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種子在萌芽
我無言以對，忍不住把她緊緊地摟住。
人非草木，我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娜娜的人生遭遇太慘了，我不敢想象她為了順利念完大學究竟遭過多少罪，這樣的女孩讓我怎麽嫌棄得起來？
她抽泣道，“我還被人保養過，是個五十多歲的富商，他幫我付了全部學費，可是他很變态……總是想各種變态的辦法折磨我，我在他那裏得到了不少錢，可是身體也被他摧殘得很厲害，打了兩次胎都是因為他，醫生說我已經不能再懷寶寶了，嗚嗚……”
娜娜哭得更兇了，眼淚好像斷了線的風筝。
說起那段不堪回首的經歷，她身體抖如篩糠。
我這心裏五味雜陳，難怪她床上功夫這麽好，從來不用我戴TT，我曾經問過她不怕自己懷孕嗎？她每次總是笑笑說不在乎，我以為娜娜太年輕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誰知她根本不能再懷孕。
我決心要幫她，娜娜的人生已經足夠悲慘了，我不能讓她再被航空公司刷下來。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還記得佛牌的事嗎，或許我真的可以幫你。”娜娜苦笑說還是算了，佛牌根本就不起作用。
我說，“上一塊賣給你的是正牌，見效慢，這次我可以幫你請陰牌！”娜娜坐起來說道，“可是……陰牌應該要很多錢吧？”
我說你怕啥？有我呢，我和佛牌供應商是合作關系，看在我的面子上他肯定不能漫天要價，總之你盡管放心，我會盡快替你請陰牌，但是……
娜娜抱着我，眼神迷離，口中噴來一股香風，輕輕喘氣說，“可是什麽？”我說陰牌很邪，萬一觸犯了忌諱付出的代價可能很沉重，你供奉陰牌的時候要時刻提防，一定要小心。
娜娜笑笑，深情地跟我擁吻，嘴裏喃呢道，“葉哥，你真好，只要你不嫌棄我，我願意一輩子報答你。”
除了苦笑，我已經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詞來說明自己的心情，我何曾想過再娜娜外表大方放縱的背後，居然隐藏了這麽多心酸？
或許我真的可以考慮戀愛了。
第二天一早，娜娜剛去公司報道，我就迫不及待撥通了蔣愛國的電話。蔣愛國笑着說，“小老弟，我就知道這個電話你早晚會打來，昨天等了你一晚上。”
我奇道，“你怎麽知道我會給你打這個電話，那你不如猜猜看，我打電話給你是為了什麽？”他笑笑說，除了替小空姐請陰牌，你還能有什麽事找我？
我差點驚掉了下巴，這也孫子太雞賊了吧，我想什麽他都能猜到？
“你……”我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蔣愛國卻主動給我解釋，“前天下午你走得這麽急，我就猜到你心裏挺在乎小空姐，再加上你返回大其力的原因，是因為聽到小空姐說她的正牌壞掉了，所以我斷定你會給我打電話請下一塊佛牌。”
他補充道，“小老弟，你這點心思很簡單啦，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幹我們這一行最需要的就是眼力勁，得通過察言觀色判斷出客戶的需求，你經驗還淺，老哥勸你一句，以後做人要多一點城府，別什麽事都寫在臉上。”
我苦笑說，“行，你厲害，什麽都被你看出來我也不必多費唇舌了，蔣老哥，這次……”
沒等我說完，蔣愛國就打斷我的話，“別叫老哥，你平時不都稱呼我老蔣嗎？背地裏還夥同我的店員，給我取了個外號叫‘光頭’，今天幹嘛這麽客氣，想從我這裏空手套白狼？免談！”
我去，連這些事他都知道，這姓蔣的已經不能用雞賊來形容，他簡直是個人精啊！
我說，“既然目地你都知道了，為什麽還要接這個電話？你應該了解我的經濟狀況，請陰牌要花不少錢，老實說這筆錢我根本拿不出來。”
蔣愛國在電話那邊邊沉默邊嘆氣，“唉，誰讓你是我看中的下家呢，我老蔣這個人雖然愛錢，可以不是為了錢一點情面都不講，說說吧，你和小空姐手上能拿出多少？”
我說真不多了，我身上只有兩三千人民幣，別指望娜娜，她一個實習生能有多少工資？再說這事我已經答應她了，不要她出錢。
蔣愛國差點沒氣笑，“你要走腎可以，但你特麽也別把腎賣了啊，操，三千塊就想從我這請塊陰牌回去，連成本價都不夠啊。”
我忙說老蔣，你聽錯了，不是三千，是兩千，剩下一千塊我還得留着當生活費呢。
蔣愛國，……
沉默半天，他居然跳腳罵了句四川話，“我日你先人板板！”
罵完我，蔣愛國喋喋不休說，“老子入行二十多年了，從沒做過一筆虧本生意，怎麽自打認識你之後就一直在貼錢呢，上次找阿贊泰解降頭也是這樣，操，兩千就兩千，但這筆賬你必須得給我記着，以後打工慢慢還，每賣一塊佛牌我都要抽一半利潤，直到你把錢還清了為止！”
我忙說好，賠笑臉講道，“謝謝蔣哥了！”
他氣得牙疼，說你別謝我，要不是為了在國內找個靠譜點的下家，老子吃多了肯管你的閑事？你把地址發給我，陰牌最遲明天晚上就能到。
說完他“啪”一聲挂掉了電話，我放下手機差點笑痛了肚皮。
這奸商也有失手的時候，想想真特麽爽！
下午娜娜沒精打采地回來，我見她情緒不高，追問她怎麽了，是不是那個老女人又難為你了？
娜娜很委屈地抱着我，說今天上班的時候，領隊當着公司領導的面說了很多難聽的話，直接把她所有的努力都否定了，公司高層對她很不滿。
我給她加油打氣，“放心，陰牌的事我已經替你搞定了，最遲明天晚上就到，陰牌轉運很快的，你還有機會。”
娜娜破涕為笑，很感動地抱着我，“真的葉哥？太好了，你對我真好，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報答你。”
我說報答就不用了，我肚子餓了，你替我下一次廚吧，我從沒吃過你做的飯。
吃着娜娜替我做好的飯菜，我第一次找到了家的感覺。她手藝很粗糙，飯菜簡直難吃死了，可我偏偏吃得津津有味。
放下筷子的時候我在想，這算愛情嗎？
肯定不是。
但我內心卻有顆種子在偷偷萌芽，如果繼續相處下去，可能哪天我真會愛上娜娜。
造化弄人，我從沒想過自己一片好心換來的會是另一場噩夢，我太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