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合适

“果兒,淩果兒......”耳邊傳來低沉又令人迷醉的聲音,淩果驀然從浮浮沉沉中驚醒。

從來沒有人叫過她果兒或者淩果兒,她卻詭異的覺得這種叫喚并不陌生,甚至熟悉。

可是,這個正在她身上馳騁的男人,她連他姓甚名甚都不知道。

雖然她認識他不下十年。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這麽一日,她會敲響對面屋的房門,雙手摟着這個她平時見着都有點懼怕的男人的脖子說:“我要以身相許。”報曾經的救命之恩。

他沒什麽表情,像料了會如此,只是問:“你确定?”

“你要不接受,我可以去找別人的。”她好像是這麽說的。

然後他什麽也沒說,托起她的屁股讓她雙腿跨到了他腰上,抱着她進了房間。

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聞着他身上散發的淡淡清香又不自覺開始慢慢升起熟悉的恐懼感。

說到懼怕,那也和這救命之恩有關。那年,她7歲,如果說父母在白天的時候大吵大鬧令她難過,那麽到了晚上,一場有備而來的熊熊烈火卻是個惡夢。

眼睜睜哭着看着母親将房門關上,隔絕了那火與光,她害怕地躲到了書桌底下,她以為她會跟着她那任性又不負責的母親一起燒成黑炭。

就在她感到絕望的時候,她看到了神,她以為是神,卻只是神一般的鄰居。

那個男人長得很好看,她每次放學都能見到他拿着鑰匙開門,每每這個時候,她會偷偷的瞄多兩眼。

皆因他長得實在太好看了。

但她不敢跟他打招呼,小孩子的直覺是最準的。他周身的氣場都在對她說不要靠近,特別那雙幽暗深邃的眼睛裏,只是稍稍對上,她能感覺到那上面蒙着一層冰。

可就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這個男人出現了,他是那麽的高大,那麽的令人心安。他就像今天那樣輕輕的将她抱了起來,她趴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直接穿過了牆,眨眼間出現在他家的客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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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她從超人降世中清醒,再拍了拍自己的臉,掙紮着下地,跑出去開門。

門的對面,來了很多火警。

原來,她并沒有做夢。

而,那個男人真的帶着她像神一樣,穿牆過壁,走出了那本會吞噬她的火海。

繼而她還來不及恐懼地看向他,他已一把将她推了出去,并淡聲說:“你知道該怎麽跟警察說吧?”

是的,她知道,她跟警察說在大火燒起的時候,她的爸爸奮力将她推了出來。

不管警察相不相信,也只有這個說法。

之後,她還是會經常看到他,可他從不跟她說話,有時她想開口打招呼也無從出嘴。

且随着時間過去,她看着他,內心越發的覺得恐懼。要知道這男人十幾年來一點也沒變過,一樣的俊美如斯,她想,他不是妖怪會是什麽?如果不是因為他曾救過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或許她早便搬家,躲得遠遠的。

當然,她依然頑強地住在這間曾被大火燒過的房子,很大可能是,她既有點怕這個男人,又對他充滿了好奇心。

而此時此刻,她正跟這個迷一樣的男人滾起了床單,令她吃驚的是,這個平時看着很冷很淡定的男人在這方面特別的沖動,特別的瘋狂。

她不禁要懷疑,這妖怪到底存活世間多少年了,是不是一直禁欲。因為她從來沒見過他家出現過女人。

“別再跟那個男人見面了。”

她又開始分神的時候,他适時的将她拉了回來。

“嗯?”她被腦裏的這個男人搞懵了。

“姓吉的。”他微微不悅,身下用了些力。

聞言,淩果猛的用手死抓住他的肩膀,比他還要用力的迎了上去。

她一點也不想在這時候聽到這個字。

不得不說,她與她母親的德性有半分像,一樣的任性與決絕。

她有一個交談了一年多的男友,姓吉名嚴。她記不清她是怎麽就開始跟他交往的,只記得他當時的窮追不舍,還有他帶她見了他的父母後,他帶回來的話。當時他直嗤笑,“我爸媽說你是個好女孩,但我們不合适,他們讓我別耽擱了你的青春。”

她開始以為是他的父母不喜歡她才這麽說。

後來發現他是認真的,“我應該不是我爸媽親生的,明知你是好女孩,卻讓我放手。”

再後來,她發現,他們真的不合适,各方面的不合适。

她能感覺到他濃濃的愛戀,他也會帶她出去見朋友,帶她出去玩。和朋友喝酒時,他會和朋友們聊得風生水起,喝得女朋友在哪都不知道;和朋友出去玩時,他明知道那個女人對他有意思,他也不忌諱,和那女人打網球可以打半天,而忘記他還有個女朋友坐在場外無所事事......

這樣的事海了去,淩果總結出,這貨愛玩,和她根本不是同一腦回路的人。即便他每次也發現問題所在,也會苦惱的說不會再有下次。

可依然會有很多下一次。

她也曾說過要不分了,他會更加的死皮賴臉粘着她,讓她感受他真的真的很愛她,對她很好。

誠然,他的确待她很好,只要忽略他時不時的不靠譜。

他們磕磕碰碰在一起也有年多了,放在別人身上可能早便滾了無數次的床單。可不知為何,淩果就是抗拒着跟他發生關系,她不是保守的人,或許只是因為心下總覺得他們不合适吧。他也一直尊重她,并沒有強迫她。

就如白天,他欲求不成,只得悻悻的回了公司。

這是一個極嚴重的問題,畢竟柳下惠這種很少見,除非那男人本身有毛病。

淩果猜測過他們遲早會因這個出事。

卻不料這天來得這般的快,快得措手不及。

快得這夜還未深,她還躺床上看小說,這頭就收到了一張照片。

非常的辣眼睛!

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吉嚴,正光着身子躺在床上,他一只手還摟着那個遮了點點的豐盈女人。

雖然他的雙眼緊閉,似乎熟睡中。

但不可否認,他跟別個女人睡覺的事實。就算他有再多的解釋,或者他會說他跟那人沒發生實質關系,那又怎樣。不保守不代表她對吉嚴這人沒要求,她的要求便是,他可以跟朋友瘋鬧,但不能鬧上床。

淩果一年多的堅持在這一瞬間崩塌,不就是滾床單嗎?她也會。

她還要跟別人滾。按她和吉嚴的性格,他們都那麽的雙标:我可以跟別人滾,你就是不可以!

這一來,他們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而淩果眼中的別人,只有對面家的老妖怪。那個她天天看,看了十多年,還一邊看着眼饞,一邊又怕怕的男人。

直到後來,她都分不出,她這決絕之意來得,到底是借膽解眼饞還是啥的?

“你知道吧?我來找你是因為我男朋友給我戴綠帽了,所以我也要還他一頂,而你,長得太誘人,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覺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選。”

完事後,淩果看也不敢看那個男人,低着頭說了一翻特別渣的話,便飛也似的跑了。

門砰的關上,男人還能聽得到她那句不知出于什麽心态的謝謝啦!

“哼?謝謝?”男人修長白皙的指尖劃過她初次留下的那抹紅,幽暗的眼睛微眯,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麽。

吉嚴一覺醒來,頭痛欲裂的同時發現,事情搞大發了!

他怎麽可以和不叫淩果的女人睡覺?

怎麽可以?

他會死得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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