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還是快賣了換些應急的保本錢才好。”

李夏羅自然是應了,回去果然找到了不少能賣得上價的東西。

清音在天亮沒多久後便帶人來接她們,也不在乎多個蹭車的年輕婦人。

她神清氣爽地道:“這有什麽。不過是捎一段路,又不是帶這位娘子入府。到了安陽縣,這位娘子再找車回來又不難。”

“诶對了,有件有趣的事。”清音在馬車裏往嘴裏塞着蜜餞,還說起了閑話,“新搬來的徐翰林家眷把書童送到晉夫人哪,說是告罪。”

雲绮不太清楚,但是也猜到了一些。

此時那得罪人的書童張哥兒早已到了晉家。他手腳被綁着,連嘴都被下人那馊抹布堵死了。

阿寧看着他那眼神,便知道他已不記得自己了。

不過是換了身鮮亮的行裝,略施粉黛。這張哥兒竟認不出那老伯的女兒,即使他打掉了她養父的牙,害得爹爹要因為骨裂調理一輩子身體。

阿寧令人取出那塊抹布,坐在黑漆交椅上問他:“你。認不出我嗎?”

那張哥兒壯膽擡頭看了她一眼,又跪地求饒道:“小的真沒得罪過貴人啊,定是大小姐您認錯——”

阿寧卻不想再聽了,對仆從道:“堵回去吧。”

張哥兒掙紮着想辯解些什麽,看來不像是不敢回想起來,竟是真不記得那件事了。

她帶着仆婦走出了柴房,門外正是晉夫人在等着。

再遇

晉夫人見阿寧那麽早便出來,忍不住問她:“這便算了?這張哥兒不過是徐翰林應付國喪用的。好歹也是得在國喪忌女色的朝廷命官,若弄出孩子來,豈不是大不敬的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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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寧向嫡母行了禮後,才回她的話:“這樣便好。母親随便怎麽處理他就好,我已經不想看他那張臉了。”

晉夫人沒想這便宜丫頭這麽能忍,便想多說幾句,也好知道阿寧在想些什麽。

她開門見山地道:“徐翰林府上能這麽快送他過來,還不是內宅看不過眼,你也用不着顧忌些什麽。”

阿寧低下了頭:“真的不用了,母親——我已經消氣了,他又不能再掀不起什麽風浪。路邊的野草任人踐踏踩踏,不是他也會是別個。”

晉夫人聽了這話,有些欣慰地道:“我之前還怕你心有怨憤,現在看來你這丫頭……性子還說得過去。若你有什麽舊交與我說說也好。人以群分,縱使不通詩文應當也不會太差。便是不能見面,女兒家的書信也不必斷了。”

阿寧猜到嫡母說的是誰,乖巧地點了頭。生母之死非夫人之過,她又是個分不了贅婿父親家産、最多得些嫁妝的庶女,嫡母示好自然也不必拒了。

至于那張哥兒定會有人下手了事,這不是晉江寧這個大小姐要親自動手的。

她們說的人其實剛到端柔長公主府,才與李夏羅道別沒多久。

清音領着她們從偏門入府,先自己去見公主,留下位姑姑與她們說該知道的事。

那姑姑叮囑道:“我知道民間把公主說得哀切,什麽一身素衣頭不簪金之類。你們可千萬別自作主張亂說那些,公主好不容易才高興些,說了與添亂也沒兩樣。”

雲绮覺得她這話誰都明白,其實有些多餘:“我們就是去尋常人家找活計,也不至于找主家不痛快啊。哪有給人做工,反倒揪着人私事給主家講大道理的傻子。”

那姑姑舒了口氣,道:“呵,你們明白便好了。懂道理的人多,但即便是這些人,都有失了分寸惹人厭的時候呢。”

江月影被人擺了架子也不緊張,反倒笑嘻嘻地問:“姑姑,我瞧着你像吃過這個虧的。不會是之前你覺得新來的該懂,他們卻在府上捅了婁子吧?”

那姑姑看了她一眼,好聲好氣地道:“你這小姑娘也膽大,怕是你姐姐給寵壞了。機靈漂亮的姑娘誰都喜歡,只是你這性子也太直了些。若是旁人主事,惱羞成怒了回頭就把你給換下去。”說到最後,她竟開始吓唬人了。

不一會兒果然是江月影先被叫走了,也算她沒白作。

雲绮被留在花園裏等着,還真有些緊張。她見花園裏的花有一半都不認得,便想找些眼熟的看看,也好知道與現代的有何不同。

但真見到那些奇花異草,雲绮也沒心思找熟悉的花草了。

她在假山的岩縫後,竟見到了一抹金色的亮光。不是燭火之光,更不是螢石之類的寶石。

那竟是一種苔藓,不過手掌一般的大小,卻像花燈一般浮在假山後的水中。

“是書上說的蔓金苔啊。”雲绮蹲在假山旁,忍不住地盯着它一直看。

“……蔓金苔還是夜晚觀賞才好,绮娘再蹲着衣裙就要被水浸濕了。”許是忍了許久,那人竟在她身後說了這麽句話。

雲绮差點沒吓趴下,一轉身便見到了站在身後的衛瑜。她本來就有些緊張,再被這無意的人一吓,頭就更暈了。

雲绮拿出随身的的竹筒喝了口枸杞水,健康水飲果然養生又能壓驚。

她緩過來不少,對衛瑜說道:“衛先生,你怎麽走路一點動靜都沒有,竟也不覺着自己吓人。”

衛瑜沒回雲绮的話,倒是問她:“绮娘……雲姑娘身子弱,可是勞心所致麽?”

雲绮只當他是在客套地致歉,随口回了幾句:“有誰又容易呢。若是人不難相處,稍累一些也開心。我與親戚初來乍到,也沒什麽底氣罷了。”

衛瑜認真聽完這些話,忍不住問她:“那姑娘就沒想過成親麽?”

雲绮聽了這催婚似的話,條件反射地有些反感。但一想到上次與他有過暧昧些的互動,覺得衛瑜應當是在想旁的事。

在現代她拒絕得直接,還被因愛生恨騷擾過幾次。

古代不比現代,總歸要含蓄許多。之前那幅仕女圖,與那些人撒網撈魚似的表白差別太多了。她從沒想過“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這樣的氣氛會與自己有關。

可“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是吳越王寫給夫人的家書。

他們之間又能有什麽戲呢。

雲绮在心中打了一堆草稿,對衛瑜卻只說了其中一部分:“沒有,哪有人比自己靠得住呢。即便是海誓山盟或明媒正娶。一無所有之人再占理,也不會因對方看重過得更好。”

衛瑜像是聽明白了一半,問她:“雲姑娘的意思是人心難測?”

雲绮知道他半懂不懂,但也不想細說:“人心向來難測,也未必是遇上小人。人都看人下菜碟罷了。”

衛瑜看了她許久,行鞠禮後便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雲绮不知道自己在清泉鎮的人設,也就不覺得他的反應不對勁。她又看了一會兒那蔓金苔,便被姑姑帶去見長公主了。

長公主與上次在當鋪見到的不同,不再是小官家眷的裝扮。雲绮也明白了姑姑的暗示——平民百姓的,胡亂心疼什麽金枝玉葉。

不說夫家都要給公主行臣子之禮,就說這樸素淡雅……也與平民百姓想的不一樣啊。

尋常人家眼中的素雅貴女,最多也就是插幾只素銀簪、戴朵淺色的花。

雲绮看着端柔長公主頭上瑩潤的羊脂玉簪、鑲海珠與紅花寶螺的銀簪、青金石的花釵,還有身上穿的珍珠暑衫……

果然素雅,原來是這麽個意思。

她緩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長公主也不知怎的竟沒生氣,還關切地問道:“绮娘可是中暑了?怎麽我問了句話,你竟能愣這麽久呢。總不會是有人編排我脾氣差,濫殺無辜吧。”

雲绮向長公主謝罪後,這才想起她之前的問題。

長公主又好脾氣地問道:“那書上最後一個問題是我寫上的,你答得很不錯。只是你寫的字缺胳膊少腿的,我還得再問上幾句才能放心。”

斷是非1

雲绮等着長公主發問,沒想卻等到她叫來了三個人,語氣也威嚴了不少。

長公主對她說道:“這三人都是皇莊調來的人,一同在本宮護着的鋪子裏辦事。他們倒好,出了岔子互相推诿。若是本公主找錯了人又得去上頭上眼藥,怕是又成了本宮小心眼,容不得這些下人。剛剛月影已經試過了另一批,這些人便由绮娘來罷。”

長公主話音剛落,那本躬身俯首的三人便擡頭挺腰,你一言我一語地争執地起來。

先說話的是位老者:“姑娘有所不知,小人可真是個吃齋念佛、心知舉頭三尺有神明的老實齋公啊。昨日與鎮上商人之首應酬,一時不察便喝多了——我哪知道那位姑娘會醉倒在一旁,雖無茍且之事,卻害了名聲。”

一旁的婦人啐了他一口,道:“呸!人家十幾歲的小姑娘,還能是看上你了才跑你旁邊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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