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前奏
陸餘緩了緩，“你知道我不會在意還來幹什麽？他會怎麽樣原本就不是我可以管的，不管是一句話還是一個動作帶來的後果都要他自己承擔。”陸餘又好像想起了什麽，“話說，我好像比他小，更不用我來管了，再說，”陸餘又喝下一口果汁，“誰知道我還能看着他多久……”這句話酸得說出來幾乎聽不清，姜乾還是能猜出。
“你就這麽出來了？之後呢？”
“不知道。”但大概的情況應該猜得到。
陸榮恒給了陸正帆一個星期的時間。陸榮恒給了陸餘和姜乾一個星期的時間。
“又是這樣偷偷摸摸的行動，有些蠢。”陸餘看姜乾，也不在意陸榮恒反悔之前讓他休息的話，反正也沒當真。
“嗯，總裁老了，一時間轉不過來，正常你休息，我來。”
“明明吃了那麽多的虧，那些家夥怎麽就不長記性呢？”陸餘漫不經心地翻着手裏的紙。
姜乾沒想回答，反正陸餘只是覺得有意思。
突然，陸餘一個翻身，直接壓在他身上，不重，他最近又輕了不少。
只見陸餘轉着眼睛放光，“你說，老頭子會不會想辦法一錘子錘死他們？”
“也許。”沒時間了嗎。“你想配合他？”姜乾皺眉，如果他有這個想法……
“最後陪他瘋一次！”陸餘雙眼發亮，像是已經想到了到時候會有怎樣的場景，詭異地興奮。
姜乾垂眼看他，“等會兒把番茄汁喝掉。”什麽叫最後一次！
“……我剛喝完一杯檸檬汁……”現在嘴裏還是酸酸的。
“……”
陸餘看着他惡劣地笑了，食指勾着他的下巴，十足的纨绔樣子，“有什麽話就說出來啊，什麽你也變得像哥哥一樣悶騷了？”陸餘一邊說還一邊在他耳邊暧昧地吐出熱氣，滿意地看到男人耳後冒出了小小的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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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乾還是沒說話，直接封住了他的嘴，用自己的嘴。
陸餘摸摸自己腫起來的嘴唇，玩味地看他一眼，“你這是欲求不滿啊？”
一邊看文件的姜乾拍拍他的頭，沒說話。
“……”這種忙碌的大人安撫閑不住的熊孩子的既視感是怎麽回事？
陸餘也不鬧了，就看着他辦公，也不做聲不插手，臉上的笑卻慢慢淡了下來。“你真的不考慮離開陸家？就算你不回那個家，也沒必要一直跟着他。”
姜乾拿筆的手停了下來，轉過臉拿下眼鏡，直直看着陸餘的眼睛，“我以為上次在游樂園我們已經說清楚了。”
“說清楚什麽？我好像沒說什麽吧？”
“不管你現在承不承認，我當時聽到并認為的，現在還記着的是你想做什麽就去，我在你身邊，你想我在你身邊，我想自己在你身邊。”他不放過陸餘的任何一個表情變化，他不會讓他有任何推自己離開的機會，“還有，這些年，我一直陪在你身邊。”我一直陪在你身邊，所以，陪你……到最後，一直陪着你，難道不行嗎？
陸餘怒了，手指死死掐進他的肩膀，咬牙切齒“蠢！”
許是這段時間陸餘鬧得太歡，人又病了。窩在房間裏很少出門，只在自己房間、陸榮恒書房、餐廳三點一線走動，有點力氣就在張叔面前晃來晃去膈應他。偶爾去陸榮恒面前念叨代孕、試管什麽的，雖然沒什麽資格管，但他真覺得蘇凜和陸正帆在一起沒什麽不好，陸榮恒給他的回應也越來越少。
一星期時間，楊青照例來了。
“楊醫生一個好好的醫生變成了陸家的家庭醫生真是委屈了。”陸餘看楊青為自己忙上忙下說道。
“不是你們一老一小折騰的？”對于自己的病人，楊青是格外容忍，唯獨這兩人例外。
“好好照看着自己，我走了。”
陸餘看着他走出自己的房間，把藥片都收起來，想了想，竟然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麽。躺在床上，又滾了幾圈，還是起身打算去書房看看那老頭子在幹什麽。
結果剛到門口，就看到陸正帆臉色不好，站在書房門口不知道想什麽。這一看陸餘就想到了陸榮恒給他一星期的事，這應該是談崩了。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陸正帆這麽難看的臉色，即使知道現在他的心情應該是非常不好，陸餘還是忍不住去撩撥他，結果，他逃走了。在陸餘看來，他就是逃走了。
陸餘毫無壓力地在張叔不善的眼神下聳肩笑了笑，又在他更加不善的眼神下推門進了書房，沒有敲門沒有打招呼的那種。感覺到背後的眼光，陸餘感覺不錯。
“怎麽就把一個老實人逼成了那副樣子？”陸餘見他面不改色調侃道，“老了還要裝什麽深沉。”
“我打算讓他和蔣玉珍訂婚。”
陸餘不可置信的睜大眼，“我以為你只是瘋了，但沒想到你腦子都丢了！”絲毫沒有小輩對長輩的一點尊敬，“居然用這樣蠢的辦法。我這些天跟你說的你聽進去沒有，我眼睛沒瞎的話你是猶豫過的吧？現在告訴我你想強制他和一個女人訂婚？”
“小帆能和蔣家綁在一起将來我不在也不用太擔心他。”
“綁個蛋！你個老狐貍的孫子，我的哥哥還需要和別人綁在一起？而且你入土還沒影的事情現在叽叽歪歪個屁啊！”陸餘站他面前，将一堆文件往他面前一推，語氣和眼神中的鄙視絲毫不掩。
“有些事情，小帆到底還是年輕。”陸榮恒狀似無意地說。
陸餘滿腔自燃的熱情和對他的想法的嘲笑倏地就滅了，随之升起的是冰冷的自嘲和不屑。“你又想做什麽了？在外面和別人演戲，在這裏還要看你演戲猜你的謎，你真當我犯賤？有話說！你什麽惡心樣子我沒見過！”
“現在到處埋下的雷太多太散，我要一根線一次引爆，一次将那些蛀蟲清掉。”陸榮恒臉色自然地說。
“要我當線？”陸餘有些心不在焉。
“是，要你出面，我不能再站在臺前了，不然不知什麽時候他們會出來。”
“那那個蔣玉珍有什麽用？只是用來把他推遠以免誤傷？”陸餘覺得蠢的是自己，簡直快要爆了！
“我是認真的。”聽到這句話陸餘額頭青筋直跳，還沒開口翻臉就聽他說：“你說的，我不在了他想怎麽樣我都管不到了，所以，至少我要試一試蘇凜這個人，不行的話，蔣玉珍我是放心的。”說到底，他還是被這小崽子說動了。
“嘁！無聊！”陸餘嗤笑。“那你是要我演一場大戲了？我的出場費可是很高的，和以前可比不了。”
陸榮恒點頭，“這件事結束，決不再打擾你，我會送你離開去療養。”
聞言陸餘瞳孔驟縮，氣氛一下凝固了，好像過了很久，陸餘低聲說：“好。”讓他遠離陸正帆，讓陸正帆遠離真相嗎？
“大概幾個月時間。”
“好。”時間把握得真是好，老狐貍！周扒皮！嘴角卻不由上揚，即使快結束也是在這裏嗎？
“姜乾，現在，要不帶我去酒吧，要不把我帶去你家！”和陸榮恒談完，姜乾就給打了電話。
陸餘蹲在門口等，沒有多久，姜乾就來了，厚重的大衣裏還能看到家居服，明顯是從家裏匆忙趕來的。
姜乾接到電話的時候，一半是擔憂一半是惱怒，擔憂他在電話裏的語氣和說辭，氣惱他居然還想着去酒吧。但在一見到身形單薄的人可憐巴巴地低頭蹲在門口的樣子，氣就全憋下去了，放軟了聲音，“先到車上去，外面冷。”
把陸餘帶上了車，給他披上自己的大衣，慢慢發車，問道：“怎麽了？”
陸餘腦袋靠在車窗上，心不在焉地把事情都說了。
姜乾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總裁這是要利用完他最後的價值？“你同意了？”
“嗯。不覺得挺有意思的嗎？”陸餘牽起嘴角的一抹笑。
“早點結束吧！”
“這是遲早的事情，要早點的話，那你跑不掉了。”早就跑不掉了。
這天晚上，陸餘扒拉着姜乾睡着了。
按照陸榮恒的想法，是要陸餘站在自己的對立面，讓一些有想法的蠢蠢欲動的人能夠跳出來，在陸正帆真正接受前能清理幹淨。簡單來說，就是引線和擋箭牌。
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給他一個高位置，陸餘将是公司的總經理。其次，陸餘要表現得與陸正帆不和甚至是鬧翻，最後，他要有奪取利益的表現。
“簡直就是電視劇一樣。”陸餘吐槽，“那你呢？別告訴我你什麽都不管！”
“既然有這麽多前提，我就暫時不能出現了。”
陸餘一愣，随即冷了臉，“所以？”
陸榮恒像是沒看到他的變化，“所以，我不能出現就只能是因為你了。”頓了頓，還是說出了一句，“抱歉。”
“你真能想！”陸餘惡狠狠說。
“蔣家那裏，我去談過了。”陸榮恒提醒他。
陸餘已經沒辦法在跟上他的腦子了，在他看來，這并沒有任何用處，反而會給陸正帆以後帶來阻礙。但，這顯然不是他管得了的，也懶得管了！
“你去見見蔣玉珍吧。”陸榮恒才不管他明不明白。
“呵，你說你想讓他們聯姻？那為什麽讓我接近那個女人，你是在耍他還是耍我，又或者是想做一個扮壞人的好人？”陸餘看着眼前老家主。
“你該知道，我不是什麽好人。”
“知道啊，那就是還有什麽要我做的了？”陸餘挑了挑眉，在那一張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無力，在這樣一個人身上尤其矛盾。
“你只要知道你該做什麽。”
“到時候知會我一聲。”陸餘不想再看他，轉身就走。
總經理嗎？陸餘看着手機，想到了一個人。“姜乾？把那個呂琴給我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