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探子

“那個匈奴的探子,有線索嗎?”天一忽然問道。

崇文苑搖頭,看了南風一眼:“所以我才把這小子帶過來。”

“他能幫我們找探子?”天河好笑的問道。

“你有所不知,除了探子的事,進來據傳太華山內部,也有一小股勢力在搗蛋,來的路上裏李崇文也有意請我代為調查此事。”青雲說道,“軍中總有一些徘徊在邊緣不思進取的人士,他們勾結在一起四處找樂子,雖然都是些不入流的家夥,李崇文起初并沒有理他們。”

“太華山也有這樣的人?”南風好奇的問。

崇文苑笑着說道:“誰家軍中沒有一些個混日子的老兵油子?只是他們地位低不得勢,所以平日裏不屑于管他們而已。”

南風摸了摸鼻子,這話倒是沒錯,這種人哪兒都有,平日裏狐假虎威到處鬼混,他們家島上也有不少。

“但是近來他們好像越來越不把別人當回事了,還有人偷偷報信說上面有将軍給他們打掩護,李崇文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太對勁。”

“太華山的将軍都是屍山血海裏面殺出來的,沒道理給幾個小混混行方便。”天河皺起眉看着崇文苑,“所以你打算讓他去?”

“不然呢?你覺得我們之中誰能混進去?這小子十分機靈,而且是逍遙重陽的兒子肯定錯不了,而且他沒有名氣,混進太華山也不會有人知道他。”

“你說得容易,萬一出了什麽事兒呢?”天一冷哼一聲,“此事若真是有人幕後謀劃,定然是個心智財力非同一般的家夥,你讓他如何能與之抗衡?”

“我自然知道你的意思,先前我派人去打探過,全都如石沉大海沒有了消息,西方魔教之中怕是沒有什麽可用之人了。”崇文苑看了天河一眼,“原本打算讓天河去的,可是他名聲在外,除非幕後之人是個瞎子,否則肯定能識破。”

“對方既然敢在太華山的內部玩這種花樣,定然是有些本事的人,不得不防。”青雲說道,“不知道燕大俠會怎麽辦。”

“我本想與燕大俠說這回事的,可惜沒找到他人。”崇文苑嘆了口氣,“不過那些家夥倒也不是如此難以對付,青雲和天一不是要去太華山做客嗎?”

“也對,和李崇文打個招呼他自然會留心。”青雲點了點頭,“那個人看起來大大咧咧,腦子卻十分好用。”

天一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哼。”

“我們兩個一路去與他說。”青雲苦笑着哄道,天一這才放松了表情,天河嗤笑着用手肘戳了戳崇文苑的肋骨:“诶诶,我說,青雲和李崇文又怎麽了?”

南風滿頭黑線的看着天河一臉八卦,崇文苑更是無奈,一巴掌拍在南風肩上:“南風,如此重任就交給你了!”

“我定不讓諸位失望。”南風非常機智的接過話頭,崇文苑偷偷沖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接得好,話題果然就此被移開了,天一也轉過頭來:“南風,到了太華山萬事小心,不要過于深入。”

“我知道了。”南風這麽答道,心裏卻想着難得有個出風頭的好機會!看我大展身手!

看着他這幅樣子,崇文苑不禁有些擔心的皺起眉頭,他與青雲對視了一眼:“時間不早了,吃晚飯吧。”

吃過晚飯,天一和青雲去城牆上看星星,聽說從城牆上能看到遠處匈奴營中的營火與天上的星星交相輝映,十分美麗。

城牆倒不遠,穿過街道,兩個人皆是凡間難覓的美人,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天一一身白衣若雪,冰寒面容,行走時一枚紛飛,一頭青絲亂舞,霸氣十足。

反觀青雲居士,一身水藍色道袍,玉冠束發,整個人顯得精致儒雅,帶着溫和的笑容,引得路人女子春心萌動。

對于這樣的境況,天一顯然不是很滿意,一把攥緊了青雲的手,他與青雲是在江湖上公開出櫃的第一對兒,姑且也是唯一一對兒,像崇文苑和天河那樣的關系都算不得出櫃,畢竟西方魔教一貫随性,想幹什麽別人也管不着,也沒誰天真到想用仁義道德拘束他們。

雖然說當下世風開明,而且達官貴人以好男色為高雅,但花樓裏的小倌兒再怎麽漂亮可人在外人眼中也不過是個玩物,若是當真了反倒要惹人笑話。

何況青雲居士早就過了漂亮可人的年紀,他已經29了,兒子都十五歲了,雖然高深的修為給了他與世無争的風骨與仍然年輕的面容,但他的年紀擺在那兒,能當上五大門派之一的太白觀掌門,沒點年紀怎麽行?

有意思的是在這件事上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是青雲居士不知廉恥,引誘天一,因為世人都知道天一是當時最強的劍客,盡管這個最強的劍客是他打敗了青雲居士得來的,但是世人總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別人,何況說天一的不是要被浩氣門的弟子好好教訓的,反觀青雲居士,因為心性平和別人說什麽他都不在乎。

最早的時候只是有人撞見他們二人在一起十分親熱,為了洗脫傳聞風逐浪給天一安排了一場比武招親,安排他門下首席大弟子守擂,天一倒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拆了他的擂臺把首席大弟子打成重傷,還揚言他此生只與青雲居士一人相伴,旁人若敢插手定斬不饒。

這話一說出來誰都不敢再提給他相親的事了,天一一貫說到做到,更可怕的是他真的誰都殺的了。但是這件事之後青雲的處境就十分尴尬了,經常被人戳着脊梁骨說三道四,天一聽到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可是後來沒完沒了的聽見,天一徹底火了,宰了幾個人洩憤,總算徹底把謠言扼殺在搖籃裏。

當然,他們這個大新聞之所以會從江湖上銷聲匿跡也多虧了南風,那時候南風跑去調戲了某個世家公子引得人家追到逍遙島鬧事搞得沸沸揚揚。江湖上從來不缺新鮮事,所以以前的事就揭過去了。

“什麽人!”上城牆的臺階自然是由城門的士兵看着天一黑着一張臉拉着青雲氣勢洶洶的過來,有點摸不清頭腦,本能的拿長矛對着他們。

“這位軍爺,我們不過是去城牆上看星星。”青雲趕忙拉住天一,沖他作揖:“還望軍爺行個方便。”

“滾!”天一冷冷的說道,士兵打了個哆嗦,被旁邊的老兵拉到一邊,天一冷哼一聲就拉着青雲上去了,青雲很尴尬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年輕的兵士,默默的搖頭嘆息。

“我說你這脾氣……”青雲黑線,這家夥最近脾氣怎麽這麽差勁?

“你喜歡當兵的?”天一忽然問道,青雲挑眉:“哈?”這又是什麽邏輯?

“我看你與崇文苑很有話講。”

“我只是……”

“你們是什麽人!城牆之上是你們亂闖的嗎?”這會兒城牆上巡邏的士兵攔住了他們,天一正牛頭和青雲講話,不情願的賞了對方一個眼刀,對方立刻打了個哆嗦退後三尺,扭頭走了。

“你……”

一個人騎着馬趕過來,青雲眯起眼睛能在城牆上騎馬的想來也是地位不低的角色吧。果然那人翻身下馬沖他們行禮:“兩位,在下太華山郎将常小七,不知兩位……”他瞅了一眼這兩個人拉在一起的手,忽然一拍腦袋:“哎呀呀,這不是青雲居士和天少俠嘛,久仰久仰,兩位怎麽有時間來這兒走走了?”

青雲臉紅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有點江湖經驗的人都知道,江湖上有一對兒公鴛鴦,只此一對兒別無二家:“我們初來乍到,聽說城牆上能看到匈奴人的軍營,便好奇得很,想來看看,還望常郎将不要怪罪。”

常小七趕忙說道:“青雲居士是李将軍的客人,我等怎能怠慢,兩位請随意,我不打擾了。”常小七說着做了個揖,牽了馬要走,卻被天一叫住了。

“你等等。”天一忽然出聲說道,“你這兒可有多餘的铠甲?”

“哈?”

“軍營之中有這麽一股勢力李崇文總會多留心吧。”南風撓頭,“聽你的意思這股勢力不小?”

“我們懷疑這股勢力與告密人有關,近來匈奴那裏多了個厲害的軍師總是出些巧計,原本我們靠着兵法上的優勢尚可與匈奴人周旋,可是對方也有了出謀劃策之人,只怕……”

“恩……”南風點頭,匈奴是馬上民族,兵強馬壯,喜歡在春冬時節青黃不接的時候劫掠邊民,在他們看來這大明□□的子民種出來的糧食就是他們的糧倉,随用随取。

“他們不懂耕種,到了冬日難熬的時候,就得以牛羊換糧食,然而他們卻不肯,非要強行掠奪,不得已,早先幾代不得不關閉和匈奴人的交易。”天河喝了口茶。

“這麽說是挺……”南風摸摸鼻子,“真是一群貪婪之人。”

“什麽人天生都是貪得無厭的。”崇文苑好笑的說道,“在他們眼中他們是狼,我們是羊,而軍隊,給點面子,姑且算牧羊犬。”

“不過實力的确也差很多。”天河嘆了口氣,“再加上……”

“行了,不說這個了。”崇文苑好笑的打斷他,“我們今天是來叮囑南風的,不是嗎?”

“恩。”天河點頭,“李崇文跟他身邊的幾個人知道你,會有所照顧的,但你自己也要小心,軍規森嚴容不得你怠慢,你好歹也是世家出身,功夫內力都比這些平民弟子好上不少,我想太華山的訓練對你而言應當算不得什麽難事,只是,你此番少不得要吃苦頭。”

“吃點苦頭對你也有好處,磨練磨練心性。”崇文苑笑着說道,“也鍛煉一下你自己的本事。”

“恩!”南風倒是興致勃勃,就看到外面天一拎着一只布包拉着青雲回來了,他好奇的歪頭看了一眼:“天一大俠回來了?”

“他們出去有些時辰了,今天一路奔波,怕是累了,別去打擾他們。”天河不在乎的說道,“你也早點睡吧。”

“天河……”南風好奇的問,“你好關心天一啊,可是天一好像很讨厭你。”

天河笑了笑:“我那個弟弟啊,從來都不知道怎麽照顧好自己,一心就知道癡迷劍法,在他心裏劍法是頭等大事,如今又多了一個。”

“你別看他們兄弟這樣,實際上關系很好,小的時候都是天河護着天一。”崇文苑對上南風好奇的目光,笑着解釋道,“我問了和他們一同長大的人,天一的性子從小就這麽別扭,可一旦認準了一個人就絕對不會放手,老實說我真羨慕他啊。”

崇文苑這麽說着卻看向了天河,天河不滿的問:“你看我做什麽!”

“可惜我們家這個沒長性的家夥,我給他當牛做馬,他卻從來不把我當回事。”崇文苑開玩笑的長嘆一口氣,天河哼了一聲:“你自己樂意給師父幹活,到頭來還怪我?”

“我說……”

沒等崇文苑說完,天河起身就走,崇文苑只能追上去:“你聽我解釋……”

南風歪頭看着他們離開,這才過去把門關起來,天河是不是生氣了?

天河也不理會身後的崇文苑,推開房門走進去,反手就要關上,崇文苑趕忙伸出一只腳抵住門,天河關了兩次沒關上,哼了一聲轉過身去不再理他,崇文苑關好門湊上去問道:“生氣了?”

“你說呢?”天河挑眉。

崇文苑摸了摸鼻子:“那個我只是……”

“你不是說會一直等到我回應嗎?”天河挑眉看着他,崇文苑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麽,天河忽然揪住他的領子将他往桌上一推,崇文苑直覺得膝蓋內側被人點了一下,毫無防備的被推倒在桌上,茶壺和茶杯被掃在地上,碎成一片像雨打過的一地落花。

崇文苑咽了咽口水,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天河:“那……那個……我先……走了……”

“急着走什麽?你不是想聽我回話嗎?”天河好笑的湊過去,在他耳邊說,“我當初失手殺了你的右護法,如今,還你個教主夫人如何?”

溫熱的呼吸吹得崇文苑耳朵癢癢的,直覺得口幹舌燥,聽着天河充滿蠱惑的聲音,崇文苑直覺得心跳的聲音很響。

“怎麽樣?好不好?”天河已經将一條腿塞進他兩腿中間,指尖寒芒一閃,一把匕首出現在他手上,匕首的刀鋒閃着微微的紫芒,透着點劇毒的墨綠,他将匕首抵着崇文苑的胸口,沿着他的胸前慢慢往下滑,華麗的衣袍被割開,貼着他的身子滑下去,露出雪白的裏衣。

“怎麽樣啊。”天河輕輕咬着他的耳垂,“你是要,還是不要呢?”

“我……”崇文苑臉紅到脖子,他只覺得渾身不自在,“那個……”

“如果你不樂意的話……”天河嘆了口氣,感覺他的呼吸離開,崇文苑立刻想爬起來跟他解釋,卻被一道冷鋒擦着耳朵釘在桌上,崇文苑直覺得心跳一滞,回過神的時候天河已經将外袍一扯丢在一邊了:“不願意的話,當天家的兒媳也行。”他側隐隐的笑着,還舔了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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