。
“額，陸……正帆？”好奇怪，好像突然進入了什麽奇怪的模式。
“嗯，陸餘。”陸正帆一本正經的說着。緩了一緩，“對今天會議上的事，我想過了，我有錯，對不起。”陸正帆直接進入主題。
“你，”蘇凜是真的驚了，太快了！“不用，這不關你的事，确實是我的失誤。”自己的大意，思慮不周。
“不是，會出現這種事，我的任意妄為也是一部分原因甚至是主要原因，這是不能推卸的。”陸正帆堅持認錯。“我希望來得及彌補，如果你對這件事為難那就我來處理，這畢竟在我的職責範圍內，如果你不願意，那麽我希望能為你做什麽請你原諒我的莽撞。”
聽完陸正帆的話，蘇凜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我去！這還是那個腼腆交流障礙的總監嗎！
“其實沒這個必要，你給了我機會其實應該是我謝謝你，會有意外确實與你無關，何況這其實也沒什麽。再是，這件事我會自己處理，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蘇凜說着，也決定将這件事放下了，畢竟确實不是什麽大事。
“如果只是這件事的話，那就這樣了吧。陸……正帆，你還有什麽事嗎？沒有的話，還是早點回去吧。”瞄一眼有點呆的人，“還是謝謝你為我想了這麽多。”說完就打算走了。
陸正帆回過味，總算想起些什麽，“不，還有一些事我想說。”陸正帆叫住蘇凜。
還有事？
“今天我想了想，最近我的行為可能給你帶來了一些困擾，其實我只是想交個朋友，能夠交心的那種，”陸正帆一點一點組織語言“當然，能夠在工作上一起互助也很好，可能我的表達方式有問題所以，我覺得，你是不是沒有感覺出來？”說完便一臉平靜中帶着期待的看着蘇凜。
所以，是真的在求“交往”，求好友？這何止是表達方式有問題！蘇凜有些哭笑不得。
“能和你交朋友我當然很願意，雖然你的，嗯，表達方式，有些曲折，但能感覺的得到很真誠。”既然話說出來了，那蘇凜便真打算将陸正帆納入好朋友一列，說不定也能是一好哥們兒。“其實你把自己想說的像現在這樣說出來就可以了。”看到陸正帆臉一僵，又補充“覺得勉強的話可以慢慢來，畢竟人的個性都不一樣，不用強求。”
“嗯，以後，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說，多多指教。”陸正帆眼角稍稍有些揚起，雖然臉上表情變化不大，但看起來心情應該不錯。
蘇凜笑了，“當然，那以後我除工作時間就直接叫你正帆了。”
陸正帆明顯頓了一下，重重點頭，“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