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戀情
天氣原因，陸餘也就不怎麽出門了，當然主要是姜乾不讓他出門，原話是：有任何事情直接打電話給我，冬天不準出門！
于是，陸餘整個冬天新年幾乎就窩在房子了一動不動，也動不了。這也包括家裏的老人家陸榮恒。
“這麽一看，我們兩個簡直是廢物，哦不，累贅。”陸餘被包成球盤腿坐在陸榮恒對面，“什麽都做不了不說，還把所有的事都交給姜乾和哥哥了。”
陸榮恒沒回答他，“現在還難受？”
“就那樣呗，血流的不多。”陸餘語氣不怎麽好，任誰全身酸痛還要來這裏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不會有好脾氣。
陸榮恒看他幹裂的嘴唇，心裏難免會有愧疚，“多吃點水果。”
“這種話從你嘴裏說出來真惡心，有什麽事快說！”從剛剛開始就沒說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楊青給你檢查的結果出來了。”
“怎麽樣，我還能陪你這糟老頭子鬧幾天？”
“……接下來你就好好休息吧，比你會再讓你出去跑了。”他說的很誠懇，陸餘差點就要相信了，但那又怎麽樣，他愛怎麽說就怎麽說，這樣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跟他計較這樣一句話才是真的有病！
“哦。”陸餘随随便便答應了一聲，坐了一會兒問道：“老頭，我問你，如果當年哥哥沒認我作弟弟，一切就像你想的我變成了他的助手，就像姜乾對你一樣，你今天還會這樣對我說嗎？”這才是他一直想問的問題，為自己，為姜乾。
“不會。”很幹脆的回答，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那我出去了。”
陸餘很快就出去了。一直以來，無關公司的事和陸正帆的事，他從來沒有和陸榮恒一起在書房待過五分鐘以上，包括這一次。
陸餘磨磨蹭蹭到了客廳的大沙發上，無視經過的張叔的不滿的眼神，側躺在上面，毫無形象地放空了一會。
掏出手機又看了看姜乾發來的信息，上面是他一天必須要吃的東西，還包括什麽時間睡覺，什麽時間吃飯，很麻煩。不過，反正也麻煩不了太久了，吃就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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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着，陸餘又磨磨蹭蹭到了房間把藥吃了，想着把檸檬汁換成番茄汁他就喝又下樓了。這樣在房子裏走來走去，每走一步都有一個目的，陸餘從心裏有一種滿足感。
也許是不舒服所以走得慢，等他下來時，發現陸正帆已經回來了，好像還有些糾結，眼裏的糾結。
“哥？怎麽了？丢錢包了？”陸餘笑着。
面色隐隐糾結的陸正帆看一眼他，“你還小。”
陸餘這次真的笑出聲了，他還小？“戀愛了？”能這樣說的大概也只有這個了。
男人臉僵了僵，随即頹敗下來，沒有說話。看這樣子，“不會是失戀了吧？！”表情這麽明顯。
“他說考慮。”陸正帆輕聲說出，在他看來也和失戀差不多，長這麽大還沒有談過戀愛，“考慮”這個詞若是在生意上還是要承擔很大風險的，雖說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性別這個因素應該還是挺重要的。
“考慮又不是失戀，就你這條件還怕拒接？那絕對是那女人沒眼光！”略無語的開解這個哥哥，心情還是挺複雜的。但下一秒他的心情就更複雜了。
“我沒說他是女的。”就是因為是男的所以才很有可能被拒絕啊。
“”看着情緒明顯外露的人，陸餘有不好的預感，“男的蘇凜？”姜乾有時會說一說這兩人的情況，但他從來沒想過有可能會走到這一步，也沒想過有可能的這一步會這樣快。
陸正帆訝異地看他一眼，是他表現的太有內容還是小餘敏銳過頭？“嗯。”
然後，陸正帆就看到原本還笑着的人收斂了笑眼神複雜的看着他。“哥，你是喜歡男的還是，只喜歡他？”陸餘第一次這麽嚴肅的和陸正帆談話，卻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也許是陸餘臉色不太好看，陸正帆似乎意識到什麽，“我沒喜歡過誰，但我喜歡他。”
陸餘臉色更不好看，“你怎麽知道你喜歡他？”
“他在我身邊，我很舒服，他在別人身邊，我感到焦躁。”陸正帆回答得很認真。
就是因為他回答得太認真，陸餘也說不出什麽話來，“你，別告訴爺爺。”
那些破事才平息下來，哥哥居然有給自己找事了，現在老頭子……還是先讓姜乾看着一段時間吧。如果蘇凜拒絕的話……他，也不會這麽容易放棄吧……當初是想要陸正帆好好地交幾個知心的朋友，但真沒想到變成了找戀人、談戀愛的方式……
陸正帆和蘇凜的事情進行得很順利，陸餘卻不太高興了。
“為什麽他們兩個的事我要管啊！還是用這樣的方法！”陸餘有些暴躁。
“這不是你的主意嗎？”姜乾一層層給他包起來，要不是他自己堅持要去探探底，他會讓他出去？
“所以說，我簡直是有病！”
“嗯。”
“……”
“不許脫掉！”
看他離開自己的辦公室，姜乾從裏層的抽屜拿出一份檢查報告，他知道情況會很差，所以不吃驚，也不會失望，只是突然覺得有些失去了方向。後來也想的很清楚，他高興就好，所以他這樣帶些興奮的和自己說的時候除了讓他注意一點自己也沒有說什麽，他玩的開心就好了。
姜乾想起了很久之前楊青醫生問過的問題，他不作回答，因為在更久之前他也問過。
‘你看重他，就不怕他知道後會愧疚自責？’
‘他不會。’
姜乾看着他，一雙眼似要看到他的心裏，卻硬生生停住了，移開視線。确實不會，陸榮恒永遠不會讓他知道，更不會讓他有愧疚。
就算這樣說，姜乾也知道，他還是很喜歡這個哥哥的。有時候，他不懂陸正帆和陸榮恒對他到底意味着什麽，他想，陸餘也不一定就清楚，但肯定的是，陸家在他看來很重要。他也不會問自己和陸家哪個更重要這樣的問題，這是個沒有意義的問題，何況，他們兩人，都沒有做出過什麽承諾。
等陸餘回到小房子，立刻就想起了什麽，在原地呆了幾秒後又恢複正常躺在了軟軟的沙發上。然後……
“哈哈，我以為他會說他喜歡上哥哥是因為他這個人，沒想到，哈哈哈，雙性戀，哈哈哈”陸餘捂着肚子躺在沙發上笑。
“你又看什麽了？”姜乾無奈看他。“蘇凜之前交的都是女朋友，而且都是認真的，當然不會否認過去的感情了。”
“你倒是挺了解他。”陸餘奇怪地看他一眼。
“不是你讓我去查的嗎？”說完就想要去廚房做些熱湯，然後，剛擡起來的腳一頓，姜乾轉頭，“衣服呢？”
陸餘側頭，右手支着腦袋，後腦勺對姜乾，“我是陸家二少，穿成毛球去無理取鬧一看就沒有氣勢好麽！”
“所以你一路就穿這麽少回來的？”
“……車上有暖氣。”
……兩人相處得自然平常，似乎沒有任何陰霾，沒有任何憂愁。
陸榮恒知道這件事是遲早的事，把蘇凜撤開陸正帆身邊也是能預見的，陸餘在房間閑着，閑着，還是想去給老家夥添一把堵。
走過樓梯口，陸餘碰上了管家，撞上他探究和想要阻攔的眼神，終于忍不住用眼神挑釁了他一把。反正時間不多了，還用受着老家夥的氣！
推開門，看裏面即使有燈也顯得昏黑，不知怎的就想起來他和陸榮恒第一次見面，只是現在和那時候的心情不一樣了，地點也不一樣了。“你這裏還真是和你一樣死氣沉沉，黑漆漆。”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比你早不了幾天。他喜歡什麽人還真要向你彙報？這都什麽年代了，老頭子，你的思想可是比你人要先入土啊！”自從身體狀況越來越差後，陸餘愈發肆無忌憚。
“我是他爺爺，他是我唯一的孫子！”
“在我面前能不能不要說這樣的實話。”陸餘聽着似乎不大高興，揚起手揮了揮，“你是他爺爺又怎樣，你個快死的人還管得了那麽多？那人算不錯的了，想要曾孫自己找代孕或者做試管啊！你不會還想着逼他和女人結婚什麽的吧！”陸餘一臉被惡心到的表情。
“你出去。”
“脾氣還真不好，反正待會兒哥哥肯定會來找你，我就看看。”
等到陸正帆來了之後，陸餘反而摔門走了。
姜乾走到他的房間，看到的是坐在椅子上悠閑喝果汁的人，像是剛剛那個有些失控最後負氣離開的不是他一樣。
“沒事？”
“能有什麽事。”陸餘無所謂地說道。
“那是檸檬汁。”姜乾有些無奈有些擔心，陸餘還是看重陸正帆的，而陸正帆也确實沒有像這樣對待過陸餘。
“……又不是沒喝過。”陸餘喝下一大口，轉過臉不讓姜乾看到，但手指卻攥緊了。
這個小動作姜乾還是看到了的，“我以為你不會太在意的。”
陸餘沒回答，整個人似乎縮瑟了一下，這讓姜乾更加擔心了。然後，陸餘就轉過臉來，皺成一團，“好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