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成?別是你拿活計逼人就範的吧。”

他們後面不起眼的小子聽了這話,倒是來勁了:“哎呦,這可說不準。長公主殿下可憐她名聲不好,哪知道她就是個本性難移的?紀嬸你怎麽淨心疼這種人呢。”

那姓紀的婦人聽了這話,也就不敢為那姑娘說些什麽了。

雲绮有了個想法,對這些人道:“幾位說了好半天,卻一句實打實的話都沒有。不管那位姑娘是誰,名聲的事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你們好歹得把發生的事說了,我才好替你們洗清冤屈。”

那小子不耐煩地啧了一聲,回道:“唉,這事可真晦氣。鋪子新來的姑娘明月辦事向來利落,哪想那日孫伯應酬喝了些酒。老人家醉得一回來便倒頭大睡,哪能想到一醒來身邊躺着個小姑娘呢。”

雲绮看出這小子對那明月姑娘有成見,但此時不知事情全貌,也不能說是他下的手。

姓紀的婦人聽了那小子的話,像是想說些什麽又忍住了。

那自稱齋公的孫老伯倒是不怕,又把事給補全了:“咳咳,可不就是小九說的那樣!那小丫頭醒了,愣是說自己也不知怎的在我身邊躺着哩。”

雲绮聽了半天,終于開口問道:“你們躺在一起,是誰先看到的?”

這些人還沒答,長公主便發話了:“等他們磨磨蹭蹭回話完,怕是晌午都要過了。他們對本宮的說法,是他們二人一開門便見孫管事與明月躺在那。本宮給那姑娘找了郎中,确實沒出什麽事倒是真。但這事也夠惡心人,不查清楚是絕不行的。”

雲绮向長公主行福禮後,看向了那三人中唯一的婦人。

那紀嬸婦人見長公主發話,才壯着膽子對雲绮道:“實不相瞞,民婦覺着那明月也不像是不知廉恥的人。她雖是被賤籍女子養得會彈琴鼓瑟、街頭賣過唱的,但也讀過詩書、知禮義廉恥的懂事孩子。明月那小姑娘辦事也利落未出纰漏,小九不會的她都會呢。”

雲绮聽到這裏,便明白也就紀嬸是真不知情。那小九眼神都不對了,她還大大咧咧地一直說。

雲绮又問道:“紀嬸,小九和明月可是關系不好?”

端柔長公主聽煩了便摸着腕上的玉镯,借涼意想要歇上片刻。

在長公主閉目養神的時候,那小九龇牙咧嘴地臉都歪了,又很快便把臉化成了張苦瓜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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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狡辯道:“嘶。哎呦,姑娘您這可就錯怪我了。我雖年紀小,卻也是鋪子裏的老人兒了,哪裏犯得着擠兌她呢。明月這小丫頭和我親妹子一般,誰會閑着沒事欺負她呢,也就在她不知藏鋒時勸過幾句罷了。”

紀嬸一拍腦袋,便把想起來的事對雲绮說了:“姑娘,小九說的應是真的。明月剛來時,小九這小子還說過她漂亮呢。”

聽了這麽句打圓場的話,孫老伯卻是繃着臉一言不發。

雲绮問小九問得差不多了,又問那孫老伯:“老伯。既然明月姑娘沒出什麽事,你也沒什麽錯,實話怎麽說也無妨的。明月姑娘可是也陪着喝了酒,是誰扶着她回房的?你們歇息的地方可能不遠,若是沒送到地方,許是她自己昏頭轉向地走錯了。”

那孫老伯籲着氣,道:“唉,今兒個這事這可吓死小老兒我了。是小九與崔姑姑的侄女扶她到半路的,誰能想到明月這孩子看着精明,卻這麽蠢笨呢。”

小九見孫老伯說沒事了,喜得眉開眼笑:“可不是嘛,總算還了咱幾個的清白了。”

長公主睜開眼,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雲绮笑呵呵地道:“二位是沒什麽事了,大熱天的先去歇息一番。我倒要問問,這紀嬸怎的如何寵着個蠢笨的丫頭。”

那一老一小向長公主行了禮走後,紀嬸臉色煞白撲通地跪在地上,卻被雲绮扶了起來。

長公主起了興致,也沒管那手足無措的紀嬸,直接問她:“绮娘,你可是有想法了?”

雲绮知道自己的猜測多半是對的,心情複雜地道:“那小九與孫伯,少說也是小惡。只是那崔姑姑的侄女……若是她在裏面做了些什麽,公主也別傷心。”

斷是非·二

“為何我要為下人犯錯傷心?”長公主說這話時語氣像是對朋友一般,可她畢竟是帝王之女,也就不覺得自己話有些迫人了。

紀嬸吓得又跪回地上,抖得牙齒都在打顫。她這一跪跪得五體投地,衣裙下的褲腳都露出了一大截。

雲绮也知道自己做不得長公主府的主,便接着回起了話。

“绮娘聽老人家說過,達官顯貴家的仆從大多是家奴中挑選的。他們既然說了是‘崔姑姑的侄女’,想來那崔姑姑在府上也有些年了。若不是大過,主家便是真煩她們,也不好随意處置。”

長公主聽後,竟忍不住笑了半天。

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對雲绮說道:“哪有那麽費勁呢。绮娘可聽說過前朝之事?前朝賢帝,史書留名的那位。”

雲绮搖了搖頭。她雖不知道端柔長公主說的是哪位,但也知道不是什麽好事——紀嬸直接拿牙咬住嘴唇,生怕鬧出什麽動靜惹了貴人不快。

長公主見雲绮不知那件舊事,便對她說:“也不是什麽稀奇事。統共有兩件,其一是富戶先于前朝赈災,便被誅了九族。光是牽連到的、罪不至死之人,充軍充奴者便有七百餘。其二便有些意思了,的确是件小事。前朝那位賢帝兒時與臣子玩鬧,沒想比武之時,那臣子竟不慎贏了。”

雲绮聽得入神,忍不住問道:“不慎贏了,就是說他本該輸掉那一局捧場?”

長公主喝了口茶水潤喉,慢悠悠地說:“自然是本該輸的。那臣子倒是個實誠人,可惜賢帝不是。他與那臣子一同習拉弓,那小臣子回到家便瞎了一只眼。”

雲绮聽了這些,心中難免有股郁氣:“那富戶下場凄慘,可那小臣子呢?好歹不是士族也是寒門新貴,說不定雖被養在家裏卻安享晚年了。”

“他啊。那小臣子被養在家中沒幾年,賢帝還未及冠便戰死沙場。賢帝之子竟個個子不如父。那小臣子之後便音訊全無了,誰知道呢。”長公主說完這些便不想再說了,把話引到了正事上,“嗯?紀管事怎麽吓成這樣了,她又沒犯錯。绮娘還是接着說的好,本宮總得知道你那些推論是怎麽來的。”

雲绮早就在心中說了一遍,開口便說也不怕出錯:“紀嬸說過,小九對明月有過些意思。但聽他話裏字裏行間的意思,哪一句都是在講明月的小話。向來是小九雖嫌棄明月的出身,卻也對她有意思。他沒想到自己看不上的不僅敢不巴着自己,辦事還比自己利落,心中自然有股邪火。”

紀嬸像是對那小九印象不錯,竟還替他說話:“小九那孩子好強,斷是不會有那壞心扥人。”

雲绮見她這樣頭都氣疼了,連忙喝了口随身帶的枸杞水靜靜心,另一只手示意紀嬸住口。

端柔長公主唇角微挑,等着她接着說下去。

雲绮重新理了理思路,道:“绮娘還真不覺得那小九沒壞心。之前紀嬸替明月說公道話,他可是拿名聲壓人,紀嬸總歸得顧着自己。她不敢說話後,小九又與孫老伯一個紅臉一個白臉,說得令生人聽了便覺得明月私德有虧。他們繞了大半天,也沒說當時二人是什麽姿勢,夾帶私貨的套話倒是說了不少。”

見長公主與紀嬸聽得入神,她便繼續說道:“紀嬸說‘小九不會的她都會’時,小九的眼神可不像高興。他也不怎麽掩飾,畢竟明月沒真出什麽大事。紀嬸說小九喜歡明月的時候,他們兩個的臉色都不對。但在绮娘說他們無過錯可去歇息時,這二人才搬出崔姑姑的侄女,安心地踱步離開。”

紀嬸聽到此處,哪裏還有不明白的,一個健談的婦人愣是難受地成了悶葫蘆。

長公主試探地問道:“自然是這三人都有些問題,只是誰才是這人禍的禍首呢?”

雲绮笑道:“長公主心中其實早有定奪。論過錯,崔姑姑的侄女與小九至少也是五五分。一個任由她醉倒,一個是本該扶着她進房的女伴。至于孫伯,多半是他們将明月扶到他身邊時已醒了。但一個是半個兒子似的晚輩,一個是府上有些臉面的人,還是開罪明月這個小姑娘來得省事。”

長公主神色莫名地道:“那绮娘便敢開罪他們了?”

雲绮向長公主行了禮,道:“如何處置這些人是長公主殿下的事,長公主令人打聽一番再做定奪也不遲。更何況殿下也猜到誰是誰非,才會親自命我等詢問這件事。換了旁人,明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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